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突襲

血流千裏, 屍骸遍地。

不過是敵軍的。

鎮定冷靜如蟲族将士也被突然出現的神兵驚得目瞪口呆, 他們眼看着自己全力以赴才能勉強抵抗的變異蟲在這些鐵甲戰士們的刀劍下如輕薄的白紙一樣撕碎,內心的震撼不言而喻, 這就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蟲族, 一個尊敬強者的蟲族, 一個以雄為尊的種族。當這兩種命題融合在一起時, 産生了更加激烈地碰撞。

他們紛紛舉目望向那高高坐在城牆上的少年,少年身穿暗繡紫紋的雲錦長袍, 一雙如幽潭般深邃無邊的眼眸說不出的高貴泠然, 周身散發着讓人自形慚愧的超然氣質。

這就是我們的殿下, 我們帝國的榮耀。尊敬,愛戀,崇拜,激動等複雜情緒自每個蟲族将士的內心中油然而生。

正如高山仰止, 景行行止。雖不能至,然心向往之。

蟲族将士們不禁想到:殿下如此完美, 能做他的雌君的雌蟲該是多麽優秀,又是多麽讓人妒忌,又有誰能配得上做殿下的正室呢?雌蟲們心有靈犀地搜刮了一下腦海中的情敵信息,最後又通通松了一口氣, 好像沒有配得上殿下的雌蟲呢!也就是說,他們都還有一點點機會的,嘛,希望殿下一定要多收一點雌侍……

看到突然捂住肚子, 幸災樂禍笑得一抽一抽的萊伊,安迷修切斷了與他的領域聯系。由于他之前的傑作,下面簡直充盈了比血腥味還要濃郁的信仰之力。

本着不要也是浪費的原則,我們的上仙當然是敞開了胸懷地吸收,連帶着萊伊都是水漲船高,力量恢複了大半。

所以他們自然都能感受得到底下雌蟲的內心活動。不得不感嘆,蟲族真是把交–配當作蟲生頭等大事,這剛安全下來,戰場還沒下呢,就考慮到自己未來的婚姻大事了。安迷修決定不去看這群淫/蟲的內心世界,閉目全神貫注地吸收信仰之力。

“喂喂,別生氣嘛!我說真的,底下有幾只雌蟲其實還不錯,你可以考慮一下。”萊伊看到安迷修不說話,以為他生氣了,本着日後幸福生活着想,于是他如之前一樣輕盈地一躍,跳到了安迷修跟前,略微猥/瑣地勾住了他的肩膀,然後摸着下巴說道:

“嗯,比如那個威爾,脫光了衣服,用紅色的細繩綁住,小牛筋皮鞭揮舞在他皮膚上,綻放出漂亮又鮮豔的花朵,是不是很棒?”

“還有修斯,他可是我一手幫你打造出來的,忠誠、強大又隐忍,可能會有些沒有情趣,不過瞧他看你的樣子,簡直不要太深情……”

被指着的修斯,原本如極北寒冰一樣冷漠的眼神,在看向安迷修時,就像千尺冰封下潺潺流過了一股溫泉。那種深情,任誰都能看得出來。

萊伊還想繼續說下去,被安迷修一個冷眼掃得噤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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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創世神又在給我拉皮條#被抑制住了還一副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渠溝的委屈模樣。

燭照還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眯成月牙形的眼中卻殺機盡顯,“我竟不知道,神明大人對這種淫/穢的東西這麽熟練,還真是接地氣,我們洪荒的神仙,可是從來不會做這些事呢!”

“怪不得你到現在還沒成功。”萊伊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我們的蟲族,可不認為這是難以啓齒的事情哦!”

兩人的互怼聲一絲不落的傳進了安迷修的耳朵裏,沒臉沒皮的燭照對上毫無廉恥之心的萊伊,倒是頭一次落了下風。他不經感嘆,果真是什麽樣的神創造出什麽樣的生靈,真該慶幸自家天道是個嚴謹的老頭子,創造出的生物沒有這麽“開放”。

路由裏看着坐在高高的城牆臺雲淡風輕的和燭照萊伊笑談天地的安迷修,他很茫然,第一次覺得自己從來沒有看清過自己的孩子。

“這是我們的兒子。”蟲帝從後面攬過路由裏的肩膀驕傲地說。

“雄主……陛下,您怎麽來了……”路由裏有些心虛,連帶着聲音都蔫兒了。

“哼,我怎麽就不能來了,我乃一國之帝,豈能龜縮于城牆之內。我們的賬之後再算。”

