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2)

嘶——,弄死他們算了!”龍牙有些暴躁。

“龍組長,淡定。”齊辰給他順毛。

下面已經有人開始罵上了,最後還是價高者得,那道士铩羽而歸,幾人見了也算是順了口氣。

拍賣會結束之後,幾人回到停車場,準備先離開。

瓷片是找到幾塊,可是玉飾還沒有消息,那個男人也沒有在冒頭,也不知是敵是友。

還沒等幾人打開車門,那彩光突然在背後亮起,并不刺眼,但很是明亮,就好似燈塔的指路明燈。

古往轉身挑挑眉,問道,“去看看?”難得那彩光又跑出來,當然要去看看。

等靠近後,那彩光又突然的消失,來到彩光亮起的位置,很明顯可以發現此處的不同。

“這裏有聚靈陣。”齊辰掃了眼周圍說道。

“應該就在這附近了,找找看吧。”龍牙拍了拍齊辰的頭,道:“快,指個方向。”

“……”齊辰抽了抽嘴角,特麽的這貨又開始拿他當王八使了。

“不用找了。”沈鶴突然說了一句。

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見前方出現一間小院,很是小巧精致。

來到院子前面,院門便開了,從中傳出一個溫和帶笑的聲音:“既然找到了,那便進來吧。”

作者有話要說: 吐血 寫的亂七八糟的 好想都删掉腫麽破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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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牙聽了這話就是一挑眉,随後便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頭,其餘四人見狀也走進院中。

進了院門就見一精致小院,恬淡素雅,靈草花卉環繞,一間竹屋點綴其中,可謂是恰到好處。

院中還長有兩顆古樹,樹蔭下放置一張長桌,桌後坐着一名男子,相貌英俊,只是臉色蒼白,一個大盒子正放于腿上,桌前還擺有五張椅子。

男子擡手做了個請坐的姿勢,幾人也沒客氣,坐下後便直接問道,“是你把我們引到昆市的吧?”

男子點點頭,語帶歉意的道,“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還望各位見諒。”

龍牙可是憋了好久的火氣,總算是見到正主可以炸了,那叫一個不留情面,“你是耗子嗎藏頭露尾的怎麽就那麽有意思!又是彩光又是上仙還玩什麽碎片拼圖盒中藏蠱耍的我們團團轉你心裏是不是特有成就感!要找我們不會直接說嘛繞那麽大一圈是真把自己當蜘蛛了是吧!”

男子只是靜靜的聽着,等龍牙說完還點點頭道,“原就是我的不是,各位心中有怨實屬正常。”

龍牙向來吃軟不吃硬,你對他态度強硬,他能比你更硬,但若是一開始就趴下任踐踏,他反而沒那個心思去浪費時間作踐你。見男子一副“你說得對,都是我不好,你怎麽說我都不會生氣”的樣子,他也就不想在鬼扯下去,不耐煩的問道:“趕緊說找我們什麽事!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閑得無聊要靠裝神弄鬼打發時間嗎!”

男子此時也正色道,“我想請幾位幫我一個忙,事後想要什麽報酬,只要我能做得到,便絕不推辭!”

“你費盡心機把我們都找來就是想讓我們幫個忙?”齊辰皺眉道。

“是!”男子回答的十分幹淨利落。

“我的玉飾是不是在你手裏?”李道長突然開口問道。

男子沉默了一瞬才答道,“是!”

“呵!”李道長冷笑一聲才道,“你都有本事來我雲杜山上偷東西,竟然還需要別人幫忙!幫的是什麽忙,毀滅世界還是送你一程讓你早日投胎?!”出來這一趟,雖說和師弟的關系有些微妙變化,但是也不能掩蓋雲杜山掌門之物被盜這種丢人事!絕對不能!

齊辰見男子張了張口,卻未曾言語,便問道,“找我們到底是想幫什麽忙?”

