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詭異的傷口

在趙家争吵的時間裏,藍月绮帶着有些忐忑的心情跟着張妮去見她的爺爺。

整個張家金碧輝煌,很自然藍月绮自然以為張家老爺子的房間也會走一樣風格,因此在幾扇重重把關的門後,看見古樸的裝潢,倒是一楞。

雖沒有珠光寶氣,張家老爺子明顯是個眼光尖的人,這房間反而讓藍月绮真感覺到了大戶人家的品味,木床跟木桌椅是成套的精致雕刻不說,就是桌上的茶杯也是透潤的美玉,連她這個不識貨的家夥都知道,這絕非凡品。

張妮興奮的拉着藍月绮的手到了床邊,不過聲音小了不少,怕吵到病中的爺爺。

“爺爺,這是我的新朋友月绮,你看我的眼光是不是很好?”

床上躺着的老人沖着藍月绮微微一笑,勉強的想撐起身子打招呼,掙紮了幾次,最後還是靠着張妮攙扶才半坐卧着。

“該怎麽稱呼你爺爺?”藍月绮用手肘推了推張妮,悄聲問。

“張之言,不過就叫我張伯吧。”張之言代了自己的孫女回答,聲音有氣無力。

張之言的年紀約莫五十上下,以藍月绮的标準來說并不算老,只是臉上病厭厭的樣子,皮膚蒼白的毫無血色,才剛坐起便不斷咳嗽,咳了幾下,突然揮起手,張妮立即熟練的把桌上的玉杯取來,一口殷紅色的鮮血看的讓人觸目驚心。

看張妮跟張之言的默契,這樣的狀況應是常常發生,她說已經用了最好的藥材,仍然不見起色,到底張之言得的是怎麽樣的怪病?

血腥味讓藍月绮自動退後了幾步,保持着一段距離。

“我是受傷,不會傳染的,孩子你過來吧。”張之言誤會了她的動作,一邊接過其他婢女端上的清水漱口,一邊對藍月绮招手。

他想好好看看孫女帶回來的新朋友,來了羽國這幾年,他一直希望張妮能夠多交些朋友,否則這孩子從小就被他寵壞了,手下也跟着她鬧,常常莫名其妙得罪了人,他清楚自己的病情,随時都可能撒手離去,到時候身邊就沒人照顧,他放不下心阿!

“張伯,你誤會了,我只是讓這氣味散些,畢竟血味太重會累積在屋子裏,對身體更不好。”藍月绮讪讪的說,但這話也不算完全胡說八道,她确實聽父親叨念過類似的話,只是剛才下意識後退的動作相當無禮。

“爺爺,你看月绮設想的多周到!”張妮把手中裝着血的杯子交給端着漱口杯的婢女,輕輕替張之言把被子的折給拉平。

“确實很不錯。”張之言很滿意的點着頭,剛才聽張妮說的天花亂墜,但她之前帶回來的人莫不是哭喪着臉,就是害怕的一進來就喊饒命,沒有一個是自願來的,他屢次跟張妮解釋“朋友”的意思,不過孫女怎麽說就是無法理解。

對于這個問題,張之言覺得自己負有絕對的責任。

如果當初自己放棄堅持,選擇走常人的道路,那現在他應該已經是遼金國的國主,兒子不會英年早逝,孫女更不會因為安全問題,打一出生就幾乎過着與世隔絕的生活,直到這幾年來到華陽城,才不需提心吊膽的走在陽光底下。

只是世上沒有後悔藥,再說他也從不曾後悔,三十年前他見了那名女子第一眼,就知道這輩子他都不可能忘記她了,如果真的重來,他一樣會選擇退掉原本能幫助他踏上皇位的親事,只為與她攜手度過那短短的幾年。

但他會捍衛他唯一的兒子,不讓小人在他的水裏下毒謀害,也會好好照顧寶貝孫女,讓她自然的成長,可惜童年欠缺的遺憾已經扭曲了張妮的價值觀,當他發現時,已經太晚。

算了,想這些又有什麽用,都是那麽久以前的事了。

張妮這次帶回來的朋友跟之前的等級完全不同,張伯本就不是普通平民出生,從小在勾心鬥角的環境中長大,從一個人小小的表現就能清楚對方的想法,剛才她雖然行為失禮,但從解釋便可聽出她的歉意,這絕對是個有品性的姑娘,光憑這點,他就對藍月绮的第一印象極佳。

“聽說你也不是羽國人,那你的故鄉在哪裏?”張之言問。

不勞旁邊婢女,張妮主動搬來了兩張凳子,拉着藍月绮坐在張之言床旁。

“這個……在很遠的地方。”無論與誰相處,這個問題總是會被提及的,藍月绮低下了頭。

“我們也是從很遠的地方來的!”張妮插嘴。

“沒關系,你的事是你的秘密,每個人都會有答不出的問題,你不用一定要回答我。”張之言看出她的窘态,主動給了她臺階下。

張妮聽到爺爺如此說,又嗷嗷的嚷了起來。

“爺爺,你們說的話真像呢!”說完直接把藍月绮連人帶凳的往後般,好像在寶貝什麽一樣的擠着眼睛,“先說好,這個朋友是我的,你不要跟我搶。”

藍月绮跟張之言極有默契互看一眼,被張妮瞧見了,又是一陣撒嬌攻勢。

最後還是張之言伸出手捏着她嬰兒肥的臉頰,寵溺的說:“傻孩子,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還需要搶嗎?”

腦袋轉轉想了想,張妮恢複了燦爛的笑容,這代表爺爺認可藍月绮了!

張之言的傷不是一般的重,說沒兩句話就疲累不堪,再次側躺下。

“不是說受傷嗎?怎麽會找不到大夫治?”除非是內傷,要不這張家外傷藥再好的都有,怎麽可能醫治不了?

張妮嘆氣,一張臉挂滿了憂心,又不好跟她說清楚。

畢竟這攸關爺爺的過去,自從張妮的父親中毒過世後,他帶着張妮跟旗下護衛們東躲西藏,一路來到了羽國,并且落腳在華陽城,沒人知道他們的來歷,爺爺更是千叮咛萬叮咛不可随意告訴別人。

“告訴她也無妨,我信得過你這個朋友。”張之言邊咳邊說道。

張妮驚訝的看着爺爺,爺爺從未講出如此信任一個人的話。

“你不說難道要我這病人說嗎?”張之言打趣着她。

點了點頭,張妮依舊先又嘆氣,“如果是一般的受傷當然很簡單,可是爺爺身上的傷,卻是怎麽也醫不好的……”

張之言配合的側過了身子,從肩膀拉下了衣服,肩胛骨上有兩道發紫潰爛的傷口,深可見骨,最駭人的是,在傷口旁邊還長着混着鮮血類似羽毛的不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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