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身為修為有成的狐貍精，陸修竹的言語挑逗它聽明白了十成十。小白狐貍轉過了腦袋明顯不想看見他。
它負氣的樣子實在是說不出的可愛，忍不住又将小白狐貍欺負了一通，陸修竹親了親它毛茸茸的耳朵才把它給放了下去。小白狐貍跑得溜溜的，一下子就跑到了離他最遠的地方爪子扒開衣櫃的門就鑽了進去。
陸修竹笑了笑，倒也沒有去把它給抓出來，說來也怪，他修為停滞不是一天兩天了，然而那小白狐貍咬着他的衣服狂甩小腦袋時，他的修為竟好似動了動。
既然動了，那麽他倒也不着急一下子就把它給欺負死。陸修竹放了狐貍後，就盤膝而坐，坐在床上閉目修煉。
小白狐貍從櫃門的縫隙裏瞧他，只見他閉目掐訣時發如潑墨長眉挺鼻，瞧來很有仙家風度，好看得要命，比當時幻化的神棍還要好看。
不得不說狐貍都是偏好美貌的，而這樣的美貌哪怕是狐貍也是難以見到幾次。
小白狐貍偷偷看了他好幾眼，心中想着這容貌要是不按在這個壞神仙身上，那它一定願意和長有這容貌的人雙修，哪怕它修為無法進步呢？反正它只是想要娘親不把它給趕出去……
說到娘親，明隐山上的神仙去圍剿娘親他們了，說不定娘親已經……
小白狐貍對那個沒養過自己幾天的母狐貍并沒有太多的感情，哪怕知道有人圍剿它也沒想過它幾次。然而它懵懵懂懂地，意識到那母狐貍可能的下場，小白狐貍的心也微微的難受。
外人提起狐貍總是忍不住說一句狐性本淫，小白狐貍也随着母狐貍做母狐貍想要它們做的事情，雖然是親生母親說的，但是小白狐貍有時候也會疑惑，為什麽狐貍不正經修煉，一定要找人吸取精氣呢？
就連現在這個神仙也是，自己好好修煉不好麽？為什麽要把它抓來任意欺負。難道它就這麽招人欺負嗎？
陸修竹一入定就入定了三天。
小白狐貍開始還待在衣櫃裏，很警惕地盯着陸修竹，慢慢地慢慢地它發現陸修竹是真的入定了，不會來欺負它，膽子也就漸漸地大了起來。在衣櫃裏無聊，小白狐貍反複确認陸修竹沒有意識，從衣櫃裏跑出來，試探性地在陸修竹的床榻邊走來走去，陸修竹一點反應也沒有，沒有下來抓它也沒有睜開眼睛。
四處扒扒弄弄，發現沒有洞可以鑽出去，門是關着的，窗戶也是關着的。
小白狐貍跑不出去，于是跳上了床鋪在陸修竹的腿上踩來踩去。
陸修竹的衣服又柔軟又輕，若在雲端被風一吹，那定是衣袂翻飛，仙風道骨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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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狐貍把爪子露出來，不住地扒他的衣擺咬着玩，咬着咬着覺得衣擺咬起來的嚼勁不錯，還想扯一塊下來藏到只有自己一個人發現的地方。
陸修竹身上有靈氣，不知道是不是他在修煉的緣故，待在他身上有種清亮的感覺。
咬了半天的衣襟，小白狐貍被那靈氣給吸引到了，前爪扒住陸修竹的衣服，不斷往他胸口上爬扒着他的衣襟，小鼻子不斷嗅來嗅去。
那靈氣很濃郁，有靈氣的地方一定有根源，陸修竹身上一定有什麽寶物。
