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跟醉酒的人根本沒有什麽好談的,這是古什最終得到的結論,他直接将對方拽着拉進了他的車。
等到他将車開上了路,便察覺副座有一道視線一直在他的身上。
“怎麽了?”古什側了側頭,對方正坐在副駕上,一雙眼迷離而朦胧,就這麽溫柔地望着他,像是在看他最愛的人。
古什的心不免得多跳了兩下。他即刻移開視線,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了開車上。
闫柯又在亂動。“你竟然會開車。”
古什“嗯”了一聲。
“你怎麽可能會開車?”闫柯睜着眼睛,眼裏似乎有淚。
古什的心又亂了,但他很快又平息了下來。“我學過。”
“不會吧,你可是和尚诶。”
古什不免無奈了。“你把和尚當作什麽了?應該關在深山老林裏頭誦經嗎?”
闫柯的眼神告訴他,他真的是那麽認為的。
“和尚也該與時俱進,一個時代,便該有一個時代的模樣。”古什輕聲回答。
“哦。”得到解答,闫柯像是突然沒了興趣,縮了縮脖子,躺在了副座椅背上,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古什見對方終于安靜下來,終于可以專注地開車。一路上的霓虹燈閃爍着,行人來來往往,車水馬龍,川流不息。
城市的喧嚣與山中的寧靜,像是兩個極端,不斷地沖擊着古什的腦海。
車輛終于駛向半山腰,他将車輛停在院落口,這才去叫身旁的男人。男人已經睡着,熟睡時候的他顯得尤其的寧靜乖巧,一點都沒有醒時那桀骜難馴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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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手掌,卻在半路停下。思考了下,他最終還是下了車,轉身來到了副座,打開了車門。
男人睡在副駕,臉頰微紅,可能因為身材纖瘦的緣故,一米八的個子縮在椅子上,竟然也沒有覺得擁擠。
他盯着對方那微微張合的唇瓣,然後俯下了身,輕巧地便将縮在椅子上的男人給橫抱了起來。
他步入院落,來到了他的禪房前,一個小和尚正縮在闫柯的被窩裏頭。古什稍微愣了下,随即笑着搖了搖頭。
這是寺院裏頭年齡最小的和尚,法號清緣,年齡也就六七歲。清緣已經好多日不曾來找他了,結果今日又跑來了。
但這就頭疼了。
他抱着身上的人,又看看被褥中睡着的小和尚,還是大踏步往着他目前的住所走去。他将身上的人放在了自己的床上,為他蓋了被褥,随即回了闫柯的房間,将被清緣踢掉的被子重新蓋在了身上,然後自己也脫了鞋,慢慢上床休息。
“住持……”小和尚被他吵醒,揉了揉眼睛,問了一句。“您回來啦?”
“嗯。”古什躺下。
“幾點啦?”說着,清緣便想要去看牆壁上的時鐘,古什無奈地将他抱入懷中,輕輕為他拍了拍後背。
清緣是由他帶大的,感情基礎自然不同。清緣雖小,但卻知道誰是可以親近的人,便對住持異常的親昵。
前幾日,小和尚闖了禍,他便只能罰他,好不容易解禁,便像是不記仇一般又往他的房裏跑。
他摟着清緣,清緣便忘了之前要做的事情,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蹭了蹭,又睡過去了。
闫柯醒來的時候,已經天明。
周身都是檀香的味道,不像是被他摧殘了好幾日的房間。他動了動被褥,睜開了眼睛。
他四處望了望,看見了書櫃裏頭堆滿了經書,書桌上被整理得很幹淨,上頭擱着一副眼鏡。不用想,這便是古什的房間了。
之前疏離的日子裏,闫柯一直在想對方是住在哪裏,現在他倒是知道了。一想到日後又可以來叨擾,他好不愉快。
他趕緊穿上鞋就往門外走,剛一出門,就覺得這院子非常的眼熟,他眨眨眼,有點不敢相信。
這不就是他住的院子嗎?!
艹!死和尚,耍他!
之前他就在院子裏轉過,可惜沒有開過房門,也就是說他們根本就只是距離幾十米的距離,害他一直想着他好久。
他立刻通過院中的石子道路,直接朝着自己的房間去。他可能是喜歡未見其人,卻聞其聲這種出場方式,所以剛到門口就直接沖了進去,嘴裏還在囔囔。“好啊,你一直就在這院中,竟然讓我想了那麽多天。”
一進門,就看見和尚的被褥裏頭似乎有個人,還在動。而和尚坐在床上,竟然在打坐。
聽見門外腳步聲的時候,古什便已經知道是闫柯要來,但卻是沒有想到對方這般風風火火。
結果一擡頭,就看見了闫柯指着他,滿臉的憤懑。古什不知為何。
闫柯自己給他解了答。“你個死和尚,說好的禁欲呢,你被窩裏頭的是誰啊?!”
