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喵喵喵喵

“是啊。”追陽長嘆一聲。

可不就是腦子壞掉了麽!

夏缪腦袋頓時清醒了, 他看了看鏡子, 後爪一滑,癱坐在地上, 前爪無力的垂在身側,尾巴在身後左右甩着。

渾身都帶着股喪氣。

他身體應該是沒問題的,但是上藥包紮之後又突然有點疼, 。

如果非要找出來個原因的話,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靳立想害他。

夏缪渾身寫滿了不開心, 枉他還覺得碰瓷羞愧,沒想到還是靳立道高一籌。

他耳朵耷着, 正暗中謀劃着要扳回一成。

反正他不是普通的貓,這藥對他應該也沒有太大的作用。

等熬過去了, 一定要讓靳立後悔。

夏缪正想着, 就被沖過來的白優優撞倒在地。

“傻狗。”夏缪一爪拍在了白狗的篦子上,罵了一句,自己往旁邊挪了一些。

白優優繞到身後, 被夏缪的尾巴抽了幾下, 才不大情願的放棄了要開繃帶的想法, 期盼的看着夏缪, “想吃。”

夏缪身上塗的不是一般的藥膏, 能強身淬體, 應該直接吃的, 不過吃了之後, 要難受上好幾天, 外敷雖然不疼,但這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他吐着舌頭看了夏缪,恨不得變回自己原本的形态,三米高的巨狼,一張嘴就能把夏缪放進嘴裏,仔仔細細的把藥膏都給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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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礙于靳立還在,白優優不得已放棄了這個想法,只盼着能舔上一口。

被這種熾熱的目光盯着,夏缪想不注意到都難。

貓落平陽被犬欺,古人誠不欺我也。

夏缪哼哼的瞪了白優優一眼,轉着眼睛,又沖白優優招了招手。

等白優優走過來的時候,一爪按在了他的爪子上,咧了咧貓嘴,眼底閃爍着着惡劣的光。

“轉個三十圈吧。”

“喵喵?”靳立從廚房出來,神色複雜的看着客廳裏的景象。

白優優正追着自己的尾巴轉圈,許是轉的太多,不堪承受的趴在了地上,幹脆在地上扭動了起來,一副誓不罷休的模樣。

而夏缪……

笑的蜷起了身子,因為肚子和背上包成了圓球,在地上左右晃動着,像是不倒翁一般。

聽見靳立的喊聲,夏缪立刻收起來了臉上的笑,恹恹的蹲坐在地上。

“別欺負小白。”靳立把他抱了起來,手指托着繃帶的時候臉上不自覺的浮現出一絲笑意。

“還沒給你起名字,”他手指穿過貓毛,揉了把夏缪的頭,狀似思索道,“這樣,以後跟我姓,就叫靳喵喵吧。”

白優優擡起頭來,還有一絲茫然,“嗷?”

他記得自己剛剛是想偷吃一點藥膏,怎麽現在突然這麽累呢。

“喵~”夏缪嗅着空氣中的飯香,心情大好的擡了擡爪,表示不跟小白計較。

至于靳立捉弄他的事情,等吃過飯再算賬吧。

夏缪走了又回來的事,靳立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幹脆給王姨放了假,今天的晚飯也是他做的。

為了照顧夏缪,口味兒都十分清淡。

清蒸魚和水煮牛肉。

夏缪站在兩個盤子之間猶豫不決。

“想吃牛肉。”白優優擡着前爪扒着桌面,卻以為不敢勾着桌面,時不時就往下滑動些許。

饒是如此,他的腦袋離桌子中央的兩盤菜,還有不短的距離。

夏缪立刻做出了決定,他屁股一挪,趁着白優優掉下去的功夫,直接坐在了牛肉面前,埋頭吃了起來。

“嗷!嗷嗚嗚!”白優優氣的直跳腳。

他忍不住看向靳立。

靳立移開目光,用筷子幫夏缪按着牛肉塊,“慢點吃。”

“喵!”夏缪拍了下他的筷子,自己擡爪把牛肉叼進了小盤子裏,把頭紮進盤子裏吃了起來。

靳立見他無暇分神,才站起來,沖白優優招了招手,“我這幾天還有點事情要處理,你先幫我哄他幾天,別讓他發現你的身份。”

白優優吃飯的動作頓住,覺得嘴裏的牛肉都不香了。

他好歹也是縱橫幾座山的狼,怎麽能任由一只貓妖欺壓呢。

他臉上的糾結顯而易見,靳立看在眼裏,又道,“過完這幾天,我讓人給你們山裏裝網。”

