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茂密的森林中央,河畔的旁邊突兀地立着一座破舊的城堡,灰黑色被歲月侵蝕嚴重的牆壁上面爬滿了不知名的藤蔓,即便是正午陽光最充裕的時刻,這座城堡也被罩在了陰影之中,緊閉的門上纏繞着一把鎖鏈,鏽跡斑斑上面甚至還布着透明的蛛網。

僅有二樓的窗子被打開着,裏面暗紅色的窗簾随着微風偶爾伸出一角。

外面破舊得厲害,裏面卻奢華到不行,紅色的地毯鋪滿了整個房間,描金雕花大床占了三分之一的地方,輕薄夢幻的白色帷幔圍在床的周圍,流蘇邊輕垂至地毯上,透過帷幔能夠看到床的中央隐約有一個人安靜地躺在那裏。

莫旬自昏迷中清醒過來時,看着這個陌生的地方茫然地以為自己又換世界了,直到他起身的時候從手腕上面傳來的禁锢和嘩啦嘩啦的鎖鏈聲響讓他瞬間回想起了昏迷前的事情,他被一個叫伊日的血族給綁走了。

拇指粗細的鎖鏈在他的右手上纏繞了幾圈然後鎖在了床頭的柱子上,裏面蘊含的黑暗能量壓制着莫旬體內的光明神力,他輕聲念動咒語,但手腕上突然傳來的灼熱感讓他不得不停了下來。

所以他這是被囚禁在這裏了嗎?莫旬的眼裏閃過一抹愕然,那個伊日到底是什麽人?他伸出左手将帷幔掀開,視線在房間裏面快速地掃了一圈,然後停在了被打開的窗子上面,淡淡的光線告訴了他現在是白天。

他整整昏迷了一晚上。

從那個男人能輕松地将自己帶走來看,他在血族中最少也是一代的地位,然而莫旬翻過教廷中對于血族的記載,一代裏面并沒有一個叫做伊日的人。

除了手上多了一條鎖鏈之外,莫旬的身上沒有出現任何的異常,衣服好端端的穿着沒有被動過的痕跡,脖子上也沒有被咬過的傷口,只不過昏睡了一個晚上了,他感覺有點口渴。

鎖鏈的長度只夠讓他在床附近移動,再遠的地方就去不了了,沙發前邊的桌子上面倒是放着一杯牛奶和一塊白面包,但是距離太遠,莫旬盯着看了一會兒,然後艱難地移開了視線,除了口渴他現在好像又有點餓了。

鎖鏈他自己是掙斷不開的,而且他的法杖還丢了,莫旬試着在心裏呼喚天道,然而等了半天也沒有反應,天色由明漸漸轉暗,夜色完全地降臨,就在他餓的快要睡着的時候,門口終于傳來了一些動靜。

剛剛還昏昏欲睡的莫旬瞬間清醒了過來,他從床上坐起來戒備地看向門口,一天沒有吃喝讓他看着有些虛弱,嘴唇都幹燥了。

伊日推開門走到一旁将燈點上,掃了一眼桌子上的食物,微微側頭透過帷幔看向莫旬,笑着問道:“餓嗎?”

莫旬面無表情地打量着他,沒說話。

伊日端着那杯牛奶慢慢地走到莫旬的身前,将帷幔掀開,侵/略意味濃重的目光從他的臉上掃過他泛白的嘴唇,唇角微勾,将杯子遞了過去,“敢喝嗎?”

莫旬仰頭和他對視了一會兒,默不作聲地将杯子接了過來,被壓制成這樣他也不怕男人會對這杯牛奶動什麽手腳了,嗓子幹澀得厲害,莫旬喝牛奶的時候有些急切,有一絲來不及吞咽的自嘴角緩緩流下。

Advertisement

伊日垂眸看着他,手指擦過他的嘴角,瞥了一眼被染濕的指尖,輕聲笑道:“看來,我來的太晚了。”

