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節
身上,朝他爬了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假裝是拉丁黃前題
10:37 關鍵詞:寒色
11、關鍵詞:寒色
“零食,咖啡,紀念品……”
搖搖晃晃的列車內,車間乘務員推着小車走過,以标準的英語重複着商品內容。
老舊車廂內人不多,他不需加大音量,聲音便清晰傳入乘客耳中。一位着裝入時的年輕女孩正敲打手機,她忿忿地扔開沒信號的電話,嘀咕了句“這鄉下破地方”,完全不期望時好時壞的網絡能暢通,聽見乘務員的聲音,她夾着張鈔票回頭招手,語氣不耐地喊道:“那誰,給我一條巧克力……”
女孩的聲音在看到乘務員的長相時逐漸減小,直到瞪大了眼啞然無聲。
推着車的男乘務員笑了一下,從呆愣的女孩手中抽出鈔票,并将巧克力和找零放進她手裏:“謝謝惠顧。”
天啊。女孩心想。
青年的發色與眸色偏淺,五官立體,卻有着東方人特有的精致好看,這一笑亮眼又幹淨,直接讓女孩心髒狂跳起來,瞬間就能登上月球。她按着撲通跳的心口,悄悄觀察周遭──由A國華爾區通往R國貧瘠寒冷的克特區的列車幾近空無一人,除了通關申請相當難拿之外,兩國近幾年隐隐失衡的敏感關系也是原因之一。老式列車上除了她和乘務員,就剩下一位靠窗補覺的乘客。
于是女孩放心地整了整裙擺,将太陽鏡自然地挂在胸前,領口被重量拉出一道深V,傲人身材若隐若現。她眨着眼,對帥氣過頭的乘務員柔聲說道:“謝謝您,英俊的先生。”
“不客氣。”
乘務員笑了笑,本欲推着車離開,女孩連忙拉住他的西褲,視線在沒啥能選的零食和粗制濫造的工藝品裏來回:“啊,我……對了,我還要一杯熱茶。可以給我一杯嗎?這兒冷死了。”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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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前兩周也搭了這班車,怎麽沒看過你,是新人嗎?工作多久啦?”
“是,第五天。”
“原來如此……我倒要感謝我父親老叫我幫他跑腿了。就是取個什麽文件啦,無聊的差事,你知道……不過要是知道有你這樣的人在這工作,我肯定會穿的好看點……”
她不斷提着話,尾指在乘務員的褲縫邊不經意地輕劃,心底再度贊了句好長的腿。
乘務員好脾氣的收錢,倒茶,期間偶爾接應女孩的話題,然而茶水一遞到女孩手裏,半點不留戀,轉身又要離開。
女孩急了,打算再買點什麽,這時列車轉進了山洞隧道,老列車猛地晃了一下,女孩驚呼一聲,熱茶水從手裏滑了出去。乘務員眼疾手快地扶着紙杯和女孩,同一時間,他們聽到“叩”的響亮撞擊聲。
出了山洞,兩人就見那位睡了一路的男乘客揉着腦袋,打了個呵欠,懶洋洋地擡手:“哎,給我一杯咖啡。”
“馬上來!”
盡職的乘務員推着車快步前進,徒留女孩在後頭幹瞪眼。什麽嘛,熱茶要錢,咖啡免費,為什麽對她這麽不積極?
那杯茶,她也沒心情喝了,雙手環胸,從這裏信號好差一路埋怨到青年不解風情,氣着氣着,不知不覺中反而睡着了。
列車開始減速剎車時,男乘客将空紙杯揉作一團,起身朝廁所走去,一面伸手把圍巾繞過脖頸,手背不小心撞了一下女孩,那女孩也沒醒。他擡了擡眉,正巧瞥見兩截車廂外正在檢查座位的乘務員──這小破車的車廂與車廂間沒有門──他提醒地向乘務員指了指女孩,用完廁所後剛好叼着手帕下車,輕哼着異國小曲。
被乘務員叫醒的女孩匆忙跳出車門,站在月臺上好一會才醒神。她離開了車站,無意識地撓了下小腿上蚊蟲叮咬似的小紅點,距發現自己丢了一只U盤還有48分鐘。
而乘務員撿起了男乘客不小心落下的書。
他趕緊下車尋找那位乘客,然而空蕩的車站內,僅有醉醺醺地抱着小鐵壺的驗票員,和擠成一團取暖的雀鳥。
