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風起
谷雨過後就是期中考試周，同樣也是長假前的漫長勞苦周。
周一再上一天課，做點準備，周二到周四考試，周五直到下個星期周二繼續上課。
接連九天，為了接下來的七天假期。
充（喪）滿（心）期（病）待（狂）。
已工作的人士叫苦不疊，不少人選擇中間休假兩天。
學生也還算好，用考試進行了調劑。
但同樣極費心力。
最後一科考完，把桌椅板凳恢複原狀，鄭龍拍着淩楓肩膀：“需要陪酒不？”
淩楓明白他的意思，搖頭道：“明天還上學呢。而且喝過了。”
鄭龍：“不算，再來一次。”
淩楓：“感覺不爽，不想再來了。”
鄭龍：“有多不爽？”
淩楓想起了夏清音的吻。
“嗯……不是一般的不爽。”
鄭龍：“那換一下。你陪我吧。”
淩楓驚詫：“你被徐冉冉甩了？”
鄭龍竟然破天荒的臉紅了：“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
淩楓：“那喝個什麽。”
鄭龍：“我跟冉冉沒有關系。”
淩楓：“叫得那麽親密，你猜猜我信不信？”
鄭龍：“這是友誼，懂不懂。”
“我懂的。”淩楓反過來拍了拍鄭龍的肩膀，“我也是從這個階段過來的，而且就在半年多以前。”
鄭龍深切體會到了什麽是“談戀愛沒人權”，盡管他死命否認。
秦雪顏和徐冉冉走了過來。
“考得怎麽樣？”徐冉冉開口問道。
鄭龍笑容滿面：“一如既往的完美。”
徐冉冉瞪了他一眼。
淩楓揉了揉眉角：“一如既往的偏科。你們呢？”
徐冉冉道：“我應該能前進幾名，這次狀态不錯。”
鄭龍嘟哝道：“上個月理化生聯合考試的時候你也這麽說……”
徐冉冉：“你再說一遍？”
淩楓看向秦雪顏，秦雪顏點頭：“還行，比想象中好一些。”
鄭龍：“要不晚上找個地方吃點什麽？”
徐冉冉首先響應：“我沒問題。雪顏你呢？”
秦雪顏沒有回答，而是看向淩楓。
淩楓猶豫了一下，最終搖頭：“爸媽說晚上有事，要我早點回去。要不五一前一天吧？”
幾人遺憾作罷。走出校門，各自道別，相行漸遠。
秦雪顏似乎察覺到了什麽，看向了淩楓回家的方向。
什麽也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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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自家小區門口，淩楓正默默盤算着哪些科的哪些題目做得很有問題的，突然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吓得他差點叫出聲來。
葉薇薔帶着平靜的笑容，道：“嗨，帥哥，又見面了。”
淩楓像是見鬼了一樣的表情，随後發現葉薇薔似乎有些疲累的樣子。
周圍不斷有父親單位的同事長輩和淩楓打着招呼，或好奇或暧昧地看着兩人。
怎麽辦，當然不可能領家裏去，想了想，淩楓問道：“吃過了沒有？”
葉薇薔搖頭。
淩楓把書包放在門口收發室，道：“走吧，随便吃點。還有事。”
葉薇薔笑眼彎彎。
随便找了家餐館，點了三個菜，淩楓開口：“找我做什麽。”
開門見山。人家都跑小區門口了，不是來找你還是迷路了不成。
自從情人節雪山一別，兩個多月的時間，淩楓一直沒有在任何地方和葉薇薔說過話。葉薇薔也只是偶爾發點信息，沒有強求淩楓回應。
淩楓本以為兩人就會維持這樣的關系一直下去，或許後來某一天完全釋懷之後還能偶爾聊聊天，卻沒想到事情變成如今模樣。
這個時候再說不相往來給誰看？
葉薇薔摩挲着茶杯，輕聲道：“那是我能做到的最大極限了。”
淩楓：“嗯？”
葉薇薔：“我總不能真的跑到你家門口去按門鈴吧。”
淩楓：“人貴有自知之明。”
葉薇薔笑了笑：“只是沒想到你還是理我了。”
淩楓不語。
葉薇薔：“我聽說了一些事情。當然，我沒有想要趁虛而入的意思。”
淩楓：“我不虛。”
葉薇薔說出了她的來意：“我只是覺得……你可能需要有人陪着聊聊天。”
淩楓心想這下全齊了，葉薇薔陪聊，鄭龍陪喝，夏清音陪……
我呸！
期中考十拿九穩了？小夥子最近腦子裏很多顏色啊？
見淩楓不說話，葉薇薔繼續說道：“你這人看起來拎得清事情，不讓感情影響你的本職，但我感覺，你反而是用其他事情為借口，極力地讓自己徹底放下感□□。換句話說，你放不下。”
淩楓沉默半晌，道：“你看起來很累的樣子，不會是因為成天瞎琢磨吧。”
葉薇薔笑了笑：“你們也是這周期中考試吧？”
淩楓點了點頭，接受了這個原因。
葉薇薔：“而且，這也不是在瞎捉摸啊。”
淩楓：“你又知道了？”
葉薇薔：“當然了，畢竟……”
沒有說畢竟什麽，但淩楓知道是什麽。
淩楓：“你最近……怎麽樣？”
葉薇薔笑眼彎彎：“很好啊，成年之前最快樂的時光。”
被自己拒絕了反而過得更好？
淩楓有些犯賤，有些許不爽。
葉薇薔：“我還想趁着成年之前再做些成年人不準做的事情。”
淩楓：“那些事情都被寫進了刑法吧？”
葉薇薔：“就你話多。”
淩楓：“而且這話聽着很不對，大多數時候不都是想做未成年人不準做的事情嗎？”
葉薇薔眨了眨眼睛：“我有碟片哦。”
淩楓木然地看着她：“你一定要在這種時候說這種過不了審的話嗎？”
葉薇薔：“明明是你開的頭。”
淩楓：“未成年人不能做的事多了，抽煙喝酒燙頭，就你腦子裏盡是顏色。”
葉薇薔：“呿，膽小鬼。呆子。略。”說完朝淩楓吐着舌頭。
看着活生生在眼前的做着鬼臉的葉薇薔，淩楓有種不真實的慰藉感。
“謝謝。”淩楓閉眼說道。
葉薇薔：“不用。你不嫌我煩就好。”
淩楓：“葉薇薔……”
葉薇薔打斷他：“我說過，你可以叫我薇薇的。”
淩楓看着她投向他的灼灼目光，嘆了口氣：“抱歉，還是不大習慣。”
葉薇薔：“明明那麽熟悉。”
淩楓：“說不上吧。”
葉薇薔苦澀一笑：“看來你是真的忘了。”
淩楓：“……啥？”
葉薇薔望向飯館外，看着川流的人群，看着巷道裏錯行的車輛，幽幽開口：“我是記的很清楚的，那天，那一局結束的時候，我的戰績是2/21，你是3/2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