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1)
聖光明術的動靜是非常大的,這裏雖然遠離帝都中心,但當法術爆發時,光明足以将黑夜照亮。
宮廷魔法師是最先到達的,其次是溫康公爵,他們趕來時就見到空地上一個用光明神力編織而出的牢籠正困着一個昏厥過去的吸血鬼,牢籠旁邊站着一個全身籠罩在白光裏的手持法杖的黑發青年,精致的五官淡然的微笑,神聖又高貴。
溫康看到這樣的莫旬時愣了一下才回神,一邊打量着周圍一邊皺眉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莫旬看了他一眼,指着前邊被牢籠關住的女吸血鬼,說道:“我逮到了一個吸血鬼。”
溫康摸着下巴看了那個吸血鬼一會兒,發現正是他跟莫旬說的那個,就挑眉笑道:“看來我的眼力還是挺厲害的。”他瞥向莫旬,開玩笑地說道:“我給了你正确的情報,你打算怎麽回報我?”
莫旬沒心情跟他閑扯,就敷衍的笑了笑,他一邊對其它也過來查看情況的人解釋,一邊等着他從教廷帶來的神官和神聖騎士,等到他們終于來了,又吩咐他們将吸血鬼帶回教廷,忙完這一切他回到公爵府時,天都快亮了。
神祭祀一直在他的房間等他,以前遮掩面容的白光已經消失,相同的容貌但完全異于伊日的深藍色眼眸靜靜地望着莫旬。
莫旬靠在門上跟神祭祀對視了一會兒,表情無奈地說道:“你不打算跟我解釋一下嗎?”
那個時候神祭祀是不可能是憑空冒出來的,而且他身上還穿着伊日的衣服呢,莫旬想說服自己,他們只是長得一樣都不行。
可是一個吸血鬼一個神祭祀,光明之力和黑暗之力在同一具身體裏不會互相排斥嗎?
而且他記得神祭祀是和教皇一代的,他為什麽這麽年輕?因為有伊日的存在嗎?
莫旬現在簡直滿肚子的疑問。
神祭祀站在窗邊目光冷淡地望着外面,低聲說道:“伊日是我的靈魂被黑暗侵染過的一部分,他一直在沉睡,見到你就蘇醒了。”
之前伊日也一直說他見到莫旬才剛蘇醒,莫旬當時以為他是那種為無盡生命而感到無趣才陷入沉睡的血族,沒想到是這個意思。
莫旬從門口走到神祭祀的身邊,靠在一旁側頭看了一眼他的表情,想了想問道:“你的靈魂為什麽會被黑暗侵染?”光明與黑暗是不兼容的,像神祭祀這樣的情況太少了。
要麽被光明淨化,要麽被黑暗徹底侵染,這兩種屬性都是很霸道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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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上一任聖子。”神祭祀轉身捏着莫旬的下巴,深藍色的眼眸凝視着他低聲說道:“當時的教皇為了封印血族親王,帶着我一起獻祭,但是我後來活下來了,只是靈魂受到了黑暗氣息的影響。他一直被我封印着,但因為你……他突破了封印。”
兩個人靠的非常近,呼吸都仿佛糾/纏在了一起,莫旬擡頭緊緊地盯着神祭祀的眼睛,深藍色的眼眸将情緒藏的很深,完全不像是伊日那樣就赤/裸裸地暴露在外面,但他還是從裏面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莫旬眼含笑意,不給面子地拆穿了神祭祀的話,“難道不是你親自放他出來的嗎?”
