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吃
焦洋怒罵了三天, 終于忍不住撞破了透頂了玻璃罩,跳出來之後,才發現這一家妖都不在了。
作為海洋之主的他當然咽不下這口氣。
他甩了甩自己藍色的頭發,果斷決定留下來, 等他們回來算賬。
而此時, 夏缪已經帶着夏皮皮坐上了靳家的私人飛機, 坐在位置上, 跟夏皮皮齊齊趴在窗戶上往外看着。
“哇!”
“喵!”
感慨過後,夏缪忍不住抱緊了夏皮皮, 把他舉了起來,語重心長道,“崽,以後也要這麽有錢知道麽!”
“喵?”不是已經這麽有錢了麽?
“嗯?”夏缪疑惑的看他。
夏皮皮轉頭看向了靳立。
因為這一插曲, 直到下飛機,夏缪都沒緩過來。
睡着的夏皮皮被靳立裝進了包裏, 此刻睡的正香。
“你是不是背着我跟他偷偷說什麽了?”夏缪想來想去,最後還是湊到靳立耳邊小聲問着。
靳立也低着頭跟他咬耳朵, “沒有。”
夏缪點着頭,耳垂擦過溫熱的東西,迅速蔓延上了紅色,他兇巴巴的警告着靳立, “沒有就沒有, 你湊這麽近幹什麽?”
“我……”靳立張口準備道歉, 等反應過來, 又緊跟着夏缪的步子,再次湊了過去,“你不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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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離我遠點!”夏缪這次臉都紅了,推着他往旁邊去,只是手上沒什麽力道,最後反倒是被靳立攬住了。
“老板?”白優優的聲音響起來的時候,夏缪還以為是錯覺。
直到他被人攔住,夏缪才看向面前的人,“你們怎麽過來了?”
白優優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靳立搭在夏缪肩膀上的手,眼睛漸漸紅了一圈。
他就知道!
怪不得夏缪能欺負到他頭上,原來他們兩個竟然是這種關系,沒背景的狼實在是太可憐了。
白優優打定主意,捏了捏拳頭,“老板,我聽說別的公司都有年終獎,還有各種福利,我們呢?”
他一定要努力賺錢,早日讓自家狼翻身。
“這個可以商量。”夏缪心虛道。
靳立在一旁聽着,正打算說些什麽,背包先動了一下,他連忙托住包,“先出去吧,該給皮皮喂奶了。”
“我們是追着那只狐貍過來的。”邢雲主動解釋道,“當時她跟我們上的同一架飛機,但是登記後突然找不到了。”
“那她到底在不在?”夏缪說着往車子的方向看去。
靳立正倚在車邊,他懷裏的夏皮皮抱着奶瓶,兩人齊齊朝這邊看過來。
“她……”白優優張了張嘴,眼睛忽的動了,迅速在機場裏搜尋着。
他們占的這個位置是偏僻的角落,正好做了掩體。
夏缪見他們凝重的神色,跟着也緊張了起來。
他看着往外走的人,每個都看起來很可疑。
正想着收回目光,眼角的餘光卻看到靳立身邊占了個身形高挑美人。
“您好,可以借我一些奶粉麽?”
“我孩子已經餓了好幾天了。”
夏缪走近了正好聽到後面幾句,他撇了撇嘴,正打算開口,白優優跟邢雲已經沖了上去。
“胡娜!”
聽見他們的聲音,胡娜連頭都沒轉,伸手就想去搶夏皮皮的奶瓶,被夏缪一掌拍了過去。
“真是太感謝您了。”邢雲把手铐扣在胡娜的手上,“要不然我們也不知道還要追多久。”
夏缪把手背在了自己的身後,他也沒想到自己一掌的威力那麽大,因着胡湄的緣故,看向胡娜時,也多了幾分同情。
“她……”
夏皮皮松開奶嘴,眼睛看向了胡娜的包,而後在夏缪和靳立之間,果斷選擇了後者。
“喵!”爸,我要他。
“你說什麽?”夏缪一手抓着奶瓶,另一手拎着夏皮皮的後頸,把他提了起來。
“是吃飽了開始找事情了麽?”