男子見齊辰問他,當心也不在猶豫,深吸一口氣才道,“我想請星君幫我修複一把古琴。”說完便打開腿上的大盒子。

盒中放有一把古琴,樣式古樸,琴身深棕透着黑,便是不識古物之人也能看出不凡。

男子輕撫琴身,目光柔情似水滿是愛戀,像極了見到心愛之人時的樣子,語氣中帶着一絲驕傲和滿足,“我姓衛,原是位琴師,終年制琴造琴,甚是喜琴,之後幹脆改名為琴。這是我制出的最後一把琴,在他制成之日,我便知曉此生再也無法制琴了。”

雖是這樣說着,卻不見他有絲毫失落,反而多了些許甜蜜,“做琴師的人都在追求能做出最好最完美的琴,而當制出對自己而言最好的琴時,便是琴師生涯的終結。當我造出他之後,我便知道我再也做不出可以超越他的琴了。我為他取名為‘莫問’——莫問何處,莫問何往,天地雖大,我卻只需他來陪同。我們在一起很久,很久,直到有一天他化為人形,那時候我覺得這輩子真的圓滿了。”

他說話時眼中的滿足與喜悅突然暗淡下來,身上也籠罩了一層灰暗,聲音裏也帶上了苦澀和痛苦,“好景不長,也不知道莫問化形一事是怎麽洩露出去的。開始是有人想要買回去,等我拒絕之後就變成了明搶,我沒有能力反抗,只能用計逃脫。可他們一直緊追不舍,我知道他們是想殺了我,然後再把莫問帶回去。”

“我那時年紀也大了,體力也跟不上,莫問若是只有自己到是可以逃掉,但是帶着我卻是沒辦法的。我讓他先走,但他一直不答應,最後我們還是被截住了。莫問為我擋了一刀……琴,毀了……那些人見琴無法帶不回去,便捅了我幾刀洩憤,然後才離開。”衛琴雙目通紅,臉上滿是絕望後的瘋狂與憤怒到極點的痛苦。

“可這琴……看起來還好呀……”古往最愛給人拉媒牽線,其實也是覺得有意思。她是不太懂那些情感的事情,但是看着別人一個個為情而癡、為情而狂,便覺得很是神奇。現在見到這一對,也沒有了往常的狂熱,只是小心翼翼的說到。

衛琴的目光落到琴身上,神情慢慢平緩下來,什麽痛苦不甘絕望瘋狂通通都被扔到了腦後,他的眼中只剩下了眼前的琴。輕輕的把琴抱出盒子,像是托着他的生命一般,将琴放到面前的長桌上,目光中還帶着快要溢出來的愛戀與憂傷。

齊辰第一眼看到的時候便明白這琴是出了什麽問題,便問道,“這琴的琴魂已經散了,你是想讓我修複他的琴魂嗎?”

衛琴沉默片刻,先是點點頭,随後又搖了搖頭道,“……我需要将琴修複完整,不過散掉的琴魂……在我身上。”

齊辰有些驚訝的看着他,龍牙聞言一皺眉說道,“你不是人類。”

“早就不是了。”衛琴的神情很是坦然。

李道長的上上下下把人打量個遍,之後才吐出兩個字,“琴奴。”

見他點頭,李道長也有些沉默。

琴是一種十分易損毀的東西,時間、溫度、濕度、暴曬、受潮、碰撞都有可能會對它造成毀滅性打擊。它不像其他古物,丢在一個靈氣充足的地方,過個幾百幾千年自己就能生出靈智化形成人。若是真丢一旁不管,琴身差不多都會損壞掉,更別說琴魂了。

琴魂是養出來的,一把好琴如果養護得當,就有可能會出現琴魂,但因琴的特殊性,能存世的留有琴魂的琴真的不多。養出琴魂對于愛琴者來說不算太困難,但想保住它不消散就很不容易,化形一事更是難上加難。

很多琴在出現琴魂後,還沒等化形便因為種種原因又消散了,最後只剩下一把無魂的琴身。一把琴,在正常情況下只能養出一次琴魂,若是消散後,這琴便再無化形的可能。

而琴奴,顧名思義,就是琴的奴仆,也算是琴的守護者。

化形後的琴會選擇收服琴奴來作為保護自己的方法,每把琴收服琴奴的方法都不同,但相同的是琴在琴奴在,琴亡琴奴亡。琴奴的命掌握在琴的手裏,同生同死,不再受陽壽的影響。

衛琴似乎很滿意自己琴奴的身份,說起之後的事竟然帶出了笑,“我當時以為我要死了,莫問就在我的旁邊,當時……他從中間斷裂開,我想修好他,但是我做不到。那時候……我都快絕望了,我一直叫着他的名字,可是他都沒有回應我。身上的血越流越多,我就抱着他,想着要死就一起死好了,反正早就決定了一直在一起,一起生一起死。”

