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1)

萊茵特學院的嚴厲制度印在紙上時, 看着就很讓人吃驚了,當它被真正地實施起來後,莫旬才知道它的威力有多麽的大。

七點之後就禁止外出, 只能待在宿舍裏面的生活是枯燥又乏味的,因為房間裏面沒有配備任何地娛樂設施, 八點之後整座學院的供電設備會停止運行,所有人必須要陷入沉睡,因為充足的睡眠是提升精神力的保障。

莫旬七點半就洗完澡躺在了床上, 但躺了一個小時也沒有一點睡意,他想起身下去走一走, 但剛擡起一條胳膊, 一條機械手從角落裏飛了出來。

“……我想喝水。”

機械手慢悠悠地離開,一分鐘後端着杯子遞到了莫旬的面前,莫旬接過來喝了一口, 看着依然攔在他身前的機械手,無奈地說道:“好吧,我睡覺。”他說着又躺了回去, 機械手在他上方盤旋了一會兒,見他不會再起身才悠悠然地離開。

到底是誰制定得這麽變态的制度, 莫旬在睡着之前,腦海裏一直思考着這個問題。

晚上枯燥又乏味, 白天也沒有強到哪裏去, 以莫旬的等級不用跟其他的新人混在一起, 他直接被插/進了中等班, 這個班上的人大多是跟他一個等級或者是已經在學院待了一兩年的那種。

機甲課的老師珊妮是個脾氣火爆的美女,她一貫的教課風格就是戰鬥,莫旬剛拿出機甲的功夫,這個老師已經身先士卒地沖到了場地的最中央和裏面的學生戰成了一團,其他的人也陸續地進入機甲參與了進去。

莫旬站在他的火紅色機甲旁邊,怔怔地看着亂成一團的戰鬥,s級的精神力讓他能夠清楚地看清每個機甲的行動軌跡,但也就是因為這樣,他才遲疑着要不要參與進去,現在進去很有可能會被圍攻,剛剛有幾個速度稍慢一些的,剛進去就被炮彈轟出去了。

幸好這個老師還記得有莫旬這麽一個新人,她一邊控制着機甲躲避着向她這邊攻擊的炮彈,一邊對着莫旬說道:“想要從我手裏畢業,你就必須要打敗我成為場上唯一站着的人。”她說完突然一個側踢掃倒了三架機甲,右手的炮管快速地發射了四五發炮彈,一聲巨響周圍的機甲全部撲倒在地。

珊妮從機甲裏面出來,擡手将頭發随意地撥到後面,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周圍,勾着嘴角說道:“今天能從我手裏畢業的人依舊是零。”

莫旬:“……”感覺畢業的路任重而道遠。

“不用擔心,這個學院裏面有一塊磁石,找到它可以讓你的精神力直接突破s級巅峰。”天道突然無預兆地出現。

精神力和體能都分為五個等級,其中s級是最高的,每個等級之間還分為四個階段,莫旬目前只在初級,而這個珊妮老師已經停留在了中級很久了。

莫旬對天道突然的出現有些詫異,“你居然還在?”

上一個世界,天道時不時地就消失很久,莫旬都已經習慣了,它現在這麽頻繁地出現還讓他覺得有些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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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回道:“這次我會一直關注着你的情況。”

“好吧。”莫旬見其他人都在往外走,也就将機甲收起來跟着他們一起出去,他在腦中跟天道說話,“你剛剛說的那個磁石在哪裏?”

“在校長的手裏。”

“就是那個身份很神秘的校長?他到底是誰?”

