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夢……

第二十四章

“離婚?”樊樂想了想,“大概吧。不過我知道算晚的,我爸早就知道了。”

“哦……”賀英華沒說話,他腦子裏想事兒。

要是這麽說……大概就對上了。

他記得他媽是他工作一兩年的時候離的婚,不過也有離了之後瞞着他的可能,那麽時間可以再往前推算一點兒。

那就是樊衛國得知樊樂他媽乳腺癌之後離的婚,這麽一想就有可能了。

所以晚上樊衛國說什麽他媽給他留面子,糟心事兒不提也罷……

可能因為這個才覺得對不起他媽。

所以樊衛國那種臉色就是陪床熬的……難怪。

賀英華從旁邊兒桌子上摸到手機,按了免提給賀君芳打了個電話。

“喂兒子?怎麽還不睡?”他媽那邊兒嘩啦嘩啦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搓麻将。

“沒睡,媽我問你啊,你跟樊樂他爸離婚,是不是因為他媽?”手機免提,樊樂也能聽得很清楚。

他依舊側躺看着賀英華,他眼睛半睜沒睜的,看起來像是困了。不過剛說樊衛國的話題,卻突然跳到給他媽打電話這兒來,樊樂不由得也跟着聽。

盡管樊衛國沒明說,不過樊樂也大概能猜出來因為要給他媽陪床所以他爸才跟賀英華他爸離了婚。

“哎……我跟你姥這兒呢,跟你姨她們打麻将……哎老二你過來替我,我兒子電話……”賀英華那過了一會兒才稍微安靜下來,“怎麽啦兒子,怎麽突然問這個?”

“今天跟樊樂他爸吃了個飯……樊樂在我這兒。吃飯的時候他爸說起來的。”賀英華沒明說。

樊樂有點兒意外,兩人吃飯不是去誇他,而是聊這些?

“嗨……都跟他說了不用在意這事兒,都過去了沒什麽。再說我們單位都知道怎麽回事兒,對我沒影響,不用在意啊!你也別多想,我不告訴你就是不想你瞎想。”

別多想?多想什麽?什麽沒影響?離兩次婚的事兒吧?

“那什麽……兒子,你就把樂樂照顧好了吧啊,我看那家夥就挺好的,雖說不待見你吧,還總讓他爸說,不過人怎麽着從小也不鬧事兒,跟你小時候似得。出門在外就你兩關系近點兒,你多少照顧着點兒啊!”

“知道了媽!晚上還回去麽?”

“不回去了估計跟你姥這兒通宵。”

“我姥怎麽了?”

“沒事兒,就有點兒不舒服,從醫院回來了這不是湊夠人了麽就來一桌。”

“行吧,你多注意休息。”

賀英華把手機放桌子上,一手背擋着眼睛,也沒說話,不知道想着什麽,“去把燈關了,晃眼。”

“嗯。”樊樂爬起來一伸手就碰到了開關。

接着他又回來側着擠樊樂身邊兒,“……哥。”

“嗯?怎麽現在叫哥叫的這麽勤?”賀英華懶懶的說着,他總覺得他媽說的那話有點兒不對勁,但仔細一想又有道理。樊樂他媽癌症,所以他爸為了照顧跟他媽離了婚,這事兒單位都知道,所以對她沒影響。而他爸卻覺得對不起他媽,就這麽簡單。

“你不是說跟我爸出去誇我麽……怎麽說起來離婚這事兒了,是不是沒誇我?”

賀英華偏過頭來看了一眼樊樂,發現他就湊在枕邊,眼巴巴的看着他,那麽期待又怕失望的樣子。

“嗯,沒少誇!”他睡正了,枕着自己的一個胳膊,頭有點兒偏樊樂這邊兒,舒服,也方便和他說話,“一說起你來沒說別的全是我在誇你。誇的沒東西誇了才聊起來那些事兒的……睡吧啊今兒怎麽這麽累……一會兒我去沙發,我先躺一下……起不來了。熱……”賀英華動手解開褲帶,擰了擰身體腳一勾,短褲随便甩地上,這下涼快了,也減輕了束縛,他說話聲音越來越小。

樊樂旁邊兒說:“昨天派出所,今天我爸,我也困。”