說到這裏,他停頓了幾秒才接着到,“當時我這樣想着,随後就聽到莫問他在問我‘想和我同生共死嗎?’,我當然是說‘想’。然後便覺得有什麽東西進到我的身體裏,血被止住了,傷口在愈合,身體也變得強壯了些。那時不知發生了什麽,也來不及多想,我把碎掉的琴身碎片都撿了起來,找了個地方隐居,便開始修複莫問。”

“制琴我會,可是修複損毀成那樣的琴我是真的沒辦法……我用了很多年也只能讓他保持這個樣子,最近一段時間我的情況也很不好,想來是莫問快要撐不住了。”衛琴目光中帶着懇求,十分鄭重的問齊辰,“不知星君能否幫我修複莫問?琴碎那日散掉的琴魂一直保存在我的身體裏,只要能修複好莫問,琴魂便可回歸琴身……”

李道長有些若有所思的問道,“琴魂都散了,放回琴身你打算怎麽養?”

衛琴臉上浮現一絲尴尬,聲音不自覺的小了些,“那個……還需要李道長的玉飾幫忙……”

李道長斜了他一眼,冷哼一聲道,“這就是你去雲杜山偷東西的用意了是吧!”

衛琴有些羞愧的低下頭。

古往此時還是有些疑惑,便問道,“你要修琴那就直接去廣和好了呀,他們那裏都是古董的,修個琴也不算困難。可是你跑到昆市來幹嘛,而且還把他們都引到這裏來?”

“我偷那玉飾的時候……沒想到會這麽快被發現,等李道長發現玉飾丢了,我就知道失主肯定會找上門的……後來又想着用完了玉飾就物歸原主……抱歉!”衛琴很誠懇的道歉,李道長只是撇了撇嘴。

衛琴又看向古往,正色道,“我來昆市主要是想要找姑娘的!”

“找我?”古往有些吃驚的指着自己。

“是!”衛琴掏出一摞書,足有一尺高,“我想向姑娘求銀絲蠱蟲的絲!”

“銀絲蠱蟲的絲呀……”古往皺着眉,眼睛一不留神就瞟到了那摞書的封面,“………………”

古往愣愣的看着那摞書,随後便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命運畫集》!!!!!!!”

差點耳聾的五位男士:“…………………………………………………………”

“你拿的什麽破書!這貨都開始封魔了!”龍牙狠狠的剮了衛琴幾眼。

衛琴苦笑。

古往則直接撲到了書上,抱着便不松手,掏出一捆像釣魚線一樣的東西丢給衛琴道,“銀絲蠱蟲的絲,給你給你給你!這書歸我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在亂叫老子就把這堆破書撕了!”龍牙忍無可忍的吼道。

古往則是吼了回去:“你敢撕老娘就敢跟你同歸于盡!這是‘畫(春)集(宮)’史上的奇跡!!你到底懂不懂呀!!!文盲!!!!”

作者有話要說: 大概再有兩到三章 第二卷就要結束了

前面撒歡了寫 後面收尾收的好痛苦……

☆、第 39 章

生平第一次被人稱作“文盲”的龍牙愣了會兒,随後暴怒而起,準備看看這貨要怎麽和他同歸于盡!

齊辰趕忙攔住人,又轉頭對古往道:“你激動歸激動,別再喊了,還有正事要辦呢!”

古往平複了一下即将失控的情緒,死死的抱着手裏的書,點頭表示她已經正常了。

齊辰看了眼那琴,對衛琴說道:“給我準備個房間,我幫你修琴。但是琴魂已經消散,其他的你只能自己想辦法。”

衛琴連連點頭,眼中帶着激動,把銀絲蠱蟲的絲遞給齊辰後,便抱着琴打頭走進了竹屋,齊辰也跟了進去。

屋內擺設簡單,但也透着股精致素雅的味道,在房間的正中間放着張長桌。

衛琴把琴輕輕放了上去,轉身對着齊辰便是一個長揖,“有勞星君出手相助。”聲音中帶着鄭重和感激。

齊辰擺了擺手,表示不必如此。

衛琴又看了一眼莫問,深吸了一口氣後,才走出竹屋關上了門。

齊辰在屋子裏修複古琴時,衛琴并沒有離開,而是站在了門外,就像可以透過門板看見裏面的情況一樣,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放琴的方向。