天道沉默了,過了很久才回道:“我查不到。”

莫旬:“……”他就知道不該對天道抱有太多的期待。

在萊茵特學院唯一能夠感覺到輕松的時刻大概就是吃飯的時候,雖然只能服用營養液但好歹有了和其他人面對面交流的機會。

僅一天的時間,姬岚就像是一朵被打蔫了的嬌花一樣,臉色看着都憔悴了,他喝了一口營養液,眼神幽幽地看着莫旬,小聲地抱怨說道:“我想喝酒吃牛排,不想喝這種惡心的東西。”

莫旬對營養液也沒什麽好感,他舔了舔嘴唇覺得嘴裏一點味道都沒有,有些煩悶,“這裏的制度都是誰制定的。”

姬岚撇了撇嘴,瞥了一眼不遠處的機械手,低聲說道:“是校長,據說他不喜歡吵鬧的環境,所以就制定了一系列的規矩。”

莫旬對這個活在傳言中的男人有些感興趣。

回宿舍的時候,姬岚想要偷偷地溜進莫旬的房間,但剛摸到門口就被突然出現的機械手給攔住了,他不甘心地想要用精神力控制機械手移開,但最後還是灰溜溜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莫旬昨天也想着用精神力來反控制機械手試試,但制造機械手的主人大概到了s級巅峰狀态了,他們完全控制不了。

去浴室裏面洗了個澡,莫旬出來的時候,機械手已經老老實實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天色已經完全地暗了下來,他瞥了一眼時間,發現還有幾分鐘就到八點了,就打算先喝杯水再回到床上睡覺。

房門發出一聲輕響,正在倒水的莫旬下意識地擡頭看去,燈卻在這個時候突然地滅了,屋子裏面一片黑暗,他只能隐隐約約地能看到門口好像有一個人站在那裏。

“誰在那兒?姬岚?”莫旬微微蹙眉,疑惑地問道。

對面的男人輕笑了一聲,略帶磁性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裏格外地清晰,“不是哦,你猜錯了。”

很陌生的聲音,莫旬将手裏的杯子放下,擡眸看了一眼老實地窩在原地不動的機械手,神情凝重,“你到底是誰?”機械手為什麽沒有動靜?現在已經到了不能随意活動的時間了。

男人一步一步地向着莫旬走去,右手蹭過他的手指拿起了他放下的水杯,仰頭喝了一口,舔着嘴唇含笑說道:“不如你來猜猜我到底是誰?”

房間裏面一點光線都沒有,莫旬眯着眼睛看了半天也只能看清這人高大的身材,再其餘的就什麽都看不見了,天道給的技能還在冷卻中,莫旬在心中呼喚了幾聲天道但一直得不到回應。

莫旬無聲地嘆了一口氣,“我不想猜,我來到這裏剛兩天,除了姬岚誰都不認識。”

“我知道你。”男人貼近莫旬,一只手按在了他的後腰處,低頭在他頸側嗅了嗅,眼神微暗,低聲喊道:“莫旬?”他的尾音上揚,語氣帶着說不出的挑/逗。

一直以為是哪個同學過來惡作劇的莫旬終于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他擡手推着男人的肩膀,皺眉說道:“你幹什麽?”

“想幹/你。”男人試探地在莫旬的脖子上親了一下,感覺滋味還不錯,就笑着說道:“這裏這麽枯燥,我來給你解悶不好嗎?”

莫旬攥住男人的手腕想要将他扔出去,但他發現自己s級的體能在男人面前好像是假的,被他輕輕松松地就鎮壓下了,無奈他只好釋放精神力試圖去控制一直安靜地縮在一旁的機械手,但被另一股比他更強悍的精神力攔截了下來。

男人的精神力比他要強悍很多,莫旬乖乖地将自己快要觸碰到機械手的精神力收了回來,精神力若是碰撞到一起,對方只要帶上一點攻擊的意味,他就得休養好幾天了。

各個方面,他都打不過這個男人,而且看他一副從容的樣子,機械手好像對他也無用。

莫旬思考着他現在大喊救命會怎麽樣。

像是看出了莫旬的想法,男人低笑了一聲,右手突然撫上了莫旬的脖頸,指尖暧/昧地在他的喉結處摩挲,迫使他仰起頭來,男人湊過去吻着莫旬的嘴唇,低聲說道:“乖乖張嘴。”