“你抓我過來有什麽目的?”莫旬将杯子放下,擡手随意地擦過嘴角,感覺身體和精神上的疲憊都緩解了很多。

“一個血族抓了教廷的聖子,你覺得會有什麽目的呢?”伊日舔了舔若隐若現的獠牙,眼神緊緊地盯着莫旬的脖子,喉結有明顯的吞咽動作。

“進食?”莫旬的表情不見慌亂,淡定地說道,他體內有大光明術,真的被觸發出來的話也許還是他掙斷鎖鏈的時機呢。

像是知道莫旬如此淡定的依靠是什麽,伊日用食指輕擡他的下巴,假模假樣的稱贊道:“你真聰明。”他的手指順着莫旬的下巴緩緩地往下劃過,動作靈活地解開了他領口的扣子,還想再繼續解下去的時候,被莫旬給攔住了。

伊日将手收回來,戲谑說道:“失禮了,不知道為什麽我有點情不自禁。”

“你殺不了我,也不可能将我一直藏在這裏,教廷很快就會找到這裏的。”莫旬試探地說道:“不如你說個條件,然後放了我?”

“再說條件之前,不如先填飽我的肚子吧。”伊日執起莫旬的手腕,低頭湊過去嗅了嗅,閉着眼睛低聲呢喃,“你真好聞,讓我有些上瘾。”

莫旬:“…………”多熟悉的話啊。

莫旬的表情有些微妙,擡眸仔細地打量了伊日幾眼,剛想要說話,手腕就被舔了一下,随之而來的是一陣刺痛,他都能感覺到伊日的舌尖就抵在他的手腕上用力地吮/吸。

手臂在輕輕地顫抖,被刺破的皮膚除了疼痛之外還有着一絲麻/癢,吞咽的聲音在莫旬的耳邊格外清晰,他眉頭微蹙,不知為何臉上突然有些發熱。

伊日只吸食了一小會兒就被迫停了下來,莫旬體內的大光明術像是感覺到了什麽,已經開始在他的體內游走尋找着潛在的威脅,如果伊日繼續吸食下去,肯定會觸及到這個法術。

不甘心地舔/咬着莫旬的手腕,被咬過的傷口再次被劃破,絲絲血液從傷口處冒了出來,伊日認真地将血珠都舔幹淨,然後凝視了莫旬一眼,突然按着他的肩膀将他壓在床上,埋首在他的頸側,獠牙若隐若現,眼神一會兒深沉一會兒遲疑。

他火熱的呼吸就噴在脖子上,莫旬仿佛都能感覺到他的牙齒和自己的血管之間就隔着一層薄薄的皮膚,只要輕輕地咬下去就會被刺破,但是伊日卻一直沒有動作。

莫旬現在特別感謝丹尼爾,要不是他請神祭祀出來給自己施了一個大光明術,自己現在可能就被壓在身上的這個饑餓的男人給吸幹了。

伊日在莫旬的頸側舔了一會兒最後也沒下去嘴,他不甘心地抓起他的手腕又小口地吸食了一點,才舔着嘴唇低聲說道:“真美味。”

“你……”莫旬思考着該怎麽詢問,“身上有沒有什麽奇怪的印記?”比如紅色的藤蔓之類的,他一眨不眨地盯着伊日看。

伊日眼裏閃過一抹異樣,但消失得太快了莫旬沒有捕捉到,他用手指輕挑地去撥弄莫旬的嘴唇,笑着說道:“我為什麽要回答你?”

“你會給我什麽好處嗎?”

莫旬:“……給你好處你也收不下。”就算他躺着不動讓伊日進食,但大光明術又不是他能控制的了的。

被戳到了痛處,伊日嘴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他冷哼了一聲從莫旬的身上下來躺在了旁邊,斜睨着他問道:“餓嗎?”

只是一杯牛奶根本就無法填飽肚子,而且就連解渴都有些勉強了,他看着桌子上的面包,誠實地點頭,“餓。”

莫旬以為伊日會去給他拿面包,但誰知道他居然将眼睛閉上了,低聲說道:“那就餓着吧,我們一起。”

莫旬:“……”這人可能真的沒有印記。

伊日躺在旁邊閉着眼睛俨然一副要睡覺的樣子,莫旬側頭看着他提醒說道:“你還沒有說條件。”

“放過你的條件?”伊日啧了一聲,一邊回味着莫旬血液的滋味,一邊嘆息說道:“等我吃飽再告訴你吧。”

莫旬皺着眉頭,對他這個回答不太滿意。

伊日轉身摟着莫旬的腰,将他摟在懷裏,一副就打算以這個姿勢睡覺的架勢。

掙紮了一下沒有掙開伊日的禁锢,莫旬沉默了一會兒,費勁地翻了個身,背對着他閉目養神。

白天睡得太多,晚上根本就沒有睡意,更何況背後還緊貼着一具火熱的身體,伊日的呼吸就噴在莫旬的耳邊,讓他感覺不太自在。

半睡半醒間,胸口突然被壓住,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仰起頭來,莫旬眼神茫然了片刻,然後就被頸側濕/潤的感覺驚醒了,他看不清伊日的表情,但去能感覺到他的呼吸越來越粗/重了,“你幹什麽?”