一個活物在身上亂動。陸修竹的眉頭動了動，小白狐貍立刻全身不動，眨了眨圓溜溜的眼睛，等了良久才試探地又低下腦袋嗅了嗅。
陸修竹沒有動，小白狐貍等了半天，放心得爬到了他的肩膀上，而後爪子抓住了他的頭發，又爬到了他的腦袋上。
陸修竹的頭上有一根玉簪，玉簪中的靈氣十分濃郁，它先前聞到的靈氣就是從那裏散發出來的，濃郁得它嘴饞。
牙齒咬住陸修竹的發簪，小白狐貍把爪子按在陸修竹的腦袋上，腰腹用力使勁想把那玉簪給拔出來。
玉簪插在頭發裏，陸修竹的頭發很柔軟滑順，看起來很容易拔出。不過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應該很容易拔出來的玉簪，竟然拔不出來。
小白狐貍咬着玉簪使勁往後仰脖子，爪子按在陸修竹的腦袋上使勁壓，後腿在他鬓側處不斷地蹬，尾巴掃過他的臉。
即使它用了這麽大的力氣，玉簪仍然絲毫不動，陸修竹的腦袋反被它弄得歪了一歪。
用了全身力氣都拔不出來，小白狐貍松開嘴，開始用爪子扒拉陸修竹的頭發，扒拉着扒拉着，就用上了嘴。
牙齒咬着頭發，爪子扒拉着頭發，小白狐貍忙得不亦樂乎，十分歡快得好像土撥鼠刨洞一樣。
一只大手忽地蓋上它的小身子，小白狐貍只來得及扭身張開嘴，牙齒未及碰到手掌，就被抓了下來。
“啊嗚啊唔——！”
小白狐貍一邊掙紮一邊叫喚，沖着陸修竹叫。
陸修竹冷笑着捉住小白狐貍的後頸，把它懸空抓在空中，“你在幹什麽？”
小白狐貍撲騰了一下四只爪子，黑潤潤的眼睛無辜地看着他，“啊嗚？”了一聲。
陸修竹道：“扒我頭發，我就記得猴子喜歡給同伴找虱子，怎麽狐貍也喜歡的嗎？”
小白狐貍連忙點了點腦袋，又是一聲“啊嗚”。
“呵，敢說謊，罪加一等！”
輕輕巧巧将頭上的發簪取下，頭發散了一身，越發容色攝人。陸修竹将那玉簪在小白狐貍的眼前晃了晃，小白狐貍的眼珠随着他的手左右移動……
陸修竹披下頭發的模樣可說奪人心魄，然而小白狐貍的眼中只有那玉簪，它雖然開了靈識，很有幾分聰明，然而畢竟是小獸，對于這等靈物沒什麽抵抗力。
“你叫我一聲師父，我就把這根玉簪給你，如何？”
小白狐貍猶豫了挺久，黑溜溜的眼珠左右轉動，脖子伸長腦袋微微歪着翕動着小鼻子嗅簪子上的靈氣。它很貪戀玉簪上的靈氣，但是它不傻，陸修竹的不懷好意縱使它只有兩百歲它也分辨得出。
陸修竹又晃了晃那根玉簪，誘哄道：“只要叫一聲師父就給你。”
小白狐貍“啊嗚”了一聲，搖搖腦袋，動了動兩只小小的前爪。
陸修竹淡淡一笑，“不要麽？”
不多誘惑，直接把玉簪插回了頭發上。
他不入定修行時，那玉簪的靈氣便內鎖在了簪子裏，小白狐貍舔了舔嘴，不舍地盯着那根玉簪，然而它絲毫也沒考慮叫陸修竹師父這個辦法，只是不停地盯着那簪子看。
陸修竹把小白狐貍放在膝彎裏，揉它的腦袋摸它的茸毛。
小白狐貍被摸得舒服，然而它還記得陸修竹先前恐吓它的舊賬，因此在他膝彎裏動來動去，很不安分地想要跑掉。
陸修竹淡淡道：“昆侖山門規，不尊師重道者，杖責一百，你已入我昆侖玉碟，說來見師者不喚，也是不敬。我身為昆侖掌門，以身作則，你是我徒兒，就更要罰得重一些，以儆效尤……”