下巴被捏得有點疼,莫旬蹙了蹙眉,但還是不怕死地說道:“因為……你想要我。”
神祭祀緩緩地放開手,垂下視線,沒承認但也沒有反駁,他的手掌輕輕地貼在腰際,那裏有一個很奇怪的印記,一個他從來沒有在意過的印記,現在那裏卻因為莫旬的話在發熱。
天色已經完全亮了起來,莫旬湊近神祭祀的身邊,将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向外看了一眼,輕聲說道:“我得回教廷一趟,漢斯特失蹤了,昨晚又鬧出那麽大的動靜,我得去解釋一下。”
神祭祀側頭只能看見莫旬輕顫的睫毛和被風吹得有點發紅的鼻尖,“我跟你一起。”
莫旬搖頭拒絕了,“不用,教皇對你好像很戒備,沒有人知道昨晚的是聖光明術,我就說我一個人出去的。”
說起教皇,莫旬想起了什麽,疑惑地問道:“你是上任聖子,既然已經活下來了,為什麽不是你當教皇?”
神祭祀搖頭,“他是上任教皇親自選出來替代我的,上任教皇沒有想到我會活下來,我回去的時候他已經繼位了,而且我對那個位置并沒有興趣。”
“莫拉為什麽說你知道黑暗聖經在哪裏?”
“因為黑暗聖經的下落和封印着血族親王的地方就是我獻祭的地方,除了上任教皇之外就只有我知道了,上任教皇帶着我去魔域的時候,莫拉見過我。”
上任教皇真的是個狠人物,親自去魔域當着那麽多的血族面将他們的血族親王抓走,然後還帶着年齡不大的聖子用生命獻祭就為了封印住血族親王。
只不過為什麽要帶着神祭祀呢?他當時還小,光明神力并不如現在。
看出了莫旬的疑惑,神祭祀輕聲給他解釋,“因為我能翻閱光明聖經,血族親王必須用光明聖經才能封印住的。”
光明聖經據說是光明女神留給教皇抵抗血族的法寶,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翻閱,現在的教皇就屬于無法翻閱的那一類,而莫旬之所以是聖子也和他有翻閱光明聖經的天賦有直接關系。
“我該走了。”莫旬已經聽到了有神官守在外面的聲音。
神祭祀抓住莫旬的手臂對上他看過來的疑問眼神時,沉默了一會兒,才擡手輕輕地摩挲着他的脖子,低聲問道:“他咬你疼嗎?”
莫旬想了想,誠實地點頭,“很疼。”刺破皮膚的疼,還有他用力吮/吸的疼,在沒有緩過最初的疼痛時,總能讓莫旬皺起眉頭。
神祭祀沒說話,又擡手摸了摸他的嘴唇才放他離開。
沒有帶着神官,莫旬自己使用魔法陣回了教廷,教皇看着比他離開的時候又老了一些,不過精神還很不錯,見到他率先開口說道:“漢斯特會失蹤不是你的錯。”
莫旬搖頭,“是我大意了,不應該讓他一個人去。”
“他是我派去保護你的大主教,守護你的安全是他應該做的。”教皇親切地拍了拍莫旬的肩膀,“你不要擔心,我為他向女神祈禱了,從女神降下的神谕來看,他還沒有危險。”
在莫旬看來漢斯特也許已經兇多吉少了,聽教皇說他沒事,倒是微微松了一口氣,無論他長着什麽樣的臉,好歹也是跟着他去帝國的大主教,沒事更好。
不過,莫旬有些懷疑,漢斯特沒事會不會是因為他是天道安排的人,所以遇到危險也能化險為夷?
“我去派人尋找漢斯特的下落,有消息會告訴你的。”教皇說完停頓了一會兒,說起了別的,“神祭祀也去了帝國嗎?”
莫旬面不改色地搖頭,“沒有,我沒有見到過他。”
“神祭祀只對教廷忠心耿耿,但你無法真正地将他收為已用,你要記住我對你說過的話,不要和他太過接近。”教皇語重心長地說道:“等我去見光明女神後,他會對你的位置造成威脅的。”
莫旬垂着頭,遮掩住了眼裏的不解和疑惑,教皇對神祭祀的忌憚真的是很嚴重了。
可是,原因是什麽呢?
