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會對他不離不棄

夢嬌抖了一下,完了,又要受罰了。

婢女幾近趴在地上,結結巴巴的将事情經過說了出來。她知道,事後郡主是萬萬饒不得她了。

“孽女!”夢凡塵氣不順,啞着嗓子咳嗽了一番。

“爹爹!女兒知道錯了。”夢嬌上前拍着她父親的後背幫他順氣,卻聽“啪”的一聲脆響。

夢嬌捂着臉頰退開,不可思議的看着她父親。

“爹,你竟然打我?”

夢凡塵握了握打夢嬌的那只手,“你真是被你姑姑慣壞了,夢家的臉都被你丢盡了!來人,帶了郡主回順德苑,沒我的命令不準出來!”

馬上有兩個侍衛進來,其中一個對着夢嬌說了句“郡主,請吧”,夢嬌卻也不理會,倔強的看着夢凡塵,滿眼淚光。長這麽大,這是父親第一次打她,全都是因為跟在風哥哥身邊的那個野女人!

婢女壯了壯膽子,“老爺,是奴婢沒攔住郡主,都是奴婢的錯,老爺罰奴婢吧!”

“還不将郡主帶下去!”夢凡塵又拍了一下桌子。

侍衛這才強行将夢嬌帶走。

“看護郡主不利,就罰你去莊子上幹活吧。”夢凡塵起身大步離去。自己女兒做下的事,他豈能真的不知道,睜只眼閉只眼罷了。再留了這個丫鬟在府裏,怕是又枉送了一條性命。

婢女聽到這話,反倒松了口氣,能避開郡主,最好不過了。

茗軒苑裏,夢軒問着小厮:“你說父親打了二妹妹?”見小厮點頭,夢軒又道:“現在二妹妹被關在何處?”

“世子爺怎知郡主被關起來了?”

聽小厮如此問,夢軒白了他一眼,道:“都打了,不關起來豈不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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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悻悻的,“郡主被老爺關在順德苑。”

夢軒松了口氣,“還好,沒有關黑屋子,走,去看看。”

兩人還沒進順德苑大門,就聽到裏面噼裏啪啦砸東西的聲音。待走進去,就見地上跪了一衆丫鬟婆子。到處是瓷器碎片,有的還染了點點血跡,應該是砸到人了。

夢軒将滾落在他腳邊的小金瓶撿起來,“這可是宮裏賜的頂級冰肌複顏膏,對治愈外傷堪稱神效,府裏總共也才兩瓶,二妹妹竟舍得扔掉不用?”

夢嬌摸了摸臉,現在還火辣辣的疼。

“給我。”夢嬌伸手。

夢軒揮退下人,将夢嬌按在椅子上,打開小金瓶用食指剜了一點,剛沾上夢嬌的臉頰,就聽她“嘶”了一聲。

“忍着點,塗上就不疼了。你呀,父親若真不疼愛你,怎會遣人送了這傷藥來。”

夢嬌任哥哥在她臉上塗抹藥膏,“剛打了轉身又送傷藥,做給誰看呢!”

夢軒聽到這話手頓住,将小金瓶往桌子上一放,“夢嬌,那是爹,他都一把年紀了,你又何苦再氣他。若我是爹,打就打了,誰還會給你送傷藥,也好讓你長了記性。”

夢嬌不幹了,隔開夢軒的手,“連你也認為我不配做厲王妃嗎?我追求我的幸福有什麽錯!”

夢軒無奈,“我的妹妹誰配不上,可是厲王非良人,厲城許多才俊,你又何必單單執着與他呢?”

“我不管,從小我就看上他了,姑姑也支持我。”

夢軒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勸了,這麽多年,這個妹妹為了厲王做的蠢事還少嗎?他早就不知勸了多少回了。

有些事夢嬌不清楚,他還能不知道嗎?皇位之争,最是殘忍。

姑姑的兒子是先皇長子,厲王是先皇嫡子,他們二人的争鬥最是厲害,有可能勝者為皇,敗者丢了性命。姑姑是看出夢嬌對厲王的情意,順水推舟,本意是希望她能籠絡住厲王。可是厲王怎會是看重兒女私情的人,就算會有那樣一個女人,也決不會是夢嬌。

這場鬥争,若是岳王贏了,必不會給厲王活路。反之亦是如此,如果夢嬌真的嫁于厲王,到時便是左右為難了。

夢嬌并不蠢,她看着夢軒的臉色,知他在擔憂什麽。

“哥,我就是喜歡他,就算有一天他一無所有,我還是會對他不離不棄,哥你幫幫我好不好?”

畢竟是小女孩,她想的太簡單了。如果厲王真到了一無所有的時候,那也是沒命的時候。

“二妹妹,你覺得,厲王他對你如何?”夢軒斟酌了一下,他認為厲王那樣的笑面虎,不會對任何女人動心。

“他……他沒有說過不喜歡我……”夢嬌想了想,人家也沒說過喜歡她,但是也不讨厭就是了。只要他明白自己對他的真心,總有一天會接受自己的。

她忘不掉,七百年前,在皇宮第一次見到他的情景。她跟着姑姑從先皇那處出來,他正好進去。兩人打個照面,他朝她笑了,他笑的那樣美好,她覺得自己快要溺在他溫柔的眸子裏……姑姑還取笑她:“呦,我們嬌嬌看上小哥哥了。”

她們兄妹三人,娘生了三妹妹後不久就去了。姑姑只有一個兒子,從小将她當做女兒來疼。後來她經常跑去宮裏陪姑姑,其實是想能偶爾看到那個小哥哥。

她偷偷地在暗地裏看他好多次,也知道了他的名字。有一次偷看時被他發現,他朝她招招手,她就迷迷糊糊走過去了。他給了她一顆糖,她小心的接過來,緊緊攥在手裏。

“風,風哥哥,我可以這樣叫你嗎?”她的聲音天真稚嫩,悅耳動聽。

她看到他點頭,高興地快要暈了,都不知道他何時離開了。

那顆糖,她一直沒舍得吃。

某天,她忽然看到他對着一個宮女笑了下。她很生氣,後來就着人将那個宮女打了二十大板。類似的事情發生了好幾次,她沒辦法容忍他對別的女人露出那種溫柔地笑臉。

再後來,她發現他不會再對着女人笑了,這讓她很滿意。開始她沒有意識到他也不會朝她笑了,可能,是因為很少再見到他了。即便她住到皇宮裏,幾年也見不到他。慢慢長大了,偶爾見到,她也不知何時習慣了他對女人的疏遠……

夢軒嘆了口氣,二妹妹這是魔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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