“包裏……”靳立蹲下身子,拉開了胡娜手臂上挂着的手提包。
“跟他沒關系!”胡娜冷靜的神色稍變,而後又放軟了聲音,“他好幾天沒吃東西了……”
夏皮皮大大方方的把自己的奶瓶遞了出去,被靳立給攔住了。
“先上車。”靳立從腳邊的包裏又掏出來一個新的奶瓶,溫水沖了奶,遞到了那只小狐貍嘴邊。
胡娜的這個孩子單一條尾巴就比夏皮皮大了,看的夏皮皮很是羨慕。
他一會兒看看那條狐貍,一會兒看看自己的尾巴,趴在夏缪的腿上,眼睛滴溜溜的轉着。
“我沒殺他,都是他自作自受。”見她孩子在前面趴着吃東西,胡娜的臉上又恢複了冰冷,态度強硬道。
夏缪扭頭看了她一眼,“侯瑞沒殺過人,還不至于……”
“他殺了他親生女兒。”胡娜神色間夾着一抹憤恨。
她原本只是一家小公司的前臺,雖然偶爾要聽些無理取鬧的聲音,但她身手也不算弱,一直來過的還算不錯。
“是侯瑞他姑母找的我,做媒讓我們兩個先相處一下,侯瑞裝的好,騙着我辭職去他家伺候他。”
“這也就罷了,我前段時間産下孩子,怕他不接受,只跟他說接了兩個幼崽回來養着。”
“有次出門買菜,就半個小時的時間,他把其中一個孩子踹了一頓,因為那個孩子爬到他腳邊想讓他抱一下。還說它皮毛好,趁着那孩子還有一口氣的時候,把皮毛活剝了。”
“他還給我錢買?”胡娜冷笑着,眼睛紅通通的,“我恨不得殺了他。”
夏缪看了看腳邊的狐貍,心情複雜。
幾人之中,還是見多識廣的邢雲最先開了口,“那侯瑞怎麽會突然倒黴起來?”
“壞事做多了,遭報應了呗。”
邢雲盯着她,“那你跑什麽?”
“我說了不是我,你們追着我,我不跑,難道等着被抓回去麽?”胡娜看傻子似的瞪着他。
邢雲試圖為他們辯解一下,想來想去,都沒法說出口。
帶回去大概就是走個流程,就把胡娜給關進去了,畢竟他們也只是身手好一點,稍微懂那麽一點東西,再深一點的事情,他們也說不清。
“不過還是跟我有一點關系的。”胡娜想了想,又道,“他從樓梯上摔下去,是我推的。”
“你們抓我回去可以,但是我兒子要留在外面。”
“這個沒問題。”邢雲點着頭,“只是……”
他還沒說出自己的顧慮,夏皮皮已經激動了起來,爬到夏缪的肩頭沖胡娜揮了揮爪,而後湊到狐貍旁邊去了。
“我不同意。”夏缪殘忍的把他拎了回來。
“這狐貍給白優優養着,等調查完你再帶走。”
“這……”
他們說話間,車子已經在酒店門口停下了。
夏缪抱着夏皮皮率先邁步往外走,靳立緊随其後,留下的幾人和妖看着車,互相對視了一眼。
邢雲做主道,“我們先回去。”
“那狐貍……”
“我向上面打報告,勞煩白先生了。”
靳立打了個電話叫餐,進卧室之後,就看到夏皮皮趴在床尾,可憐兮兮的看着靠在床頭的夏缪,耳朵往後耷着,尾巴也垂着。
他揉了揉夏皮皮的腦袋,把帶過來的自動逗貓棒連着夏皮皮一并放到了客廳,這才坐到夏缪身邊,“皮皮想跟他玩兒也沒什麽錯。”
“那個是我讨厭的人的孩子。”夏缪低頭看着手機,頁面不停的翻轉着,抱怨道。
靳立看得出他的心煩,按着床邊站了起來往外走,“那我給他們打個電話,讓他們別管那只幼崽好了。”
他說着已經把手機放到了耳邊。
“等等,”夏缪坐直身體,扣着自己的手機,“我只是……不想讓皮皮跟他玩兒,不管他就是了。”
“嗯。”靳立點着頭,“反正白優優也不像是會照顧狐貍的人。”
他可是頭狼。
“關我什麽事。”夏缪別過頭不看他,幹脆站起來往陽臺上走去。
“對了,你剛才是怎麽發現胡娜的?”靳立把黑着屏幕的手機放在桌子上,跟在他身後。
“我看剛才的情況,白優優都沒發現。”
“閉嘴。”夏缪把陽臺的門關上,隔着玻璃怒瞪了他一眼,“你今天話怎麽這麽多。”
“我只是在想……”
四目相對,好奇心還是占了上風,夏缪忍不住問道,“想什麽?”
