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周澤楷不明所以，葉修接過那根光禿禿的樹枝，指尖随便一彈，一簇火花便從樹枝上冒了出來，宛如開了朵字面意義上的火花。他瞪大眼愣住，葉修接着道：“看，頂多就這麽一點火吧！除了點煙沒別的用途了。”
而樹枝上炸開的火花，無疑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随着葉修簡單明瞭的解說及無比魔幻的示範，其他人也不忙擺弄金銀銅鐵了，紛紛圍過來聽他介紹，心思活泛如方銳魏琛之流，馬上明白了聽他這些說明的重要性，先不提漲見識這點，知道這些是什麽個玩意兒，之後要偷偷拿去拍賣才有個底嘛！
兩人馬上狗腿地全方位誇贊葉大學士博古通今知識淵博，其餘人附和，在場竟沒人覺得葉修知道這些事有什麽不對，除了蘇沐秋。
他心底說不出的違和：“你不是生物學博士嗎？為什麽對這些東西這麽了解，連使用方法都知道？”
“副隊長，你太多心啦，讀書人哪些不碰古董古玩的？果實跟樹枝也是生物學範圍嘛，再說人就不能有點業餘嗜好麽。”寧遠氣定神閑道，好奇地摸索着樹枝打火機。這人心知肚明決定權不會落到他手上，十分光棍，有啥拿就拿啥。
“可是……”
“就是啊老蘇，他在這種事上隐瞞咱們能有啥可圖？”黃少天附和，接着在蘇沐秋耳邊嘀咕，“你老說他不對勁，可都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了，他一個體力廢難道能撇開我們逃出生天？除非他不想出去了，否則騙我們就是拿自己命開玩笑，我看他可不是那種不惜命的反派神經病。”
蘇沐秋皺眉，抿着純，沒繼續這個話題。
葉修彷佛沒聽見蘇沐秋質疑似的笑了笑，又撿了幾樣令人摸不清頭緒的東西說明，比如無面之冕，這頂不起眼的小玉冠戴上去能讓他人認不清長相；龍角獸紋爵，這酒器裏頭每年會産生一滴堪比瓊漿玉液的美酒；千山彩煙壺，以此爐點燃薰香，煙霧會飄散成萬裏江山圖……這些東西每一樣都神乎奇神，反科學到不行。
“這拿出去拍賣，不知道能賣多少錢？”方銳好奇地看向周澤楷，在場只有他是世家子弟，去過一些真正上檔次的內行拍賣會。
周澤楷沒有辜負他的信任：“一千萬。”
方銳大驚，捧着比他一輩子努力工作能賺到的錢還多的小香爐，狠狠吞了口唾沫：“一、一千萬？唉唷我的媽哎…”
周澤楷點頭：“底價。”
“這麽值錢啊！！那老夫這趟回去可就躺着過日子啦！”魏琛興奮無比，好像他是來下鬥的盜墓小賊，而非國家出資雇傭來陪葉修搞科研的。
韓文清皺眉：“胡鬧。”
Advertisement
“賺點外快而已嘛！”其餘人據理力争。
葉修：“不過這些東西上頭有血跡，十有八九是陪葬品。”
“啊！會不會有詛咒？比如被宮殿主人的怨靈纏身？橫死街頭？一輩子交不到女朋友？”方銳緊張問道。
葉修摸摸下巴，眼神意味深長：“這個嘛……”
“本就不該拿。”韓文清一派正氣。
“都放下！”蘇沐秋肅聲，監督所有人依依不舍地放開千萬大鈔，等韓文清一轉頭，随即壓低音量，以氣音示意：“小件的裝飾像是夜明珠之類要拿快拿，都藏好了，給我留一份。”
不愧是臨時隊伍，正副隊長的領導風格南轅北轍，這叫部下如何是好，衆人相當悲憤，痛苦地決定依副隊長的指令陽奉陰違，誰讓他負責監督呢，只能聽令大爆手速往身上塞金銀財寶。葉修玩味的望着他們。
“這座無名宮殿居然有這麽多好玩意兒，葉大師您看最值錢的是什麽啊？”趁韓隊長沒留神，臨時轉行倒鬥二號的方銳搓着手。
葉修挑眉：“當然是命。”
方銳霎時無語：“您老挺幽默的……這是有錢也得要有命出去花的意思？”
“不是，就是命，生命。”
葉修彎起黑眸，目光輕輕掠過一無所覺的蘇沐秋，覆又對方銳繼續說道：“難道你們沒想過，上頭聘你們這麽龐大的隊伍，專門帶一個生物學家來闖地下宮殿做科研很奇怪嗎？再不濟也得是個學歷史、語文或建築的專家來吧？”
