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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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瑜想要找一個兼職,阮白白天沒事兒所以陪她一起去。

無論謝恒早餐時說的話是對是錯,都讓兩人心情有些喪。

他們總是在索取,自認為報恩似的對沈莫好,但是他們似乎從來沒有真正用心去了解過沈莫的喜好。

他們似乎還不如一個外人。

“昨天晚上謝恒做了西紅柿雞蛋拌面,我哥吃了一大碗。”沈知瑜突然想起來。

公交車兩人抓着吊環,身子搖搖晃晃,如此對視了一眼。

阮白小聲道:“姐姐,你那個愛豆跟哥是什麽關系?”

“不知道。”沈知瑜搖搖頭。

阮白腦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來,眉頭皺起,“姐姐,你說哥是不是喜歡他啊?”

“喜歡誰?”沈知瑜懵了一下,繼而撥浪鼓似的搖頭,“不會的,我哥不喜歡比他小的。”沈知瑜左右看了看,壓低嗓音,“謝恒跟咱倆差不多大,我哥不愛吃嫩草。”

阮白想到酒吧裏瘋狂追沈莫的賀吉,覺得沈知瑜說的有道理,但是又總覺得哪裏不太對,總感覺沈莫和謝恒之間有哪裏不太一樣。

而沈莫今天則開車去了公司,公司要跟他談合同的事兒。

沈莫跟公司的合同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這之前老板一直沒有親自找沈莫談過,中間有些話都是通過經紀人來傳達的。

而今天,是沈莫與書海的老板第一次面對面談論合同的事情。

書海的老板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長得挺瘦,眼中閃着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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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紀人給沈莫倒了一杯咖啡,沈莫接過喝了一口,略苦澀的屬于咖啡的味道,說不出好喝還是不好喝,沈莫又想到早上謝恒說的那番話,一時間對面前的咖啡沒了興趣。

“你先看看這份新的合同,看完後我們再談。”老板對沈莫說道。

沈莫拿過經紀人遞過來的合同大體掃了幾眼,關于分成之類的經紀人之前已經有意無意提過幾次,而這次的合同裏把這個分成的比例又提高了一些。

如果把這份合同與五年前沈莫簽的那份合同相對比,那麽現在這份合同可謂是誠意十足了。

“公司對你接下來的工作計劃還是想要把你往明星作家的方向打造,前段時間謝恒來為你新書宣傳時上了熱搜,很多網友對你挺好奇,主要是你的顏值還不錯,我們這邊正在與一個文體類的綜藝節目接觸,對方開價還不錯,相比較之前只寫作,我覺得這個方向也不錯。”老板将自己的計劃說給沈莫聽。

沈莫修長的手指曲起敲着腿上的合同,緩緩開口,“其實我覺得單純寫作也挺好。”

“是嗎?”老板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合同已經給你了,你回去仔細看看,我尊重你的想法。”

“好。”沈莫拿着合約起身打算離開。

沈莫走出辦公室時經紀人從後面追上來,見四周無人才小聲道:“你還是好好考慮一下這個合同吧,只要簽了這個合同以你現在的地位,以後在公司裏也沒人會為難你。”

沈莫沒說話,經紀人忍了忍,還是提醒:“這些年公司在你身上花了不少功夫,你直接這麽離開,你覺得公司會善罷甘休嗎?”

經紀人說完就迅速閃人。

沈莫不知道經紀人說這話是真的為了他好還是只是為了留住他,但是有一點兒他說對了,公司怎麽會善罷甘休。

沈莫乘電梯下樓時正好遇到在一樓等電梯的趙總。

趙總看起來面色還不錯,應該是出院有段時間了。

“沈莫啊……”趙總見到沈莫立刻笑得牙不見眼,“我聽說你今天過來談合同的事兒,怎麽樣,要不要考慮來我公司,我保證……”

“謝謝趙總擡舉。”沈莫對他笑了笑,“我還有事兒,先走了。”

看着沈莫利落離去的背影,趙總的秘書皺眉:“不過是個小作家,有什麽好拽的。”

“你想拽還拽不起來呢。”趙總斜他一眼,“怎麽,嫉妒啊?”

“怎麽會。”秘書幹笑一聲,替趙總按了電梯按鈕。

沈莫離開公司後直接驅車去了“附庸”,此時還不到午飯時間,附庸還未開門,但是裏面卻熱鬧非凡。

舞臺上,“E FLY”的成員正在練習,正在唱歌的賀吉看到沈莫走進來,對着話筒就喊了一聲:“沈哥,你來看我唱歌嗎?”