“……嗯,一會兒我沙發……”很快賀英華的呼吸平穩綿長。

樊樂卻沒睡着。

黑暗的屋子裏隐約能看到賀英華的輪廓,他有點兒惆悵。

從第一眼見到賀英華的時候起,他就沒正眼看過他,更別提這麽近距離的觀察他。小時候總覺得他是來搶他爸搶他地盤兒的,加上親戚耳邊吹風,他把賀英華當對手當敵人,最後把他欺負去住了校。

樊樂從那天起就沒想過會心甘情願的叫他哥,他總覺得他們兩水火不容,勢不兩立,一家裏有我沒你。而事實他也是遵循這個去做的。

可是完全沒有預料到就一天的時間他就能把這聲“哥”叫的這麽死心塌地。

他以為賀英華的出現就是為了欺負他,為了貶低他,可實際上賀英華一句都沒有說過他,更別提罵他。

反而都是從親戚嘴裏說的“你看看你比人家差多少,到時候你爸不要你了要他”,“你還不趕緊的把你爸的錢看緊了,那孩子那麽優秀到時候都把你爸錢騙走”!

而那段兒時間樊衛國的口頭禪恨不得都變成“你看看人家賀英華!”

樊樂覺得自己對他的敵意就是被這麽激發出來的。

他以為他可以靠着所有人,他能靠着樊衛國,能靠着親媽那邊兒的親戚,能靠着奶奶這邊兒的親戚,誰都對他好,誰都為他着想。

可事實卻是當他真的有困難時,能陪他的只有賀英華。

就連樊衛國都不可能時時刻刻在他身邊兒,所有人都沒有在他覺得困難和沒有依靠的時候來拉他一把。

那個被所有人說成貪圖他爸錢的,跟他搶東西搶爸爸搶關注的那個賀英華,最後反而毫不猶豫的站他旁邊兒幫他。

他那聲“哥”,像是找到了可以不讓他溺水的稻草似得,必須緊緊的拽住;更像是一種心理的滿足,有人可以為他說話,有人可以為他奔波,有人可以為他跟別人交涉,有人可以為他大半夜的不睡覺跑了半個北京城。

在他記憶力,別人見到他只會讓他跟賀英華比這比那,而真正能為他站出來的卻偏偏是這個被人們嫌棄的最多的賀英華。

賀英華能在他爸面前誇他,其他人都沒這麽做過。

賀英華的鼻子好像也很挺立,眼睫毛看不清,但是總覺得他的眼睛能看懂他。

他喜歡出門穿的很整齊,結果晚上回來卻邋遢的要命。

他喜歡放一櫥櫃的泡面,卻抱怨家裏沒有東西吃。

他電腦都很牛逼,結果不是用來玩游戲。

他程序也讓他有點兒佩服,可是樊樂覺得他稍微學學也能達到那個水平。

他經常加班兒,晚上不睡早晨不起。

他洗完澡喜歡光着出來,晃着那二兩肉在他面前嘚瑟。

他蔫兒壞的欺負他,但是給他買起東西來一點兒都不心疼錢。

他……

他眉毛很有型……

他的呼吸很緩……

他長得好像挺不錯的……

他的嘴唇……嘴唇好像很軟……

樊樂不知不覺,臉已經貼在賀英華臉龐。他的唇近在咫尺,再往前一點點就能碰上。

他的呼吸這麽暖……

樊樂走了神似得,一點點往下貼。

他的唇真軟……

忽然賀英華一個突如其來的深呼吸,樊樂瞬間繃直了身體。他想夢醒似得,竟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貼在賀英華臉上。

他心砰砰跳的厲害,做賊似得。不動聲色的往後挪了挪,才發現他擔心賀英華發現,竟然一直憋着呼吸。

差點兒沒憋死!

呼……

心髒快速跳動讓他特別想大喘氣,但不知道賀英華醒了沒有。

賀英華撓撓臉,翻了身背朝樊樂,繼續睡。

樊樂意識到自己究竟做了什麽,他擔心的要命,萬一被賀英華發現了怎麽辦!他為什麽會對賀英華這樣!

“……哥?”他嗓音有點兒沙啞,都是他動那一下鬧得!

