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冤家

“你會後悔的!”中年男人放下狠話,灰溜溜帶着手下跑了。

柳寧把驢拴在傍邊木樁上,走到向墨母子跟前道:“大嫂受驚了,我是向墨的朋友。”

向墨的媽媽站起身,道:“多謝這位小兄弟幫忙,既然是向墨的朋友,那就請進屋坐吧。”

柳寧進屋,發現屋裏雖然樸素的到近乎簡陋,但卻十分幹淨。

顯然向墨的媽媽是一個非常勤快的人。

“我娘家姓林,不知這位小兄弟尊姓大名?以前倒是沒聽向墨提起過你。”

向墨的媽媽一邊給柳寧倒水,一邊問道。

“林嫂客氣了,我叫柳寧,今天才與向墨認識,多虧他我才能認識苦叔。”

“本來順路到送他回家,沒想到還會碰到這種事。”

“不知剛才那夥人是什麽人?張家又是什麽人?”

林嫂嘆了口氣道:“那我就叫你柳兄弟吧。剛才那些都是縣城街面上混混兒,是張家找來要賬的。”

“張家是縣城是大戶,經常會借錢給我們這些窮人,只是利錢高些。”

“兩年前,我丈夫得病走了,苦大哥把所有積蓄拿出來,給我丈夫辦了後事,但我們母子從此便沒了生活來源。”

“苦大哥說以後每月接濟我們母子。”

“但我知道他賺錢,比我們說這些健全人難上百倍,我不能、也不想麻煩他。”

“之後便向張家借了十個龍洋,買了一頭驢和一些做豆腐的家什,做些豆腐維持生計。”

“這兩年,我每月都會去張家還些錢。”

“直到上個月去還錢時,無意中碰到了正在張家做客的,廣興镖局副镖頭陸洪濤。”

柳寧一驚,不由得脫口而出道:“是他!”

林嫂疑惑道:“難道柳兄弟認識那人?”

柳寧一聲冷笑:“我雖不認識他,但他有個外甥叫三魁。”

“在村裏橫向霸道,前幾天讓我教訓了一次,便揚言要他舅舅陸洪濤來報複我。”

“嘿嘿,真是冤家路窄呀!”

“原來柳兄弟跟他也有過節,那陸宏偉陸洪濤出名的護短,你可要小心了。”

說罷有些欲言又止。

“那今天這事跟陸洪濤有關喽?”柳寧見林嫂不語,便開口問道。

林嫂臉上顯出一絲羞怒:“這本沒有什麽不能說的,陸洪濤想要個兒子。”

“但他的原配妻子卻只給他生兩個女兒。他心有不滿,每天非打即罵,竟将妻子活活逼死。”

“那天在他張家看到我,就起了邪念。”

“張家為了請他親自出手保趟镖,便把我的利錢翻了幾倍!”

“在我無力償還時,便提出讓我做那陸洪濤的續弦。”

說到這,林嫂雙肩微微的顫抖,顯然氣憤到了極點。

“自從丈夫死後,我便發誓不再嫁人,全心全意撫養向墨長大。”

“更何況陸洪濤那樣的人,不要說我,是個好人家的閨女,都不會嫁他!”

“這次他們來搶驢,是想讓我斷去生路,逼我就範。”

“在你沒來那會兒,我已經下定決心跟他們拼了,那怕一死也絕不妥協!”

“只是苦了向墨,兩年前剛剛失去爹爹,又要再次失去媽媽了。”說完抱起向墨便哭了起來。

柳寧連忙安慰:“林嫂別這樣,這事我一定會幫你的。”

“不知你欠張家多少錢,我想辦法想幫你還了。”

“至于陸洪濤,我遲早會跟他對上,但到是一起算總賬!”

林嫂停下哭泣,顫聲道:“刨除已經還了的,本來還需要十六塊龍洋就能結清。”

“但他們漲到五十龍洋,我賣一輩子豆腐也掙不來這麽多錢啊!”

“林嫂放心,錢的事我來想辦法,也許最後不但不用花錢,還要賠你錢呢。”

出了向墨家,柳寧回到客棧,随便吃了一口,便回屋一頭倒在床上。

今天遇到太多事,得好好捋一捋。

神秘的苦叔,唐家的唐淩,同樣神秘的斷刀,向墨,林嫂,張家,陸洪濤。

腦中靈光一閃,柳寧猛地睜開雙眼,串起來啦,原來這就是苦叔的條件。

忙心中呼喚:“石老,這個苦叔你認識嗎?能看他的實力嗎?”

“不認識,應道是後起之秀。至于實力,沒動手看不出門道。”

“至于沒受傷前,看他的體魄或許能達到我的水平。”

“但他能被凍在河裏不死,太過誇張,至少我是卻從沒聽說過有這種事。”

“這或許是一種罕見的閉氣功夫。甚至有可能是個術士也說不定。”

“總之這人我看不透,你小心為上。”

“起碼練骨巅峰嗎,果然好強。那你覺得陸洪濤是什麽實力。”

“你都沒見過他人呢,就在這憑空臆測,完全是瞎胡鬧。”石老怒道。

“你別急呀,憑你得江湖經驗,你覺得現成的副镖頭都是什麽實力,說個範圍就行。”

“你硬要我說,能坐上副镖頭位子的,起碼也得是個練骨武師吧。”

“怎麽,想跟他碰碰?現在還早了點。”

石老看向柳寧,就像在看一個不知天高地的傻蛋。

柳寧自嘲的一笑道:“我一個小小的練筋武者,哪敢對上已經練骨的陸洪濤。”

“只是以此推測,他能放出多厲害狗來咬我罷了。”

沉了一會,柳寧又道:“石老你覺得苦叔想讓我幹嘛?”

“你不是已經确定了,何必還來問我。”

“也是,石老你說我整合全身勁力,還需要多久?”

“最近幾天,我感覺已經完全整合了腰部的兩成力,加上雙手雙腳一共六成力了。”

“後背也有了一些感覺,或許只要一個契機,我就能達到八成力。”

“可惜前胸和腹部還是沒有一點感覺。”

“這些地方單獨發力還行,整合卻是最難。”

“一般情況下,多與人交手才能更快完成勁力整合。”

“呵呵,很快就會一大票人來幫我練功了。”

漆黑的夜裏,二十幾條黑影,貓着腰走在客棧後面的小巷裏,

其中一個領頭的道:“就是這個客棧吧。”

“是啊,貓哥,我可是親眼看着他,從林寡婦出來進的這家客棧。”

“我特意問過客棧掌櫃,他就住在二樓左手邊,第一個房間。”

貓哥随意指向兩個手下,臉上一陣獰笑。

“好,你倆先上去用漁網套住他,抓把石灰到他的臉上,然後把人仍下來,大家一起動手。”

“老大交代要廢一手一腳,臨走時再往他臉上撒泡尿就行了。”

“動作麻利點,別驚動官府。明白嗎?”

衆人齊聲應是,雖然早已知道行動細節,但仍覺得脊背發寒。

這計劃不但陰損至極,并且環環相扣。

漁網可以制住人的行動,石灰眯眼看不到他們的樣子,就不能報官指認。

打斷手腳後還要往臉上撒尿,不但是羞辱,而且石灰遇水散發高熱,毀人面容自然是輕而易舉。

不多時,兩個身材瘦小好像猴子般的人,手握漁網腰挂裝着石灰袋子。

便爬到二樓柳寧房間的窗外。

猛地推開窗戶竄了進去,手中漁網撒向床上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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