莫旬抿着嘴唇沒動,突然脖子上一陣疼痛讓他下意識地啊了一聲,男人趁機将舌尖探進去,好奇地在裏面舔來舔去,最後勾住了莫旬的舌頭霸道地吮/吸。

致命的弱點被男人掌控着,莫旬仿佛都能感覺到男人的手指正貼在他脈搏的地方感受着他的起伏。

男人一邊在他的口中霸道地掠奪着,一邊用手指去挑/逗他的喉結,口水無法吞咽,順着兩人的嘴角暧/昧地向下蔓延。

一個雖然生澀但侵略意味非常重的深吻,撫在脖子上的手掌總讓莫旬有一種他要刺下去的感覺,指甲劃過皮膚的微小觸感讓他忍不住頭皮發麻。

“真乖。”男人攬着莫旬的腰将他壓在床上,又迫不及待地吻了上去,唇舌相/纏的快/感讓他癡迷,忍不住想要索取更多。

莫旬仰着頭,礙于撫在頸側的手掌他不得不被動地承受着男人吞噬一般的親吻,他聲音含糊地問道:“你……到底是誰?”

男人的親吻從莫旬的嘴唇上移開,代替了手掌啃/咬在了他的喉結上,悅耳的聲音含着絲絲笑意,“你可以叫我坎貝爾,寶貝。”

莫旬洗過澡後就随意地穿了一件浴袍,現在倒是方便了男人,腰帶一抽,他的衣服就自然地散落開來,火熱的手掌直接覆在了腰側,燙得莫旬心中一顫。

眼睛漸漸地适應了黑暗,莫旬皺着眉頭緊緊地盯着眼前的男人,試圖看清他的臉。

坎貝爾拿過一旁的腰帶将莫旬的眼睛蒙住,溫柔的聲音帶着濃濃的寵溺,“不聽話。”他說着突然擡手打了個響指,黑暗的房間頓時亮堂一片。

即使眼睛被蒙住了,但莫旬依然可以感受到淡淡的光線,他的語氣難掩震驚地說道:“你竟然能私自打開這裏的供電設備?”萊茵特的防禦系統是非常強的,莫旬也曾經動過這個念頭,但是很明顯他的精神力連機械手都控制不了。

“只是一個小戲法而已,不用這麽驚訝。”坎貝爾低頭看着莫旬浴袍下面的身體,眼神發暗地舔着嘴唇,沉聲說道:“真想就這麽吃了你。”他伸手輕輕地分開莫旬的腿,垂眸看了一會兒,遺憾地嘆了一口氣,“可惜時間不夠用了。”

“不然,我是不是能從你的臉上看到更多美妙的表情?”坎貝爾溫柔地撫摸着莫旬的臉。

莫旬一直緊繃僵硬的身體漸漸放松了下來,這種親熱的事情還是要講究你情我願比較好,被強迫的話他會忍不住想要殺人。

“你不怕我會去告密嗎?學校的規則禁止這些事情。”莫旬側頭在枕頭上面蹭了蹭,蒙在眼睛上面的布松開了一條小縫。

男人正低頭認真地看過莫旬身體的每一個部位,時不時地湊過去親一下,繁忙得很連擡頭的時間都沒有,對莫旬的話也只是心不在焉地回道:“看來你對這裏的了解還是太少了。”

“這裏……怎麽了?”