伊日在黑暗中緊緊地盯着莫旬的脖子,那雙淡紅色眼眸濃郁得仿佛能滴出血來,他想用力地咬下去然後吮/吸裏面甜美的血液,但大光明術的存在卻讓他有所顧忌,他用力地舔/舐着那片皮膚,伸手将莫旬的衣服扯開,然後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面。

莫旬身上的氣息一直在引/誘着伊日,讓他在睡夢中被本能喚醒,忍不住想要壓着他進食,本能是最不容易控制的,但好在伊日的自持力比較強,用力地吸/食了幾口後就強忍着停了下來。

肩膀比手腕要敏/感得多,被伊日咬破的地方除了疼痛外又多了一絲麻/癢,莫旬低着頭忍耐着這股怪異的感覺,但停止進食之後的伊日并沒有離開,反而伸着舌頭不停地舔着往外冒出的血珠,傷口被反複地刺激讓莫旬的身體漸漸發/軟了。

伊日感覺到了莫旬的異樣,他怔了一下,然後低笑着說道:“神聖純潔的聖子大人原來這麽敏/感啊。”他順着莫旬的肩膀一路親到了他的頸側,然後向上想要親吻他的嘴唇。

嘴唇被輕碰的感覺讓莫旬下意識地偏過了頭,伊日的吻只落在了他的嘴角,他非常不滿地在上面使勁地蹭了蹭,然後将手伸到莫旬的腰間想要解開他的衣服,但想到了什麽,他又将手收了回來,翻身躺在了床上将人重新抱在懷裏。

一句輕聲的抱怨在莫旬的耳邊響起,“這該死的大光明術。”

感覺到身後的呼吸漸漸地平穩了下去,莫旬心裏一直提着的石頭才慢慢地落下,他擡手摸了摸額頭的細汗,睜着眼睛看着眼前的黑暗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黑夜漸漸過去,莫旬再次睜眼的時候外邊已經亮了,伊日又不見了蹤影,但床頭的櫃子上倒是給他準備了水和食物。

莫旬在這個城堡裏面待了五天,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事情,伊日總是在晚上才會出現,進食完就摟着他睡覺,但天未亮的時候肯定會離開。

看他的能力應該是三代以上的血族,按理說不應該懼怕陽光才對。

又一個白天,莫旬靠在床上不厭其煩地聚集着體內被鎮壓的光明神力,試圖掙斷手腕上的鎖鏈,他的頸側也有了兩個咬/痕,是伊日實在禁不住誘惑咬下去的,不過他也只敢吸一口過過幹瘾而已。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最近一直處于失血狀态,莫旬的臉色看着很是蒼白,不過他的精神倒是挺好,伊日偶爾會給他一個含有光明屬性的寶石讓他吸收。

鎖鏈依舊無法掙斷,莫旬将手放下來,耐心地再次聚集體內的光明神力,随着反複的失敗,他發現他能聚集的光明神力在增加着,雖然還是無法掙斷鎖鏈,但好歹可以對自己使用一下淨化術來解決個人衛生問題。

只是身上被咬出來的痕跡還沒有能力消除。

一般白天時這個城堡只有莫旬一個人在,但今天卻有了變化,門口傳來了細微的聲響,莫旬蹙着眉頭看着緊閉的門,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有人在外面,但肯定不是伊日,因為他從來不會在白天出現。

腳步聲越來越清晰,門被輕輕地推開,一個被柔和的白光包裹住的人影出現在了門口。

莫旬詫異地喊道:“神祭祀?”他怔了一下,臉上的警惕慢慢地消失了,笑着說道:“教廷派你來找我了。”

神祭祀淡淡地應了一聲,他走到床邊,擡手輕而易舉地将鎖着莫旬的鎖鏈拽斷,低聲問道:“還好嗎?”