“成交。”白優優立刻點頭。

不就是裝狗麽?他在行。

靳立神色複雜,把另一個熱好了的碗也放在了白優優面前,“一樓有房間,晚上你自己找一間住下來就行。”

他再出去的時候,夏缪已經吃飽了。

正癱在桌子上進入沉思時間。

夏缪聽見腳步聲,立刻端坐了起來,甩着尾巴,眼神高傲的看向靳立。

靳立在他的注視下,淡定的拉開椅子坐到了另一邊,捏起來筷子。

兩葷一素,魚被夏缪咬的坑坑窪窪,牛肉被他叼到了餐桌上,唯獨剩下一盤青菜,上面還多了些可疑的透明液體。

靳立看了半晌,挑了幾口魚肉,又放下了自己的筷子。

“走吧,上樓陪我辦公。”

他一手撈着夏缪的肚子,繃帶穩穩當當的纏着夏缪的身體,而夏缪卻只能四肢在空中亂舞,抗議的叫着。

“太過分了。”夏缪瞪了眼從廚房裏探出腦袋的白優優,又用爪子勾了勾自己身上纏着的繃帶,在心底罵着靳立。

靳立進了書房,便把一早準備好的窩拿過來,擺在了桌面上,動作十分輕柔的放下了夏缪。

他無奈的按了下貓頭,早該習慣夏缪這性子了。

夏缪擡爪在自己頭上抹了一下,成功把靳立的手推開,才呼呼着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癱着。

他原本以為靳立是要找他的麻煩,已經做好了耍賴的準備,誰知道靳立竟然是真的在工作。

夏缪趴在貓窩裏,探着腦袋看了眼電腦屏幕,密密麻麻的數字看的他眼睛疼。

他縮回去休息了一會兒,又忍不住看了過來,這回是一份醫學研究成果,夏缪看到标題就失去了興致。

他懶懶的甩着尾巴,靳立則是迅速切到了聊天記錄,先跟焦雲義說了讓他繼續跟夏缪保持聯絡的事情。

才把編好的劇本發給了陳助理。

東西發過去沒到三分鐘,陳助理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靳立眼角餘光看到了夏缪立刻擡起來的腦袋,還是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随手在抽屜裏摸了一下,“耳機怎麽沒了?”

夏缪眼睛轉了轉,跟着挪到桌邊,往抽屜裏看了一眼。

他沒進過靳立的書房,自然對耳機的位置也無從得知,不過家裏也就王姨一個妖,肯定不會亂動他東西的。

一定是靳立腦子不好使了。

夏缪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就見靳立已經接起來了電話。

手機放在桌面上,而靳立一手握着鼠标,另一手放在鍵盤上,正敲敲打打,十分忙碌的樣子。

夏缪無聊的撥着抽屜,開了個縫之後,便把爪子探進去摸索着。

聽到他的名字才豎起了耳朵。

“靳總,派去的人盯了好幾天,沒看到夏先生去那幾個地方,而且也沒在中介那裏查到夏先生租房的消息。”

“我知道了,讓他們繼續守着。”靳立手上微頓,認真的吩咐着。

“加緊速度把C市出租車公司收購了,如果發現他打車,立刻通知我。”

夏缪驚訝的停住了作亂的爪子,還好他沒回去。

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險的地方,他真是個機智的貓崽,不,一頭優秀的貓。

想到貓崽,夏缪又憂郁起來,手下沒控制住,撓了桌子一下。

他連忙趴下來擋住了那塊,朝靳立看去。

靳立正盯着電腦,似乎半點注意力也沒放過來,而電話那頭的陳助理還在講着,“公司的監控也查過了,夏喵喵來過一次之後就沒來了。”

“倒是有幾只野貓會過來轉幾圈,您今天下午遇上的那只暹羅貓應該也只是偶然。”

夏缪抖着胡子,自覺捂住了岌岌可危的馬甲,開心的把貓窩扒拉過來,遮住自己犯罪的地方,擡爪撥抽屜去了。

陳助理一項項的說着,很快就彙報完了工作。

而靳立則是随手關了屏幕上爛熟于心的報表,打開了郵箱,把能推的合作都給推掉了。

夏缪折騰了一會兒,就開始犯困,他整只貓紮在抽屜裏睡着,半夢半醒間感覺到自己被抱起來,吓的立刻擡起了頭。

看着面前白色的瓷磚,藍色的眼睛裏滿是茫然。

“別動,給你洗個澡。”靳立按住他的後頸,另一手擡着花灑放水。

夏缪僵着身體一動不動,不可置信的看着燈光下的倒影。

黑色的影子在他的眼睛裏拉長。

靳立已經不是從前那條可口的魚了,他是個惡魔!

惡魔又要對他這只小貓咪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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