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七月份的時候,闫柯如願找了一份工作,是賽車組裝,畢竟他除了這個工作,也不是很懂其他的東西了。大學幾乎是玩玩過的,要不是靠着爸,他可能都不能畢業。
說實在的,他真的不适合工作,所以在工作崗位上與那些人直接就發生口角了。不是他忍不住,是對方實在太惡心了,竟然給他使絆子,他闫柯看起來很好欺負嗎?
于是,很簡單的,他直接一腳把他給踢了。對方似乎是受了傷,送了醫院。
看了看瞬間少掉的一萬塊錢,他突然覺得,錢,這個玩意,真是個好東西。
媽的,火氣超大的闫柯狠狠抽了口煙,踢了一腳醫院角落旁邊的易拉罐,超想打人。
就在這個時候,電話響了。
自從他家破産之後,一直打他電話的就只有他爸媽和謝希慕了,原本的時候還會有那些富家子弟過來看他的笑話,但他冷着臉,根本懶得理他們,久了之後,他們也就覺得無聊了。闫柯樂得清靜,特別愉悅地将所有人拉進了黑名單。
而謝希慕……想到他闫柯就頭疼,現在謝希慕一直說謝安寒很想他,搞得他覺得全身不舒服。
聽對方說了幾次之後,他便直接不接對方電話了。雖然,他是把對方當半個兄弟,但老這樣吓他,他也有點受不了。
每當這個時候,他就會想到那個和尚,想着自己應該給對方自己的電話號碼的,搞得現在都沒有空撩他。
想着工作告一段落,生活平穩之後就再接再厲的闫柯,終于開始打算去一次白露寺找找古什。
電話聲音再次打亂了他的思緒,他總算是将手機掏了出來,連看都沒有看一眼,便直接接了電話。
“您好,您的父親母親因為涉嫌攜款潛逃,目前已經被易城派出所關押……請盡快來派出所協助調查。”那邊的聲音公事公辦,但闫柯在空曠的藍天之下,一瞬間腦袋嗡鳴。
八月,易城監獄。
闫柯透過玻璃,看着對面的父親母親。接到父母攜款潛逃的消息的時候,是半個月前,當時生活才剛剛步入正軌,結果一個電話就把所有虛假完美的表象給破壞了。
調查結果是确認了父母的攜款潛逃,因為攜款數巨大,判刑十年。巨大是什麽樣的程度呢?四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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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單四十萬而已。
闫柯實在不知道跟父母說些什麽。由于一次只能會見一個人,所以闫柯選擇了更加清楚情況的父親。兩人面對面,靜默無言,旁邊監視談話的警官提醒,快到時間了。
深深吸了口氣,他對着父母道:“我會幫你們請律師,盡量讓你們減少判刑時間。”
闫鴻羲坐在位置上,滿眼通紅。他見闫柯似乎不願多說,立刻低垂下腦袋。“對不起。”
“你不該跟我說。”闫柯深深吸了口氣,“你應該跟我媽說這句話,我媽全部都不知道,為什麽你要為了那區區四十萬!”
他說到這裏再也說不下去,雙手緊握着,強迫自己不要用拳頭垂在眼前的透明玻璃上。
“對不起……我只是想要讓我們輕松點。”
闫柯深深吸了口氣,時間僅剩一分鐘,但他實在不知道與父親再說些什麽,直接推開椅子走了出去。
他站在監獄門口,空曠的天空令他覺得茫然失措。
目前的情況不容許他再矯情,他立刻掏出手機,撥了個目前還能幫忙的人。
“喂,謝希慕……對,就是新聞上寫的那樣,我希望你幫我。”他艱難地說出了這個請求。
對方同意了闫柯的請求,并且邀請他一塊出來吃頓飯,闫柯同意了,他需要對方的幫助。
熏風酒店,是他以往偶爾會來的地方。這裏的菜非常的精致,味道也好,主廚的脾氣也很奇特,時常需要提前一周預定,才會有空位。
他父母攜款潛逃的消息是在昨日才有新聞爆出來的,但占據的板塊也不大,所以他實在無法明白為何對方竟然會提前一周預定了這個位置。
莫非是原先約會的人爽約了?
他這般想着,然後坐上了謝希慕對面的位置。
謝希慕示意服務員開了瓶酒,然後替自己和闫柯都倒了一杯。“83年的。”
“謝謝。”闫柯沒有什麽心思,他現在心裏就只有救他的父母。“關于我父母的事情,真的需要你的幫助,你能幫我請到張嘉律嗎?”