莫旬揉了揉有些紅腫的手腕,笑着說道:“大概有點失血過多吧。”他身上的衣服褶/皺的厲害,領口的扣子也散開了幾個,暴露在外的鎖骨上甚至都有着一個咬/痕。

從床上下來,莫旬的腿有點軟,剛走了一步就差點一個踉跄摔倒,神祭祀伸手扶住他然後給了他一個光明聖水。

光明聖水可以快速地恢複光明神力,莫旬将聖水仰頭喝完,感覺腿上有了力氣之後,就推開他放在腰間支撐着他的手臂,輕聲說道:“謝謝。”

光明神力被壓制了太長時間,莫旬使用法術還有些力不從心,他不着痕跡地皺了皺眉,轉頭對着神祭祀說道:“我們先離開吧。”他說完擡腿欲走,但手臂卻被抓住了。

神祭祀一只手抓着莫旬的手臂,另一只手伸到他的頸側,指尖輕輕地觸碰着上面明顯的咬/痕,那片皮膚被反複刺破傷口周圍都有些紅腫了。

他的手指很涼,被觸碰的時候莫旬忍不住輕顫了一下,他回頭詢問道:“怎麽了?”

神祭祀的手指在傷口附近摩挲了一會兒,語氣冷淡地問道:“被他欺負了嗎?”

這傷口一看就能知道是吸血鬼所為,所以莫旬對他的問題也沒覺得奇怪,語氣無奈地說道:“就被咬了幾口,我體內有你施下的大光明術,所以他不敢太過分。”

神祭祀将手指貼在傷口上面,輕聲念着咒語,白光閃過,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愈合着,他又重複上述的動作将他的鎖骨、手腕上的全都愈合好,甚至連肩膀上的那個都被他發現了,不顧莫旬的阻攔,沉默地解開他的衣服将咬傷愈合好再給他系上。

莫旬被他這一系列的動作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神祭祀的動作特別快,他正遲疑着該怎麽婉拒時,神祭祀都已經給他扣好扣子了。

氣氛有些微妙,莫旬的目光游移了一會兒,幹咳一聲問道:“我們離開吧?”

看不見神祭祀的臉,所以莫旬也無法觀察他的表情,只能耐心地等着他的回應,神祭祀沉默了一會兒,才低聲應道:“好。”

莫旬微微松了口氣,他還挺怕神祭祀會想要留下來解決掉伊日。

從這幾天的相處來看,伊日給他的感覺越來越熟悉了,所以他下意識地不想讓神祭祀和伊日對上。

出了房間之後,莫旬才發現這個城堡所在的地方是有多麽的隐蔽,不仔細地尋找根本發現不了這裏還有着這麽一個地方。

莫旬的法杖沒在手裏,光明神力也沒有恢複完全,所以離開的時候是被神祭祀帶着離開的,一陣白光将兩人包裹住瞬間就消失在了原地。

這幾天都沒睡好覺的布萊克看到莫旬平安回來的時候,當即就雙手合十對着光明女神一陣禱告,他快步走到莫旬身邊,将他仔細地看了一遍,大大地松了一口氣,“光明女神保佑,聖子大人沒事真是太好了。”他說完拿出莫旬的法杖,恭敬地遞給他。

“讓你擔心了。”莫旬将法杖接過收起,然後微微側身指着身邊的神祭祀,含笑介紹說道:“這是神祭祀大人。”

布萊克一驚,然後拘謹地行禮,恭敬喊道:“神祭祀大人。”

神祭祀淡淡地應了一聲,低聲說道:“我回教廷複命。”說完就念動咒語離開了。

當境界達到一定程度時,不需要使用魔法陣就可以進行傳送。

布萊克一臉地豔羨,能達到這個程度的,整個大陸上的人都不多。

神祭祀走後,莫旬問起了他離開後都發生了什麽事,主要詢問了那天的女吸血鬼有沒有抓到。

布萊克點頭,說道:“那個女吸血鬼被關在了懲罰室裏,由四個神聖騎士看守着,我在您失蹤之後就連夜向教廷傳了消息,然後還審訊了那個女吸血鬼但她否認是同伴所為,不過關于她一直拿醉漢當吸食對象的事情倒是沒有否認。”他說完頓了一下,像是又想起了什麽,補充說道:“我沒有将您失蹤的事情大肆宣揚,就連尋找都是私下進行的,但是城主大人卻不知道從哪裏知道了這個事情,一直派人來打探消息。”

“這個城主的心機很深,這裏可能有他的眼線。”莫旬對這個城主不怎麽感興趣,轉而說起了那個女吸血鬼,“我想去見見那個吸血鬼。”

布萊克遲疑地說道:“大人不先回房休息一會兒嗎?”