小白狐貍聽得懂他的話，抖了一下，沖他“啊嗚”大叫，“啊嗚”的聲音很像委屈的控訴，先前兩聲倒還算有氣勢，後頭懼了他的威勢，便好似讨好地“啊嗚”了。
趴在他的腿上，腦袋搭在爪子上，可憐兮兮地看着他。
陸修竹忍不住笑道：“你不叫我師父，怎麽讓我對你手下留情？”
小白狐貍不出聲，腦袋仍然搭在自己的爪子上。
陸修竹發現不用雙修也能有進境後，倒不那麽着急就吃掉它，他想要讓小白狐貍叫他師父，等叫了，就吃掉。這大概是他的惡趣味，又或者是因為這狐貍看起來很好玩，讓它承認自己是它師父，往後欺負得狠了也不怕它跑掉。
其實最重要的原因，也許是無聊，六界相安無事已近千年。陸修竹造過的殺戮連他自己都記不清了，他不是只清修而成的仙人，因而入定打坐了這麽多年，也想換個修煉方式，無法殺戮，那麽別的消遣總可以找的吧。若這小白狐貍甚至能心甘情願，豈不更加有趣麽？
拇指撫過小白狐貍的腦袋，不斷地揉弄它的小耳朵。
小白狐貍戒備地看着他，被撫摸了幾下又眨了眨眼睛，戒備之情去掉了些，它仍然害怕陸修竹，但是現在在他沒有什麽詭異的動作時，它能夠不發抖了。
帶着體溫的雪白茸毛摸在手中十分柔軟舒服，小小的一團生命，完全掌控在他手裏，手下的小身體微微起伏着。要它生就生，要它死就死。
陸修竹眼波微動，及時阻了自己的危險想法。
他有這想法倒沒有違背神仙的道義，畢竟神仙修成大道後無情，有情也不多，而且小白狐貍又只是只妖精，陸修竹對人也許會有悲憫之心，但對妖的确少了許多。然而，這狐貍的确沒有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他對它，也不能完全當普通的妖精欺負折騰。
陸修竹就這麽将這只狐貍養了下來，為了誘拐大計，他投其所好，甚至摘了許多靈果給它，小白狐貍瞧着靈果總是流口水，然而陸修竹拿起果子晃一晃，它立刻移開眼睛假裝自己沒有盯着果子看。
當然，雖然臉是轉過去了，眼睛卻還是溜在眼角處瞄着果子。
陸修竹知道它很想吃，山中精怪若是看見了這等果子，哪怕知道會有很多敵人來和它們争搶，那也願意死守，它現在這樣，不過是覺得他不懷好意而已。
沒有刻意用果子去逗它，只是每日都拿更多種更豐富的果子來擺在它旁邊。
小白狐貍不住在果子邊嗅着、趴着，舔着小嘴巴，然而始終堅守着自己的節操，不願意吃陸修竹的東西。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它雖然是只狐貍，但也明白這個道理。
不過幾天後陸修竹就熬了滿含靈氣的雞湯與小米粥。米粥的香氣與雞湯的香氣簡直勾人犯罪，看一眼那美好的色澤，更是讓人食欲大增。
小白狐貍舔着嘴巴，直起前爪，眼巴巴地看着他手裏的碗，眼睛睜得滴流圓，渴望得要命。
陸修竹站在籠子前，笑了一笑，道：“想不想吃？”
小白狐貍猶豫了一下，點了點腦袋。
陸修竹的笑容大了些，道：“你變成人形，再告訴我。”
小白狐貍用爪子扒開籠子，跳上旁邊的床榻，變作先前稚氣未脫的少年模樣，他兩只手扒上床頭，舌頭舔了舔唇，盯着他手裏的碗，“想……”
兩手在床頭，身體伏在床上，以手撐着身體，頭發散了一身，黑色的眼睛清亮好看，狐貍精都是這般漂亮得勾人。
陸修竹手中的碗晃了一晃，定了定心神，淡淡笑道：“那你叫不叫我師父?”