在莫旬的記憶中,神祭祀一直都處于閉關狀态很少出現,在他來了之後,才出關然後一直圍繞在自己身邊,根本就沒有做過什麽對教皇位置有企圖的事情,就因為他以前也是聖子的原因嗎?
教皇又叮囑了莫旬幾句後才放任他離開,坎爾帝國的事情還沒有解決,他從教廷回去後就被溫康公爵給叫走了,連回房間去看看神祭祀還在不在的機會都沒有給他。
史密斯二世現在對莫旬是各種地信任,聽說他昨天又抓住了一個吸血鬼,這個信任度又增加了一倍,簡直恨不得直接将他留在皇宮裏讓他貼身保護,然而莫旬是教廷的聖子,身份尊貴,他的想法終究不能實現。
所以史密斯二世的皇宮裏只是增加了幾個神官和神聖騎士,而莫旬還是住在溫康的公爵府。
因為莫旬的原因,史密斯二世現在對教廷非常地推崇,這讓莫旬和溫康的交易,在帝都建立教廷分部的阻力變小了很多,皇帝雖然沒有實權了,但是他的身份還是在的,當他認同一件事情的時候,想要阻止就萬分困難了。
上次的舞會被混進來了三個傀儡,史密斯二世再參加舞會的時候一定會邀請莫旬一起來,如果莫旬沒有時間惜命的他肯定不會再去。
這次的舞會是皇後辦的,只邀請了上層貴族,皇妃以身體不适為理由并沒有出現。皇後雖然作為舞會的女主人并沒有待很久就離席了,溫康站在一旁給莫旬指認皇後身邊的心腹,重點提及了幾個他懷疑跟暗黑魔法師有關系的人,“你能直接分辨出暗黑魔法師嗎?”
“如果是修習了很久的那種,必須要使用大光明術才可以,而且他們要是帶着隐匿黑暗氣息的東西,大光明術可能也不會管用。”這裏不是教廷,他不可能随随便便地對別人使用大光明術,而且莫旬也不覺得暗黑魔法師膽子會這麽大,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他面前。
溫康皺眉,“那就有點難辦了。”
他們正在說話時,一個英俊的年輕男人向他們這邊走來,一身皇室的禮服直接表明了他的身份,史密斯二世有兩個皇子三個公主,其中大皇子是皇後所生,小皇子是皇妃所生。
小皇子今年還不足五歲,所以繼承人的位置直接就落在了大皇子的身上。
“你就是教廷的聖子?聽說你抓到了不少傀儡,對付他們很容易嗎?”大皇子上下打量了莫旬一眼,目光在他那身顯眼的神官服上停留了很久,眉頭皺得特別深。
莫旬還沒說話,溫康率先開口笑着說道:“大皇子游玩剛回來還不知道帝都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情吧?暗黑魔法師、傀儡、血族……真是太可怕了。”
大皇子像是才發現溫康一般,轉頭看向他,“溫康公爵的膽子也太小了。”
“沒辦法,人在高位總會惜命的。”
莫旬等他們之間的明槍暗箭過去之後才開口回答大皇子剛剛的問題,“對付一般的傀儡還是很容易的,但如果遇到炮制得很完美的傀儡就難了,他們和正常人幾乎沒有區別,有的連光明神術的卷軸也無法讓他們顯形,大皇子剛剛回來要多加小心。”
“你不能跟在我身邊保護我嗎?”大皇子的語氣很不客氣,“一個公爵的命比皇室的人還要珍貴?”
