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暫離
淩楓看了夏清音一眼，夏清音輕哼一聲，把臉轉到一邊去。
淩楓抓住秦雪顏的手：“沒事，碰到電線杆子了。”
秦雪顏眉頭微皺：“騙人，這明顯是手印。”
淩楓：“？？？”
過這麽久你也看得出來？難道夏清音出手很重？不覺得有多痛啊，難道是長時間鍛煉導致抗擊打能力變強了？
夏清音弱弱說道：“姐姐，是我。”
秦雪顏很意外。其實她也只是看出來淩楓的臉頰有輕微紅腫，只是出言試探，沒想到把妹妹給炸了出來。
夏清音：“我只是覺得姐夫對你不好，所以……”
秦雪顏愛憐地摸了摸夏清音的腦袋：“沒有的。是姐姐自己的問題。”
淩楓心中一痛：“不是，是我……”
秦雪顏搖頭制止淩楓：“我不想說這個事情，好嗎？”
淩楓突然覺得夏清音跟着過來很多餘，因為她在場，有些話根本就不好說。難道當着秦雪顏的面把她攆走？
剛才被三人勸說鼓起的某些想法和心氣就這麽洩了下來。
幾人都陷入了沉默當中。
秦雪顏：“清音，你先走吧，我和他有話要說。”
夏清音也知道自己不能繼續再待下去，打了個車離去。
淩楓：“走吧。”
秦雪顏：“……嗯。”
沒走出多久，秦雪顏開口：“你……臉還疼嗎？”
淩楓看了秦雪顏一眼，心中微暖：“沒事。我臉皮不算薄。”
秦雪顏：“剛才電話裏沒說清楚，你們怎麽碰到一起了？”
淩楓：“她到學校來找我的。我被慕老師叫去，稍晚了一點，出校門正好碰上。”
秦雪顏：“慕老師？是生物競賽上的事情嗎？”
淩楓：“沒有。這次我收的作業……少了五本。”說到這裏，淩楓很慚愧。
秦雪顏有些無語。像淩楓這樣性子的人也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看來最近他……是不大好的樣子。
但是自己呢……
想到這裏，秦雪顏又不知道該如何做。
淩楓猜到了秦雪顏的想法，斟酌道：“這樣确實很不應該。我向慕老師做了保證。不用擔心，無論……是什麽。”
秦雪顏明白最後的意思，但……怎麽可能不擔心？
淩楓見秦雪顏依舊低頭不開口，心中又是一陣酸楚。
繞來繞去，還是繞不出那個問題。
這個問題會一直存在，直到一年半以後高考結束大學報名。
不，大學畢業之後還會有同樣的煩惱，就算是工作期間，随着兩人之中某人工作地點的變更，兩人都要面臨抉擇。淩楓的爸媽就是這樣，唐穆璇有跟随過淩墨，辭職後找工作，也經歷過長時間的兩地分居。那種感情上的缺失，心中的苦與堅持，是新一代的青少年難以想象和忍耐的。
除了堅貞不渝的情感，更重要的是有可期可盼可望的未來，以及相信最終能長久安定的信念，甚至還要有某種不可放棄的紐帶——比如孩子。
單純的“堅貞不渝”實在太過冒險，任何一點不協調都會造成成倍的傷害，就算情比金堅，也只會在沒有未來的黑暗中消融殆盡。
偏偏淩楓的年紀、經歷、能力，更重要的是性格，都無法讓他做出關于未來期許的确切保證。有時候不會撒謊不會吹牛還真的是個大缺陷，所謂的“緩兵之計”對淩楓來說基本就跟沒有一樣。
那麽，或許，如果不想再繼續長久地彼此傷害下去，就只有一條路可以走。
白雪公主吐了個煙圈。
不！不甘心！一定還有辦法的！
秦雪顏也在思考着，但也沒有半點進展，和一個多星期以前一樣。
半晌，淩楓開口：“我覺得，不能這樣。”
秦雪顏擡頭看向：“什麽？”
淩楓：“我們不能因為這種不可預知的事情，放棄我們可以做到的事情。”
秦雪顏沒有說話。
淩楓抓住秦雪顏的雙肩：“我們眼下有更重要的學習任務，我們彼此還有……愛戀，我們還有家人、朋友，還有很多很多可以去做的事情，我們不能陷在這種事情裏面，影響甚至毀滅其他更多的事情，我們……”
秦雪顏一下掙脫了淩楓，道：“所以在你看來，我們之間可以不論未來嗎？”
“不是的。”淩楓着急道，“我想說的是，我們要把可期的未來變得更可控，才能更好地去面對不可控的未來。”
秦雪顏：“可是，那只是我們自己個人的未來，和我們是不是在一起……也沒有關系的，不是嗎？”
淩楓啞口無言。
秦雪顏：“你說的那些，我都明白。只是兩個人在一起的意義，不就是因為需要兩人一起去做更多的事情嗎？可是你說的，無論我們是否在一起，都是可以做到的，那麽如果這樣，我們……何必在一起，平添煩惱呢？”
“是不是，如果我們沒有在一起，就不會再有這個問題呢？”
秦雪顏說完這句話，淚水流了出來。
淩楓一把抱住秦雪顏：“我不要！”
秦雪顏閉上眼睛，攬抱淩楓，任淚水長流到淩楓肩膀，沒有說話。
淩楓不敢去猜這陣沉默是什麽意思，眼眶逐漸紅了起來。
好久好久，秦雪顏輕聲道：“我們不分手，但是……我們給彼此一點距離，好嗎？”
淩楓沒能忍住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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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們倆這算什麽？”鄭龍無奈嘆息道，“你就不能好好哄哄？”
淩楓看着秦雪顏的背影，沒有說話。
鄭龍：“果然啊，你太好了。”
淩楓：“你給我發卡的話，我是不會收的。”
鄭龍：“難得你有心情說這種話。‘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你現在明白是什麽意思了吧？”
淩楓：“嗯。但是我真的做不到。”
鄭龍：“也沒說讓你去做。各有各的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性格養成。你要貫徹自己，就要承受它帶來的所有。所謂的‘壞男人’一樣需要承受很多。”
淩楓：“但這個事情，是真的沒有辦法啊。”
鄭龍：“所以這事到底怎麽起的頭？你別告訴我說是因為我寒假前提了那麽一句。”
淩楓：“情人節那天我在雪山，碰到了葉薇薔。”
鄭龍：“卧……槽……”
淩楓：“她說她以後想去學服裝設計，問我想做什麽。再後來，慕老師找我說事情，順便提了那麽一嘴。然後就這樣了。”
鄭龍：“好吧，這還真不能怪你天馬行空了。不過葉薇薔那事吧，唉……”
淩楓：“有問題？偶然而已。”
鄭龍：“但這個偶然加入到這個事件中，就是很致命的因素了。你猜，秦美女會不會想，那個葉薇薔是不是故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