“你以後就會知道了。”

莫旬一邊和男人搭話,一邊悄悄地将蒙在眼睛上的布蹭開,光亮驟然出現讓他下意識地閉緊了雙眼,但下一秒他又睜開了,忍着不适擡眸去看男人的臉。

但很不巧,坎貝爾正低着頭埋首在他的腹/部,莫旬只能看見他一頭淡金色的卷發和後肩膀上的一塊紅色的藤蔓印記。

這印記莫旬很熟悉,他曾經看着它在某個人的鎖骨上漸漸擴散到了腰際,他曾經還熱烈地吻過這印記的每一處,每到動情時,這藤蔓就仿佛是活了一般,襯得它的主人妖異得使人心悸。

莫旬怔怔地呢喃,“……秦訣。”他剛說完就感覺到坎貝爾的動作一頓,心中暗道不好,但為時已晚,他還沒有看到男人的臉上,房間就又重歸于黑暗。

氣氛沉寂又凝重,莫旬屏着呼吸一瞬不瞬地看着坎貝爾的方向,神情緊繃,他的身上為什麽也會有那樣的藤蔓印記?

“秦訣?”坎貝爾一字一頓地吐出了這兩個字,語氣透着冷意,他捏着莫旬的下巴,聲音低沉問道:“是誰?嗯?”

莫旬敏銳地感覺到了危險,他擡手抓着男人的手腕,鎮定自若地回道:“是我養的一只狐貍。”

“狐貍?”

莫旬淡定地嗯了一聲。

坎貝爾将信将疑地說道:“狐貍起這麽奇怪的名字?”

莫旬試着推了推男人的肩膀,見他不在壓着自己就将人推開,然後坐起身第一件事就是将浴袍穿好。

坎貝爾側躺在一邊,盯着莫旬看了一會兒,然後擡手摸了摸他的下巴,柔聲說道:“我走了,你乖乖睡覺。”

他這熟絡的語氣讓莫旬系腰帶的手微微一頓,“你以前認識我?”

“不認識,但我很喜歡你。”坎貝爾又湊到了莫旬的頸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用力地親了一下,低笑一聲,道:“你的氣味讓我上瘾。”

雖然聲音變了,語氣也變了,但秦訣當初也總對他說這樣的話,想到那個一模一樣的藤蔓印記,莫旬心中微動,“能不能讓我看看你的臉。”

正準備離開的坎貝爾腳步一頓,他沉吟了下,戲谑說道:“不如我們來玩個游戲吧,你能猜出我是誰的話,我就給你一次逃離我的機會。”

“好好把握,這可能是你唯一的機會。”

莫旬:“……”

這熟悉的感覺……斷他路的人又出現了。

門被打開又被關上,男人走後房間裏重新歸于平靜,一直縮在角落裏的機械手終于有了動靜,慢悠悠地來到莫旬身前,用一根手指頭戳着他的肩膀将他壓在床上,然後又替他蓋好被子才縮回去。

欺軟怕硬,莫旬揉着眉心嘀咕了一句,閉着眼睛失眠了一整夜,眼前全是秦訣的臉和那個出現在坎貝爾身上的藤蔓印記。

莫旬第二天是被姬岚叫起來的,他幾乎一夜沒睡,再加上被男人挑起的一身火氣沒處發/洩,導致他起來後特別地沒精神,換好衣服後一連打了好幾個哈欠。

姬岚上下打量了莫旬幾眼,視線主要集中在了他的嘴唇上,蹙眉說道:“我怎麽覺得你的嘴唇有點腫了。”

莫旬舔了一下,神态自若地說道:“你看錯了。”他瞥着規規矩矩地穿着制服的姬岚,轉移話題,“你找我有事?”

“接到臨時通知,有一個外出試煉的隊伍,讓我們跟着随行。”

“試煉?”

“是啊。”姬岚拿着空間紐心不在焉地整理着裏面的各種試劑,“去範藍星和野獸玩。”範藍星是一個小型的野獸聚居地,而且就在萊茵特學院的附近,但因為這裏的天然磁場,獸潮從來沒有影響到這裏。

姬岚說完遞給了莫旬一個藍色的藥劑,“喝了它。”

莫旬疑惑地問道:“這是什麽?”