沒聽說大皇子的脾氣是這樣的啊,傳聞不是說他比史密斯二世要強得多麽?果然傳聞都是不可信的,莫旬一邊在心裏腹诽,一邊耐着脾氣,含笑說道:“教廷留了很多神官和神聖騎士在皇宮,大皇子不放心我可以親自挑選幾個留在你身邊。”
大皇子盯着莫旬看了一會兒,扭頭走了。
溫康看着大皇子的背影,聲音帶着淡淡地惋惜,“他以前不是這樣的,生過一場病後就跟變了個人一樣。”他像是想到了什麽,又聳了聳肩,“不過,也有可能他之前都是僞裝的,畢竟他是皇後的親兒子。”
莫旬的重點只關注在了前半句,眼神若有所思地看着大皇子的背影,過了一會兒才移開視線。
溫康這次的計劃是想要直接借着暗黑魔法師的事情将皇後的勢力打壓下,如果能波及到大皇子就更好了,小皇子今年還不足五歲,如果他得到了繼承權,那麽史密斯二世真的出了什麽事情的話,這個帝國就直接由溫康說了算了。
雖然他現在在帝國的話語權已經很重了,但誰不想要更多的權利呢?
溫康身邊有很多魔法師,但能對付暗黑魔法師的就莫旬一個,所以他對莫旬的安全比教廷還要重視,就算他身邊已經有了神官和神聖騎士的保護,溫康還是找來不少魔法師還有劍士躲在暗處照看。
有人想要進莫旬的院子都要接受好幾層的檢查。
但就算是這麽嚴密的保護圈,還是有人混進來打算對莫旬不利,夜色正濃重的時候,莫旬昏昏欲睡地躺在床上等着伊日,一個影子輕輕地推開門溜進了他的房間,淬着劇/毒的匕首被他拿在手裏還沒靠近床邊時,一只手突然掐住了他的脖子。
伊日神情陰郁地看着來人,掐着他的手在慢慢地縮緊,“找死。”
莫旬睜眼,目光掃過伊日,然後停在了刺殺他的人身上,那人一臉地驚恐,目光姿态都鮮活得彷如正常人,他輕點床頭的法杖,一個大光明術避開伊日落在了那人身上,淡淡的黑氣從他的頭頂冒出凝聚成了一個指甲大小的黑暗石。
這已經算是比較完美的傀儡了,莫旬示意伊日将人扔出去,外面會有人處理掉的。
“你的警覺性也太差了。”伊日走到床邊低頭看了莫旬一會兒,然後将他撲倒,一邊用牙齒咬開他的衣領,一邊語氣不滿地說道。
莫旬仰着頭方便伊日的動作,對他的不滿只是笑了笑,反駁,“我的法杖就在身邊,他根本靠近不了我。”
“他都快走到床邊了。”伊日埋首在他的頸側大口地吸食着甜美的血液,身上躁動的氣息漸漸被安撫,他将手從莫旬的衣服底下伸進去撫/摸他的大腿。
伊日這次狠狠地吃了個半飽才放開莫旬,眼神眯起,舔着嘴唇,低笑着說道:“大光明術已經消失了。”時間到了,大光明術已經在莫旬的體內消散了,不然伊日這次也不可能敢直接就咬他的脖子。
莫旬被伊日摸/得渾身發熱,忍不住将他推開一些,說道:“你為什麽一直不告訴我神祭祀的事情。”
伊日撇了撇嘴,“我讨厭他,他不想讓我纏着你。”
莫旬眼神茫然,“為什麽?”
“因為他嫉妒。”伊日用手指去撥弄莫旬的嘴唇,然後低頭用力地親了一口,眼神有些得意,“他想親你,但他不敢,而我卻可以。”
莫旬:“……”自己跟自己吃醋嗎?
