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2)
椅上，閉着眼睛，溫和的陽光灑在那月藍色的長衫上。
“死猴子，偷兒……”過去看着睡着的人，就在彎下腰的時候。一只老鷹向他撲了過來。閃身，看到神隼落在椅子上對着自己的叫。“你這個破鳥，我今天再不把你給烤了我就把陸小鳳的小字反過來寫。”
“你敢動神隼一根羽毛我就把你給烤了。”躺在椅子上的人懶懶的說道。然後偏過頭看着陸小鳳。“你這個陸小雞。”
“你怎麽睡在這裏？”
“這幾天和小虎子他們玩的太瘋了。”伸伸懶腰。“不要那麽看着我，你要是再不起來的話，我就準備削你的鼻子，挖你的眼睛，切你的耳朵，割你的舌頭。然後把你這鳳爪一根一根一節一節的給切了。”
“那手指切完了呢。”
“切腳趾。”
“你不是吧，早知道還是不起來了，在夢裏面的死猴子就好多了。又溫柔，又體貼，特別每天小鳳，小鳳叫的那個好聽……”
“那你直接着睡死好了。起來幹什麽。”拍拍陸小鳳的臉。
“可是我還是喜歡聽你叫我陸小雞。”抱住司空。緊緊地抱住。
“我也比較喜歡‘猴子’。”
那位不只是把陸小鳳從夢中推出來的美麗女子在遠處看着兩人笑了。然後消失在溫和的陽光下。
七月初七正午
“七叔，現在小鳳也醒了，咱們什麽時候出發。”
“那就明天出發吧。怎麽樣西門。”
“還有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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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實，這個陸小鳳到那裏都一定惹一身的桃花。”
“七叔咱們要幫他嗎？”
“那就要麻煩昙兒你到鎮子裏一趟了。”
“不用那麽麻煩，我聽張大嫂說付家每個初七都會到千鯉湖。”
“千鯉湖嗎？”想到司空和小鳳也是去哪裏。“西門，聽聞這千鯉湖的鯉魚可是很鮮美的。”
千鯉湖
陸小鳳拿着魚竿看着湖水裏面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千鯉湖的鯉魚特別聰明，就是可以只吃餌不上鈎，司空這幾天和小虎子他們玩的戰果，一百條蚯蚓這不全進了鯉魚們的肚子了，可是陸小鳳的肚子還是空的。
“我都說了就你那釣魚的技術到天黑也釣不到一條。你不聽……”坐在一邊的司空摘星說道。“我說你還是下水抓魚來得快把。”
“你說我呢，你還不是一條魚也沒有。”
“我想要魚還不容易了，跟河神偷一條就可以了。”
“你要是真的能偷到魚，我就下水抓魚。”陸小鳳說道。跟司空認識二十年可是陸小鳳永遠都記不住這個世界上只有他司空摘星不想偷的，沒有他偷不到的。
“這可是你說的。”說着司空将竹竿一踢，然後自己跳到竹竿上。陸小鳳也學他的樣子，到了水上。陸小鳳和司空摘星的輕功速度上可能是不分勝負，可是若論輕，那就相差太多了。陸小鳳站在竹竿上鞋子都有濕，可是司空摘星腳下的竹竿怎麽也看不出來上面站了一個人。稍稍用力，竹竿打在水上，将幾條魚打到水面上，陸小鳳還不知道司空摘星要做什麽，先他一步跳了起來去抓魚，可是司空摘星卻沒有跳反倒是去拿陸小鳳的竹竿。之後馬上離開逃到陸小鳳夠不到的地方。在空中沒有了借力點，到了水面上也沒有着力點的陸小鳳毫無懸念的做了落湯雞。
“……”從水裏面冒出來的陸小鳳，看到司空回到了岸上正拿着兩根魚竿，一根上面紮着一條魚。
“落湯雞我的魚偷到了，你的呢？”
“……”陸小鳳看着他笑的開心，深深吸了一口氣，一頭鑽進水裏面。摸魚去了。司空摘星看他這樣也準備生火。
“阿……嚏……”陸小鳳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摸摸鼻子。接着烤着自己的衣服。坐在他身邊的人則烤着兩人的晚餐。
“好了，給你，小心不要被魚刺卡住喉嚨。”