小白狐貍不住地舔着嘴巴，眼睛盯在他手中的碗裏，它好幾次都已張開嘴巴，然而好似顧忌什麽，又把嘴巴閉上，始終不敢喚出那一聲師父。
它當然知道這是陷阱，可是，它又好想吃他手裏的東西……
陸修竹笑着坐在了它的身邊，端着碗，慢慢舀起一勺小米粥放到嘴邊。小白狐貍精轉過身子，眼巴巴地看着他，它的眼睛在說，不要把東西吃掉，把東西留給它……
陸修竹不顧它眼中的渴望，将米粥吞了進去。
第一口，第二口，第三口……
“啊嗚。”
小白狐貍精晃了下腦袋，叫了一聲，兩只手撐在床上，仰着腦袋看他，它的眼睛裏有些委屈，當然更多的還是渴望。他都快把粥吃完了。
陸修竹含了一口粥，垂下眼，側身湊近它的臉龐。
小白狐貍精眨了眨眼睛，好似明了他的意圖，竟然沒有避開，反而主動揚了揚頭。
兩唇相貼，陸修竹還未啓唇，它便迫不及待地伸出舌尖使勁往他嘴裏探。
柔軟的小舌探入唇裏，陸修竹緊閉牙關，不讓它進入。
小白狐貍嘗到了微甜的滋味卻沒有更多，抱住陸修竹死死地扒住他，舌尖使勁在他唇裏掃來掃來，舔着他的齒關，想要撬開探入裏頭。
陸修竹将粥盡數吞了，打開齒關，一把摟住小狐貍精纏着他的舌頭深吻入喉。
小白狐貍精“唔唔”了兩聲，待發現他雖然吞了粥，但是唇齒間有若有若無的甜意後，它便停止了掙紮，反而主動在陸修竹嘴裏掃來掃去。
舌頭舔過了陸修竹的舌頭，一陣酥麻自相貼處傳來，陸修竹停了停動作，捧住小白狐貍精的腦袋更加深入地吻進去。
小白狐貍精不斷用鼻子吸氣呼吸，睜着圓溜溜的狐貍眼也更深地往陸修竹嘴裏探。
幾番下來，陸修竹的嘴裏已沒有粥的甜味，小白狐貍精覺得差不多了，咬了他一下，陸修竹反射性地松口。
小白狐貍精立刻變成了狐貍的模樣，跑回了籠子把籠子門關起來，沖着他得意地搖起毛茸茸的大尾巴。它沒有叫他師父，就吃到了粥，這可非是他占了大便宜？
陸修竹看了以為自己占便宜的小白狐貍一眼，笑了笑，端起另外一邊的雞湯，道：“你這個就不想吃了嗎？”
小白狐貍靠近籠子，腦袋從籠子的縫隙中擠出小鼻子小耳朵，望着陸修竹的神情立刻又變得眼巴巴的了。
“想不想吃，嗯？”
讓人一聽就覺得不懷好意的聲音不斷響起，雖然不懷好意但誘惑萬分。
小白狐貍腦袋擠在籠子的縫隙裏，黑溜溜的眼睛眼巴巴地看着他，“啊嗚”一聲。
“你待在籠子裏，卻讓我怎麽給你吃？”
小白狐貍猶豫了一下，把籠子門扒開，跳到了床榻他的身邊坐起來，它坐得并不近，剛好是陸修竹一臂能觸到的距離，這個距離正好方便它逃跑。
陸修竹舀了一勺湯到它的嘴邊，小白狐貍擡着眼小心翼翼地瞅他，伸出小舌頭，慢慢舔湯吃。
陸修竹摸了摸它的小腦袋。
小白狐貍眯了眯眼低了低頭，繼續舔着湯，初始速度較慢，後來卻越來越快越來越快，這湯好吃得它舌頭都快要吞掉，而同時，它也忘了對陸修竹的忌憚慢慢蹭到了他身邊以便更好地吃湯。
舔幹淨了調羹，小白狐貍把爪子搭在他的手腕上在他手腕上也舔了舔，擡起腦袋舔了舔嘴巴，又看着他碗裏的湯。
它的眼睛實在是黑亮亮圓溜溜得可愛，瞧着人時能讓人的心都化了。
陸修竹笑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你不叫我師父，我頂多只能給你嘗嘗味兒，至于讓你吃過瘾麽……”
他擡起手，手上的碗就飛了出去。
小白狐貍“啊嗚”一聲，跳起來順着那碗飛出去的軌跡就想要追上去。
陸修竹一把抓住它的後頸，把它拎了起來。
小白狐貍四只爪子都在空中撲騰比劃，沖着他“啊嗚啊嗚”地大叫。
陸修竹拍拍它的小腦袋，道：“別追了，我已把湯倒入了茅廁。”