“而且我還能做的更多。”伊日抵着莫旬的額頭,眼神深邃,“我能脫掉你衣服,撫/摸親吻你身體的每一個地方。”他将莫旬的腿擡起,手指探到後面,勾着嘴角戲谑說道:“現在,我甚至可以進入你。”
他的眼神太有侵略感,莫旬被盯得臉色漸漸發紅,身上的衣服被撕開,他放在伊日肩膀上的手慢慢地移到了他的背上,仰頭和他親吻,這是一個極具纏/綿又帶有暗示意味的吻,嘴唇被牙齒劃破,淡淡的血腥氣味讓莫旬皺眉,但卻讓伊日興奮。
他将莫旬抱起來讓他跪/趴着扶着牆,自己則覆在他的背後,膝蓋固定着他的腿讓他無法合/攏,伊日一刻不停地親吻着莫旬的肩膀、脖子尋找着自己喜歡的地方,獠牙刺破細/嫩的皮膚,着迷地舔/舐着冒出的血珠。
莫旬被伊日壓着根本就無法動彈,他已經分不清身體是疼還是別的,抵在牆上的手在輕輕地顫抖,含糊不清的聲音自唇間吐露而出,“……輕、輕點。”
沒有了大光明術,伊日終于能愉悅地進食了,無論是生/理還是心裏的饑餓這次都得到了很好的緩解,他将累昏過去的莫旬抱在懷裏,擡手咬破手腕含了一口自己的血喂到了莫旬的嘴裏。
看他蒼白的臉色慢慢變得紅潤起來才停下。
“真想給你初擁,讓你變成我的。”伊日用手指描繪着莫旬的五官,眼神認真而專注,“我給你初擁吧,好不好?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
被喂了血而恢複不少氣力的莫旬,閉着眼睛嘴唇微動,聲音沙啞地說道:“不行。”
伊日沉默了一會兒,冷哼着道:“不樂意算了。”他将莫旬翻過去讓他背對着自己,然後被子下面的手分開了他的腿,膝蓋擠進他的雙/腿之間,和他親昵地合二為一。
“看你這麽精神,我們再來一次吧。”
莫旬蹙着眉頭,泛紅的眼尾都染上了濕潤,他的額頭又冒出了不少細汗。
一句不行讓莫旬一整晚都沒有得到休息,後來直接在伊日不知疲倦的進攻下昏睡了過去。
興奮了一晚上,伊日的眼眸裏面滿是餍足和愉悅,他低頭去親莫旬的嘴唇,沒發現外面黑夜已經褪去,天色正在漸漸轉明,淡紅色的眼眸緩緩地向深藍色轉變,伊日捂着額頭,黑着臉低聲自語,“今天白天也交給我,我要親自給他清理。”
明明是出自同一個人的口,但聲音卻冷得刺骨,“做夢。”
黑暗氣息消散,光明氣息凝聚,重新控制了身體的神祭祀低頭看着被他壓在身下沉沉睡去的莫旬,他們兩人的身體甚至還親密地纏在一起。
和一個血族上/床是很累的,血族不知疲倦,而且在興奮的時候本能就會出現,吸血的欲/望根本就控制不住,莫旬的身上都是被伊日咬出來的傷口和暧/昧的痕跡混在一起幾乎遮住了他白皙的皮膚。
神祭祀的手指輕輕地觸碰着莫旬的嘴唇,他的下嘴唇都被咬了一口,看着已經有些紅腫了,伊日出現的時候,神祭祀是有記憶的,只是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
那是另一個自己,一個随心所欲做遍了他所想做的事的自己。
看着他肆無忌憚地抓走莫旬進食,看着他肆意地親吻莫旬的嘴唇,看着他情/色地玩/弄莫旬的身體,看着他們親密地抱在一起……他所不敢做的事情,伊日全都做了。