“……嗯,快睡,明兒上班!”賀英華做夢似得呓語,又像是醒着,但又像是沒醒。

樊樂不敢動了,他就躺在賀英華身後,聞着枕頭上面熟悉的味道,漸漸地也眼睛開始變沉。

他不知道什麽時候睡的,但他發現在白天的籃球管裏空空的,籃球架下面站着一個人,他走上前抱着他來回蹭。

他還跟那個人說:“讓我蹭蹭,憋死了……”

那個人就扶着籃球架不動,任由他從後面進去,他痛快的前後擺跨,越來越爽……

快到關頭時,他卻突然發現這個人回過頭來擰着眉閉着眼,一臉享受的樣子,但卻是賀英華的臉……

他就着這張臉猛攻,最後發洩在裏面……

賀英華睡得好好的,只覺得身體很難動彈,而且被箍的緊緊的,他很快就醒來了。

天色看起來像六點多,他發現胸前有一胳膊。

他想着是不是樊樂又鬧別扭,為了昨天他強硬的箍着他回卧室兒報複!但緊接着屁股後邊兒傳來一陣讓他熟悉但又陌生的感覺。

後邊兒硬邦邦杵着樊樂那東西,把他摟的緊緊的還不停的跟那兒蹭。

蹭的越來越快,賀英華剛醒來腦子還鈍,有點兒沒反應過來。

但緊接着他就知道了!耳邊呼吸有點兒緊,又有點兒喘,下面規律的蹭……兔崽子做夢,拿他當靶子使!

他反手拍拍小兔崽子大腿,他也只能夠到他的大腿,“哎……”剛準備喊他,後邊停那兒了,接着那硬邦邦的東西抖了幾下,屁股片刻後感覺到一些熱。

“哎!”賀英華又拍拍他大腿。

他沒生氣,二十多正精力旺盛,他也打那時候過來的,總這麽樣兒,他懂!

“嗯?”樊樂猛地驚醒。

他不知所措的看着賀英華,發現被他死死的摟着……這不就是剛才的……難道真的……

他吓壞了!急忙擡頭看下面……

還好……都穿着最後那條,可是這感覺……

他想受驚的兔子似得看着賀英華,都不敢想自己剛才幹了什麽。

賀英華甩開他的胳膊,揉揉屁股:“戳的我疼死了!兔崽子勁兒到不小!”

“啊……”樊樂吓壞了……他真的對他……

他趕緊拉開內褲邊兒,發現裏面确實一片泥濘。

“醒來就去沖澡!”賀英華甚至都想笑。看着他又害怕又緊張又不在狀态的表情,心想如果小時候樊樂沒有那麽敵對他,也許他兩現在真的就無話不談,更不會為這麽點兒小狀況驚慌失措。

樊樂似乎才反應過來應該幹什麽去,他急忙下了床,拖鞋都沒有來得及穿,光着腳就往廁所跑。

他開了淋浴,卻雙手撐着牆。

在水花中低頭看着自己的小兄弟……

這是什麽狀況!

發生了什麽!

怎麽會……做夢就不說了,他怎麽就真的摟着賀英華來了一炮!

這也太……嚣張!

他在混亂的思考中沖了澡,還洗了內褲。

臨出來前才發現,完蛋了沒有拿換洗的內褲。短褲昨天打架摔髒了不能穿,T恤也髒了扔洗衣機裏,唯一的內褲還洗了……

他今兒怎麽過!

賀英華在廚房沖咖啡,出來後聽到衛生間門有響動。他回頭一看,樊樂從裏邊兒挪出來,光着膀子,光着腿,兩手捂着下面,就像是被誰怎麽地了似得……

他被這景象驚呆了。

想當初剛來的時候,拽的跟大爺似得!

恨不得只要跟他有關的事情全都拿鼻子哼哼一下。

現在卻像是做錯事的狗崽子,縮着脖子不敢看他,都不知道想往哪兒藏!

“哈哈哈!”賀英華實在是沒忍住,他手裏的咖啡差點兒灑出來,“至于麽你早晨沒遺過?”

樊樂臉一下紅了……他不是沒那什麽……他是因為……“沒……不是!不是沒……”

“麻利兒挂陽臺去!”他盯着樊樂微微彎腰,一手捂着,一手拿着濕淋淋的內褲,之後故意坐沙發上,觀賞着又吃憋的小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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