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同去永壽宮

“王妃,時辰不早了,宮裏的宴會不能遲到,咱們需得出門了。”夏緋衣自然熱絡的好像和顧西辭從未發生過之前種種的摩擦,親切和善的上來拉起顧西辭的手腕。一雙手臂冰涼的跨進了顧西辭的臂彎裏。

伸手不打笑臉人,既然夏緋衣裝起了樣子,那顧西辭自然也要配合着。任由夏緋衣拉着登上了早已經候在門口的馬車。青竹和初荷則一同坐上另一輛小車。

夏緋衣用餘光暗自打量着顧西辭今天的裝扮,白底透青色的衣服,領口暗繡着一朵蓮花,這料子看上去雖然不如雪花鍛名貴,卻也一眼就知道不是凡品。白嫩圓潤的耳垂上墜着兩顆小巧的祖母綠墜子,手腕上一只金絲纏珍珠的手镯。原以為只要君祁臨不給顧西辭那房撥銀子,就能讓顧西辭難堪落魄,可沒想到半路又蹦出個第一首富唐風瀾。

君祁臨就算是王爺,在財力上又如何能跟唐風瀾相抗衡?自己精心打理的行頭,又在顧西辭面前落了下風。

一絲妒意在夏緋衣的五髒六腑橫沖直撞,直堵的夏緋衣喘不上氣,強忍着深深吸了兩口氣,才勉強平順下來。

“我是粉沒擦勻稱,還是扣子扣錯了,怎的緋衣一直盯着我看。”顧西辭坦蕩的迎上夏緋衣的目光,打破了馬車內靜谧的氣氛。

夏緋衣沒想到顧西辭竟然如此直白,尴尬的張了張嘴,憋出一句酸溜溜的話,“從小就是這樣,你的東西總是最好的。”

“小時候的事情我早就已經不記得了,難得緋衣你還記得這麽清楚。”西辭公主的記憶都是些模模糊糊的片段,好多事情顧西辭還要向青竹求證,更別提原主幼年時候的記憶了,更是一丁點都沒有印象了。但是想來夏家也算是舊朝重臣,夏緋衣小時候和顧西辭有過來往也不奇怪。興許還是個玩伴也說不定。

那顧西辭便更不能多說小時候的事情,免得被夏緋衣抓出破綻。“昨天沒有睡好,現在就覺得眼皮子沉的擡不起來,我先小睡一會兒。”

聞聽此言,夏緋衣脊骨一陣寒涼,幼時因為顧西辭害的自己被父親罰跪的記憶又洶湧的擠進腦海中。膝蓋處仿佛又隐隐作痛。夏緋衣雙手在寬大的袖筒中緊緊的握成拳頭,十枚鋒利的指甲在掌心留下深深的月牙痕。

曾經小緋衣哭着喊着都不能得到父親半點憐憫,而罪魁禍首竟然完全想不起曾經給自己帶來的傷害。

顧西辭,曾經你給我的羞辱,今後我一定要加倍的從你身上讨回來。看着顧西辭安穩的睡顏,夏緋衣在咬牙切齒的腹诽。

轉眼間就到了宮外,夏緋衣熟絡的攙扶着顧西辭下了馬車,順手挽着顧西辭的手臂進了永壽宮。

各家女眷幾乎都已經到了。顧西辭上次在孫太後壽宴上得了太後的歡心,又得了君長曦禦賜貼身的飛霜劍,在滿朝文武面前出盡了風頭,此時正是風口浪尖上的人物。

這才一只腳剛剛邁進永壽宮的大門,就有幾個看着眼熟的女眷擁了上來。親親熱熱的圍着顧西辭攀談。

“翼王爺對王妃真好,日日都有這般精致的裙子首飾,可真讓我們這些人羨慕。”說話的是五王爺君思悟的正妃袁氏。君思悟自小便體弱多病,成年之後也是病弱浮萍的身子,難堪大任,每日在院子裏散散步都要喘幾口氣歇歇。君長曦就安排了個閑職給他,是五個兄弟中最不得勢的一人。所以府上相較其他幾位王爺,就顯得寒酸破落一些。平日裏只能靠朝廷的一點俸祿和君長曦時不時的賞賜維持生計。

今天袁氏的衣着相較其他正妃,也是稍顯遜色,甚至還不如那些文武官員家的小姐華麗。

顧西辭笑笑沒說話,倒是夏緋衣在一旁快言快語的接了過去,“我們王爺平日裏心思都在軍中,哪懂這些女孩子的東西,王妃這些頭面行頭,都是唐風瀾唐公子送的。”說罷臉上一變,仿佛是察覺自己說錯了話,趕緊緘口,怯怯懦懦的看了眼顧西辭,又趕忙慌亂的低下頭。

若是坦坦蕩蕩的,別人還不覺得有什麽,偏偏這種說了又憋回去的樣子,反而讓其他人心中生疑。顧西辭一個前朝公主,被俘後一直豢養在深宮之中,從宮中出來就直接嫁入了翼王府,怎的會和莫國首富唐風瀾有上交集。還送些貼身的衣服首飾,莫不是兩人有什麽貓膩?

袁氏和其他幾個女眷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接話。心裏卻暗暗盤算了起來。

“這也得多謝緋衣妹妹,若不是你毀了我的容貌,把我丢在風雪之中,我也不會遇到恰好路過的唐風瀾,在他的幫助下僥幸逃過一死。說起來我和唐公子的交情,也算是緋衣妹妹一手促成的呢。我可要好好謝謝緋衣妹妹。”顧西辭柳眉微挑,甜美的笑容中卻隐隐透出寒意。

這幅皮在笑骨還寒的表情,讓周圍的人也覺得心裏一驚。之前早就聽坊間傳聞說,翼王爺後院兒不寧,迎娶側妃的典禮上突然殺出了正妃來砸場子。衆人只當是以訛傳訛的玩笑話,可看兩人今天這骨子火藥味兒,此話看來不假。

“姐姐可別拿妹妹開玩笑了,您這臉蛋嫩的像是剛剝了殼的雞蛋似的,哪兒有半分疤痕,若是這話被別人聽信了,妹妹可很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夏緋衣面上不見絲毫緊張,嗔笑着嬌滴滴的扭了下身子,仿佛是姐妹間自然的撒嬌一般。雖說不知道顧西辭用了什麽方法,可是之前那道橫貫了半張臉頰的十字形疤痕,現在一點痕跡都不見了。現在正好可以用來反駁顧西辭的說辭。

衆人又順着夏緋衣的目光落在了顧西辭的臉上。一張巴掌大的小臉,細嫩滑膩,幹淨的就連毛孔都看不見,哪有半分毀容的樣子。

“咱們別光顧着說話,宴席就快開始了,還是先落座吧。”到底是袁氏會做人,現在也分不清這二位到底是敵是友,便找個由子岔開了這個話題,引着顧西辭一起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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