“為什麽任由他欺負你呢?”神祭祀試探地在莫旬的唇上吻了一下,然後低頭凝視了他一會兒才起身将衣服穿好。
莫旬醒來的時候感覺到一只手在他的身體上溫柔地撫/弄,力道很輕和伊日的完全不同,他睜開眼睛,反應了一會兒才發現是神祭祀在給他治愈身上被咬出的傷口。
“我以為我會死在床上。”莫旬放松着身體配合着神祭祀的手,不知道被碰到了那裏,讓他不自覺蹙起了眉頭,“輕點。”
神祭祀的動作一頓,垂眸低聲說道:“你可以拒絕的。”
“為什麽要拒絕。”光明術将身上的痕跡消除了大半,酸痛疲倦的感覺也緩了不少,他轉頭對着神祭祀輕笑,“我喜歡你,所以也喜歡跟你做這種事。”
“你喜歡他。”
“你們是一個人啊。”莫旬轉身在神祭祀的手上蹭了蹭,擡手摟住了他的腰,低聲呢喃,“他只是做了一切你想做的事情。”
神祭祀擡手摸着莫旬的頭發,過了半晌才緩緩說道:“我沒想将你傷得這麽重。”
莫旬無聲地笑了笑,“好吧,他是一個沒有理智的你。”
雖然治愈術讓他好受多了,但是莫旬還是懶懶地躺在床上不想動彈,溫康找過他幾次全都被他打發走了,在房間裏一直休息到了晚上,剛剛還摟着他給他講解一些深奧的光明法術的神祭祀突然将他壓住,霸道地堵住了他的嘴唇,舌頭不客氣地探進來攻城略地。
那雙眼睛已經變了顏色,是伊日出現了。
莫旬被他吻得喘不過來氣,寬松的睡袍被解開,伊日擡起他的腿,笑容邪氣,“你昨晚可真誘人啊,聖子大人。”
伊日低頭巡視莫旬的身體,撇着嘴說道:“他給你清理的身體?我明明都說了讓我親自來。”
“你少我咬我兩下就行了,真的疼。”莫旬擡腿搭在伊日的腰上,引領着他重新覆在自己的身上。
伊日趴在莫旬的肩膀上,輕輕地舔了舔,聲音沉悶,“我控制不住。”
莫旬無聲地嘆氣,微微仰頭将自己的脖子暴露在他面前,無奈地說道:“那就先吃飽吧。”
脖子被輕輕地刺破,莫旬被伊日這小心翼翼的動作逗笑了,他剛要開口讓他不用這樣,體內就突然湧現出一股澎湃的光明之力,來勢迅猛而且猝不及防,莫旬都沒有反應過來時,壓在他身上的伊日突然被震開,捂着胸口不停地悶咳,臉色特別蒼白。
這是……聖光明術,神祭祀什麽時候在他體內施下的?
莫旬坐起來去查看伊日的情況,有些擔憂地問道:“你沒事吧。”
伊日對着他擺了擺手,一絲血液順着嘴角流下被他不在意地擦掉了,臉色陰沉地說道:“好,很好。”他說着起身就要出去。
莫旬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衣服,疑惑地問道:“你去哪?”
“我去魔域溜一圈。”他說完彎腰在莫旬的手上吻了一下,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想要報複神祭祀的心情特別地急切。
莫旬:“……”
一個無聲息地下了聖光明術,一個幹脆直接去了魔域,你們為什麽要這麽自殘?
隔天神祭祀出現在了莫旬的房間,除了換了一身衣服之外,并沒有其他異常的地方,莫旬試探地問道:“昨天伊日去哪兒了?”
神祭祀冷聲說道:“魔域。”
居然真的去了……莫旬眼神無奈地看着他,“你為什麽要在我體內施下聖光明術?”
