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呵
正當兩個人被廣大網友哈哈哈的聲音淹沒而感到束手無策時,兩個人同時收到來自大老板的短信。
兩個人收到的內容一字一句甚至連标點符號都分毫未差,很明顯是為了圖方便而複制黏貼。
信息的內容很長,其中亂七八糟無意義的廢話占據百分之八十五,兩人理解了老半天才理解清楚這位大老板的意思。
“害,讓我們直播就讓我們直播呗,扯一大堆有的沒的幹什麽呢。”吳仟澤對着那足足占了兩頁屏幕的文字,略微蹙着眉頭。
“算了,他人就這樣。”段酒對此習為以償,“你是不知道,他之前更絕。”
像是回憶起什麽,段酒不自禁打了個顫栗。
吳仟澤:“?”
段酒:“那是我剛入圈的時候的事情了,那個時候咱們公司還是個剛成立不久的小公司,我作為公司第一個出道的藝人,那是把我看的跟寶貝似的。”
段酒頓了頓,整理了一下措辭繼續說:“就,你明白老板深怕我因為公司太小而跑路,隔三差五就拉着我還有其他幾個藝人一起去吃飯。”
“嗯?”吳仟澤心想,不就吃個飯嗎,這有啥的。
段酒仿佛有讀心術一般:“我知道你聽到這,心裏肯定想‘就着?’,但是我跟你說,他每次叫我們出去吃飯的時候,總是喜歡在飯桌上苦口婆心的講述他的商業計劃,未來的發展。”
“你說講就講吧,這也沒啥,主要是他講的時候還特喜歡喝酒。但是他這人酒量極差無比,喝多了就喜歡哭,一哭那是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淚水稀裏嘩啦的。他還特別喜歡在事後給我們寫小作文,那字數看的我密恐都犯了。”
段酒說完,像是記起被老板小作文支配的恐懼,搓了搓胳膊上冒起的疙瘩。
聽到這吳仟澤陷入沉默。
在這短暫寂靜後,段酒感到自己的後背被人拍了拍,接着他便聽到吳仟澤那獨特屬于青年人該有的幹淨嗓音,帶着不自覺的憐憫對他說。
“哥,在這個公司,你真的辛苦了。”
不僅要應對小公司沒資源的低谷,還要兼職當老板的樹洞。
段酒:“......”
他該說謝謝嗎?
直播的時間定在了隔天晚上的七點半。
這次直播的地點是在公司的茶水間裏,可能是介于最近《硝煙玫瑰》的關注度為公司帶來了一波流量,兩位演員的知名度增加,商業價值也蹭蹭上漲。
前一天剛提到的那位有些憨憨的老板今天也一同出現在公司。
吳仟澤跟在段酒後面,看着面前這位身着西服,頭發被發膠打理的一絲不茍,俊廷的鼻梁上架着一個黑色的眼鏡,面色冷淡的社會精英,伸手拉住了段酒的衣角。
這尼瑪就是公司的老板?!
說好的中年憨憨大老板怎麽搖身一變成了鑽石王老五???
救命,這根想象中的不一樣。
吳仟澤的內心受到了極大的沖擊,這不僅僅是受到了買家秀和買家秀不一樣的震驚,更是有種“完蛋,我老婆會不會跟人跑路”的危機如同狂風暴雨中的巨浪,一節一節的拍打在他瘦小可憐無助的小帆船上。
段酒先一步走到那位老板跟前,為他做介紹:“喏,這就是我跟你提到過的老板,姓王名弦,你叫他弦哥就好。”
吳仟澤:“......”
草,這位大老板真姓王啊。
不得不說吳仟澤的在表情管理這一方面上,那叫做一個天賦異禀,即便心裏再怎麽跟只害怕領地被侵|犯的大犬,面子上仍然保持着彬彬有禮的微笑。
“弦哥好。”
王弦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吳仟澤,接着伸手握住了吳仟澤掌心,“小夥子,有前途。”
吳仟澤:“......”
他該笑嗎?
兩人為了化妝從而在直播前一個小時抵達公司,現在正值飯點。
興許是在兩個人身上看到了未來烏金傳媒的搖錢樹,王弦今晚格外大方,不僅把全體員工的夥食費全包了,更是将來回的車票錢也一同報銷。
吳仟澤坐在一面化妝鏡前,旁邊挨着段酒。
趁着王弦被其他員工團團圍住點外賣的這段空隙,悄摸摸拉着屁股下的凳子挪到段酒身邊。
“哥。”吳仟澤壓低了聲音,幾乎是在用氣音在他耳旁說話,“弦哥他人一直是這樣的嗎?跟你說的好像不是同一個人啊。”
“嗯?”段酒透過對面的化妝鏡看着吳仟澤,“啊,他那個人有點慢熱,別看他好像冷冰冰的,其實私底下對我們很好。”
“這樣啊。”吳仟澤還是沒有放松警惕。
畢竟誰知道這位大老板是不是因為看上段酒才這麽做的。
“冒昧的問一句,他第二特征是......”吳仟澤不死心的繼續問。
在他說完這句話後,段酒幾乎要當場表演一個瞳孔地震,那雙淺棕的瞳眸裏帶着點意味不明的暗光。
“怎麽了?難不成你看上人家了?”
