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要丢下我
權少卿垂眸掃了一眼昏厥過去的李三,嗤笑了一聲,從口袋裏掏出手帕,擦拭着指尖,随後将手帕丢在地上。
手帕剛好落在血泊中,霎時間被猩紅的血液染紅,鮮紅的顏色尤為刺眼,震人心魄。
血腥味快速的掩蓋灰塵的味道,彌漫在周圍的空氣中。
一時間,整間庫房透着詭異的安靜,人們小心翼翼的呼吸聲都格外清晰入耳。
大家怔怔的站在原地,好似被頂了穴,只有他們自己知道,現在支撐他們站着的并非強大的心裏,而是恐懼!
“啊——”
躲在一旁的範茵茵看到眼前血腥的畫面,再也無法控制壓抑心中的恐慌,放聲尖叫。
這群人雖然不是什麽好人,可畢竟都是小打小鬧,何時鬧出過人命,甚至這些人之中連血腥味都不曾聞過。
可此時他們的鼻腔被血腥味席卷,而他們的頭兒就昏倒在眼前,群龍無首,場面頓時混亂起來。
有人當場腳軟,毫無形象的癱坐在地上,有的直接吓傻了,怔怔的愣在原地,只有那雙不停抖動的雙腿洩露內心的慌亂不安。
慌亂之中範茵茵掏出手機報了警,“我報警,出人命了,出人命了……”她一邊說着話,一邊朝着倉庫的門口走去。
這時房門再次被人從外面沖撞開,一群黑衣人有條不紊的湧了進來,排成排有秩序的站在權少卿的面前。
雖然他們僅有十幾個人,可是身上所散發的氣勢似能夠阻擋千軍萬馬,像是久經沙場浴血奮戰的将士。
他們像是一堵無法逾越的牆壁,隔絕斬斷了人們逃離這間包廂的去路。
立威從他們的走出,金絲框眼鏡下的雙眸透着常人未有的睿智冷靜,環視四周,視線最終落在卿久久的身上,眼底深處閃過一絲了然,似是有些明白權少卿為何馬不停蹄的趕來這裏。
“少爺,我們來晚了。”立威視線的餘光注意到昏死在地上的李三,眸光一沉,少爺多少年不曾親自動手,而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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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以判斷出當時的權少卿到底有多麽的憤怒。
權少卿冷漠的掃了一眼屋內的衆人,“你留下善後。”
說完話,抱着卿久久朝着門口走去,突然一陣手機鈴聲響起,處于昏厥狀态的李三,抽搐了一下身子,猛地睜開了眼睛,抓過手機,大聲的喊道:“出人命了,有人要殺我,有人要殺我……”
此時他清楚的意識到了自己惹怒了不該惹怒的人,望着權少卿的眼神充滿了恐懼和憤恨,握着手機的手攥了攥,“哥,快派人救我!”
電話那邊的人楞了一下,随後反應了過來,“我們馬上到!”
挂斷了電話,李三艱難的站起身,他緊握着右手手臂,視線緊緊的盯着不遠處那只右手,只要不超過二十四小時,就還有可能,還有希望接回去!
明明對眼前的男人充滿恐懼,可是垂眸看到自己空空的右手,眸光閃爍着陰鹜的光芒,咬牙切齒惡狠狠地開口道:“我會讓你跪在我面前哭着喊着求饒的,你斷我一只手,我要砍斷你一雙手。”
他的左手指着卿久久,渾身氣的直哆嗦,“你!我要把你賣進窯子,讓你變成千人枕萬人騎的婊子!”
他的話音還未落下,立威走上前,擡腳一個側踢狠狠的将李少給踹翻在地。
權少卿本打算就此離開,可是注意到卿久久瑟縮的身子,眉心一皺,心中的怒火猶如火上澆油,噌的一下高漲。
視線落在李三的跨步,狹長的鳳眸一眯,唇角微揚,擡腳,那雙價值不菲的黑色皮鞋毫不猶豫的,狠狠地跺在了李三的跨部。
“啊——”
頓時房間內響起猶如殺豬般撕心裂肺的喊叫聲,一聲聲的慘絕人寰的喊叫聲實在讓人難以入耳。
權少卿仔細打量着李三生不如死的表情,唇邊的笑意濃了幾分,腳尖狠狠地碾了幾下,直到李三痛的昏死了過去才擡起腳。
“警察!所有人雙手抱頭蹲下!”門口處,一隊警察擁入,警察們手持警棍,一身浩然正氣站在門口,當他們看到慘不忍睹的李三,下意識的從腰間掏出了手槍。
這個舉動,引得黑衣人們動作齊刷刷,整齊一致的掏出了手槍,一時間畫面成了對峙狀态,立威看到眼前的畫面不由得擡手揉了揉眉心,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可眼前的局面明顯是不可能和解了,況且了解少爺的人都知道,在少爺的字典裏從來沒有退步,更沒有低頭這個詞。
“你們這是襲警,我警告你們再不放下槍,我們就開槍了。”那人說着話,不知道身邊什麽人一不留神扣動了扳機,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立威掏出一把槍,子彈準确無誤的打在了那人的手腕上。
“保護少爺!”立威一聲令下,黑衣人們身上逐漸升起了一股肅然之氣,瞬間扭轉局面,再也無人阻攔權少卿。
他抱着卿久久大步流星的離開包廂,驅車火速前往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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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中。
卿久久安靜的躺在床上,她掌心的玻璃渣被清理幹淨,一層層白色的紗布包裹着她纖細的雙手,手背上紮着針,雙手緊緊的攥着權少卿的衣袖,雙眸竟緊閉,緊皺的眉宇間流露出一絲不安。
蒼白的面色宛如一張白紙,與床單幾乎要融為一體,隐約能夠清楚的看到她皮膚下的血管脈絡。
權少卿站在床邊,雙眸盯着卿久久,眉頭微皺,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卿久久進醫院時的抗拒,以及她眼角的淚珠,心口莫名的泛起一絲疼。
他将手臂慢慢的抽離,床上的卿久久渾身猛地一抖,驚得猛地睜開眼睛,原本應該充滿靈氣的雙眸,此時布滿了恐懼和不安,雙手緊緊地抱着權少卿的手臂,生怕下一秒權少卿就從她眼前消失。
“不要丢下我……”軟糯的聲音充滿了無助和不安。
“好,不離開。”權少卿柔聲的說着,雙手捧着卿久久的手,像是在捧着一件稀世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