沈莫只能無奈的對他招招手,算是打招呼,賀吉興奮的抱着吉他就是一段炫技。

沈莫走進去,向北正在吧臺後擦杯子,對沈莫笑,“你一來這賀吉就興奮了,要不然還是從了吧。”

沈莫在高腳椅上坐下,“一個個都是小孩,有沈知瑜和阮白就算了,再來一個,我真成了操不完心的老大爺了。”

“跟你說個正事兒。”向北雙手撐在吧臺上,“我媳婦兒有個表哥是從國外回來的,帥氣多金,有教養,大學時候讀的中文系,今年三十二,你要不要見一見?”

“你這是給我相親?”沈莫一手托腮,對他擡擡下巴,“給我煮一杯咖啡,要三勺奶一勺半糖。”

“呦呵,您現在對咖啡都這麽有要求了?還三勺奶一勺半糖,是不是下一步連放多少咖啡豆都得數一下。”

“你要是不嫌麻煩我無所謂。”

“行了,不跟你臭貧了。”向北一邊給沈莫煮咖啡,一邊道,“你覺得呢?要不然見見吧,我見過一次,挺成熟穩重一人。”

向北頓了頓,又說:“我就是覺得你一個人挺累的,應該找個人幫你分擔一下。”

沈莫手指在桌上敲着,看向北這麽認真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一下,突然道:“我今天去公司談合同的事情了,來的路上我想了想,我決定跟公司續約。”

“什麽?”向北倏地看向他,“你不是一直不想續約嗎?為什麽突然改變主意?”

“沈莫,書海這老板可不是什麽善男信女,無論他現在給你的條件多麽誘人,內裏肯定是有原因的,你這幾年被剝削的難道還不夠嗎?”

向北因為擔心沈莫,連珠帶炮,“我覺得這事兒你還得仔細想一想,千萬不要意氣用事。”

“早知道現在這樣,我當初就不應該去簽你。”向北将咖啡放在沈莫面前,“我後來為什麽不在書海做了,就是看透了這個老板的屬性,要不是合同拘着你,當初我就帶你一起走了,說到底,是我簽了你,你現在這樣,我覺得是我造的孽……”

“向北,沒有你,沒有那十萬塊錢,就沒有現在的知瑜。”沈莫打斷向北的話。

向北愣了一下,然後煩躁地罵了一句髒話。

向北點了支煙抽着。

舞臺上賀吉他們正在練習“E FLY”的主打歌“Fly Bravely”。

沈莫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三勺奶一勺糖的咖啡,然後忍不住笑了一聲。

“你還能笑得出來。”向北沒好氣道。

沈莫手指在杯壁上打着轉,謝恒說的沒錯,三勺奶一勺糖的咖啡确實符合他的口味。

“向北,你說得對,我其實活的挺累的,特別累。”沈莫說。

向北怔了。

這麽多年,沈莫從來沒說過累這個字,他見到的沈莫無論處于何種逆境都能泰然處之,即便是當年他去到郴縣那個小地方,沈莫穿着十幾塊一件的地攤貨也都是一派淡然之姿,仿佛世界都在他的腳底下。

向北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沈莫會親口說出“累”這個字。

“你也清楚老板的性子,對我只有兩條路,要麽簽約,要麽毀了我,僞造的學歷和所謂的富二代身份,毀了我很簡單。”

沈莫又喝了一口咖啡,奶香味十足的咖啡挺神奇的,似乎能讓人平心靜氣。

“我無所謂,但是沒有了沈莫這個名頭,以後的生活怎麽辦?知瑜的身體不好,如果有個什麽情況就得需要大量的錢,你也知道我現在沒存多少錢。“

“我可以先……”

“向北。”沈莫搖了搖頭,“其實也不主要都是錢的事兒,我就是覺得真的挺累的,可能是年紀大了,沒有去鬥去争的心思了,順其自然吧。”

向北狠狠吸了一口煙,他聽沈莫說這話覺得挺心酸的,在他最能争能鬥的年紀裏卻被綁住了手腳,當終于可以掙脫的時候卻發現身上的鐐铐還是無法解開。

“沈莫,剛才我說的那人你要不要見一見?”向北舊話重提,“你談場戀愛吧,放松一下心情,你這些年太繃着了,我看着都難受。”

“談什麽戀愛?”賀吉突然從一旁閃出來,瞪着向北,“你明知道我在追沈哥,你怎麽還背後裏給我下絆子呢?”

