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拯救冷情鑄劍師(八)

龍紹難以置信的看着明暄。

他覺得自己是被侮辱了, 臉漲成了豬肝色。

他居然……居然是因為那樣一個理由,才被明暄收入門的嗎?他只是一個人的影子?

這對于一個向來眼高于頂的龍傲天來說,大概是最難接受的事吧。

雖然明暄的本意并不是把他當做別的什麽人, 但見到龍紹誤會,她也不會多做解釋。

她已經失望透頂了。

她說:“違令不從, 擅闖淵域,還意圖逃出山門,自今日起你便不在是我座下徒兒。”

“而是太央宗的罪人。”

這些話語擊潰了龍紹最後的僥幸,他呼哧穿着粗氣,眼睛瞪的赤紅。

“我且問你, ”明暄執起一根帶倒刺的長鞭, “透露給你淵域消息的, 是誰?”

龍紹眸光顫動,還沒等他含糊其辭,找個理由推說過去, 那帶着倒刺的長鞭便攜着勁風剮在他身上。

他猝不及防悶哼一聲。

明暄長眉微挑:“不要想着耍花招,我将會一直審問你……直到你說出真相為止。”

漆黑的暗室之內, 唯有幾點豆大的燭光,為其中帶來些亮度。

這樣的情景,無疑會無限激發囚犯心中的恐懼。

龍紹生平頭一次,對眼前這個女人升起了畏懼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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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牆之隔,姜離在木質的桌椅上坐着,面前擺放着酒壺和酒杯,她不時斟上一杯, 抿那麽一小口。

這幅情狀,顯然是在等人了。

她在等明暄。

論刑訊之術,姜離的能為或許還要在明暄之上。明暄這輩子只走正途,學陣法,是沒有接觸到那麽多烏七八糟的玩意兒的,姜離腦子裏可是有系統這個刑訊專家。

但是這次,姜離并沒有插手,因為這是她們師徒之間的事。

在前世,明暄待龍紹這個徒兒如親子,像寶貝一樣的護着,龍紹這個狼心狗肺的,見明暄樣貌姣美,卻暗自生了不該有的心思。

他喜歡他的師尊。

如果只是單純的戀慕,姜離還不至于對他這麽反感。關鍵就在于,龍紹是個吃着碗裏的,看着鍋裏的,他一邊釣着聖魔堂聖女玉岑心,一邊把明暄比作天上皎皎的明月,歸藏在心裏。

俗稱“白月光”。

而後的一件事,就更讓姜離怒氣爆表了。

當時正魔打的正酣,龍紹和喬裝的玉岑心去戰場上撿漏,卻遇到了四位大魔之一的“桀”。玉岑心初一照面便被打成重傷,明暄那時恰在附近,龍紹抵擋不住求助。

明暄還帶着傷啊,那又是傳說中的大魔。

但她還是去了。

待明暄擊殺桀之後,她已經靈力枯竭,滿身是傷,無再戰之力。

這時恰逢地動,大量的低等魔又奔湧而來,明暄和玉岑心都失了行動能力,以龍紹之力,只能救一個。

一邊是他的紅玫瑰,一邊是他的白月光。

最終,龍紹含着熱淚,帶玉岑心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離開了!

這是多麽白眼狼的人,才會幹出這種事啊?

有那麽一瞬間,姜離真的想揪着龍紹的脖子,對他講:那是你的師尊,授你劍法、把你護得無微不至的師尊!

可是細來想想又沒必要,一個人從根上已經爛了,還能指望他有良心、會愧疚嗎?

因而,這次她給了二人一個獨處的空間。

明暄可以徹底和龍紹做個決斷了。

姜離要等明暄問出足夠的訊息,然後再一同離開。等待是漫長的,閑來無事,她和系統讨論這個世界之中的疑點。

她摩挲着酒杯,對系統道:“我總覺得過于巧合了。在那個當口魔修無緣無故的大肆進攻太央宗,淵域外布大陣時又恰好有叛徒出賣,你說,背後會不會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撥動着這一切?”

系統咋舌:“也不是沒有可能。唔,魔修進攻太央宗這點确實很蹊跷,不過那叛徒可能是魔修早年植在正道中的,就像器峰的那個弟子一樣。”

姜離沒有被說服,安插叛徒又不是吃飯喝水那麽容易的事:“參與布劍陣的都是一方有名望的人物,或是修真界箐英,如果魔修有這種能力,不早就稱霸修真界了嗎?”

世界背景中,魔修現在勢弱,遠不如正道,只是因為摘星閣一方勢力态度暧昧,正道又鮮少團結,這才得以勉強維持三方鼎立的局勢。

正讨論的相持不下的時候,囚室的門從裏面打開,卻是明暄出來了。

姜離起身:“阿暄,問出什麽了麽?”

明暄面色冰寒,顯然是被氣的不輕,待看到姜離她的神色才緩和了些:“問出來了,我當真是沒有想到……他竟然一直和聖魔堂的那個玉岑心有聯系。”

她可真是收了一個好徒兒啊。

身為一個正派弟子,竟然和魔道的妖女糾纏不清,而且……那麽重要的事情,居然知情不報。

姜離從其中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意味:“你是指……玉岑心居然知道七星陣破的消息麽?”