“美容的,你的臉色太差了,我看着心情不好。”

“你還不如給我一些保命的。”莫旬将試劑仰頭喝下,清涼的液體滑過喉嚨讓他的精神一振,有些遲鈍的思緒都變得清晰了不少。

姬岚摸着自己的臉,頗有些自戀地說道:“命哪兒有臉重要。”

莫旬搖頭失笑。

在萊茵特學院達到一定的水平後,就可以申請出去試煉的機會,一般的情況下會有一位老師跟着一起,但也有特殊的情況。

莫旬他們遇到的就是特殊的情況,他們這一隊伍裏面沒有老師,但有兩個等級處在金字塔頂端的人。

飛船休息室內,莫旬靠在一旁的櫃子上,視線不着痕跡地打量着周圍的人。

佩戴着金色袖扣的兩人,一人和莫旬他們一樣都是黑發黑眸,而另一個靠在沙發上面睡覺的則是一頭淡金色的卷發,莫旬的視線停留在了他的頭發上面……坎貝爾?

随後莫旬就發現是他想多了,這個隊伍算上他們兩人正好湊滿了十人,除了三個黑發的,剩下的七個全都是淡金色的卷發,這樣的發色在萊茵特學院是最常見的。

莫旬心不在焉地收回了視線。

“這本來是我和紮克利的試煉,帶着你們一起是受了老師的委托,給你們看看想畢業要達到什麽樣的水準。”黑發黑眸的肆己站在正在睡覺的紮克利身邊,語氣冷淡地說道:“但有一點你們要知道,我不會保證你們的安全。”

“不聽指揮,擅自行動的人,出了事情我是不會管的。”

“語氣好傲啊。”姬岚湊到莫旬身邊,摸着下巴将肆己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勾唇笑道:“不過長得挺好。”

肆已往他們這邊瞥了一眼,莫旬感覺到了但卻沒有在意,他推了推快要貼在自己身上的姬岚,威脅他道:“你在湊近我,我一會兒就把你扔到野獸堆裏去。”

姬岚在藥劑上面的天賦是不必說的,但體能和精神力卻是硬傷,所以莫旬的威脅非常地有效用,他撇了撇嘴,不舍地往旁邊走了一步。

範藍星雖然就在萊茵特的附近,但是飛船最少也要行駛一天左右的時間,即使外出試煉充滿了危險,但這卻是在枯燥的學院待久了之後難得可以放松的時間。

肆己和紮克利,一個為人冷漠另一個非常嗜睡,兩人在休息室沒待多會兒就離開去了他們在飛船內的單獨卧室,剩下的人都是同一等級的,相處起來就自在了不少。

姬岚是個不老實的人,百無聊賴地坐在莫旬的身邊盯着外面看了一會兒,就按耐不住性子走了,他長得出色,在休息室裏面随便地轉了一圈就領着兩個長相同樣出色的男人回來了。

莫旬看着他們直愣愣地往自己這邊走,就詢問般地看向姬岚。

姬岚對着他眨了眨眼,笑着道:“我怕你無聊。”他說着轉身給身後的兩人介紹,“這是我的美人,莫旬。”

莫旬:“……”

“這個是卡爾,這個是安格斯。”姬岚坐在莫旬的旁邊,拿出了一個鑲嵌着各種各樣寶石的盒子,神神秘秘地說道:“我們來玩點好玩的吧。”他把盒子打開,裏面整齊地碼着很多小玉牌。

“賭點彩頭怎麽樣?”

這種小玉牌是用來鍛煉精神力的,每一個玉牌上面都刻着一樣東西,但只憑肉眼是看不出來的,只能将精神力附在上面細細地描繪才能在腦海裏浮現出畫面,精神力越強的人描繪出畫面的時間越短。

不過,這種小玉牌也經常被用作娛樂。

卡爾的性格爽朗,一雙碧綠色的眼眸時刻都盈滿着熱情,他雖然是跟着姬岚來的,但是對莫旬的興趣更濃一些,和莫旬的視線對上後,笑容燦爛地問道:“你玩嗎?”