張嘉律是律師界的常勝将軍,從未輸過,有他出面,說不定能夠讓他父母無罪釋放,更別說是讓刑期減少了。
“你這麽久沒有找我出來見面,一見面就說這個,也太不夠兄弟了吧?”謝希慕聽到這句話便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臉上倒是不動聲色。
“抱歉。”闫柯也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了,這麽久不曾約他出來,現在倒是直接請求對方幫忙。
他拿起酒杯,微微抿了一口,酒香很醇,對方是費心了。他垂下眼睑,一雙眼睛在這個時候稍微有點散。
謝希慕看着這樣的闫柯幾乎快要忍不住了,對方此刻就是一聲普通的休閑服,微微破洞的牛仔褲稍微露出大腿上白皙順滑的皮膚。
在這種氣氛之下,對方的一舉一動好似都有了萬種風情,一颦一笑都好似在勾引着他。而他的眼睛,也好像是會說話一般,氤氲着朦胧的濕氣。
謝希慕愛慘了對方的顏。
“其實幫你請張嘉律也是可以的。”謝希慕又拿起那杯紅酒,晃悠了兩下,視線卻是緊盯着對面的闫柯,幾乎不願意将視線收回來。
闫柯雖說讨厭對方這樣的目光,但這個時候,他卻有求于他,只得先将這件事情忍耐。“謝謝你。”
“不用謝。”謝希慕總算将視線放在了別處,他輕抿了一口紅酒,然後便随即将酒杯擱在了桌面之上,暧昧的氣氛之中,似乎有什麽味道在發酵。
“但你必須得要回報我吧。”他總算露出了他的狐貍尾巴。
“當然,日後我一定會将錢還給你,若是要利息,我也可以……”闫柯的聲音被對方截斷。
謝希慕:“我有錢,不需要這些。”
闫柯擡眸,狼性十足的眼眸緊盯着對方。“你要什麽?”
謝希慕笑了,笑容有點扭曲。“你。”
闫柯緊握着手中的酒杯,然後将酒杯輕輕地放在了桌面上,直接打算離開。
“抱歉,謝少說不準你離開。”包廂外的黑衣保镖立刻将闫柯團團圍住。
“你什麽意思?”闫柯冷厲的眸子緊緊地瞪視着對方,幾乎想要将對方撕碎。他惡心透了,原來眼前的這個家夥一直是用這樣的眼光看他的。
“你說呢?”謝希慕平凡的臉上露出邪魅的笑,然後闫柯腦後被重物一砸,腦內一陣眩暈,直接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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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的時候,闫柯已經被捆住了手腳,他整個人被拷在床上,呈大字狀。而在他的眼前,正是他從前所認為的好兄弟。
闫柯激烈地掙紮,卻是只能讓鎖鏈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
謝希慕俯視着對方,眼中滿是嘲諷。“別動了,我下了藥,現在掙紮除了惡心沒有什麽好處。”
“你在紅酒裏下了藥。”闫柯恨聲道,他相信,如果謝希慕湊近一些,他便會用牙齒咬掉對方的下巴。
“你很聰明。”謝希慕笑笑,然後保持了一個安全的距離,輕聲道:“你很危險,所以在藥效完全發揮作用之前,我不會動你。”
闫柯冷冷地瞪着他。“你讓我惡心。”
謝希慕變了臉色,随即又恢複了常态。“我再怎麽讓你惡心,你之後也只能在我身子底下承歡。”
“滾。”闫柯抿着唇,不甘示弱。
謝希慕:“你還當你是闫家大少呢?現在你什麽都沒有了,我對你做些什麽都是易如反掌。”
闫柯冷笑了一聲,這個樣子的他反而更有了一分血性。“行,等你進了我的身體,我便放個屁拉上一泡屎讓你享受一下。”
謝希慕臉色驟變。“你!”
闫柯:“我勸你不要讓我有機會出去,否則我一定會把你折磨的要生不得,要死不能。”
或許是闫柯的話太過于低俗,謝希慕緊蹙了下眉頭,然後他轉身離開了房間,走出房門的時候,他還溫柔地說了一聲。“其實,生活就像強/奸,你要是無法對抗,便躺着享受,你說對不對?”
房門輕聲阖上,闫柯仰躺在床上,只覺得身體裏的力量在不斷流失。真是太可怕了,雖然剛剛他是說的爽,但實際上他心裏也覺得害怕。
他想了想,反正他是個男的,就算被對方捅下屁股,還能死嗎?
呵,對方大約也是小瞧了他,以為自己被上了就會要死要活的,傻逼。
身體好似飄了起來,然而就在他幾乎要睡着的時候,房門卻是被某人慢慢地推開了。一個人影漸漸地靠近。
“誰?”闫柯驚醒,睜着眼睛在黑暗之中盯着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