說完,蟲帝在路由裏的陪伴下走到了安迷修身邊,“吾兒,你是蟲族的榮耀!”他舉起了安迷修的右手,讓底下的戰士們都能看見,熱烈的歡呼聲排山倒海般的響徹雲霄。

安迷修看着底下年輕蟲族們劫後重生喜悅的笑容和他們看向自己愛戴、尊敬、崇拜等一系列複雜眼神,覺得偶爾救世濟民的感覺也不錯,就像當初在特羅瓦爾星一樣。

解決完變異蟲的神兵們在瞬息間消失不見,如果不是地上堆積如山的屍塊宣告着變異蟲的存在,這一切,仿佛就只是一場噩夢。

這裏陽光明媚,溫暖滋潤在每個人心田。受傷比較嚴重的傷員被送去治療,還有體力的雌蟲們自覺的留下來善後打掃戰場。

“小修……”路由裏欲言又止。

安迷修知道,路由裏想問他怎麽弄出的強大兵團,所以搶在他開口前解釋道:“這是萊伊和燭照研究出來秘密武器,我只是負責将精神力灌輸進去。今天耗費了好多精神力,感覺自己快要被抽幹了,真累,我先回去休息了。”說完,不待其他人開口,率先離開了戰場,留下面面相觑的萊伊和燭照。

開玩笑,難道要告訴路由裏這是洪荒的點豆成兵術?先不說他們相信與否,光是解釋起來就非常麻煩。而且雖然享受萬人的崇拜與敬意的感覺不錯,不過在一群如狼似虎正當年的年輕雌蟲的目光下,安迷修還是覺得清淨的皇家寝宮更适合自己。

黃昏時分,安迷修獨自漫步在皇宮內曲折的回廊上。路由裏還堅持着想要從萊伊或是燭照口中套出一點兒信息,但他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兩個老成精的家夥,一個東拉西扯得打哈哈,時不時弄場小爆炸助興;一個溫柔深情地注視着面前的茶杯不說話,這場盤問注定是徒勞無功。

蟲母被殺死,變異蟲也幾乎全被消滅殆盡。可是,滅世法則依然沒有出現,他就像一個隐藏在暗中的棋手,随意玩弄身為棋子的蟲族,而與他博弈的,就是自己。要想贏棋,就勢必要步步為營,小心謹慎。

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将沉思中的安迷修拉回現實。

“小修!”

正是遠征平亂回來的安德斯。他的戰鬥服還沒有換,堅毅冰冷的臉上是少有的疲憊,風塵仆仆的樣子,應該是一回來就趕來看他了。

“我聽緊急召令回來的,你沒受傷吧?”

“哥。”安迷修停下腳步,對着對自己身體上下其手檢查的安德斯無奈地說:“我沒事,倒是你……”話壓下喉嚨裏,還沒有說完,就感覺到胸口一陣鈍痛,一柄半弧形銘刻着密密麻麻陣法的石劍從他胸口穿過。

擡頭,對上了安德斯茫然又空洞的眼睛,以及那拿着劍柄的血淋淋的右手。

石劍上凹下去的陣紋所帶着的死亡氣息,在安迷修身體裏瘋狂地肆虐。他強提起力氣,抽出胸膛裏的石劍,鈍器的銳角在血肉裏研磨抽拉,帶起讓人頭皮發麻的聲音。

抽出石劍後,看着還想對自己攻擊的安德斯,安迷修反手一揮,将石劍反插/進了他的腹部,又打碎了他的四肢,讓他失去行動力。這才深吸一口氣,咬着牙從懷裏摸出了療傷的丹藥。

“啧啧,真狠,竟然毫不留情的把自己的親哥哥廢了。”在安德斯昏死過去後,他的小腿裏有什麽活物在鼓動着。接着,一條黑色的小蛇頂破皮膚,從他的小腿出爬出來,吐着蛇信,口吐人言。

“我怎麽知道他還是不是我哥?”安迷修抹了一把嘴角處的鮮血,倏然間,按住了那條黑蛇的七寸。“滅世法則?”他肯定地說。

“你受傷了,你輸定了,我就在你身邊。”黑蛇說完,扭了扭,化作了一縷黑煙消失。

“還沒輸。”這時,從雕欄的陰影裏又走出一個安迷修,他走到“自己”跟前,受重傷的那個他便融入了安迷修的影子裏。

在看到安德斯的時候,安迷修便感覺他身上有隐隐的死氣,他一開始只當是安德斯在戰場上接觸變異蟲多了,沾染上的。當日在混沌虛境的絕望卻突然閃現在他腦海,讓他心生警覺,所以剛才那個,只是自己的一魂一魄。

安迷修踉跄了一下,雖然是一魂一魄,但到底受傷的還是自己,所以滅世法則才沒有看出不同。

他的眼中透露出少有的銳光與戰意,他不怕輸,身為異世界的他到底是個局外人,所以可以安心大膽的放手一搏;卻不想輸,賭上洪荒上仙的顏面與驕傲,他一定會贏。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抱歉,上周考察課期末結業,六門論文,少則兩千,多則五千_(??ω?? 」∠)_一天一門,今天才寫完。

感謝calen小天使的地雷和飛雪小天使的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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