神祭祀言簡意赅地答道:“保護你。”
莫旬:“……”這麽暖心的回答,他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
溫康一早就派人過來通知莫旬去皇宮一趟,那晚有傀儡刺殺莫旬的事情被史密斯二世聽說了,他現在不安的厲害,總覺得身邊的人都是傀儡變得,光明卷軸都不管用了一定要見到莫旬才安心。
莫旬讓神祭祀僞裝成一個小神官跟在他的身邊,見過神祭祀臉的人整個大陸都沒有幾個,僅有的也不在坎爾帝國之內。
史密斯二世被吓得臉色都沒有之前好看了,以前他喜歡往身邊放美人,現在恨不得所有人都離他十米遠。
莫旬一到,史密斯二世就親自迎了過去,好在他還記得莫旬是聖子,所以沒去抓他的手,“聖子還沒有找到暗黑魔法師的線索嗎?我聽聞有傀儡竟然去刺殺你了?真是猖狂至極。”
“多謝陛下關心,只是一個普通的傀儡,我已經解決了,至于暗黑魔法師的線索,很遺憾,他們隐藏得太隐蔽我還沒有找到。”
溫康一直想要抓到能一擊致命的把柄,所以他們目前還處于暗中觀察階段,莫旬根本就沒怎麽留心別的暗黑魔法師。
“我派人手給你,你一定要抓住他。”史密斯二世戒指上的紅寶石随着他上下晃動的手閃爍着的光芒能和他激動得發紅的臉色相映襯。
膽小惜命又懦弱無能,史密斯二世又從莫旬手裏要了幾個神官還讓他給自己施下幾個保護的光明法術才依依不舍地讓他離開。
在外面,莫旬碰到了正要去見史密斯二世的皇後和大皇子,皇後長相美豔,但眼裏太利,身上的氣質比史密斯二世還要強勢得多,她看到莫旬後腳步停了下來,主動打招呼,“聖子。”
莫旬将手搭在肩上,禮貌地回禮。
皇後眼神冷漠地看着莫旬,一點都不加以遮掩地明着威脅說道:“據說教皇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了,聖子現在還留在帝國,不怕自己的位置不穩嗎?”
莫旬好脾氣地笑着回道:“光明女神一直教導信徒們要和平相處,皇後如果去過教廷,一定會喜歡那裏友好的氛圍的,至于教皇大人……他的身體很好,畢竟教廷不會出現暗黑魔法師和傀儡。”
皇後面色難看地冷哼了一聲,越過他走了。
她身後的大皇子路過莫旬身邊時,停下來打算說話,但皇後的一聲走讓他又将嘴閉上了,垂着頭跟上了皇後的腳步。
很奇怪的感覺,莫旬側頭看着大皇子的背影,目光有些遲疑,明明并沒有異常的地方,但他就是感覺到了違和。
神祭祀在一邊肯定了他的猜測,“他是個傀儡。”
莫旬眨了眨眼,低頭不敢置信地說道:“不會吧。”皇後這麽喪心病狂地把自己的兒子都煉制成傀儡了?她的目的是什麽呢?
“很高明的煉制方法,這個人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死透,自身的氣息遮掩住了黑暗石,不過他的神智已經被控制住了,那個女人的手裏應該握着黑暗石的母體。”
就是說大皇子現在已經被皇後完全地控制住了?等到史密斯二世一死,大皇子繼位,控制着他的神智的皇後等于間接控制着這個帝國。
和溫康想要控制着還是個孩子的二皇子是一個想法,只不過皇後這個更心狠而已。
莫旬突然發現他剛剛反擊皇後的話真是說的太對了,跟帝國一比,他們教廷真是十分友好。
可能是幕/後的暗黑魔法師太自信了,沒有将教廷的聖子放在眼裏,所以根本沒有提醒皇後不要讓大皇子暴露在莫旬眼前。
不過莫旬發現這個還是靠了神祭祀,他只是有所懷疑,而神祭祀是直接看出了問題的所在。
這個消息對溫康來說是好的不能再好了,他當下決定不再繼續等了,直接拽着莫旬找了一群心腹,商談該如何讓大皇子暴露。
讓這種傀儡主動暴露很難,莫旬雖然從沒有忘記過修煉光明神力,但以他目前的水平還無法讓這個傀儡現形,神祭祀倒是可以,可是史密斯二世不一定相信除了莫旬之外的人。
莫旬的苦惱被神祭祀知道後,他主動開口說他有辦法。
莫旬半信半疑,“你有什麽辦法?”雖然這一世直到現在都過得很順利,但是莫旬可是還記得眼前這個男人以前的“罪跡”呢。
而且,伊日現在動不動就跟他說要給他初擁,莫旬的目的可是登上教皇的寶座,變成一個吸血鬼還怎麽當教皇?