“這千鯉湖的鯉魚果然名不虛傳，真是香。”陸小鳳看着自己等了兩年的魚，可是他并沒有馬上往嘴裏面塞。“死猴子。”
“怎麽了？你不吃我吃了。”接烤着另外一條魚。
“你打我一巴掌。”陸小鳳極其認真的說道。“我是說真的，我可不想這口咬下去才發現一切都是夢，你知道我會瘋了的。”
“我看你已經瘋了。”說着揚起手。就往陸小鳳的臉上抽。可是卻被陸小鳳給攔住了。
“你還真抽啊。”看對方‘你讓我抽的’無辜眼神。“我說你難道就不會用別的方式把給我确認，明明夢裏面的就主動，可愛多了。”
“……”司空摘星也似乎想到了什麽，臉紅了一下。要是陸小鳳不攔他，那巴掌之後他确實會用陸小鳳想要的方法幫陸小鳳做二次确認的，甩開陸小鳳的手，接着烤他的魚。
“……”陸小鳳看他不理自己，吃魚，可吃了沒幾口，就突然眼睛睜大，張大嘴，指着自己的喉嚨，一臉痛苦的表情。很苦難的發出這麽一個音節。“卡……卡……”
“說你是白癡你還不承認，張大嘴。”司空馬上前幫他拔喉嚨裏面的刺。可是看了半天也沒找到有點緊張。“你不要亂動，我看不……唔”
就跟陸小鳳永遠也記不住司空摘星的偷技如何好，司空摘星也永遠也記不住陸小鳳的演技如何好。兩人背後的湖面亮起了一盞盞的燈。今天是七夕千鯉湖上有好幾艘畫舫，小船上百，那花燈就更加不計其數了。整個千鯉湖就好似星海一般。
“……”如同小雞啄米般輕輕的淺淺的，這是陸小鳳習慣的方式。陸小鳳跟一只偷了腥成功的貓一樣笑了笑，可是還不等他笑完，一只漂亮的老鷹撲了過來。
夜 千鯉湖上
“今天能請到花公子付某還真是榮幸，不知道花公子要逗留幾天。”
“晚輩，只是來找一位朋友，家中還有急事，明日便走。”
“那真是可惜了。不過你們來的正好趕上我們五梅鎮的花燈會。一會讓霜兒帶你們去玩玩。”
“爹……”付霜兒很不滿的說道。“霜兒還有事，怕是不能陪幾位了，請見諒。”
“……”付老爺無奈的笑笑，他還不知道他這個女兒嗎。小陸幾天都沒有來了，今天又是初七，她能待到現在已經是很不錯的了。做爹的自然希望兒女好，所以他早就派人去了百家村打算跟小陸好好談談，可是他卻知道了小陸家裏來了幾個人，而這幾個人就是坐在他對面的人。
“我這女兒被我寵壞了，幾位不要在意，霜兒花公子好不容易來一次。”
“無妨，今天七夕，付小姐定是趕着放花燈。不如等我們另外兩位朋友來了咱們一同如何。”
“不知道，花公子的朋友是什麽樣的人。”
“是付老爺也認識的人。”
“花公子真愛說笑，花公子的朋友自然是如同西門莊主這般的英雄豪傑。付某哪有那種榮幸。”才說着外面傳來吵鬧聲。
“喂，這不是小陸嗎。你怎麽在這？”
“小陸你今天看起來特別不一樣。怎麽覺得精神了這麽多。”
“你們看小陸把這長衫一穿不比那四家的公子哥差。果然是人靠衣裝，馬靠鞍。”
“那是人家小陸材料好，換了你再怎穿都是一下人。”
“……”聽着門外的聲音，付老爺示意身邊的許管家将人帶進來。
“小娥……”付小姐一聽自己喜歡的人要進來了，馬上拉過身邊的下女幫她整理衣服頭發。然後拿出一個小瓶子給身上噴了一點。
“陸大哥。”看着進來的人付霜兒笑了，果然今天的陸大哥很不一樣，換下布衣，換上長衫，明黃色的裏襯，加上紅色的袍子，整個人都精神了很多。而他身後還拉着一個人，一身月藍色的長衫，紫色的腰帶。他不正是每個初七和陸大哥在湖邊釣魚，卻總是睡着的人。看到現在的他付霜兒突然有一種感覺他和那個空兒很像。
“小鳳，司空你們晚了。”花滿樓說道。“外面下雨了嗎？”
“我的好花滿樓，你也不是不知道那只破鳥跟我有仇，你看我的脖子被抓。”指一指自己脖子上的抓痕。似乎忘記了花滿樓看不到。
“你應該感謝神隼，畢竟被老鷹抓，好過做落湯雞。”花思月一邊說一邊笑。又看向付老板。“付老板，我七叔沒有和你開玩笑吧。”
“小陸，你和花公子認識。”付老板看向陸小鳳。可是聽不出驚訝。
“十年的好兄弟了。”陸小鳳很自覺的和司空摘星入座。