玉岑心知道也就意味着整個聖魔堂知道,聖魔堂知道這個消息,便一定會做出動作。

過往的片段連成一顆珠子。

無怪乎聖魔堂會忽然攻擊太央宗,甚至魔主揚言“要”明暄這個人。

促使他們破釜沉舟的就是魔!如果他們能獲得魔的幫助,便勢必可以突破魔修式微的局面。

如果明暄死了或是落入他們手中,那麽世上便再無能夠加固七星劍陣的人,魔破開兩界通道,也就沒有懸念了。

“沒錯,”明暄的神色有幾分沉凝,“可是,魔修那邊是怎麽知道的?”

就連太央宗這裏,也是姜離和溟淵這兩個劍靈主動告知,才得知這件事的。

七柄劍中只有這兩柄生了靈,魔修可沒有其它能跑能跳的劍靈報信。

姜離也想到了這點,然而思來想去,也想不出一個合理的猜測。

她們知道的信息太少了。

她道:“不管怎麽說,朝着唯一的突破口查吧。”

“……玉岑心。”

明暄上前兩步,擡手撫平姜離眉心的溝壑:“明明是正道的事,卻讓你如此費心。”

姜離柳眉微挑,做出不悅的神情:“你不也是在為正道奔波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還是說,阿暄是在和我見外?”

明暄微俯下身,湊近姜離的耳朵,輕聲道:“不,我是在想……該如何補償。”

熱氣噴吐在耳朵上,姜離那地方本就頗為敏感,這下耳根紅了一大片。

她咬了咬下唇,鎮定道:“補償?你想要怎麽補償我?”

頓了頓,她又補充道:“太差了我可不要。”

“一般的東西想必阿離不會稀罕,”明暄的聲音微微有些啞,“把我送給你,你看怎麽樣?”

話語順着噴吐的熱氣灌入耳中,姜離感覺半邊身子一麻,整個人像是墜入千丈軟紅塵當中。

明暄摟住她的腰,她順從的倚進明暄懷裏,下巴擱在明暄肩上,還不忘嘴上長點氣勢:“勉強可以吧。”

“只是勉強麽?”明暄的音色就像清冽的冰泉,一本正經的說出這種話時,卻有一種異樣的情|色。

“……唔!你!”姜離劇烈的顫抖了一下,然後像沒骨頭一樣的窩進明暄懷中。

這下是真的任君采撷了。

明暄還在問:“只是勉強麽?”

姜離咬牙,眼尾因情|欲有些發紅:“很……喜歡……”

她無助的拉住明暄的衣袖,扯了扯:“別在這……”

這裏是在囚室外面,雖特意囑咐過不會有人來,但也暗了些,氣氛詭秘了些,确實不是一個好地方。

明暄吻了吻姜離的臉頰:“暫且放過你……不,改時間再把我送給你。”

姜離推開明暄,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氣息:“心意到了,不用再送了。”

“那怎麽行?”明暄眼中有笑意。

她坐在木質的椅子上,朝姜離招手,讓其坐在自己腿上。姜離紅了臉,磨磨蹭蹭的過去了。

這次明暄沒有動手動腳,姜離窩在她懷中,覺得像有一道密不透風的牆,把自己包裹住了。

大概心悅之人的一舉一動,都能牽動她的心神。

她享受着這片刻的安然,問明暄:“我們接下來要如何做?”

“我看玉岑心情根深種,”明暄摩挲着姜離微涼的發,“不如以龍紹做餌,将其抓來審問。”

“是個好辦法。”

以氣運之子獨特的吸引力,玉岑心怕是會為其赴湯蹈火,倒不用擔心她會不來。

……

夜空之上,能看到血色的月亮。

聶楓吟随手捏爆一只不聽話的魔的魔核,甩了甩手。

魔是十分嗜血好鬥的物種,哪怕有聶楓吟這樣的大魔約束,那些低等魔也會控制不住自己的天性,向普通人類出手。

險些慘遭毒手的小姑娘萎頓在地上,淚眼朦胧,見這只恐怖的紅眼睛的魔走過來,腦中一片空白,口中不斷喃喃:“救命……不要過來……”

聶楓吟便有些無奈的停住了。

她原本是個人,又受師父教導,不願看到魔與人族相争、生靈塗炭的場景。

但那不過是她一魔一廂情願的想法。

魔這個族群中,一共有四位大魔,這四位大魔掌控着魔的大權,而聶楓吟只是其中之一,主和派更是只有她一個。

她無法左右所有魔的想法,而且,就算魔不想打,人族修士恐怕也不會善罷甘休。

于是她只能退而求其次,約束魔不要對普通人族下手。

要打,就和那些修行者去打啊?

但現在看來成效顯然不大。

聶楓吟呼出一口氣,輕聲道:“孩子,別怕。你的家在哪兒?我送送你。”

作者有話要說:  後面那個小姑娘不是師父,不要猜到她頭上!(震聲)

唔,差不多也要籌備下一個世界了,下個世界我一定要甜甜甜,純甜,不搞這些燒腦的玩意了TAT(快把作者逼瘋了!

你們想看什麽題材?備選的有機甲、靈異、獸世、abo、西幻(這麽一看還挺多,咳,不會都寫到的

有其它想看的也可以說!我酌情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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