其他人也能理解他的心情,都沒有去打擾他。

齊辰并沒有花費太長的時間,很快便修複好了,推開門就看到了衛琴。他擡手一指那琴,說道:“好了,去看看吧。”

話音未落,衛琴便已飛奔過去,他停在桌前,遲疑片刻後才擡起手輕輕撫過琴身,口中呢喃道:“莫問……”

他一連喚了幾聲,後又蹲下了身,将臉貼到琴上,輕聲說道:“等我一下,再等等就好,很快就會好了。”

齊辰并沒有出去,另外四人也走進屋中,來到桌子附近,準備看衛琴接下來要怎麽做。

說實話,他們幾人都挺好奇的。

要知道琴在化形前雖說還沒到像豆腐一樣脆弱,碰一下就會碎,但也差不太多。

若是被暴風吹過或是被雨淋到,那琴魂差不多就該消散了,便是有辦法能凝聚琴魂,也再無化形的可能。因為琴魂消散過,無法再生出靈智,所以也只能是一把琴而已。

許多的琴都是生出琴魂後,又因種種原因和意外讓琴魂消散了,最後只留下那麽一絲琴魂附在琴上,使琴音富有靈性,從而成為聞名于世的古琴。

想要化形就需要先養出琴魂,等琴魂蘊養到一定程度并且未受到過外力傷害,才有可能會産生靈智。靈智産生初期十分懵懂,需要養琴人的誠心愛護才能慢慢成長起來。而當靈智開竅之日,便是它化形之時。

而那些擁有琴魂的琴在化形前與普通的琴是沒有太大差別的,便是有人不經意間察覺到不對勁,多半也會以為那是錯覺。只有那些真正愛琴懂琴之人才能發現琴也是有靈魂的,才會對擁有生命的琴給予更多的關心和愛護,才能讓那些懵懂如稚兒的靈智慢慢的成長,最後開竅并化形成人。

所以說,想要一把琴化形:琴身、琴魂、靈智還有識琴的伯樂,這四樣缺一不可,少了任意一樣,都不可能使琴化形成人。

而像這種化形後被毀掉琴身的情況,幾乎就沒有拯救的可能,琴身碎裂的那一瞬,琴魂與靈智應當都已消散殆盡才對。

還真沒聽過有哪把琴的琴身碎裂後,還能收服琴奴,再把琴魂附到琴奴的身上來争取時間的。

現在琴身修複完整,琴魂暫且無事,識琴愛琴的伯樂一直候在這裏,唯獨缺少了靈智……

幾人心中正想着衛琴會怎麽做,靈智消散就好似人類死亡,只不過一個是準備輪回去投胎,而另一個就像似永久的消亡于天地之間……而衛琴,會怎樣來修複這把幾近消亡的琴呢……

衛琴神色凝重的拿出一個似貔貅又似麒麟的玉飾,玉飾上附着一層薄薄的霧氣,是李道長的玉飾。

“怎麽會?”李道長見到那玉飾很是驚訝,微微皺眉思索起來。

其餘四人或多或少都表示出一絲訝異來,便是沈鶴也沒有例外。

這玉飾上的薄霧名為孕靈之氣,顧名思義,這便是萬物孕育靈智之時才會生成的一種類似于孕育和保護的霧氣。說是霧氣,其實更像似保護層一般的東西,常人很難看到,有它在,孕育靈智會更加容易且安全。

衛琴手上的玉飾上附着的孕靈之氣十分濃郁,大概再過上個幾年,這玉飾便能生出靈智,再等上幾十上百年也就可以化形成人了。

衛琴擡手附上琴身,閉合雙眼,他體內突然浮現許許多多的光點,那光點并不明亮,但給人的感覺卻十分溫和。光點順着衛琴的手,落到琴身上,一碰觸到琴身,那光點便會消失不見。

當光點全部都流進琴身時,衛琴的身子微微晃了晃,臉色也更加蒼白,隐隐有些透着青。他死死攥着那枚玉飾,想要穩定一下自己的情況,而孕靈之氣卻很好的保護住玉飾,不論他用的力氣有多大,都沒有半分影響。

衛琴深吸幾口氣,待到緩過神來,又掏出一把小巧精致的銀刀。他一手拿着玉飾,一手拿着銀刀,擡頭問李道長,“我想取一點孕靈之氣,不知李道長可否允許?”