“我可以将光明神力暫時儲存在你的法杖裏。”神祭祀擡手摸着莫旬的嘴唇,聲音清冷地說道:“足以應付一個小傀儡。”
他的法杖上面的寶石的确可以儲存不少光明神力,莫旬想了想覺得神祭祀的方法可行度很高,他垂眸看着一直在他唇上摩挲不停的手指,微微張嘴,将手指含住咬了一下。
神祭祀看着莫旬的眼神漸深,他低聲說道:“還沒到晚上。”
莫旬嗯了一聲,然後吐出他的手指,主動摟住了他的脖子,湊近他輕聲詢問,“要吻我嗎?”
神祭祀沉默地看着他,沒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
莫旬一邊去親他的嘴唇,一邊小聲嘀咕,“你怎麽就不能主動一點。”
嘴唇被柔軟的舌尖輕輕地掃過,像是在引/誘他張嘴,神祭祀任由莫旬親了半天才終于有了動作,他摟住莫旬的腰張嘴回吻了過去。
他的吻跟伊日不太一樣,伊日的吻既霸道又熱情,而神祭祀的吻則帶了一點冷淡的感覺,可在莫旬看來都是一樣的勾/人。
外面的天色正亮,被溫暖的陽光所照耀的床上,兩具身體親昵地糾/纏在一起,黑發和銀發交叉纏繞不分你我。
房內氣息異常火熱,像是被整個點燃了,親吻的暧/昧水聲和身體被撞擊的聲響混合在了一起,門外還有着神官來回走動的腳步聲,莫旬不敢發出聲音,咬着嘴唇眼睛都被逼出了眼淚。
“不舒服嗎?為什麽不叫?”神祭祀用指腹将莫旬眼角的淚水擦去,聲音低啞地說道:“你每天晚上叫的嗓子都啞了。”
莫旬輕/喘了一聲,低聲呢喃,“外面……嗯……有人。”
“不會被發現的。”神祭祀擡手布了一層結界,抱着莫旬坐起來,親吻他的下巴,“不要忍着,我想聽。”
并不激烈但卻酣暢淋漓,事後莫旬縮在神祭祀的懷裏睡了一白天,晚上溫康喚人給他傳了信,讓他去皇宮,他一邊穿衣服一邊偷偷地瞄了神祭祀好幾眼。
正在給他的法杖儲存光明神力的神祭祀頭也不擡地問道:“怎麽了?”
莫旬看着外面的天色,好奇地問道:“伊日今天不出來了?”
神祭祀面無表情地點頭。
莫旬疑惑,“為什麽?”
“被聖光明術重傷了,需要修養。”
莫旬:“……”真是可憐。
溫康為了在史密斯二世面前暴露出大皇子的身份而準備了一場僞刺殺,刺殺的對象就是史密斯二世。
這是第二次刺殺了,史密斯二世驚吓到當即就派人去請莫旬,他受了一點輕傷,醫師們要為他治療,卻被他趕走,一定要等着莫旬給他治才放心。
史密斯二世受傷,皇室的人全都趕來了,莫旬來的時候特意看了一眼大皇子,他還是那副樣子,看不出任何異樣。
莫旬對着史密斯二世使用了一個治愈術,然後又照舊在他身上用了幾個光明術後才算是穩下他的心。
溫康見時機不錯,當下開口說道:“陛下這次無事多虧了聖子當初施下的大光明術,暗黑魔法師太猖狂了,連陛下都敢刺殺,別人就更不用說了,我能不能請聖子替皇室衆人全都施下這個法術,防患于未然?”
史密斯二世對他的提議表示贊同,他剛剛被刺殺的時候,這個大光明術真的是出現得及時,他擺了擺手,附和道:“沒錯沒錯,公爵說的對,連我都敢刺殺,下一個不一定是誰,聖子還要多麻煩你了。”
莫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