小白狐貍停了停動作，緊接着撲騰爪子的動作更加厲害了起來，生氣地“啊嗚啊嗚”大叫。
陸修竹淡淡道：“這湯是我做的，你不叫我師父，我就不給你吃。”
“啊嗚——啊嗚嗚嗚嗚，啊嗚……”小白狐貍不住地叫喚，聲音中的可憐哪怕是再無情的神仙也不免動恻隐之心，它在控訴，控訴陸修竹的不懷好意與殘忍……竟然把那麽好吃的東西倒入茅廁！！
陸修竹撫了撫它的小腦袋，笑道，“無規矩不成方圓，小東西，我若是太寵着你，只怕以後你就要上天了。”
這樣難道算寵它嗎？
小白狐貍不服氣地啊嗚啊嗚叫，溜溜的眼盯着他。
陸修竹捏了捏它的小耳朵，揉揉它的腦袋，“你以為我親手做的東西，這世上有幾個人能夠吃到？小東西，這世上沒有人付出會不圖回報的，你不叫我師父，我就不給你吃。”
小白狐貍扭了扭小腦袋張開嘴巴想要咬他。
陸修竹捉着它後頸的手十分穩，小白狐貍往左扭腦袋咬不到往右扭腦袋也咬不到。
陸修竹看它這樣也挺可愛，捉着它的後頸略提了提，離地又高了一些好似想看清楚一些，小白狐貍忽然有些害怕，眨了眨眼睛，停住了動作小心地瞅他，兩只爪子都收起來垂着，很安分乖巧的模樣。
“怕了？”
小白狐貍抖了抖，“啊嗚”一聲，意思是它不怕。
陸修竹從它的脊背摸起，又摸了摸捏了捏那蓬松柔軟的尾巴，小白狐貍反射性地掃了掃尾巴，似迎合一般，意識到發生了什麽又把尾巴縮起來，不讓他摸。
陸修竹提着狐貍上下打量着它，沉吟道：“你原形時看着也小，化形時也是個少年模樣，凡間人這樣的年齡雖然早已娶妻生子，但你這樣的容貌，未及弱冠看起來不免過美近妖……”
小白狐貍砸了砸嘴巴，聽不太懂他的意思，擡起腦袋左右瞅了瞅，好似琢磨等會往哪裏跳下去。
陸修竹晃了晃它，小白狐貍整個身子都蕩了蕩，害怕地“啊嗚”一聲。
陸修竹道：“仔細聽我說！”
小白狐貍不敢出聲，眨了眨眼睛，垂下腦袋，只眼睛往上溜着偷瞧他。
“以後外出，莫要以真面目示人，懂否？”
小白狐貍歪了歪頭，然後趕緊點了點腦袋。
陸修竹一根手指搭上它的小下巴，讓它擡起整個腦袋。
小白狐貍有些驚慌地左右亂瞟，陸修竹對上那雙溜來溜去不敢看他的狐貍眼，笑了笑，道：“不過在我身邊時，你卻可以用真面目的，我不會介意你長得太美。”
小白狐貍眨了眨眼睛，又歪了歪腦袋。
“當我徒弟，你往後的益處，可是數不勝數。至少這吃的東西，以後可以常常吃到，對你的修為也會益處……”
小白狐貍微微擡起了小腦袋，猶豫了一下，仍然“啊嗚”了一聲搖了搖頭。
陸修竹微微挑眉，道：“雖然不知道你先前的修為從何處得來，但是狐妖一族，若不交合雙修，普通修煉修行萬年方可得道，資質哪怕再好，也要上千年，難道你就不想成仙問道？”
小白狐貍當然想，然而陸修竹是個神仙，還是傳說中滅妖無數的昆侖掌門……昆侖派幾乎從來沒有收過精怪的弟子，昆侖乃天之柱，難道陸修竹會為了修為進境而收下它這樣修為低微的狐貍嗎？更別說明隐山掌門殷遠之——陸修竹的好友，剛率弟子屠殺了青丘之狐。
不敢看他，只用餘光偷瞅他，它的黑溜溜的眼睛裏完全表達出了“我憑什麽相信你”的意思。如果陸修竹只是想拿它當爐鼎，假裝收它為徒，然後騙它與他雙修，雙修過程中再把它采補幹淨，這事雖然聽起來卑鄙無恥，但神仙對妖精向來不講究手段，這也是完全有可能的事。
陸修竹忍不住又揉了揉小白狐貍的小腦袋，說來也怪，狐貍他也見得多了，但是這只狐貍的狐貍形态看起來就是比別的狐貍要可愛一些，尤其是這茸毛，好看軟和得不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