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松鼠大大的小黃瓜(捉蟲)
“噶蹦噶蹦,咯吱咯吱,阿嚏。”傻妞接連打了幾個噴嚏,她順手拽過一條毛茸茸的東西擦鼻涕,結果越擦鼻子越癢,“阿嚏阿嚏阿嚏。”幾根毛從鼻孔裏面噴了出來,那股癢癢的滋味才算止住,那個堪堪遮住樹洞的樹皮被她踹開,一股子冷風瞬間毫不客氣的吹了進來,“吱吱吱。”傻妞拽着那條尾巴就把它拖了出來,終于看到了它的廬山真面目。不大,比早晨那只老鼠也就大了一點,全身的毛油亮發光,一雙眼睛烏黑亮麗,就是透着股慵懶的味道,它的兩只爪子還抱着一顆松子再啃,腹部厚厚的毛遮住了某個重點部位,讓人完全分不出它的公母,又一陣兒吹過,那條毛茸茸的尾巴終于被解救出來,它的身子縮成一團,爪子裏面的松子也不知道轱辘去了那裏,一條尾巴在寒風中凜立,幾縷毛打着旋飄遠,傻妞一臉嫌棄的看了它一眼,理直氣壯的撅着屁股進了樹洞裏面,“掉毛,別進來。”
這貨完全沒有一點鸠占鵲巢的意識,一鼠一人又對上了眼,“你有種別進來呀。”
“你有種別出來。”眼神在空氣中激出滋滋的火花,一團雪從樹上掉了下來,直接把它給蓋住了,傻妞等了好久也沒等到那堆雪有動靜,她有些焦躁的從洞裏面鑽了出來,手腳并用的扒開那堆雪,“阿嚏。”
它全身的毛都濕了,厚厚的毛被分的一縷縷的,某處東西軟巴巴的貼在那裏,傻妞毫不客氣的仔細觀摩了一下,前者害羞的用尾巴擋住,傻妞意猶未盡的舔着嘴唇,撥開了那條遮羞布,“大了,七號電池,真小。”
“吱吱。”某只松鼠抗議,明明是手電筒。
“哦,小拇指,其實差不多。”傻妞安慰似的摸了幾下它頭上的毛,結果某松鼠這次真炸了毛,這關系到它作為雄性的尊嚴,它氣性很大的伸爪撓了她一下,一溜煙兒,毫沒骨氣的竄上了樹,傻妞看着手上的那幾道疤痕,舔了一下,初步斷定有一厘米深,她端起手裏的槍瞄準了樹上,砰的一槍離某只松鼠的最近的樹枝被打下來,“下來。”傻妞一臉嚴肅,樹上的小東西被吓得上蹿下跳的挪到了一個最安全的地方,它屁股朝外,不好,傻妞往後一退,碰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差點被反彈回去,一個熱乎乎臭哄哄,如果不出所料,還會黏糊糊的東西從樹上掉了下來,就落在了距離傻妞一厘米的前方,“媽蛋,你又。”傻妞的肩膀被重重的拍了幾下,她沒敢回頭,那只黑乎乎,毛茸茸的爪子,明顯不屬于人類,樹上的松鼠明顯也看見了那只熊,它焦躁的在樹上亂蹿,那只黑瞎子明顯是餓醒的,它等不及傻妞扭過頭來了,就不拘小節的探過頭去準備享受美味,傻妞都感覺到它嘴裏的惡臭一點點侵襲過來了,一個重物從樹上掉了下來,直接掉在黑瞎子的頭上,它的兩只爪子扒緊它的頭,身子遮住了它的眼睛,黑瞎子條件反射的收回爪子去抓頭上的東西,傻妞感到身上的千金擔子一下子沒了,她立馬端起槍打了過去,打中了,打中了它的耳朵,黑瞎子身上的松鼠抖了幾抖,差點打着它的爪子,“松開。”傻妞因為恐懼嗓子成了青春期男孩特有的公鴨嗓。
她又開了一槍,正好擦着某松鼠頭正中的那縷毛過去,這是一個擦邊子彈,打在了眉心間,這一槍讓那個龐然大物下了最後一博的沖動,俗稱臨死拉個墊背的。它鋒利的爪子直接穿透了某只松鼠的肚子,腸子都被它扯了出來,傻妞愣在那裏,眼珠子瞪的和加大版的溜溜球一樣大,她手裏的槍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某只松鼠也愣住了,在它的意識完全消散前,它竟然想到的是傻妞經常在自己面前顯擺的那句話:撲的只一拳,正打在鼻子上,打得鮮血迸流,鼻子歪在半邊,卻便似開 了個油醬鋪,鹹的、酸的、辣的,一發都滾出來。鄭屠掙不起來,那把尖刀,也丢
在一邊,口裏只叫:“打得好!”魯達罵道:“直娘賊,還敢應口!”提起拳頭來,
就眼眶際眉梢只一拳,打得眼棱縫裂,烏珠迸出,也似開了個彩帛鋪的,紅的、黑
的、绛的,都綻将出來。現在它就是那個感覺,原來那就是死翹翹後才會有的感覺,它又想再也不用受欺壓了,莫名有種解脫了情緒,只是這種解脫的代價有點大,丢了西瓜撿了芝麻,它還想,還沒來的及想就直接被倒地的黑瞎子壓在了身下,徹底沒氣了,傻妞看着地上那一長一短,一粗一細的尾巴,砰的一聲坐在了地上。
