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拯救“不良少女”（五）
自兩人相遇起已有一個多星期，姜離終于把顧子桐邀請到了她家裏。
顧子桐不習慣同人親近，也不愛與人有更深的牽扯，這次姜離能邀請她過來，還是利用了她的心軟。
姜離：“唉，有點愧疚。”
系統沒有半分同情心：“愧疚什麽哦，不都是為了她好嗎？”
姜離決定和這個沒有人情味的系統絕交十分鐘。
如姜離所料，顧子桐是在一點多鐘到的，應該是剛打完工回來。
在這個時間，已經錯過午飯了。
但是姜離下有對策，為了能拉進顧子桐和她的關系，也是對顧子桐請假看她的補償，特意押後了吃飯的時間。
還有什麽，是比一頓美食更能打動人的呢？
姜離早就雇了傭人，房子也不像之前那樣空蕩蕩的。
顧子桐到的時候，做飯阿姨正在放最後一道湯，幾道色香味俱全的菜已經擺在了桌子上。
姜離今天穿了一身棉制小裙子，看起來十分居家，她邀請道：“來一起吃一點？”
顧子桐抿唇：“我吃過了。”
姜離咬了咬下唇，明明看起來還是一個高冷美人，但整個人都透露出一股可憐的氣息：“都沒有人和我一起吃飯，陪陪我，好嗎？”
于是顧子桐沉默的坐到了餐桌上。
鴨腿炖的軟爛，但一點都不老，嚼一口滿溢的香氣刺激着味蕾，蛋花湯解膩可口，還有一股甜香，喝了一碗還想續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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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姜離特意囑咐阿姨做的家常菜，顧子桐吃了一口，神情有些動容。
姜離神色松軟了些許，心中有種小小的滿足，就像看着一只桀骜不親人的野貓，試探性的邁出了第一步。
兩人吃飽喝足後往椅背上一靠，顧子桐自來到別墅後隐約的拘謹就消失了。
原來姜離家也和常人家中沒有什麽不一樣，她想。
這裏沒有想象中可怖抽象的剪影，也沒有那種冰冷疏離，這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個女孩子的家而已。這也是她朋友的家。
用過午飯，姜離便着手準備完成系統發布的任務了。
她帶着顧子桐來到書房，讓傭人取了甜點和水果來。
兩人休息了一會兒，姜離早有準備，從書架中抽出厚厚一摞練習冊，看厚度能砸死人。
顧子桐露出欽佩的表情：“……這些，你都要做？”
姜離搖頭：“不，是你做。”
顧子桐：“？？？”
大概是沒想到安慰一下小夥伴竟會遭此橫禍，顧子桐的面癱臉看起來竟有些委屈。
姜離說：“高中的知識我都會了，不需要再做題，我的傻子桐啊，這是特意為你準備的。”
她捧着書，神情十分柔和。
但是顧子桐看着那些練習冊加起來的厚度，只覺得眼前一黑。
十分鐘後，顧子桐埋頭苦做，姜離拿着手機看網上如今的戰況，不時給顧子桐嘴裏喂一塊冰。
此時輿論已經差不多發酵到了頂峰，憤怒的網友甚至把這個頂上了微博熱搜，他們見學校和教育局始終沒有回應，已經有人開始人力搜索姜離這個“有錢人子女”的信息。
不過他們終究是搜不到什麽的。
姜離借系統之力空降到這個世界，雖然因系統的力量有了合理合法的身份，與周邊人的交際卻不能憑空得來。加上這別墅的地方偏僻，那些人用盡渾身解數，最多也不過只能得到姜離的名字和照片而已。
如今發生的這一切都沒有脫出姜離的掌控，她需要利用輿論，去完成一些她暫時做不到的事情。
……
顧子桐磕磕絆絆做完了一套題，姜離拿來看了，差不多明白她是哪裏不會，細細為她講解。
“叮！”系統那裏響起了任務完成的提示音。
是它先前發布的“幫顧子桐補習”的任務完成了。
姜離并未過多關注。
狠狠惡補了知識之後，顧子桐神色有些疲倦，顯然了耗了很多神。姜離提議：“離天黑還早，不如先睡一覺？”
書房裏恰好就有一張床。
顧子桐并未推拒，躺到了床上，姜離拿了薄薄的被子過來，為她細細掖上。
顧子桐有幾分不好意思：“這些我來就可以了。”
“嗯。”姜離于是放開了手，由得顧子桐自己整理。她神色淡淡，眉宇間卻有種化不開的溫柔。
顧子桐覺得耳根有些發熱。
姜離正準備起身離開，這時顧子桐忽然道：“等等。”
于是姜離頓住，轉過頭來看她：“怎麽了？”
逆光的少女發絲被染成了金色，她眸色淺淡，看上去就像是一個不染凡塵的天使，存着幾分神聖，幾分不真實。
顧子桐伸出手，神色有些茫然，她像是想要觸及到什麽，又像是想留住什麽。
她輕聲問：“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