靳立凝視着他,手臂輕松的拉開了玻璃門,攔住了夏缪的腰,另一手按住了他的頭。
“唔”唇瓣上另一人的溫度清清楚楚的傳達入腦海,夏缪瞪大了眼睛,一時反應不過來。
“你是不是……”靳立眼皮顫了一下,略帶些緊張的盯着夏缪。
“咔噠”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夏皮皮叼着羽毛走了過來,站在兩人腳邊挨個看了看,“爹!”
“我想去海邊。”
“我帶你去。”夏缪慌忙回神,抱起來了夏皮皮。
靳立攔住他,“吃過飯再去吧。”
說着他又看了夏皮皮一眼。
夏皮皮歪頭不知所以。
“那只狐貍幼崽……”夏缪眼睛瞥見夏皮皮豎起來的耳朵,臉上也笑了起來。
“帶回去給夏皮皮做小弟吧。”
“謝謝爹。”夏皮皮開心的甩着尾巴,抱住了夏缪的手腕。
靳立吃味的把他拽了過來,“我呢?不用感謝我麽?”
“嗯嗯,謝謝爸。”夏皮皮敷衍的回了他一句,又埋頭吃東西去了。
撇開胡娜的事情,這次旅游還算是十分順利,除了夏皮皮總是不合時宜的出現之外,靳立覺得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他這麽想着,從白優優手裏接過了狐貍幼崽,朝家走去。
還沒進門,就聽到了裏面的争吵聲,還有東西落地的聲音。
“啊啊啊!你這只臭貓!快放開我!”魚尾人身的焦洋上半身趴在地上,尾巴被夏皮皮咬在嘴裏,正倒躺在餐桌邊的地上。
夏皮皮含含糊糊的嘟囔了幾句,似乎發現這樣說不清楚,又擡爪壓住了焦洋的尾巴,不顧焦洋的呼喊聲,在他尾巴上咬了一口。
夏缪從沙發彈了起來,靳立也跟着變了臉色。
“難吃死了,臭魚。”夏皮皮一臉嫌棄的把嘴裏的魚肉咽了下去,拱着身子把焦洋的尾巴擠了下去。
“你!”焦洋已經快氣昏過去了。
“你怎麽敢對我動手!你是要遭雷劈的!”
他說着,外面轟隆隆的雷聲已經響了起來。
夏缪立刻跳過去把夏皮皮藏在了自己肚子下面,居高臨下的看了眼焦洋。
“吃了你還是虧了,你弄壞的這些東西,至少又七八十萬了,把你賣了都沒這麽多錢。”
雷聲愈發密集,靳立想了想,把狐貍放到了一邊,化作龍形,尾巴纏住了兩只貓,昂頭看上了窗外。
第一道雷劈下來的時候,屋頂已經掀翻了大半。
夏缪跟着多了幾分擔憂,迅速翻着他們家的技能。
他一時分心,夏皮皮已經從他懷裏溜了出去,沖着天上呲了呲牙,而後又叼着焦洋咬了一口。
“你瘋了麽!”焦洋從迷茫中回過神來,連忙拖着尾巴往遠處躲。
妖族之間不能相互傷害,咬他一口,這貓怕是就要多劈上一道雷了。
焦洋也顧不上報仇的事情,慌忙化作人形,按住了夏皮皮。
而後他眼睜睜的看着那道雷穿破虛空,劈到了夏皮皮身上,變成了細小的電流,只把夏皮皮頭頂的貓劈卷了。
連劈兩道,夏皮皮也就頭上的毛炸着,除此之外,半點兒變化也沒有。
“這是你說的會被雷劈?”夏缪若有所思,扭頭看了靳立一眼,又看向焦洋。
焦洋沒來由的從心底蔓上來一絲涼意,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
上一條試圖吃他的魚,只不過是咬了一口,就被劈的翻肚皮了!
為什麽這只傻貓一點事情也沒有!
這雷劫已經不是他認識的雷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