他打開了扉頁,希望能獲得關于失主的線索,但裏頭只夾了張便條,沒頭沒尾地寫着:克特區第三車站,下午2點33分。
沒有署名,開頭是:致葉修。
工作滿兩個月後,乘務員終于拿到了他的名牌,以拼音低調地寫着華國的名字:蘇沐秋。
然而,比起嶄新制服和略有提高的微薄工資,蘇沐秋大半心思都放在別的事上。
那不是蘇沐秋唯一一次碰見那名乘客。
事實上,他是一次又一次在這班列車看到對方,從他留心這位每次都只要一杯咖啡的,名為葉修的乘客開始,蘇沐秋更多地思索起各式各樣的細節。
比如對方夾着報紙上車時慵懶的眉眼。
比如若靠着車窗小憩,葉修其實不常撞到車窗。
比如葉修總是那身簡單的呢子大衣、圍巾,手插口袋,從來沒帶其他行李。
比如他總是比別人早幾站圍上保暖的圍巾。
比如圍巾的顏色,相較寒色系,也許暖色會更襯他。
橙色,黃色,紅色。
尤其是鮮亮的紅色。
對蘇沐秋來說,哪怕葉修的裝扮偏于正式,他仍認為這是個适合陽光、沙灘、躺椅、海浪聲……的人。
如往常一般,蘇沐秋推着零食車走過3排7號,那人今天已經和他要過咖啡,但某種預感令他在走出幾步後猛地回頭,碰巧對上一雙望着他的眼睛。
這是兩人第一次四目相對,不湊巧地直直映入陌生人眼底,雙方都有一瞬怔愣。
葉修眨眼,友善地笑了下,揚起手裏的小紙杯:“嗨,我早就想說,你們車上的免費咖啡真好喝,比外面幾歐一杯的好喝多啦。”
這語氣自然而熟稔,像是相識多年的老友閑談,蘇沐秋也不拘謹:“謝謝,這要歸功于泡咖啡的人手藝了得。”
葉修握着紙杯,深有同感地點頭:“那是,能把廉價速溶咖啡粉沖的這麽好喝,手藝逆天啊。我能見見泡咖啡的這位大師?”
“可以啊。”
蘇沐秋伸着脖子朝前後車廂看,像是在找人,葉修也就耐心地等,卻沒想蘇沐秋只瞧了幾眼,确認沒人招手後,便一腳踩下固定踏板,讓小推車穩穩卡在車廂走道中央。
他撐着推車握把,朝挑眉的葉修指指胸口:“幸會,那位能把速溶咖啡沖出新高度的就是我,敝姓蘇。”
“原來就是你!有眼不識泰山,失敬失敬。”葉修學古人似的拱拱手,玩笑道:“蘇大師,這裏面是加了什麽才這麽香醇可口啊?迷藥?”
“其實也沒什麽,一點Stilnox而已。”蘇沐秋眼神真誠。
兩人望着對方,一時靜默,片刻後同時暢快地笑起來。葉修起身,朝蘇沐秋遞出手。
他在晃動的車廂內站的很穩,不過見蘇沐秋撐着推車,葉修就靠向前座椅背,模仿着對方的姿勢,可惜一個人站的随意中又帶點筆挺宛如街拍pose,另一個卻歪歪斜斜的,像是整條脊椎都抽沒了。
蘇沐秋回握,兩人的掌心穩穩地貼在一起。
“蘇?”
“蘇沐秋。”
“哦?幸會。”他笑着,“我叫葉修。”
我知道。
有了開端,他和葉修的關系飛速進展,很快就混成了狐群狗黨,叨念相逢恨晚。
無論任何人來問,蘇沐秋都會大方承認他是有意接近葉修。
每回公然溜班與葉修閑聊時,蘇沐秋總想起他包裏那條很襯他的紅色圍巾,那是蘇沐秋在商店櫥窗看到時刻意買下的。
而他确實在買下圍巾的幾個月後,于某次車內暖氣故障以致特別寒冷的天,順利将那條圍巾“借給”裸着脖子縮肩搓手的葉修,并在很長一段日子裏,讓大紅色在葉修修長蒼白的頸項上紮根安家。
“沒有比紅色更适合你的了。”蘇沐秋誠心贊嘆。
“你也是。”葉修回答,從懷裏拿出精心包裝好的物品。
兩人交換了同色不同款的圍巾。
蘇沐秋撫摸着細致的羊毛圍巾,意味深長:“葉修,我一直很想對你做件事。”
“什麽事?”
“是件違法的事。”
葉修偏頭想了一會:“A國的法律,還是R國的法律?”
蘇沐秋好奇:“哪裏不一樣?”
“A國歡迎全世界的同性結婚扯證,卻反對婚前性行為,R國一看到倆男的牽牽小手就有人要開槍,但人民倒是時常幕天席地打野戰。”
隔了幾排有位乘客猛然撞上椅背,惡狠狠地瞅了兩人一眼。
蘇沐秋:“那估計是R國人。”
葉修:“同感。”
度過了冬季,氣溫逐漸回暖時,葉修将圍巾還給了蘇沐秋。
圍巾整齊疊着,放在葉修手上,他朝蘇沐秋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