莫旬笑着搖了搖頭,拿出了一瓶光明聖水,一邊喝一邊說道:“我不累,稍微補充一下光明神力就行了。”

懲罰室是用來關犯了事情的神官的,女吸血鬼的等級還太低,受到光明神力的影響非常大,只是被關了幾天,她整個人都低迷了起來,再加上一直沒有吸食到血液,臉色看着比這幾天一直被吸血的莫旬還差。

女吸血鬼的手被鎖鏈纏在了一起,她縮在角落裏,腦袋埋在膝蓋上,聽到動靜後,微微動了一下,但卻沒有擡頭。

莫旬走到她身前,垂眸看了一會兒,開口問道:“你還有沒有其他的同伴在這個城內?”

女吸血鬼慢慢地擡頭,尖利的獠牙已經控制不住地伸了出來,她将莫旬打量了一遍,聲音疲憊地說道:“你們要殺就殺,這麽折磨我有意思嗎?”

“你不好好地待在魔域為什麽要出來?”莫旬注意到這個女吸血鬼的眼睛裏閃過一抹茫然,頓時眯起了眼睛,說道:“你不知道魔域是什麽?你是最近才被新轉化的?”

女吸血鬼低着頭,一副不打算說話的樣子。

莫旬又問了幾個問題都沒有得到回應後,就轉身離開了。

她不回應就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這個吸血鬼果然是有着同伴的,就是還不知道有沒有黑暗魔法在裏面摻和,看來真的應該向教廷請示,派下一個主教來駐守在這裏了。

莫旬剛剛離開懲罰室就迎面撞上了過來找他的布萊克,布萊克一看見他就開口說道:“聖子大人,城主帶着人過來拜訪。”

幾天不見,莫旬覺得這個城主的肚子好像又大了不少,整個人看着更富态了,他非常懷疑這個小城之所以這麽窮,是因為整個小城內最好的東西都先被運到了城主府供他使用。

聽說他光是情/婦就有兩位數那麽多。

這次城主不是一個人來的,和他一起來的還有一個年輕的男人,和莫旬一樣的黑發黑眸,長得很白淨,臉上一直挂着讓人覺得舒服的微笑,态度謙和,而且禮節做的非常到位。

莫旬的記憶中沒有這張臉的信息,他回了一個禮後,靜靜地望向城主,等着他給介紹。

城主對這個年輕男人非常的熱情,語氣裏帶着隐藏不住的谄媚,“聖子大人,這是帝國最年輕有為的公爵閣下,溫康大人。”

竟然是個公爵,莫旬驚訝了,一個公爵不好好地待在首都,來到這個小城幹嘛?

溫康雖然是個公爵但是他的态度非常友好,比莫旬還要更有親和力,城主剛給他們介紹完,他就自來熟地跟莫旬聊了起來。

他三句話不離坎爾帝國,但語氣和态度又不讓人覺得厭煩,反而吸引人更加認真地聽下去,莫旬一邊附和着他的話,一邊心不在焉地想着,這真是個人才,如果能拉入教廷就好了。

如果溫康是教廷的神官,莫旬覺得光明女神的信徒能增加不少。

一連串的話說下來之後,溫康看着有些愣神的莫旬,笑着說道:“聖子大人在想什麽?”

莫旬摸了摸下巴,含笑說道:“我在想……公爵閣下有沒有興趣來教廷國待一段時間。”

一直在他們身邊陪笑的城主表情僵硬了一瞬,教廷聖子竟然在他面前公然挖牆腳,挖的還是一個公爵?這要是被傳到皇帝的耳朵裏,他這個城主的位置估計就要被摘了,要知道帝國和教廷的關系其實也不如表面那麽友好。

溫康的反應倒是沒有城主那麽大,反之,他還挺認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後語氣真誠地拒絕了,“抱歉,我的全部心神都只放在了帝國身上。”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