方銳點頭，接着又搖頭：“咳咳，我們以為是研究院裏用抽簽決定誰來這趟苦差事……”
“當然不是。”葉修笑，“怎麽也是一起同生共死的過命交情了，老實告訴你們，上頭才不在乎這些錢財古玩，他們想要的，是宮殿最底層的一棵樹。”
魏琛不解：“樹？在這種地下？水是酸的，連光都沒有的地方？”
“沒錯，就是樹。”
葉修緩緩說道：“只不過那棵樹被上頭叫做──長生樹。”
《山海經·大荒南經》曾言，“有不死之國，阿姓，甘木是食”，甘木即為不死樹。《博物志》則進一步補充道“……有不死樹，食之乃壽”，提及了效果。雖無法不死，但現代醫療科技已能辦到百歲，然而《山海經·海內西經》卻寫道：“開明東有巫彭、巫抵、巫陽、巫履、巫凡、巫相，夾窫窳之屍，皆操不死之藥以距之”。
這不死藥若與不死樹同源，則代表一件事──這棵樹，能讓死者複活。
氣氛霎時一靜。
半晌，方銳顫聲：“……活死人，肉白骨？”
“讓死人複活的功效我也不知道有沒有。”葉修在衆人的注視中攤手，“不過讓人健康活到兩三百歲大概不難吧！”
衆人靜靜地整理着行李，整個空蕩的地下岩穴中，只有葉修、韓文清、蘇沐秋三人讨論路線的聲音。
方才，葉修滿不在乎地朝衆人扔出一枚震撼彈，引的不少人思緒大亂，并且突然想通許多之前不明白的細節：一只探索隊伍，為何由軍隊機密護送到地點？為何要簽那麽多協議跟生死契約書？
長生樹這等逆天之物，上頭真的會放知道了這種存在的他們平安回去嗎？如今細想起來，資格審核時被刷掉的人，除了能力不夠的，其餘幾乎都是有家室挂累的人，他們隊裏還曾開彼此玩笑說是因為處男陽氣重不怕陰邪入體，這才全找了單身狗。
出發前，大隊伍總集合時，那位主導計劃的官員再三強調無論發生任何情況，都以韓文清為隊長的原因，也能明白了。
魏琛心情複雜的看了眼一臉平靜的韓文清。
論資歷，他不比韓文清差，但碰上這種情況，還能什麽也不問，一心專注地達成任務的素質，他自問是拍馬不及。
至于另外一位──魏琛目光一轉，放到與韓文清交談完畢，拿起手電和背包的蘇沐秋。那同樣是聽葉修揭露任務內幕時，只略略驚訝一會就恢複常态的家夥。
韓文清是因韓家乃軍人世家，即使他沒從軍，也不會質疑上頭命令。
但這個蘇沐秋，又是什麽情況？
“那我去探路了，韓隊長，我的團員還麻煩你多擔待。”蘇沐秋說。
“不用擔心。”韓文清允諾。
蘇沐秋致謝，扣緊背包上的胸扣與腰扣，舉起手電，便毫不猶豫地大步向潮濕幽深的通道前進。
一靠近入口，就能感受到微弱的氣流撫過，空氣流通這件事卻無法令人欣喜，因為吹來的風中，有一股腐敗、腥臭的氣味。
他擡起腳，正要跨出第一步，便立刻被人喊住：“慢着，蘇沐秋不能去，換別人偵查吧！”
韓文清說明：“蘇沐秋是最适合的人選。他的體能跟身體狀況是在場相對較好的，反應靈敏，也曾去過其他地下宮殿……”
葉修搖頭：“不行，換個人呗。”
“……葉博士，希望你幹預人員安排，有正當理由！”
“因為我走不動了，他得背我啊！”葉修攤着兩條長腿聳肩，語氣天經地義，直教人想揍他腦門，“還是你們要把嬌弱的科研人員扔在原地啊？啧啧啧，這就是霸圖人的素質……”
“其他人都能背你！不管是魏琛，方銳……”韓文清費力壓抑怒火，咬緊牙根：“哪怕我也可以！”
“那不可能。韓隊長，你以為我是會随便幹涉組織安排的家夥？”葉修挑眉，“如果任何一個人都能接手，我幹嘛指名？”
方銳連忙緩頰：“請教葉大師，這指名了我們副隊長是有什麽原因啊？生辰八字？”
葉修神情嚴肅：“哦，因為他最帥，帥的我走不動路。”
霎時間，直面回答的方銳如遭雷擊，而韓文清面色黑如鍋底，陰雲密布，看起來恨不得把葉修剁個十塊八塊：“……蘇沐秋！回來，換人！”
而早早背好裝備準備開溜的蘇沐秋眉頭一抽，痛苦地轉身，就看到已經讓他又扛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