莫旬被他的笑容閃到了一下,随後不在意地說道:“都可以,不過我沒什麽值錢的東西。”他拿出了一顆紅寶石放在了桌子上,“只有這個。”紅寶石裏面沒有可以吸收的能量,所以一般都是作為讨好女人的禮物。

卡爾興致勃勃地拿出了一把小巧的激光槍放在了紅寶石的旁邊,手臂碰了碰旁邊的安格斯,催促道:“該你了。”

安格斯沉吟了一會兒,也拿了一顆寶石放了上去。

姬岚将盒子裏的小玉牌打亂順序,然後放在桌子上讓他們從裏面抽一個,他先拿了一個小玉牌放在手裏上下抛着玩,眼神輕佻地掃過三人,“我決定賭一樣我最珍貴的東西,一個吻怎麽樣?”

莫旬剛剛觸碰到小玉牌的精神力又緩緩地收了回來,他突然有點不太想玩了。

四人之中,精神力最強的就是莫旬,卡爾稍次一些,墊底的是姬岚和安格斯,因為莫旬等了一會兒才開始用精神力描繪小玉牌,所以第一個看見畫面的是卡爾。

“一架型號c52的初級機甲。”卡爾将玉牌扔到桌子上,眼神得意地看着他們。

莫旬捏着玉牌把玩,精神力附在上面耐心地描繪,一般這種玉牌上面刻印的都是機甲、動物或者很常見的東西,但他這個好像是個人的形狀?

姬岚見莫旬蹙眉,好奇地詢問道:“你的是什麽?”

莫旬遲疑地說道:“好像是個人。”他閉着眼睛仔細地感受了一下,“一個女人,黑色的頭發,淺粉色的裙子,和你長得有點像。”

姬岚一愣,想到了什麽眼裏突然閃過一抹玩味,他摸着下巴,問道:“你覺得她長得美嗎?”

“還可以。”

“喜歡嗎?這是我妹妹。”姬岚拿過他手裏的玉牌扔回盒子裏,笑着道:“等畢業後我可以給你們牽個線。”

姬岚的妹妹不就是天道給他安排的那個未婚妻嗎?帝國的小公主?

莫旬無奈了,真是玩個游戲都能被套路到。

他們又玩了幾局,卡爾算是滿載而歸,收了一堆的寶石,結束後他還有點意猶未盡,但看莫旬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也就沒有吵着繼續,他剛湊到莫旬的旁邊想跟他說話就被要主動獻吻的姬岚給拉走了。

少了他們,莫旬覺得耳邊清淨了許多,他擡眸看向一直安靜地坐在他對面的安格斯,這人的氣質溫和,容貌雖然俊美但卻不似姬岚那樣張揚,天藍色的眼眸猶如一汪清水,看着就讓人心情平靜。

安格斯對着莫旬輕笑了一下,“我的朋友有點吵吧。”

莫旬搖頭,“姬岚也很吵,他們湊在一起剛剛好。”

“你去過範藍星嗎?”安格斯尋了一個舒适的姿勢靠在沙發上,柔聲說道:“一會兒千萬不要下飛船,他們獵殺兩只野獸後就回去了。”

“畢業要求要獵殺多少只野獸?”

“一千只。”安格斯指了指自己的額頭,笑着道:“只要裏面的內核。”

有內核的野獸都是活了百年以上的,莫旬懷疑範藍星超過百年的野獸都要被萊茵特學院的人獵殺幹淨了。

安格斯看出了莫旬在想什麽,就笑着安撫他道:“別擔心,到時候我們可以一起組隊去別的星球,卡爾的能力還是很強的,幾千個內核應該不是問題。”

莫旬笑了,随口附和道:“肩負四個人的畢業重任,看來他以後的日子會很辛苦了。”

安格斯看着太溫和無害了,而且聲線也不一樣,看來他的嫌疑可以排除了,莫旬單手托腮,漫不經心看着房間內的其他人,默默猜測哪個是昨晚的那個男人在僞裝,不過,也有可能那個男人根本不在這裏。