李道長看着他,只是點了點頭并沒有說話。

見李道長點頭答應,衛琴也稍稍松了口氣,他便是做好萬全的準備,差了最後的孕靈之氣,莫問也是不可能會恢複的。就算是想要在養出個靈智,也要看看老天爺肯不肯打破“琴魂只能生出一次靈智”的定律呀……現在李道長肯答應他自取孕靈之氣的要求,真的是太好了!

銀刀擡起,在玉飾的一個邊角處輕劃一刀,出現一個十分微小的痕跡。而從淺痕中緩緩飄出一點半透明且泛着乳白色的氣體,那氣體遇到銀刀便凝聚成一點水滴。

衛琴小心翼翼的将水滴滴落在琴身中央,看着他緩緩消失,琴身也泛起了微弱的光。那光暈薄且淡,一不留神就會忽略掉,但是衛琴見了卻是激動異常,他知道他成功了。琴魂靈智消散後,是不會再産生第二次的,這一點他知道,也沒辦法抗拒,所以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讓莫問再生靈智。他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讓消散的琴魂和靈智聚攏,讓他們凝聚重生而已。

當年莫問琴身損毀時,不只是把琴魂附到衛琴的身上,就連靈智也一起帶了過去,不然也不可能會臨時收服琴奴。為了給衛琴争取更多的時間來修複琴身,莫問在收服琴奴後便陷入了沉睡。

衛琴最開始是真的不懂這些,可等到發現只有自己是無法修複琴身時,他只能去尋找其他方法。走的地方多了,認識的人也多了,知道的事情也就多了,列出的辦法有很多,但大多數根本沒辦法做到。

那時候正巧趕上齊辰還在輪回裏掙紮,生了死死了生,完全沒法管別人的事。

他拖着那随時可能會挂掉的身體,帶着那把指不定那天就會崩壞掉的琴,不停的在世間游走,只為能找到救他的方法。

也不知是該說上蒼垂憐還是時來運轉,衛琴找到了能救莫問的方法,負責人間生魂的熒惑星君也回來了,他便開始準備需要的一切……

衛琴看着莫問,眼中布滿了水霧,百年的艱難辛苦在這一刻恍若蕩然無存,能再一次見到他,一切都是值得的,即使需要再等上幾十年、幾百年,他等得起!也會一直等下去!

其餘幾人也看到了那琴上的光暈,有它在,莫問便可以凝聚那些幾近消散的靈智,養上幾十年差不多就能夠化形成人。

衛琴激動過後,也回過神來,這次能救回莫問,沒有他們幾人的幫助,那根本不可能會成功。

他轉過身,先将玉飾還給李道長,随後便是一個長揖到底,“多謝李道長不計前嫌,借我玉飾。日後如有需要,盡管吩咐!衛琴定當竭盡所能全力以赴!”他的語氣有些顫抖,是真的控制不住,百年的等待、百年的心願就在今日實現。

之後挨着個的道謝一番,說出的話都差不多,但能聽出每一句都是真心實意不帶半分虛假。

李道長接受了他的道謝,但對于其他的并不是很在意,他不覺得自己會有什麽需要他來幫忙的地方。他拿着玉飾看了看,又掏出裝玉飾的盒子問衛琴,“你是怎麽把東西拿出來的?我這鎖不可能那麽容易就打開!”

衛琴看到那木盒,神情出現一瞬間的古怪,随後又帶上一點尴尬,他幹笑的說道:“那個,我沒開鎖……我是直接拆了盒子把玉飾拿出來的……”

李道長愕然,他盯着手中木盒問道,“你把盒子拆了?”見衛琴點頭,他緊皺眉頭道,“不可能!陰陽四象八卦鎖本身便能保護載體,若是這盒子能拆,那還要鎖做什麽?!”

衛琴知他不信,就告訴他打開的方法,李道長不信邪的試了試,結果——盒子變成了幾塊木板……

李道長呆愣愣的看着手上的東西:“………………………………”說好的牛掰得不能更牛掰的鎖呢!

沈鶴站在一旁,伸手拿過來翻看一會兒後,擡頭問衛琴,“你是怎麽知道雲杜山裏會有帶着孕靈之氣的玉飾?”

