第69章 雪淚
随着夜晚溫度的下降,雪花再次飄落,伴随着沒有定勢的山風,掉落,覆蓋,為所有物事鋪上更厚一層的純白。
時不時有旅人經過,或歡呼着跑出拍照、堆雪人,手舞足蹈,或哆嗦着跑回酒店,找尋房間的溫暖。
也有情侶模樣的人,在這樣一個日子,在這樣的景色之中,大肆表達着彼此的愛意。
兩個年輕人就這樣站在廣場的一角,彼此對視,任雪花落在身上,被熱氣消融。
淩楓低下頭:“我認輸。”
葉薇薔癟了癟嘴,随即笑道:“你放心。不會有人知道的。”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更不可能說啊,就算是游戲,更何況今天這個日子如此敏感。
葉薇薔:“這就是個游戲。”
淩楓看着葉薇薔的眼睛,卻不敢去猜她的真正想法。
葉薇薔:“我就是那麽一說罷了,就當了了個事情。”
但你別把這種事建立在給我找麻煩上面啊!淩楓想罵娘。
嘆了口氣,淩楓道:“葉薇薔……”
“感覺你對我的稱呼……還是很見外啊。”葉薇薔打斷道,“叫我薇薇吧。”
淩楓看着她充滿希冀的眼神,沒有回應:“其實一開始,我是對你有好感的。”
葉薇薔意識到了什麽,但沒有阻止他說下去。
淩楓:“畢竟一起玩游戲,一起交流,而且真的很放松。我原本不是多話的人,但在游戲裏我卻話多到讓人窒息。或許只是平時憋久了,或許這是我性格的另一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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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沒有關系。但和你交流,感覺我的人物形象擴展性會更高一些。”
“和你一起玩,真的很開心。”
“後來,因為你,我申請了以前一直不願申請的QQ,還去買了電腦,其實為的就是想和你多了解一些,多接觸一點。”
葉薇薔:“但是……後來有了秦雪顏是嗎?”
淩楓:“說後來,說以前,說不清楚。認識她更早,有好感更晚。”
葉薇薔沉默。
淩楓:“和她在一起不一樣。她看上去像是什麽都好,我說什麽都算,但她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堅持,而且不會計較當前的得失。外柔,內剛。”
“她的溫柔,表現得不多,甚至有些笨拙,但能夠感受得到。這一點上,她和我是一樣的人。”
“所以和她在一起,很合拍,很容易成習慣,很容易就把她當成是我真正的一部分。”
“一旦不在,就像缺了一塊。”
“和她在一起,沉靜安寧,那種感覺是充斥心底的。”
“我喜歡她,想要和她在一起。”
“我有些離不開她,不想和她分離。”
葉薇薔流着眼淚,卻帶着笑容:“本來,當你問我QQ號的那天,我就想……但卻猶豫你這麽個呆子,會不會當時就被吓跑了。本來,第二個星期,我就想來找你告白。如果那天,沒有碰上秦雪顏,會怎樣……如果,我當時就告訴你我喜歡你,會不會有不一樣的結局?”
“明明,你我之間的喜歡,要更早一些,不是嗎?”
淩楓:“你們都是好女孩。我自問不值。不懂得讨人歡心,不大會哄人。我或許有許多優點,但這些技能點在面對女生的時候都是負收益。”
葉薇薔搖頭:“至少我們知道。你的善良、正直,以及溫柔,才是真正吸引我們的品質。”
淩楓:“我的品質,并不是唯一。或許你繼續了解我,會發現很多你無法忍受的缺點呢?”
“或許也因為這些缺點,會讓雪顏讨厭我,甚至以後無法繼續走下去也說不定。但至少現在,我喜歡她,也只想和她在一起。”
“至于你說的更早一些……沒有本來,只有後來,不是嗎?”
“太晚了。回去了吧。”
葉薇薔:“你走吧。我再呆會兒。”
淩楓猶豫片刻,道:“注意安全。”然後頭也不回地離去。
葉薇薔哭出了聲,卻淹沒在越來越大的風雪聲中,淚水止不住地流淌着,滴落在雪地上,灼出一個個小洞,随後被新的雪花填充、覆蓋,不留痕跡。
不多一會,許戀文走了過來,把女兒擁進懷中。
葉薇薔笑着從許戀文懷裏擡頭:“媽,我沒事。能夠在今天碰到他,在今天告訴他,我很滿足了。”
許戀文面露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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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楓跟着爸媽一起,爬了雪山,泡了溫泉,領略了雪景獨有的風光,初五下午返回家中。
秦雪顏還沒回來,淩楓卻是正式提出了想要買個手機的事情。那種有想法有心事卻沒法馬上告訴對方的心情,确實太過難受。
淩墨和淩楓約法三章後,讓淩楓再和秦雪顏商量一下。要麽一起買,要麽都別買。
初九,淩楓和秦雪顏出門買手機。一見面淩楓就抱着秦雪顏,抱了好久。
已經從QQ上知道了雪山上發生的事情的秦雪顏有些心疼地撫着淩楓的後背。
雖然心中也有膈應,但明白終究只是巧合。況且,一旦把這件事攤成這樣來說,兩人之後怕是朋友都無法再做了。再怎麽說,也曾經是很默契的關系,如今卻變成這樣,很令人惋惜。
只是秦雪顏沒有想明白,之前葉薇薔一直都說不會再以此叨擾,大家普通朋友偶爾彼此聊天拆臺就好,卻突然又這麽說,是抑制不住,還是另有隐情呢?
不過也有松了口氣的感覺。自己的男朋友,是自己的。嗯嗯。
兩人買了手機,挑了手機號,彼此存下號碼,又給各自爸媽發了短信。總算是有手機的人了。
淩楓:“今後要方便多了。”
秦雪顏:“嗯。”
淩楓:“像是這個假期裏面。幾次想你,但又不知道怎麽告訴你。”
秦雪顏臉紅,嘴上卻道:“只有幾次嗎?”
淩楓:“呃……就是那麽個意思。”
秦雪顏作生氣狀:“意思是連幾次也沒有嗎?”
淩楓:“不是的,每天都有想你。”
秦雪顏看向一旁,輕哼一聲。
淩楓:“以後也不用每次接座機就想把老爸老媽趕走,躺在床上也可以說說話。”
秦雪顏:“說得有什麽秘密一樣。”
淩楓:“有些話總是難為情的。”
秦雪顏:“是嗎,以前沒怎麽聽過呢?”
淩楓:“以後會常有的。”
開學過後,氣氛明顯比上學期更加緊張。
上個學期期末,秦雪顏殺入班級前8,淩楓剛好卡在第13名。淩楓仔細研究過班裏排名前列的同學,做過對比,發現如果這樣繼續下去,自己撐死了也就是這個成績水平。除非自己的物理化學能夠有大的進步。但這一點老實說淩楓沒有多少信心。
這兩個科目有些時候和數學有些類似,屬于開了竅學起來就跟玩兒似的,不開竅就像便秘一樣的痛苦。
李正根據上學期期末成績,對班級裏的座位做了點微調。秦雪顏和淩楓兩人的同桌都沒有變動,只是相對位置隔得遠了一些。
然後沒多久,秦雪顏就被當衆表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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