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千幽撒嬌

雲依奇怪:“什麽十七八?”她中毒醒來那天的記憶總是有些模糊。只記得那天她對孤懷表明了心意。卻不記得自己說過已十七八的話了。

孤懷也奇怪:“你那日醒來說的呀。想是驚吓得,說了好些摸不着的。雲兒可是想起來些麽?”

雲依道:“嗯,不然我怎知那镯子值二十兩黃金?”

孤懷也高興,只道她那日是驚吓着了,才說的那些懂不懂的話。不過若非那樣,她怕是永遠也不會對他表露心跡。因為在那之前,孤懷從未覺得雲依對他有意。

他感嘆道,也算是天意。

而雲依随着找回記憶,仿佛又忘卻了那些現代記憶。不過這樣也好,否則腦子會很累,很分裂。但是,一些奇妙才情和觀念卻不知不覺地留在腦海裏。

再次上路的時候,十三要與他們同路,佩雪堅決反對:“誰知道你惹上什麽仇家。別帶累了咱們!”

一項無語少言的孤懷卻道:“既是同去迎都,終究也在一條道上。一起走吧。”

佩雪見二哥哥開口便不再說話,白了十三一眼,憤憤的放下車簾子。太守還派了十名個捕快,騎馬跨刀的一路跟着。

晴天平日裏凡事操心。今日其他一概不管,只扶了千幽進馬車,便再沒露面。

好在這次馬車是直接鎖庫,并沒多少搬搬擡擡的東西。千幽的鞭傷,靠也不能靠,扶也不能扶。

坐馬車又疲累,晴天就只能讓她匐在自己身上。

千幽原也不是個嬌慣之人,可如今重傷未愈,而且晴天這幾日的溫寵,到底喚醒了女孩子的天生嬌柔。

晴天越是擔心她坐得不穩當,她便越是搖搖欲墜的。弄得晴天很是緊張。

讓她趴在自己肩膀上,可晴天卻不能去扶着她受傷的背,只得小心扶着她腰,這姿勢,真個比練功還累。

過一會兩人都道這樣不行,堅持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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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讓她趴在自己背上。沒一會,千幽又說不行。

晴天問她怎的不行,她紅了臉,小聲道:“不舒服,你這後背像鐵板,硌得慌。”

晴天自然明白她的話。仍舊讓她匍匐在自己肩膀上,怕車外的人聽見,也在她耳邊小聲道:“你自己抱着大哥哥腰吧,終歸穩當些。”

她便抱了他精悍的腰,馬車晃晃蕩蕩的,她的額頭就總會不經意的蹭上晴天的臉。

再一會,千幽又撅嘴哼唧。“嗯……”

晴天看她那平時難見的嬌憨樣子,又喜歡又憐惜,無奈的問:“幽兒,怎的還是不行嗎?”

千幽點點頭。“嗯。累。”

晴天哄着:“幽兒不急,大哥哥想辦法。”将被子搭在自己腿上,免得她嫌硌,又讓她匐在被子上。自己運了內氣,僅用內氣為她按摩後背,舒緩她的痛楚。

千幽便在馬車的晃蕩下睡着了。直睡了一個多時辰。人還沒醒,眉頭先蹙起,晴天就知道她是疼的,怕是就要醒了。

果然,醒來後先從牙縫裏抽氣,皺眉撅嘴。發現還是連個懶腰都不能好好伸。

如是這般,又是各種折騰,晴天不但不腦,由着她任性折騰自己。那千幽便變本加了厲,非要晴天也不許靠着,跟自己一樣挺直了背坐着。

晴天微笑着答應:“好,都聽我幽兒的。”

見他如此寵溺自己,千幽心裏樂開了花,竟然有些慶幸自己受傷,不然她與大哥哥之間總有一層看不見的障礙隔閡着。兩人雖都隐隐知道對方的心意,他不說,她也不說,就這麽一直僵持着,還不知道要僵持到哪一日。

沒一會,她又撒着嬌說:“大哥哥,這樣直坐着真真累人呢。”

最終還是晴天抱了她坐在自己腿上,胳膊在她後背虛環着,手握住她的肩膀,這才安穩了。

千幽将臉埋在晴天頸窩裏。她口中吐出的溫熱,臉頰的細滑,還有緊樓着他脖子的藕臂,讓他覺得這丫頭是不是故意的?

“唉……”

他無奈的嘆息道:“你難道不知道,你這樣,大哥哥的心會從嗓子裏跳出來嗎?大哥哥現在不能親近你,等我能給幽兒一個家的時候,好嗎?你便這樣靠着吧,我不動你就是。”

她點了點頭,聲音有點哽咽,只說了一句:“大哥哥真好!”

十三幾次想跟孤懷談天,可孤懷這人,天生的肅冷孤傲,坐在駕坐上,身形修長,目光桀骜。

一腳踩着座位,膝蓋高高擡起,雙臂環抱着馬鞭,眼睛從未向旁側看過一眼,仿佛對一切都毫無興趣,這哪裏像個仆從,即使他十三也仿佛欠一段神采。

也正是這份肅冷孤傲讓十三對他産生濃厚興趣,看情形他們是主仆六人,可主仆間倒更像是兄弟姐妹。

前車趕車的是佩雪,這女孩子看着年歲不大,趕車技術倒是娴熟的緊,從見到她那一刻起,就沒給過自己好臉色,肯定是談不上話的。

其他人又都在車裏,而且這車裏車外的,起碼兩對人明顯有微妙。

他對這主不像主,仆不像仆的六個人,簡直好奇到極點,可就是尋不着機會說點什麽。

終于還是打破沉默,問孤懷道:“這位少俠可是迎都人?”

“不是。”

孤懷的聊不成技術也是娴熟的緊,回答及其簡單。并且馬上揮舞鞭子,向空中打了個響鞭。

前車的佩雪聽見,立刻打馬加速。十三被扔個冷場。

盡管一路打尖住店,可還是沒有熟絡起來。

晴天只照顧病人。

小姐進了房便不出來。

佩雪從不搭理他。

孤懷則像一只警惕的獵鷹,而且他警惕的不僅僅是他十三,倒好像是……整個世界。

連那個飛瑤各個屋子出出進進,端水送茶,被他逮着問了一句:“你們是從哪來,這是去哪裏?”

她的回答更讓人絕望:“夫人交代,不讓跟旁人講。”

直至進了迎都,他只好在馬車外,直白問小姐:“敢問姑娘貴府何處,改日也好登門拜謝!”

雲依隔着車簾道:“公子不必言謝!就此別過。”語氣平和,聲音清靈。

待他再想問,佩雪已經趕着馬車走了。

他只好回頭對身邊人道:“遠遠跟着。”

那人便向着馬車方向去了。

車至瑤園,即為倚雲莊在迎都的鋪子。迎出來兩男一女。

一行人下了車,晴天道:“白嫂子來扶着。”其實這幾日千幽的傷漸好,能自己走,但晴天憐惜得緊,終不放心。

白嫂子過去扶了千幽,眉開眼笑道:“這是雲依小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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