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拯救死亡游戲大佬(四)
姜離剛想提醒左姝, 卻已經來不及。
陳姐離門很近,她直接把手貼合在了門上。
她的動作太快又太輕微,以至于在場諸人都沒有意識到, 又或者有人意識到了,卻沒能來得及阻止。
黃銅大門轟然大開。
姜離身體緊繃, 警戒着随時會發生的一切,左姝則還是之前那散漫的樣子,好像世上沒有任何東西能值得她認真對待。
自門縫中溢出刺目的白光,有人屏息,有人驚恐的高呼。
漸漸開啓的大門, 就好像潘多拉的盒子……不, 在大多數人眼中, 或許用奪命死神來形容更加合适?
大門大開,白光稍緩,姜離自手指的縫隙間看到一絲門中事物的輪廓。
未等她細看, 有一道藍色的東西像閃電一樣倏然沖出來。
速度太快了,甚至不容許任何人做出反應。
“唔……”一瞬間那光變得極為耀目, 姜離不得不閉上眼。
再睜開眼時,光、黃銅大門,以及那抹神秘的藍色都不見了,只有呆立着的衆人。
有人反射弧極慢的哇呀大叫出聲,有人腿軟吓得跪下了。
但是,環視一周,沒有人受傷, 沒有人死亡。
諸人面面相觑。
獻祭失敗了?
陳姐的臉乍青乍白,她首先想到的是質問左姝:“你做了什麽?”
左姝垂着眼皮,滿不在乎道:“又不是把人帶到門前就可以,你拿到的‘線索’不全吧?”
線索。姜離記下這個名詞。
陳姐把事件的先後那麽一想,忍着火氣道:“你早就知道。”
“是啊。”左姝理所當然的點頭,“拿到線索的又不只你一個。”
她轉身要走,走前不忘做出一個飛吻的動作:“不用送我。”
姜離沒忍住勾了勾唇角,因為左姝的臉上明明白白寫了四個字——戲看完了。
計劃泡湯,又被左姝明擺着羞辱了一頓,陳姐怎麽會放她走?
陳姐給了大塊頭一個眼神,大塊頭心領神會,疾步沖了上去。
很難想象這麽一個身高一米九、滿身肌肉的大漢速度有多塊,不過眨眼的功夫,他就抵達了左姝背後。
而左姝仍往前走着,看上去對發生的一切一無所覺。
蕭彩沒見過左姝的身手,見這麽驚險的狀況,她幾乎要驚聲叫出來。
“小心……”她提醒道。
但在她話出口的剎那,大塊頭手中的匕首已經往前劃去,目标是左姝的後頸。
鋒刃距她的皮膚不過數寸,左姝腳步驀地頓住,然後前傾、矮身、回旋,刀出鞘。
一刀枭首。
在大塊頭視角,也不過是眼前忽然閃過一道雪光。
沒有預警、沒有殺意,在這雪光真正降臨之前,他甚至都沒有升起丁點戒備。他想,這個傳說中的no.1也不過如此。
但在下一刻,他眼中的張揚神色永遠的凝固住了。
“……心。”而這時,蕭彩口中的示警方才落下最後一字。
左姝鴉羽色的發絲在空中飄揚,然後垂落。
與此同時,大塊頭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
蕭彩雙手捂嘴,把口中的尖叫憋了回去。
是真的死人了。
第一次,魚尾怪狩獵的時候,姜離早早的把她帶進大樓。
第二次,怪鳥食人的時候,姜離捂住了她的雙眼,讓她免于直面那殘酷的畫面。
這是第三次了,這個世界的真實終于猝不及防的展現在她眼前,但她也清楚,自己不能永遠被別人護在羽翼下。
她努力克制着反胃的感覺,眼中湧上生理性的淚液。
但她沒有幹嘔出來,更沒有哭。
姜離摸了摸她的頭發,輕聲道:“好姑娘。”
左姝收刀入鞘,絲毫不在意周圍人各異的眼光,臉上還是那種玩世不恭的微笑,眼神卻很冰寒:“我以為你們聽說過我的作風。”
陳姐臉上已經沒有了先前的篤定,她恐懼又痛恨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強作鎮定道:“我……你耍弄了我那麽大一通,還不允許我小小的報複一下嗎?我的手下已經死了,你也該消氣了吧。”
左姝喟嘆一樣的搖了搖頭,她看出來,對面的這個女人已經方寸大亂了。
可惜,她沒有留後患的習慣,更不會對這個視人命為草芥的家夥生出同情。
“你說的不對,”她搖了搖食指,“就算我不在,你也不會成功的,我不是說過了麽,你的線索不全。”
“你對我襲擊,代價我已經從你手下那裏讨了一部分,”她揚起右臂,長刀高高舉起,“另一部分呢,還是要從你這裏取的。”
原來黃銅大門在的地方已經成了一睹牆壁,見左姝揚起刀,陳姐恐懼的後退了一步,後背撞到了牆上。
她退無可退了。
左姝揚起的刀便要落下,這時有一雙手從後面拉住了她的胳膊,那力道并不重,甚至可以說像鴻毛一樣輕,她揮刀的手臂卻停下了。
她沒有偏頭,卻好似長了眼睛一般,準确的說出了身後人的身份:“小omega,你做什麽?”