作者有話要說: 吐血 前面寫了好多線 現在回想好苦逼

寫更新前 在去看一遍前面寫的好了 總想收尾收的好一點……

☆、第 40 章

“是朋友告訴我的。”衛琴想來是猜到他們會問這個問題,連猶豫都沒猶豫便把事情都說了出來。

衛琴的朋友叫虛幻,應該是用得他原形的名字,具體的情況衛琴并不知曉,倆人的初遇是在衛琴滿世界的尋找救莫問的方法的那段時間裏。當時虛幻在躲避仇家,衛琴幫忙遮掩,事後閑談中都覺得很是投緣。虛幻知道了莫問的事情,也說會幫忙留意,衛琴自是感激,但也沒抱太大希望。

之後的幾百年裏,二人也經常見面,但是收獲不大。

而衛琴近些年身體的情況急轉直下,就連莫問的情況都不容樂觀,在他都快要絕望時,虛幻找到了他。

虛幻告訴他幾件事情,其中一件就是雲杜山上有一枚玉飾即将孕育出靈智,而孕育靈智之時,附着在玉飾上的孕靈之氣可以穩固魂魄和靈智。

琴魂有多麽的脆弱,這一點只要有些常識的都知道,消散後就不要指望能夠再生出靈智。像莫問這種琴魂靈智俱全,化形成人後又被擊碎琴身的,幾乎就不用在想方設法的恢複再生,因為此事無解。

正常的情況是這樣,但大衍之數五十,其用四十九,上天總留有一線生機。莫問的一線生機便是衛琴,他在琴身碎裂之時,想和他生死與共的心願太過強烈,與未完全消散琴魂産生一瞬的心意相通,并且成功的收服他為琴奴,之後更是将剩餘未消散的琴魂靈智封進了衛琴體內。所以莫問并不能算是真正意義上的消亡,也就有了恢複的可能。

而雲杜山位于極北之地,常人根本找不到入口,更不要說如何進山了。作為世間聲望最高的門派之一,雲杜山高手如林,便是混進了山,想偷到東西那也是難于登天。

虛幻對此自是知曉,他告訴了衛琴如何進山、如何能夠不驚動雲杜山的人、怎樣找到玉飾、拿到後怎樣離開,這些他都講得清楚,最後還告訴了他怎樣取出裏面的東西。

找到了可以凝聚琴魂靈智的方法,那就還差修複琴身的事情。衛琴雖說是莫問的制造者,但也只是制出實為凡物的琴身,想要放入琴魂和靈智,并凝聚蘊養起來,那便不是他能做得到的。

虛幻告訴他,以前掌管人間生魂的熒惑星君再度現世,若想修複莫問,那只能請他出手。

莫問琴身為凡物所制,被毀後便是修複成功也未必能夠容納原本的琴魂與靈智,尚需一不凡之物從中調和才能達到預計效果。

琴身為木質,無法鑲嵌修改,而唯一能做改動的便只有琴弦。相傳銀絲蠱蟲百年才會吐絲一次,每次至多不過三寸,絲線堅韌富有彈性,實為琴弦中的上品,另有安魂定性之功效,自古便是有市無價。

若是真心想求得此物,可去靈西的舒凡書館找一個叫做古往的人,不過此人性情怪異,從不為金銀異寶所動。如果真的要去尋找此人,可以先找到《命運畫集》再去拜訪,這樣就算無法換取銀絲蠱蟲的絲,至少不會被人給打出去。

李道長和沈鶴聽後,臉上青一陣紫一陣的,他們是真的沒想到雲杜山在別人眼裏都快成篩子了!這随便一個人都能進去拿個東西,若不是李道長想拿那玉飾哄他師弟,想求他別在生氣,那這玉飾還指不定要丢多久,搞不好等衛琴都用完之後又原樣送回,他們還都不知道呢!

沈鶴心裏盤算了一下剛才衛琴說的話,想着回去之後怎麽補救一番,雲杜山可不是後花園,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李道長也覺得這記耳光打得有點響,若是沒有發現玉飾被盜,那以後……想到有人會拿雲杜山當花園子逛,李道長就覺得這次的臉可是被人丢到地上踩了。

古往看着手裏的書,有點愣神,她這是被人把到命脈了?這什麽人呀,竟然能猜到她會用銀絲蠱蟲的絲來換《命運畫集》?!