在莫旬的對面,安格斯正靜靜地望着他,嘴邊的笑容一直沒有消失。

飛船降落的時候,不知道跑到哪裏的卡爾和姬岚才剛回來,卡爾的表情有些尴尬,看到莫旬的時候還不自在地別開了視線,姬岚的情緒也不如之前高漲了,一副掃興的樣子。

肆己和紮克利出現在休息室,他在控制板上點了一個按鈕,飛船的內部從窗戶那裏開始逐漸變得透明起來,他們是直接降落在陸地上的,周圍圍着密密麻麻、奇形怪狀的野獸,野獸長得都不盡相同,但卻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腦袋頂上有一個堅硬的角。

到了獸潮月的時候,他們頭頂的角會堅固百倍,全力一撞甚至可以刺破機甲。

“你們的任務就是留在這裏看。”肆己将一個空間鈕遞給紮克利,然後打開了飛船的門,淡淡地說道:“當然,你們想下去我也不會攔着。”

他們兩個的機甲都是高級機甲,紮克利的偏攻擊類型而肆己的是偏防禦的,這和莫旬想象中的不太一樣,因為看兩個人的性格感覺應該互換一下才對。

一直一副睡不醒樣子的紮克利一進入機甲就仿佛換了一個人一般,動作幹脆利落,殺戮非常果斷,肆己的機甲在一旁護衛,随着紮克利往獸群深處走去,尋找百年以上的野獸。

和莫旬想的一樣,範藍星的野獸都被掠殺的差不多了,紮克利兩人在外面找了整整四個小時,才找到兩只完成這次出來的任務。

想要畢業就需要一千個內核,莫旬默默地在心中呼喚天道,他懷疑自己一年內根本無法從這裏畢業。

之前還說過會一直關注着他的天道,這次又失蹤了,莫旬喊了幾聲得不到回應,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他有一種這次又要失敗的預感,陌生又熟悉的男人……藤蔓印記……

坎貝爾、秦訣,他們會是一個人嗎?

難道他們和自己一樣,也是一個沒有**的魂魄?但坎貝爾看起來完全沒有屬于秦訣的記憶,而且他們估計連容貌都不一樣。

莫旬滿腦袋的疑問但卻沒有人解答,從範藍星回到萊茵特學院之後,他暗中打聽了一下坎貝爾這個姓氏,但和他想的一樣,沒有人聽說過這個姓氏。

男人告訴他這個姓氏,肯定是有把握讓莫旬打聽不到的。

回去之後沒幾天,男人就再次出現了,莫旬躺在床上剛要睡着,就感覺身上一重,嘴唇被重重地舔了兩下,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他耳側,坎貝爾咬着莫旬的耳垂,低笑着問道:“寶貝,猜到我是誰了嗎?我白天看到你都要忍不住了,特別想扒了你這身礙眼的衣服。”

莫旬的耳垂很敏/感,被咬幾下氣息就不穩了起來,他探手過去仔細地摸索着坎貝爾的臉,放軟語氣跟他打商量,“給我看看你的臉。”

坎貝爾吻了一下在他嘴唇上摸索的手指,笑着搖頭,“不給。”

莫旬沉默了一會兒,退了一步,“那給我看看你肩膀上的印記。”他說完頓了一下,不動聲色地問道:“你知道這個印記是什麽樣的嗎?”

“長得跟草葉子差不多吧。”坎貝爾對這個不太關心,他将手探進莫旬的衣服裏面,抵着他的額頭,“你認識這個東西?我發現你看到我肩膀上有這個之後,對我的态度都變了。”

莫旬心頭一跳,還沒想好該怎麽糊弄過去時,坎貝爾率先表明了态度,“不過無所謂,我又不在乎這個,反正你只能是我的人。”他低頭纏着莫旬親吻,過了半天才放開,冷不丁地開口問道:“秦訣是誰?”