“我覺得你不該取了她性命。”
左姝還未說什麽,其餘的人便先有異議了。
“她可是要害死我們,你想把她放了?”
“不行,老子咽不下這口氣,就是豁出命我也要把她留在這。”
“就是。”
左姝勾了勾唇,眸色如夜一般深沉:“你看,大家都是這麽想的。”
姜離的注意力沒有被周圍嘈雜的話分去半點,自始至終,她眼中也只有面前的這個人而已。
這一刻,四周的一切都變得很遙遠,她笑了笑,道:“懲戒的話,廢了她就差不多了吧……總要給我們這些真正和她有仇的留一杯羹。”
她這麽一說,衆人心想:是啊!他們有手有腳,陳姐又只是一個人,肯定不會打不過。而且,報仇的話當然是自己來比較爽。
左姝眼中有暗光一閃而過,她點頭:“可以。”
得到了左姝的首肯,姜離卻沒有把手松開,左姝微皺了眉:“你……”
話未說出口,她就感覺有熱氣噴吐到了耳根,右腕上的手上移,劃過手指,最後握住了刀柄,她聽到這個名叫姜離的女孩輕聲說:“借我用一下。”
左姝同樣輕聲作答:“得寸進尺。”
對于死亡游戲中的人,一個武器的重要性甚至重于生命,是說借就能借的嗎?
姜離問:“借嗎?”
左姝沉默的松開手。
然後她欲蓋彌彰的讓開兩步,抱胸看着那恨不得縮進牆壁裏的陳姐:“随你。”
見到上來的是這個新人,陳姐就不太怕了。
原本直面左姝的氣勢,被那雙眸子鎖定住,她便好像見到了屍山血海一般,腦子一片空白,只能坐着等死。如今左姝推開兩步,壓力稍緩,她心裏便有些活泛起來。
積分是可以兌換功能各異的東西的,而她的右兜裏,便藏着一個珍貴的空間瞬移道具。
只要摸到它……
陳姐的手動了,但這時,姜離的刀也動了。
陳姐做夢也想不到,一個新人,一個在和平年代長大的女孩,怎麽會有那麽快,那麽狠的刀。
一撥一挑,陳姐捂着手腕哀嚎出聲。
姜離挑去了她的手筋。
姜離的這個新身體比較孱弱,沒有斬斷人手腕的力氣,因而便需要用些巧勁。但不管怎麽說,只要達成目的就足夠了。
她要廢了陳姐,杜絕她逃跑的可能。
陳姐這樣一個把這麽多人的性命視作草芥的家夥,想想也不可能手上從未沾染過血腥。
除了天生的反社會人格,曾經生活在法制社會的人思維要想轉變,必定是一步一步打破了過去的底線。
陳姐不會無辜。
陳姐慌了神,轉身想逃,姜離不慌不忙,手起刀落,挑斷了她的腳筋,輕松寫意的就像宰一只小豬仔。
身邊有的老手看她的眼神當即就變了。
這種角度,還有衣物做阻隔,要想快準狠的做到這一點……扪心自問,沒有長久的練習和豐富的經驗是做不到的。
這個新人,究竟是什麽人?
而左姝……左姝她壓根沒注意這些。
她的目光看似落在陳姐身上,但若仔細看了,便會發現,她的目光并沒有聚焦。
她的注意力還集中在剛才的事上。
女孩清冽的信息素味道,噴吐在耳邊的熱氣,以及落在她指尖的屬于另一個人的溫度。
左姝的耳根悄悄紅了:這個小omega,真、真是不知檢點,剛才那一下,如果自己真的是alpha,她的骨頭都要被吮淨了吧。
如果真的是alpha……
這麽想着,她不知怎麽就生出一股遺憾來。
她不可抑制的想着,如果自己是alpha,就能順理成章的标記她、占有她,誰也搶不走……
人群中猛然爆發出一陣歡呼,她驀地清醒過來。
她剛剛在想什麽?那個omega可只是……只是一個有過一面之緣的陌生人啊,在今天之前,她們甚至并未見過。
荒謬,可疑。
她下了這個論斷,然後便好像忽然沒有了待下去的興致。無視掉後面越來越激烈的聲音,她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徑自離去了。
她不可能對一個人有那樣熱烈的情感,也不可以有。
視線轉回姜離那邊,她從陳姐兜裏拎出一條銀質的項鏈:“她剛才是想要拿這個。”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歡呼。
姜離始終分着一縷心神關注着左姝那邊,見左姝沒有聲響的準備離去,簡直不知道擺出什麽心情面對好。
她覺得自己像是面對着一只高傲的黑貓,距離遠了它表示我們不熟,近了又會跑掉。
她把銀制項鏈随意抛給一個人,然後悄無聲息的離開了人群。
畢竟是自家媳婦,還能怎麽辦呢?
作者有話要說: 吼!!今天字數夠啦
明天我決定把報的網班撂在一邊,好好歇一天哈哈哈^O^/(當然更新還是要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