這些天姜離的一言一行都落在她眼裏，可以說是細致到了極點，為她着想到了極點，她無法不動容，可在感到溫暖的同時，又無法抑制的生出些惶恐。所謂患得患失，莫過如此。
從來沒有人，對她這麽好過。
姜離于是又折返回來。
她注視着顧子桐的面容，心想，是為了什麽呢？
說單純為了任務，大概是騙人的。
“大概是……感同身受吧。”她的聲音很輕，輕到顧子桐幾乎聽不到。
顧子桐道：“……什麽？”
姜離搖了搖頭，沒打算細說：“因為你之前救過我呀，再有，就是我很喜歡你這個人。”
她坐到床前，撫了撫顧子桐散落的發：“子桐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呢，我不想讓你難過。”
“睡吧。”
顧子桐于是睡了，再次醒來天色沉沉，已經是傍晚。
這一覺，有種說不出的放松和安然，好像身體裏長久堆積的疲乏都随之消失了。
顧子桐便去找姜離，這時姜離正窩在客廳的沙發上，手中捧着手機，眼中好像有光。
顧子桐臉上的神色也跟着柔軟了些許。
她是過來辭別的。
姜離并不意外，留顧子桐吃了晚飯。顧子桐并未推拒她的好意。
吃過飯，見天色有些晚，姜離準備送顧子桐一段路。
顧子桐一臉警惕的看着她，嚴詞拒絕了，顯然是對兩人初遇時的狀況記憶猶深。
姜離哭笑不得，只得任由她自己離開。
送走顧子桐，姜離對着皎皎明月，同系統道：“時機差不多，也該讓劉亦然付出代價了。”
系統說：“天涼了，該讓王氏破産了……你笑起來真像個反派。”
姜離的神情有幾分無辜。
……
其實就在今天早上，教導主任就聯系了姜離。畢竟出了這麽大事情，學校不會一點反應都沒有。
教導主任詢問她準備怎麽辦，姜離想着時機還不到，便向教導主任提議，等到周一上了學再去澄清。
教導主任有些猶豫，畢竟多拖一刻，對學校的名譽都是一種損失。
姜離于是“勉為其難”出了一招，教導主任主任眼前一亮，答應延遲一天。
挂電話前，教導主任還有些疑惑：“為什麽一定要多等一天？現在那麽做也行啊？”
姜離垂眸，撫弄着自己的鬓發，慢條斯理道：“因為現在還不是最好的時機，輿論需要發酵……總不能叫傳謠的那個人一點損失都沒有吧，白白耍弄我們一通。”
教導主任心想也是，大周末的突然弄出這種事，弄得他頭發都掉了一大把，不知道中年男人的頭發有多麽珍貴嗎？
于是也不再細問了。
……
第二日，姜離去學校的時候，同學們都用憤怒的眼光看她，伴随着指指點點和閑言碎語。
很顯然，一中的名聲受損已經侵犯到了這些同學的利益，誰希望自己以後出去，被說是“那種學校”出來的學生？
劉亦然看起來精神狀态不太好，兩眼下有青黑，看來事情鬧大對她來說還是有一定的影響，大概是擔心壞了。
不過她擔心也沒用，在做出這種事的那一刻，她就該有被其反噬的準備。
在第一節 課前，姜離被叫去了校長室，有些人的臉上已經露出天道好輪回的暢快。
通過昨日的補習，顧子桐當然知道姜離有考進一中的實力，但她還是有些擔心姜離被校領導責難，姜離投去安撫的眼神，跟在班主任身後離開了。
一路走到校長室，校長、教導主任、以及教育局派來的人員已經在那了。
這件事鬧得挺大，往大裏來說就是教育機構收受賄賂，一個處理不好，教育部門的公信力就會下降。
姜離朝在座諸位禮貌問了好，校長朝那位教育局的人點了點頭，說：“可以了。”
那位教育局的人點了點頭：“一切都是為了教育的公正。”
于是……校長室中支起了攝像頭。
直播開始了！
沒錯，姜離昨天向教導主任出的主意就是開一個直播。
為了确保不會有人遺漏了這次澄清，在姜離來到校長室之前，姜離請的人就已經在網絡上造勢，直播間的消息轉瞬貼滿了貼吧、微博。
畢竟，姜離有錢。
原本教育局那邊來的人不太好辦，不過校長想着能通過這場直播宣傳一下本校，打一場漂亮的翻身仗，于是極力做保，使得姜離的計劃得以順利進行。
直播間一打開，人數就已經爆滿。
彈幕刷了滿屏幕，粗略看過去，有人在謾罵，有人在質疑直播的真實性，也有理性的人在勸誡。
姜離把攝像頭對準自己，從容道：“我就是姜離，各位應該都見過我的照片，所以不用擔心有人代替的情況。”
“在澄清開始之前，我有幾句話想對諸位說。”
作者有話要說： 現在——
姜離拿出練習冊：我的傻子桐啊，這是特意為你準備的。
後來——
顧子桐拿出一堆不可描述，語氣溫柔：我的傻阿離啊，這是特意為你準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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