莫旬被吻得思緒有些遲鈍,怔了兩秒才回道:“……我的狐貍。”

“我查過了,你在家裏沒養過狐貍。”

莫旬反應了一會兒,詫異地問道:“你知道我的身份?你能離開學院?”知道他的身份又能離開學院……難道坎貝爾不是學生?

坎貝爾笑了笑,指腹按揉着莫旬的嘴唇,低聲道:“秦訣是誰?”

“……我在外面養的狐貍。”

坎貝爾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他将莫旬拽起來讓他趴在自己的腿上,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頭發,輕聲道:“不要讓我知道他是誰,我會殺了他的。”

莫旬趴在坎貝爾的懷裏,手按着他的大腿,手下火熱的觸感讓他情不自禁地想要挪開,這個姿勢好像有些危險。

坎貝爾接下來的動作驗證了莫旬的猜測,他擡手将自己的腰帶解開,低頭湊到莫旬耳邊,柔聲道:“幫我口。”

“給我看看你的臉。”

“不給。”

莫旬從坎貝爾的身上起來,用行動告訴他,不給看他也不會給他口的。

黑暗中,他看不見坎貝爾的表情,但卻可以聽到他變得粗/重的呼吸,莫旬下意識地往後退,然後腳腕突然被一把抓住,坎貝爾的手順着他的腳腕緩緩往上,握着他的膝彎向上折起,“既然你不願意,那我來幫你吧。”

“從前到後。”

“別……”莫旬後悔了,但已經晚了,坎貝爾就像是一只正在進食的野獸,不光是從前到後,還從裏到外地将他吞吃了一遍。

他就像是一個好奇心旺盛的孩子,對什麽地方都很好奇,莫旬被他翻來覆去地“研究”了一晚上,想反抗卻被無情地鎮壓了。

隔天莫旬醒來時,感覺身上沒有一處是不疼的,坎貝爾故意在他身上留下了很多痕跡,就連脖子上都霸道地咬了兩個牙印,制服的衣領根本就遮擋不住。

莫旬在鏡子面前站了半天,最後無奈地去敲了姬岚的門。

姬岚迷迷糊糊地起來開門,看到他打了個哈欠問道:“這麽早,有什麽事?”

“給我一些消除痕跡的藥劑。”

姬岚的眼睛在看到莫旬脖子上那些暧/昧痕跡時,突然就亮了一下,他興奮地問道:“你居然能在宿舍藏人?你怎麽做到的?機械手不會發現警報嗎?”

莫旬敷衍說道:“我也不知道,我醒來後就變成這樣了,快點給我藥劑,今天要去禮堂的。”

姬岚拿出了一堆藥劑給他,趁着他喝的時候,跑到浴室裏面将自己收拾幹淨,然後就拉着莫旬一邊往禮堂方向走,一邊翻來覆去地詢問道:“你到底是怎麽藏人的?”

莫旬被煩的沒辦法,只好坦白,“我是被夜襲的那一個,到現在我連他的臉都還沒看到。”

“怎麽沒人來我房間呢?”姬岚一臉地遺憾,他還想拉着莫旬說些什麽,但禮堂突然變得安靜了下來,他也就只好閉嘴了。

這次是萊茵特所有的學生都聚在了這個禮堂,前排是肆己那一群等級最高的,莫旬和姬岚站在他們的後面。

最前方站着一個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軍/裝,身材偉岸,相貌英俊,但臉上的神情太過冰冷,那雙深藍色的眼眸寒意刺骨,他往前走了兩步,軍靴踩在地上的聲音打破了禮堂的安靜。

“我是新上任的監察官,威爾伯。”他手裏拿着一個皮質的鞭子,冷聲說道:“所有觸犯校規的人我都不會手下留情。”

姬岚翻了個白眼在莫旬耳邊小聲地吐槽,“打屁股的人來了。”

莫旬擡眸向前看去,正好和威爾伯的視線對上了,他微微一怔,這個人也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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