古什恍然大悟,嘴角不免翹了起來。
“你個混蛋,還敢給我笑,笑什麽笑!”闫柯痛心疾首地痛訴。
古什愣了下,自己竟是不自覺笑起來了嗎?
“住持,誰啊?”清緣還有點困,卻是被惱人的聲音給吵醒了,不免有點不開心。他摸了一把他光禿禿的腦袋,暈乎乎地從古什的懷中爬起來了。
闫柯立刻梗着脖子去看,結果就看見了一個小和尚。那小和尚似乎還沒睡熟,竟然爬了一半又趴回了古什的懷裏。
闫柯驚掉了下巴。他指了指那小和尚,又指了指古什,“你你你……”三個字說出了口,卻是連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古什不知他還在糾結什麽,便回答了他之前的那個問題。“我并未騙過你,只是不說。”
闫柯愣了愣,倒是知道對方回答的是什麽了。他咬了咬牙,實在不知道說些什麽。按理說,古什的确也沒說謊,他只是沒說而已。
說的是事實才是讓闫柯最郁悶的一件事,那說明他根本沒法興師問罪。
古什搖了搖身邊的清緣。“起床,去吃早餐,然後乖乖上早課。”
“哦……”清緣就穿着一件小內內,像是貓一般爬到了床尾,從床尾扒拉出一件衣服,然後迷迷瞪瞪地往自己身上套。
他的眼睛依舊還是緊閉的,也不知道他到底怎麽做到一邊閉着眼睛,一邊穿衣服的。
古什拿了一條毛巾為他擦臉,然後拍了拍,道:“去刷牙。”
“哦……”小和尚套上鞋子,立刻跑到洗漱池旁,結果走到半路見到有個人擋了他的路,雖然那人立刻讓開了一條道,但小和尚卻是醒了。
“你是誰啊?”清緣的眼睛裏充滿了好奇心。
古什走過來拍他的頭,“他是我的客人,你別管,去刷牙。”
“哦。”清緣立刻回答。
闫柯等到了小和尚出門,才走過去,問:“你別想轉移話題,說,為什麽不告訴我你就在院子裏住着?”
“你也并未問。”
好,他總是有理由,闫柯根本說不過他。
“你不跟着那小和尚一同走?”闫柯其實是不想要跟他分開的,哪怕一分鐘也不願意,所以他說這句話的潛臺詞就是——帶他一同去。
古什這個時候還未開悟,自然不會明白他這點小心思。只是道:“你的早飯會過一會送來,而我已經吃過了。”
闫柯愣了下。“你幾點起的床?”
“五點。”
“好早。”
“習慣了。”
他們一言一語地搭着話,然後古什道:“你若是覺得我睡了你的床不好,我便幫你換一下。”
“沒。”闫柯還希望古什一直霸占着他的床鋪呢,這樣他就可以天天摟着古什睡覺了。
“還是換下吧。”古什突然說了一句他平日決計不會說的話,堅定得很。
闫柯覺得情況不對,腦內有個警鐘在狂響。“你不會在我的床上做了壞事吧?”
“沒有。”古什毫不猶豫地回答,但他同樣又說了一個詞。“但是……”
“但是?”闫柯走過去,将雙手搭在對方的肩膀上,他覺得今日的古什似乎有何事在瞞他,他知道以他這樣的性子,自然會覺得哪裏對不起他,所以他現在無論怎麽對他動手動腳,對方定然不會有什麽動靜。
“希望你不會生氣。”古什将視線放在了床鋪。
闫柯眼神瞟向對方視線所看的地方,然後又收回視線,那床鋪果然完全沒有古什的臉好看。“當然,我怎麽會生你的氣,我寵你還來不及。”
古什微微一笑,但那笑卻不達眼底。“清緣,小,不懂事,睡覺的時候經常流口水,把你的床鋪給弄髒了。”
挂在古什身上的闫柯默默地盯着古什認真的視線,尴尬地将視線移到了床鋪。
闫柯:……
他現在內心只有一個想法,幸虧,他剛剛沒有因為覺得累,就直接坐回床上。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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