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蹤跡
柳寧與唐淩交手不過片刻，便落于下風。
畢竟他用白蠟杆與人交手不過第一次。
面對的更是唐門暗器，這種江湖中數一數二的暗器世家。
他們對于如何破解各種長短兵器，都有很深的研究。
所以面對認真起來的唐淩，柳寧沒有第一時間落敗，已經是這段時間苦練的結果了。
不過随着時間的推移，柳寧慢慢熟悉了唐淩的套路，對于暗器理解也在飛速的提高。
漸漸的已經不再疲于防禦，而是轉守為攻。
一丈兩尺長的白蠟杆抖起來，仿佛一條怪蟒，勁風呼嘯，漫天的殘影幾乎籠罩了整座小院。
強大的風壓逼得唐淩眯起了眼睛，但她并不慌亂。手法一變。用出唐門秘技之一無相飛花。
“無相”本是佛家用語，但在唐門的意思就是，沒有固定方向的意思。
一枚暗器打出，能通過第二枚暗器的碰撞來改變方向。
這聽起來就是神乎其技，但只要多練習，等對力量運用的妙到毫巅時，就能輕易使出了。
這門手法，在唐門有資質的，也需要練習二十年才能運用自如。
至于沒資質的，根本不會走唐門外堂這條路，而是直接去內堂打造暗器或者研究毒藥去了。
只有外堂弟子，才會修煉暗器手法，小成以後才被允許行走江湖，這樣才能不墜唐門威名。
唐淩三歲丢石子，四歲玩飛镖，五歲正式學習暗器。
今天十六歲，短短十一年就能用出無相飛花。
暗器天賦之強，在唐門歷史上也不過五指之數。
但可能是天賦太強的原因，武學境界上。
除了練成無相飛花那次，意外的貫通了前胸的勁力，其他也只整合了四肢的勁力而已。
雖然筋骨比同齡人更軟些，交手能占些便宜。
但是只整合了五成勁力，暗器力道不強，速度也不算快。
所以在客棧時，才會被柳寧一記劈拳，将暗器打落。
手法再精妙，不借用鋒刃便不能傷人，這在唐門來說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
畢竟唐門雖然是暗器世家，但還是以武學為本，暗器為用，自然不會本末倒置。
唐淩被父親下令，嚴禁外出。
這次她偷跑出來，勤苦穿越數省，來找苦叔。
就是想得到指點，快速整合全身之力。
所以當柳寧發現唐淩的缺點後，便很無恥的利用了這點。
任你暗器多變，反正只要是飛蝗石，只要不是打臉，就硬接好了。
這下不過數個回合，唐淩就被柳寧的白蠟杆，攆的滿院子亂跑。
唐淩心中大怒，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無相飛花一個勁往柳寧臉上招呼。
柳寧一個不留神，額頭正中一記飛蝗石，頓時腦門一片青紫。剛想揮杆再打。
唐淩卻退出小院，來到不知何時，站在門口的苦叔跟前，委屈道：“苦叔，你看他欺負我。”
柳寧苦笑的摸摸額頭，不知是不是唐淩含怒出手的原因，這次的傷明顯比剛才的重上不少。
苦叔看向柳寧額頭的傷，若有所思道：“淩兒再打幾枚飛蝗石。”
唐淩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
柳寧忙用白蠟杆格擋，明顯感覺反震之力大了不少，不由脫頭口。
“這是……”
苦叔道：“不錯，就是勁力整合再進一步，應該達到七成力了”
“那個……苦叔，能具體說一下，勁力整合是怎麽回事嗎？”
“臭小子，有問題不會問我，幹嘛問他？”石老氣憤道。
“石老說話老說一半，還是問他痛快些。”
“你……哼！”石老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柳寧知道石老只是不喜歡被人搶風頭，并沒有真的生氣。