段酒這句話的語氣帶着點奇怪的基調,像是難以置信的詫異,又帶着點戀人之間才會有的醋意。
但說這句話的人沒意識到這個問題,聽這句話的人也沒留意到話語間的酸味。
“怎麽可能??!!沒有沒有!!!!”吳仟澤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就是稍微有點好奇而已。”
沒把他當情敵就不錯了,還談喜歡?
“人家是Omega”段酒見他這樣的反應,莫名有些欲蓋彌彰的味道,心裏猛然一酸,也不知是那根筋搭錯了,言語間的醋味愈發愈濃,“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啊,人家有老公,去年剛結的婚,別想瞎想了啊。”
吳仟澤在聽到對方段酒說的第一句話時便如遭雷劈,靠,萬萬沒想到那樣一個冷豔豔的人居然是個Omega。
接下來聽到對方去年就結婚時卻沒有多大反應。
害,畢竟人家看着那麽優秀又是個Omega,在這個AO比例嚴重失調的社會,英年早婚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
段酒看着吳仟澤自己一個人莫名其妙地開始自顧自傻樂,心裏一驚,來不及當檸檬了。
完蛋,這孩子該不會一時難以接受這個事實,直接成傻子了吧。
段酒伸手拍了拍吳仟澤的頭,在對方不解地疑惑中,鄭重其事的當起知心大哥哥。
“弟弟你聽哥一句勸,早日認清現實,放棄幻想,人要向前看知道不。”
吳仟澤被說得一愣一愣的,老半天才憋出一個字,“啊?”
咋了,啥情況這是,段酒在說啥呢。
段酒見他這幅傻愣的模樣,簡直是恨鐵不成鋼,“你怎麽就不懂呢!天下美人那麽多,何必單戀他一個!”
吳仟澤:“......”
他這會兒可算是明白段酒在講些什麽了。
吳仟澤:“不是,哥,我沒有那個意思。”
段酒:“?”
吳仟澤撥了撥剛才被段酒揉下來的幾挫垂到額間的頭發,坐直身子,嚴肅且認真地跟鏡子中的段酒對上瞳眸。
“我只是單純的害怕他想泡你。”
“......”
這樣的回答是段酒從來沒想過的,他該說什麽.......
好在這個時候大家都已經點完外賣回來了,兩位造型師從門口進來的聲音打破兩人之間奇怪的氛圍。
晚上七點半,兩人已經收拾妥當,雙人直播準時開始。
兩個人直播的地方被安排在了茶水間的一個小沙發上,環境雖然撿漏,但在細節方面,王弦是個處女座。
原本幹淨簡潔的黑色皮沙發上放了兩個柔軟的方形靠枕,在沙發前面的矮腳茶幾上還擺着幾本由《硝煙玫瑰》改編的小說、一個支持《硝煙玫瑰》運營的ps4、不知道從哪搞來的花瓶,裏面插|着一束紅豔豔的玫瑰。
兩人的造型也盡可能的還原了劇裏的造型,不過現在正值冬季,雖然南方的冬季沒有像北方那樣嚴寒刺骨,但單憑兩件風衣未免過于單薄,不過好在公司內部開了暖氣,不至于讓兩位演員被凍的瑟瑟發抖。
“嗨,大家好。”
在工作人員調好手機鏡頭,沖他倆邊說做倒數的手勢,直播開始時,兩個人同時說出了這句話。
這場直播是跟一個小平臺合作,簽了合同幫忙引流的。
但誰都沒想到的意外發生了。
由于直播的人數迅速上漲,從個位數直線飙升到六位數,網友們的熱情直接導致小平臺不堪重負——卡崩了。
手機前的楊玫玫看着自己屏幕裏的畫面呈現一片漆黑,從中的倒映可以清晰的看到自己還在貼着面膜的臉。
楊玫玫:“......”
造孽哦,為什麽會這樣。
她這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網絡斷了重連,不行;退出再進,還是不行。
楊玫玫再次沉默了,随後她熟練的點開微博,順着自己主頁的轉發找到了該直播平臺昨日官宣的微博。
點進去按照時間順序查看,果不其然,全都是在問為什麽直播是黑屏。
“呵。”在屏幕外的楊玫玫刷着評論,心裏又是興奮又是心酸。
就像是一個老母親,看着自己默默無名的兒子兢兢業業靠着自己的努力出人頭地,有種望子成龍得到成就感。
但另一方面又像個不希望自己喜歡了那麽久的寶藏,突然之間暴露在大衆面前,所有人都很喜歡這個寶藏,她本該為此感到高興,但是心裏卻還是有絲屬于她自己的自私和占有,心酸和不舍。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天氣變化較大,記得照顧好自己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