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她比想像中漂亮

“可是我不覺得你搶了什麽。”禹賢還是不懂。

藍月绮摸摸他的頭，重重的嘆了口氣，“今天楊暖的話你應該聽見了吧，梁修文已經是別人的未婚夫了，我跟他成親，這就是搶，而且是最沒道德的一種搶法。”

這樣禹賢大致聽明白，還是因為餐館裏發生的那些事，只是他不懂阿，楊暖的堂姐雖說是大家口中最有希望嫁給梁先生的人，但那又不代表梁先生一定要娶她。

“感情的事情說不準的。”他搖頭晃腦，人小鬼大的來了這麽句。

“這又誰教你的？”藍月绮被逗笑，這是在餐館後，她第一次笑的發自肺腑，“你才幾歲的娃娃，怎麽知道感情的事情。”

在她今天的觀察下，羽國跟之前那些宮廷劇碼不太一樣，至少都不是十來歲就訂親，要不也不會有那麽多姑娘抱着希望了，對比之下，禹賢這話真是故意裝老，難不成這裏也有狗血劇？

果然不出所料，禹賢呵呵的笑着，“被發現了，之前聽戲聽到的臺詞。”

哭笑不得，摟了摟這惹人喜歡的孩子，心中的悶少了許多。

接下來禹賢開始跟藍月绮講起這羽國的規矩，他邊說邊詫異，藍月绮似乎對羽國真的完全不了解，雖說是從很遠的地方來，也不至于什麽都不知道。

從大體制說到小細節，一大一小就這樣聊着。

***

大廳裏，趙修跟梁修文對坐，兩人臉上都是愁雲一片。

本來以為梁修文來訪是天大的好事，不過聽到他說自家兒子可能中毒了，一顆心吊到了嗓子口，拿着茶杯的手晃個不停。

“梁先生，你确定我家禹賢也出事了？”他不想接受這個事實，明明孩子還能跳能動的，怎麽就說他中毒了呢？就算是神醫，也不能夠這樣随口胡謅阿。

但城裏确實有不少孩子生病，也因為這緣故，趙修才會限制禹賢這陣子不得出門，就怕感染上怪病，結果沒料到防不勝防，居然還是染上了。

“我有需要騙你嗎？”

趙修怕說錯了話，連忙賠不是，“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做父母的難免心急，我瞧我兒子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會不會弄錯了？”

梁修文拿出了從李裁縫家帶走的糖餅，擱到了趙修面前。

“這糖餅就是中毒的元兇，禹賢說他也吃了，只是吃的晚些，所以毒性還沒有發作，毒發也不過是遲早的事。”

趙修用力往桌子一拍，茶水震出陣陣漣漪。

“誰這麽大膽敢對孩子下毒，如果讓我抓到，我絕對讓他們有好看的！”

“聽禹賢跟李裁縫的話，應該是前不久進城的戲班子，不知道他們還在不在華陽城，如果在的話就好辦事，如果不在的話，要找出兇手有些困難，不過我會想辦法把這城裏患病的孩子都醫治好。”

趙修面目猙獰，他很慶幸讓妻子先去睡了，否則她如果聽到寶貝兒子中毒，不知道會有何反應。

“戲班子為什麽要下毒？”

“很簡單，若不是受人指使就是有特別的目的。”梁修文把這糖餅除了毒性以外，還有術人施法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說了，趙修一愣一愣，對這複雜的情況感到腦子一片混亂。

見他一副驚慌樣，梁修文安慰着說：“趙先生也不用想的太多，至少我在這裏會保禹賢安全，而且聽說這戲班子過幾日還要演出，明天我會去查查這戲班的底細，我不相信在我眼皮底下，還有誰能作怪。”

“謝謝梁先生，謝謝梁先生！”

每個人都對他太客氣了，梁修文實在覺得膩歪，又說：“既然都來打擾你了，就別這樣稱呼我吧，直接喊我修文就好。”

“這不太好吧。”

“名字取了就是拿來喊的，你們太久沒人敢喊我的名字，怕是哪天我自己都忘了。”梁修文嘴角輕勾，淺笑着說。

大致上該交代的都說完了，梁修文決定明天一大早就去打探戲班下落，無論他們背後有沒有高手，他進城的消息也應該早就傳到對方耳裏去，華陽城晚上的城門是關的不怕人跑，但清早開門後就不一定了，所以必須要早些打點。

回房休息的路上，想到自己明天要去牛皮糖那裏心中就糾結，雖說他也可以現在直接去城門口囑咐，不過畢竟這城不是他的，他雖有權力倒是不想這樣濫用，還是必須讓趙亞倫開口，可是他委實不想看到這個人。

趙亞倫盯着藍月绮的眼神忽然跳進腦海，他吸了口氣，告訴自己藍月绮的事情跟他無關，趙亞倫愛怎麽看就怎麽看。

“唉。”他嘆了口長氣，還不只是趙亞倫哪裏要應付，楊暖那也是個麻煩，誰曉得會這麽巧呢？也不知道楊水兒那裏聽到消息了沒。

楊水兒算是他的外門師妹，羽國第一才女，他從小跟着國師學習兩人就認識了，确實是青梅竹馬，不過那些媒妁之言他可是都當做玩笑說的，沒想到她那堂妹還真當真了，就不知她怎麽想，如果楊水兒也當真，那這事情可比這戲班子下毒還難收拾。

楊水兒同是跟他一起學習，資質并不比他低，要不是羽國國師一概只傳男不傳女，他說不定會在挑選時輸給楊水兒也不一定，而也是因為她的資質，國師惜才，才會破例收她為外門弟子。

如果今天跟藍月绮開撕的是她，金玉樓不被炸掉才怪。

“我沒事替她擔心什麽！”梁修文嘀咕着。

繼續走着，穿過兩個廊道，接近客房時，他隐約見到了一個身影坐在客房外的花園涼亭裏，傻傻的看着月亮。

清風拂過，涼亭裏的藍月绮一頭長發散開，迎風飄逸，她看着月亮的眼神帶着滿滿的哀愁，像是有滿腹心事一般。

或許是月色太美，抑或者是風吹動時帶來的朦胧感，梁修文忽然覺得藍月绮的外表也沒有自己想的那樣平庸。

他不自覺的往涼亭走去，靜靜的站在藍月绮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