苦叔奇怪的看了柳寧一眼。道：“勁力整合，簡單說就是各部分肢體共同發力。”
“大體可以分為，胸腹占兩成，背兩成，腰兩成，雙臂兩成，雙腿兩成，合為十成。”
“所謂的打出全身之力就是這個意思。”
“前幾天那次，嗯……意外後，唐淩初步整合了貫通了背部，初步整合了一成勁力。”
“這次更是将背部勁力完全整合，達到七成力了。”
“畢竟練筋的難點在于，身體各部分的整合，只要全部貫通，再練力不過是水到渠成罷了”
“至于你……”
苦叔頓了一下，繼續道：“那次之後，你貫通了後背，甚至腹部也已經貫通。”
“我看再有一個契機，前胸也能貫通。”
柳寧點頭，沒進幻境以前，他勁力整合就達到六成。
從幻境出來後，更是貫通了後背和小腹的勁力。
全身勁力達到八成以上，并且很快就能達到九成力。
現在只剩下前胸還沒有貫通。
柳寧看着唐淩高興地手舞足蹈的樣子，心中不禁有些遺憾。
一場對練，自己頭被人打了個大包，身上還不知紅腫成什麽樣呢。
可對方呢，輕輕松松就再次整合了一成力。
下次對戰可不能硬接唐淩的飛蝗石了，額頭的包就是教訓。
苦叔看柳寧有些落寞的樣子。
便對唐淩道：“別美了，教柳寧一些基礎的暗器手法，要不他面對暗器太過被動。”
唐淩想着點了點頭，來到柳寧身前趾高氣揚的說道：“還不快叫先生。”
柳寧沒好氣的瞥了她一樣，轉過臉去不再理他。
整整一下午，唐淩的聲音沒停止過。
“你怎麽這麽笨呀，忘記你以前學那些暗器手法吧，”
“拿法都不會，還用蠻力扔出去，镖能打的準才有鬼呢！”
“不是告訴你，接镖的時候，不能大把抓，你以為是你那丈二白蠟杆呢。”
“要是十字镖你手就廢了。”
……
柳寧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氣。
望着還想碎碎念，繼續轟炸自己耳朵的唐淩。
柳寧下定決心，寧可再進修羅殺場跟怪物幹架。
也不要再跟唐淩學什麽勞什子暗器了！
就這樣柳寧每天畫圖，去可疑地點踩點，然跟唐淩學暗器。
可是兩天過去了，毫無進展。
唐淩不止一次質疑柳寧在浪費時間。
但柳寧依然固執的認為，這麽做是有用的，直到第三天黃昏。
柳寧與唐淩來到第四處可疑地點，一座廢棄的古廟。
神像已經坍塌，不知道供着什麽，正殿還算完整，地上有一攤燃燒過的黑灰。
“你覺的是這裏？前幾個地方也有過類似的痕跡。”
“但後來證實，不過是些乞丐或者流民什麽的，這裏可能也是這樣。”
唐淩潑冷水道。
沒理會唐淩，柳寧仔細檢查那團黑灰，似乎想在裏面找什麽東西。
“你在那裏翻什麽，多髒啊，天都要黑了，你走不走。”
“找到了。”柳寧突然的聲音，把唐淩吓了一跳。
“要死啊你，一驚一乍的，吓我一跳，找到什麽了？”
唐淩有些惱怒的探過頭去。
只見黑灰埋着一整條魚骨和一堆碎雞骨。
“這算什麽呀，乞丐就不能吃雞，吃魚嗎？”唐淩不屑道
“那你說乞丐為什麽不啃幹淨了呢？”柳寧這一刻仿佛智珠在握般，
“這魚頭魚尾和雞肋都有肉，只是常人不會吃它，因為太少且不好吃。”
“但乞丐因長期挨餓，會珍惜每一口糧食，更何況是肉。”
“所以我敢斷言這是個不缺錢的人。”
“而有錢還住在這麽偏僻的地方，除了通緝犯我想不到別的。”
唐淩有些目瞪口呆的看這個柳寧，還想第一次認識他。
“那現在我們怎麽辦？當然是在這兒盯着，等他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