“看來付某我眼神還不錯，你果然不是簡單人。真是慚愧本應該好好招待你卻讓你在我們府上做了兩年工”付老爺說道。眼睛不忘看看自己的女兒。“聽花公子說你們明日就走真是可惜，否則付某一定好好的補償你。”
“那裏這兩年多虧了付老爺你照顧。”陸小鳳說道。“要不是付老爺你慧眼識珠，誰肯出那麽大的價錢請我這個初來乍到來路不明的人。”
“你應該明白付某的用意把。”
“小鳳明白，可是……”
“老夫也明白，你是翺翔于天際的鳳凰，再說男兒志在四方。又怎麽能之困于這麽一個小地方呢。霜兒你說呢？”看向自己的女兒。陸小鳳這樣的人不是他們能留的起的，更等不起。
“爹，女兒不舒服出去一下。”付霜兒說道。站起身。“失陪了。”
“……”付霜兒來到船欄上。看着飄滿了河燈的湖，那眼淚還是忍不住流了下來。一般人知道自己喜歡的人是那麽一個大英雄應該高興不是嗎，可是付霜兒怎麽也高興不起來，她是個聰明的女人聰明到她知道自己留不起，等不起，攀不起這個人。他永遠不可能留在自己身邊，他的好永遠不可能只對自己，跟他在一起就必須抛棄自私。
“……付小姐。你想嫁給小鳳是因為看到他對一人很溫柔是嗎。而那個人只是他的兄弟。”
“……”付霜兒吃驚了一下，冷冷的看着花思月。“你想說我很傻嗎？”
“不，那很正常。任誰看到他們兩個人在一起，而他對他那般認真的表情，知道他們之間不過是兄弟而已。都會想要是我是他的娘子，我是他愛的那個人他會不會對我更好。他的溫柔，他的認真會不會屬于我。”花思月看到付霜兒微微垂下頭的表情。知道她猜的沒有錯。
“你怎麽知道的。”
“這沒有什麽，如果你只認識陸小鳳你只會崇拜他，可是如果你不巧見過司空摘星和陸小鳳安靜的在一起，你就一定會想嫁給他。”花思月說道。“我見過很多和你一樣的人，你不是第一個，也不可能是最後一個。我見過這麽一個人，他人生最後的願望不過是讓陸大哥背他一次，就像他背着司空一樣。他說當他看到那一幕的時候有一種很溫暖，很甜的讓人說不出來的美妙感覺，就和愛一樣。然後就認為只要在陸小鳳背上就可以得到那種感覺，愛的感覺……”
“……”付霜兒低下頭。花思月說的那種感覺她知道。真的很美妙。
“可是他最後也發現他錯了，那種感覺是他們的，不是屬于他的。而且他發現的太晚了，晚到沒有時間去更改。” 花思月說着。“可是他發現的也不晚，他提醒了我七叔，也教會了我，……你真該看看我七叔和西門兩個人靠在一起賞花的樣子。”
“……陸大哥他根本沒有愛過我不是嗎？他為什麽不直接跟我說。”
“小鳳愛天下所有的女人，他尊重每個女人，他最見不得女人難過的表情，我記得有一次我們去雲南，遇到一個昆山公主，那個時候昆山公主正在比武招親，可是那個男人是她厭惡的，小鳳就去将那人打了下來……而那個時候，我還有司空都在場。而且還是司空把小鳳踢上的擂臺。”
“……”
“很不可思異是嗎！其實在一個人的背後遠比在一個人的懷中更累，除了依靠，更多的是幫他扛起肩上的負擔。”花思月說道。“有時我就在想，正因為有七叔和西門在他的左右，司空在他的背後，他陸小鳳才能豪無顧忌的去包容這天下的一切不是嗎？”
“……”
“付小姐你希望他愛上你唯一的理由只是因為你是一個女人而已嗎？”
“……”付霜兒搖搖頭。“花小姐，你果然因該嘲笑我的。”
“這不是你的錯，只是我比較幸運。”拍拍付霜兒。“付小姐你知道咱們和司空最大的不同是什麽嗎？”
“他是男人，咱們是女人。”
“咱們看到的全是小鳳的優點，可是他看到的卻是小鳳的缺點。”
“……”在一邊看着的人長長的松了口氣，現在他總算可以安心的離開這個鎮子了。
“小陸，我還是習慣這麽叫你。你不建議吧。”看對方搖搖頭。“真是謝謝你了小陸。其實你們本不用管我這個傻女兒一走了之的，就讓她那樣一直傻傻的等下去。”
“付老爺哪裏的話。”
“聽花公子說你們明日就要啓程了，付某知道你們是要做大事的，沒什麽幫你們的。但是有兩件東西你一定要收下，而且我看它們也離不了你。”
“謝付老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