向北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不是都拒絕你了嗎?你怎麽還不依不饒的?”

“追人這種事兒,當然得持之以恒了。”賀吉看向沈莫,“你說是不是,沈哥?”

“得了吧。”向北插言,“他是要找結婚對象,不是領養個孩子,你歇着吧。”

“我怎麽就成孩子了?”賀吉不服氣。

“連小白在他眼裏都是孩子,你還不如小白成熟呢。”向北不像阮白還給賀吉留臉面,直接精準打擊。

顯然向北的話對賀吉産生了一些影響,賀吉沉默一會兒,突然沉聲道:“沈哥,我知道我現在還沒有足夠的經濟能力,比不上你,但是我們樂隊報名參加了“星耀時刻”,等我拿了冠軍,就在臺上向你表白。”

賀吉說完,便奔回臺上練歌去了,大有要一舉奪冠的勢頭。

“我去……”向北無奈地搖頭,“我終于知道你為什麽不喜歡年齡小的了,他們還是缺少社會的歷練啊,只有青春的皮囊,沒有時間的沉澱。”

“诶,我跟你說的那個人,你……”

向北話沒說完,沈莫已經将咖啡一飲而盡,拿着車鑰匙擺擺手離開了。

沈莫離開酒吧,打開車門正要上車時,突然想起上一次放在車上要帶過來還給向北的傘。

沈莫拿了傘走到酒吧門口将傘交給服務員。

服務員搖頭,“這不是我們這裏的傘,我們的傘都是透明的。”服務員指了指牆角處的傘架,今天有些陰天,所以提前将傘架拿出來準備好。

“不是?”沈莫皺了一下眉。

“我看你這傘的質量還挺好的,酒吧不會将這麽好的傘拿出來給客人的。”

外面飄起了零星的小雨點兒,沈莫撐開了手中的黑傘,手柄處有些微的粗糙。

沈莫低頭看了一眼,手柄處有一個大寫的“X”。

沈莫撐着傘上了車,剛把車門關上,手機上來了電話,是謝恒的。

接起電話,不待沈莫說什麽,那邊傳來幹淨澄澈帶着點兒讨好的話語:“親愛的沈莫哥哥,您現在在哪兒呢?”

“說吧,你又闖什麽禍了?”沈莫一邊說話一邊發動了車子。

那邊嘆了口氣,“我在外面吃飯呢,點菜的時候才發現沒帶卡,你知道你名字的卡我綁不了手機,所以,你能過來給我結賬嗎?”

沈莫問他,“多少錢?我手機轉給你。”昨天晚上謝恒将卡一摔走了人,後來大家都把這事兒給忘了。

“別啊,我沒帶手機,接收不了轉賬。”謝恒忙道。

沈莫沉默了幾秒,“你為什麽要把我當傻子?”

那邊嘿嘿笑了幾聲,“我位置發你手機上,你快點兒過來,我請你吃飯。”

作者有話要說:  新文求預收:《這個村我罩的》

時煜大學畢業後考取了公務員,本以為會成為一個普通的工作人員,但是沒成想竟然被派到一個偏遠的叫做“天池村”的地方成了村長。

作為名牌大學畢業的大學生村官,時煜覺得自己要帶領貧窮的天池村過上富裕生活。

但是後來他發現事情并不簡單。

村東頭的王二夫妻吵架,時煜正打算上前拉架,眼見女人手上的指甲突然急速變長,在王二臉上撓了幾道血印子。

時煜:“……”莫不是眼花?

村西頭一對婆媳鬧矛盾,時煜正打算苦口婆心,只見彪悍的婆婆張開嘴去咬兒媳婦兒,兒媳婦跳進水缸開始哭:“你們貓就是看不起我們魚。”

時煜:“……”是時候要配一副老花鏡了。

天池村與隔壁村火拼被打的節節敗退,時煜趕到,一板磚拍在了對面領頭人的臉上,高喊一聲:“這個村我罩的。”

衆村民:“……”這還是那個白白淨淨手無縛雞之力的小村長嗎?

隔壁村那個長的很好看的領頭人拿着戶口本到天池村落戶。

時煜問他:“你是個什麽東西?”

那人轉身,屁股後面露出一小節白色尾巴。

時煜摸了一下,原來是只弱小的兔子,就收留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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