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廖安擺擺手,對身後的保镖說:“這是我朋友,蘊家的少爺,不會有事的,彥彥才不會跟我發脾氣。”
後面的幾個字咬的很重,蘊酒甩甩頭想離開,卻被廖安攔住:“要去哪裏?才喝兩杯。”
蘊酒微微皺眉:“我明天還要上課,你自己玩吧。”
廖安才不會如他意,拽着人胳膊不松手:“不行,明星還沒上場呢,再等等吧。”
“我...”蘊酒想開口拒絕,然而下一秒被保镖拖回座位。
廖安滿意的點頭,借着燈光看到蘊酒胳膊上還沒有消失的傷痕,語氣有些輕挑:“你胳膊上的傷是怎麽回事?蘊叔叔又打你了嗎?”
蘊酒身體一僵,冷聲道:“沒有,我最近都沒有回蘊家。”
廖安饒有興趣的繼續問:“跟別人打架?”
蘊酒擡眸,突然笑了,“我被人打,你似乎很高興?”
“沒有啊!”廖安急忙否認,“我關心你而已。”
蘊酒不想與他多做糾纏,自欺欺人的以為廖安會有改變,可惜這個表面天使心裏住着一個小惡魔的人從未變過。
蘊酒又被廖安強行灌了幾杯烈酒,似乎是想看他當衆出醜才肯罷休,就像小時候給下他瀉藥,害的他一整天都在跑廁所,而那個罪魁禍首還裝無辜的跟長輩惡人先告狀,哭的梨花帶雨,最後他被蘊玉龍用鞭子教訓了一通。
想起往事,蘊酒心裏的委屈感也由然上升,別人都以為他是風光的蘊家少爺,只有他自己知道,在那個家他一點地位都沒有。
礙于被十幾個大漢圍着,蘊酒想離開都難,只能摸出手機找人求救,翻着通訊錄卻沒有一個能打通的電話。
也許是酒精作祟,又或者是潛意識的決定,蘊酒給白佐堯發了微信:[白醫生,能來接我嗎?]
白醫生幾乎是秒回:[真沒良心啊!只有缺司機的時候才會想起我。]
蘊酒霎時更委屈了,胸口處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壓住想哭的沖動,回道:[那算了。]
白佐堯的洞察能力很強,僅是三個字便猜到他在做什麽,問道:[你在喝酒?地址。]
蘊酒也不再扭捏,趁自己還清醒,迅速給對方發了定位。心裏壓着的石頭落下,蘊酒頭一歪,抱着手機趴在吧臺上睡着了。
廖安伸手戳了戳他的衣服,說:“這就不行了?”
“呵呵...”廖安低笑着,目光在舞池和蘊酒之間來回游離。
蘊酒這個傻子,在他面前永遠只有被玩的命,這輩子都改不了。
過了片刻,廖安就笑不出來了,因為他看到一個男人向他們這邊走來,這個男人儒雅俊美,氣質出塵,走過人群引來無數目光,是他所熟悉和仰慕的人,可惜男人的眼裏卻只有睡在吧臺的蘊酒。
白佐堯根本沒把黑壓壓的保镖放在眼裏,他兩步上前來到蘊酒身邊,直接将蘊酒紅彤彤的臉蛋捧在手裏,緊接着湊近:“彥彥,醒一醒。”
蘊酒睡的很死,任人怎麽扒拉也沒個反應,白佐堯對他這副模樣無奈的同時又多了一絲惱怒。
大晚上的不回家,居然跑到這裏來買醉,酒量好就不說什麽了,偏偏還喝成這副德行。
白醫生來不及感嘆自己居然會擔心蘊酒,俯身将睡着的人抱在懷裏,轉身的瞬間對上一個熟悉的眼神。
詫異萬分不足以形容廖安此時的表情,他盯着白佐堯的雙眸,嘴唇微微開啓:“白醫生?”
白佐堯眉梢上揚,也有些許的驚訝:“小安,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你。”
廖安注意到白佐堯此時的行為,臉色控制不住的一變,呼吸也開始不順暢:“白醫生,你...你認識他?”
白佐堯點頭:“對,你和彥彥是朋友?”
彥彥...
他叫蘊酒彥彥...
廖安不易察覺的捏緊拳頭,臉色由白轉青:“是的!我跟他從小就認識。”
也許是燈光太暗的原因,白佐堯并沒有察覺出他的變化,只是笑了笑說:“那還真是巧,這小傻瓜醉成這樣,我先帶他回去了,你也早點回家休息,注意安全。”
說完,白佐堯抱緊懷裏的人,輕而易舉地越過保镖離開了這裏。
廖安死死盯着大廳的進出口,直到白佐堯的身影完全消失他才發洩般的拿起吧臺上蘊酒用過的酒杯,下一秒狠狠地摔到地上,當即水花四濺。
周圍引來好奇的目光,有人看清楚廖安陰沉沉的那張臉不免在心裏感嘆,年紀輕輕就露出這種表情的可不多。
泛海國際──
“彥彥,喝口水。”
白佐堯将水杯遞到蘊酒的嘴邊,試圖讓人清醒一些。
自從進門,蘊酒便睜開了眼,只不過變的更加神志不清,恍恍惚惚的一直在拍自己的腦門。
白佐堯俊眉一擰,放下水杯盯着青年觀察:“彥彥,你到底喝了什麽?”
蘊酒喝醉的樣子他不是第一次見,會發脾氣會撒嬌,但絕不是這樣眼神渙散全身無力。
白佐堯摸了摸蘊酒的臉頰,發現蘊酒眼球有些泛紅,張着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副模樣不像是喝醉酒,更像是......被人下了藥。
作為醫生,白佐堯一向敏感,聯想到在酒吧見過的廖安,還有蘊酒趴在那裏略顯狼狽的畫面,以及廖安嘴角耐人尋味的笑容,似乎是有意惡整蘊酒。
白佐堯用兩分鐘不到的腦內分析,幾乎就捋順了這倆人的關系。
廖安說他們從小就認識,在白醫生看來,認識并不代表關系好。至少廖安不喜歡蘊酒。
白佐堯一直都清楚,廖安不是表面那樣乖巧惹人憐惜,就好比對待他和其他醫護人員的區別,在他面前永遠像個受驚的小兔子,面對其他人卻保持生人勿近的暴戾氣息。
“嗯...這是...哪裏...”蘊酒終于清醒了一些,只是力氣尚未恢複,就連擡手都費力。
白佐堯坐到他旁邊,伸手一攬讓人靠在自己的懷裏,輕聲說着:“這是我家,我接你回來。”
“嗯....白醫生...”蘊酒擡頭,發燙的唇瓣恰巧碰到男人的脖子,“唔.....我不舒服...”
白佐堯很難不心動,他拖起蘊酒的雙腿将人抱到自己的腿上,就像摟着小孩子一般,低沉着嗓子問:“彥彥,喝了幾杯酒?”
蘊酒掀了掀眼皮,數着手指說:“好像是...三杯,不對!是四杯...唔...我忘記了...”
白佐堯突然挑起他的下巴,看着那誘人還泛着濕潤的嘴唇,忍不住問道:“接過吻嗎?”
“什麽?”蘊酒沒聽懂,下意識搖頭,“沒有,從來沒有過...”
“那我教你。”白佐堯生得一張斯文臉,說出口的話卻沒那麽斯文,“嘴張開,要好好學習。”
“哦。”蘊酒像個好學生乖乖地應了聲,仰起頭微微開啓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