趙子誠尋着槍聲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傻妞木愣愣,不知道冷暖的坐在地上,雪已經在她身上覆蓋了厚厚的一層,完全沒有融化,他覺着本來就凍得僵硬的手腳這次徹底不聽使喚了,就幾步路的差距,他就跌倒了好幾次,最後還是剛剛趕來的一個村民看不下去了,扶着他走了過去,“傻妞,傻妞。”完全沒有反應,他的手顫顫巍巍的伸向她的鼻子下面,除了陰風陣陣,完全沒有半點熱氣,他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淚都醞釀到眼眶了,旁邊的村民伸手探向了傻妞的鼻子,又嘗試着使出吃奶的勁掐向了傻妞的人中,“我□□大爺,趙二狗。”傻妞已她特有的風格向大家宣示她還沒死,趙二狗聳聳肩,表示自己很無辜,自己明明就是一片好意,趙子誠的眼淚含在眼珠子下面,掉也不是,退回去又不太可能 ,最後那點子貓淚直接自産自銷,潤了潤他他有些幹燥的眼睛。
以為死了人又活蹦亂跳了,總要說點什麽,“你冷不冷?”一個不雅的聲音和氣味随着這句話釋放了出來,氣氛有點尴尬,這個話題有點脫了褲子放屁的嫌疑,凍得屁都出來了,能不冷嗎。
“傻妞,那頭黑瞎子是你自己打的,準頭夠可以啊,又能吃上好長時間了。”一群村民圍着黑瞎子滿臉喜慶,“這是,”一個細心的村民從黑瞎子屁股下面拽着那條毛茸茸的尾巴把某只死翹翹的松鼠拉了出來,徹底成了泥漿,不過還是可以判定這是只松鼠,“傻妞,這是打一送一?”那個村民興奮的有點手舞足蹈。
一顆子彈把他的帽子打在了雪地,“放下。”傻妞當着大家的面就開了槍。
“我操,為了只破松鼠,你打我黑槍,媽蛋,你等着。”那個人罵罵咧咧的就要過來抓傻妞。
“別動,再動我就一槍打死你。”趙子誠也端起了槍,其他人都倚着槍看熱鬧,沒有一個人上前幫忙,還是那句話适者生存,這荒山野嶺的,就是死個把人大家也裝作不知道,他沒命活,那也是他該死。
趙子誠就不是個特別講理的人,護犢子的時候講什麽理,“嘿嘿嘿,誠子你看我剛剛是鬧着玩的,你還當真,咱村裏誰不把傻妞當回事。”那個男人一邊縮着脖子一邊打馬虎。
“以後嘴巴放幹淨點。”趙子誠也不願把事情鬧大,他收起槍,回頭幫傻妞拍着身上的雪。
一場鬧劇就這麽結束了,看熱鬧的人又開始幹活了,一群人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一個粗壯的樹幹,從腰裏拿出繩子,擰到一起,擰成一股繩,綁住了那個黑瞎子的四個蹄子,“把那只松鼠給傻妞留下。”趙子誠指揮大家收拾好,把松鼠扔給了傻妞,傻妞接過它,害怕她弄的滿身都是血,他還把它裝進了袋子裏,“傻小子。”傻妞喃喃道。
“出發,回家。”趙子誠抗起棍子的一端,“等一下,那個大兄弟還沒回來。”一個年長點的人細心的發現少了一個人。
“媽蛋,凍死了,還要找那個外鄉人。”又是那剛剛嘴賤的人。
槍打出頭鳥,不知道誰絆了他一腳,讓他摔了個狗啃泥。
“山就屁點大,迷路不至于,估計掉進我們之前挖的坑裏了,大家都去找找那些坑,說不定還活着。”人群裏,一個年齡大點的人發了話。
“那就照三叔說的做,趙二狗你跟着我,大嘴,你留在這裏看東西,別讓她亂跑。”趙子誠快速做了分工。
如果上天再給劉志邱一次機會,他絕對不會為了表現自己離開那個跟着的人,可是老天沒有給他這個機會,,所以他掉坑裏了,坑裏面的東西直接紮進了他的腳底裏,十指連心,腳底板也連心,他疼的三魂沒了一魂,七竅也少了兩竅,他成了這個世界上第一個看見自己廬山真面目的人,只是他還沒回味過來這種奇跡帶給自己的震驚,就被一個長着兩個獠牙的東西占了身體,“劉志邱,劉志邱。”一個不長眼的家夥沖撞了他的魂魄,空氣中發出微弱的□□,最終恢複平靜。
“快,找到他了。”罪魁禍首一臉興奮的招呼着後面的人,仔細一瞧,又見趙二狗,處處趙二狗啊。
作者有話要說: 今晚捉蟲,接近一點鐘好銷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