齊辰聽了衛琴講述的事情,也是皺着眉頭問道,“虛幻知道我是誰,而且還讓你找我幫忙修複莫問?”

衛琴點點頭道,“他說你是好人!很好很好的人!”

齊辰有點黑線,偷看了龍牙一眼,見他沒炸還回瞪了他一眼,又抽了下嘴角問道,“他為什麽會告訴你那麽多事情,你有想過嗎?”

“有。”衛琴回答得很平靜,也很坦然,“但我也想不明白,若是只告訴我一些線索和消息,那不算奇怪,因為我們關系還不錯。但是他說的事情太多、太具體,就好像專門幫我鋪設了一條路,只要走下去便能到達終點。”

“那你還……”齊辰有些疑惑。

衛琴輕笑一聲道,“那又如何,我的時間本來就不多了,最壞也不過是一死而已。若是按他說的,運氣好就能一起活下去。我不怕苦,也不怕等待,我只怕不能和他在一起。而且……我不覺得虛幻會害我。”

齊辰想了一下便明白過來,又問道,“那彩光是為了引起我們的注意才出現的?”見他點頭承認,又皺眉道,“可你差點就傷到了人。”

衛琴先是一愣,随後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麽,“我沒想傷人,而且那晚也沒想要那時候亮的。那個司機開的車有問題,他的剎車失靈了,我不知是人為還是意外,但他開到附近的時候我就發現了。那時候還有幾個人要過馬路,我怕會出事,所以才提前讓彩光亮起。那些路人倒是都停下來看,還有一個人好像受了傷,反正有人扶着她往回走。我本想着那司機要是也看到了彩光,不說會想停下來看看,正常都會減慢車速,這樣也就能發現剎車的問題……我想的是很好,但那司機一點也不配合!”

說到這裏,他的神情看起來很是無奈,還透着些許的郁悶,接着道,“我那時候就在不遠處觀察那塊,那車一進入我的視線,我就發現了它有問題,我只是想弄點事兒把你們引過來,但我真沒想讓人受傷!那司機看到彩光後是想停車了,可是剎車不管用,他踩了兩下發現沒有減速,就擡起兩只腳一起去踩……結果把油門剎車都踩到了底,剎車是不管用的,可是油門沒有問題……”

“我本來是想着等他發現之後,就把車引到空地去,所以一直盯着車裏……誰知道那司機會去踩油門……那條路上前面還停着幾輛車,旁邊還有路人,就算想着撞到哪裏把車停下,那車速也有些快,直接撞了那人就真要出事了。我這樣一想,幹脆就把車引到了旁邊的花園裏,順着花園小路一直到最裏面,其實還是有點距離的。我一邊控制車速一邊往裏面開,開到最裏面時車速已經降下來了,之後便只是護了一下那個司機,車撞到樹上停了下來。”衛琴現在更顯郁悶,他從來就沒見過這麽坑爹的司機,蠢的他都不知道要說什麽了。

龍牙、齊辰、李道長、沈鶴一齊看向古往,都覺得這司機和古往就是一個水平線的,全都是馬路殺手!

古往見了這幾人的眼神,特想掀桌反駁,可是唯一的桌子上放着莫問,她若是敢掀,衛琴就能跟她拼命。而反駁……她更想哭了,駕駛技術不好什麽的真心傷不起呀!

衛琴見幾人之間氣氛古怪,不免多問一句。可是對于他們來說,無論是開着車撞樹還是坐着車撞樹,都不是什麽有意思的事,這種丢人現眼的事情還是早日忘了為好,他們一點也不想記得!

這謎一般的沉默,最後還是由古往打破的,反正撞上奇奇怪怪的東西對她來說也不是第一次了……她問道:“那廣告牌呢?是意外還是……”

“故意的。”衛琴智商還是夠用的,十分識趣兒的轉移了話題,“我那天再次去那裏時,就發現那牌子其實挺危險,這幾天晚上風大,那廣告牌老化得有些嚴重。當時還在想接下來怎麽辦,就發現了那牌子,若是就那樣放着,不出三天肯定會掉下來。到時候就不一定會傷到多少人了,所以我就想着晚上直接把它弄下來好了,既解除了安全隐患,又能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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