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林餘最終還是沒能抵擋住顧沉,被他生拉硬拽地扯進了看護的房間裏。
這個房間是顧沉走了關系特地挪出來給照顧顧衡的看護歇息的,現在卻要被他拿來做這些肮髒的勾當。
林餘分不清顧沉方才那句話有幾分真假,明明已經快撐不住,還是上下牙打顫地往後退,“顧沉,別開這種玩笑。”
顧沉咔噠一聲給門上了鎖。
林餘的心驟然往下墜,他見到顧沉陰森森的臉色——他是說真的。
“林哥,”顧沉慢條斯理地往他的方向走去,林餘退一步,他就進一步,聲音冰冷,“有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你大二那年的元旦,我去找過你。”
林餘的腰磕到後頭的桌子,疼得悶哼一聲,就是這一瞬間,顧沉已經上前緊緊攥住他的手,他見到顧沉深不見底的眸,醞釀着千萬風雲。
“我就在你和哥哥後邊跟着,跟了一路。”顧沉說着話時,目光死死地盯着林餘,就像看着勢在必得的獵物,他逼近林餘,談話間氣息都噴灑在林餘臉上。
“你和哥哥**的時候,我就在隔壁房間。”
林餘腦袋一時當機,他幾乎不能明白顧沉這句話裏的意思,愣了幾秒,眼睛瘋狂顫動,不可置信地望着顧沉癫狂的臉。
顧沉的指壓在林餘蒼白的唇上,“我也想讓哥哥體會我當時的心情。”
林餘劇烈掙紮起來,怒斥,“你放開,顧沉,你瘋了。”
“我很清醒,”顧沉死死捏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掀,把林餘整個人都翻了過去,“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他雙腿卡進林餘腿間,把林餘的手往背後掰,林餘的上半身緊貼着桌子,這個姿勢使他連反抗都不能。
他如同上岸的魚瘋狂扭動着身體,卻依舊落在顧沉掌控的大網裏。
顧沉将領帶扯下來,三兩下把林餘的手綁在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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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餘慌了,眼底一片赤色,求饒道,“別這樣,顧沉,什麽時候都好,別在這裏……”
可顧沉心比誰都狠,一把将他的褲子扯了下來,只是草草弄了幾下,他就聽見褲子拉鏈的聲音。
林餘從喉嚨底發出低低的嘶吼,可想起隔壁顧衡可能會聽見他的聲音,就用力地咬住了唇,絕望地閉上了眼。
房間響起粗重的呼吸,林餘身痛心更痛,他有一種靈肉分離的錯覺,耳邊嗡嗡嗡地響,嘴裏嘗到了血腥的味道。
顧沉捏着他的後脖子,冷聲道,“當時你叫得多浪,現在為什麽不叫?”
林餘只再用力地咬緊唇,鮮血湧出來把他蒼白的唇染得一片血色。
死都不要讓顧沉如願。
顧沉弄了一會兒,發現顧沉情況不對,掰過他的臉,只見林餘臉色慘白,額頭上都是汗,只有唇上的血紅的刺眼。
他吓了一跳,林餘之前雖反抗但不會怎麽極端的自殘,他從林餘身體裏出來,卡住林餘的下巴,呵斥,“松開。”
林餘仿佛聽不見似的,機械着咬着唇,随着力度加大,湧現的鮮血越來越多。
顧沉無法,只好拿手去掰,掰了好一會,林餘才松嘴,他怕林餘再做出諸如此類動作,把自己的手臂伸了過去,果然,林餘一張嘴就咬住了。
疼得鑽心,顧沉狠狠地擰了下眉,林餘是用了十足的力的,不多時他手上就出了血。
他緊緊抱住林餘,閉上了眼,“你咬吧。”
林餘腦袋抽疼一下,終于回過神來般,慢慢松開亞光,愣愣地看着被他咬得血肉模糊的手臂。
顧沉替他擦去嘴角的血跡,見他神情恍惚,真的不能再把人逼急了,“醫院隔音很好,聽不見的,我只是吓唬你。”
林餘僵硬地扭了下腦袋,從眼裏淌下兩行清淚,他只是無聲地哭,再沒有其他動作。
顧沉蹙眉看他的唇,發現撕裂得嚴重,扶着他出去。
一言不發的林餘在走出看護房忽然冷笑了聲,實在是太冷了,不像他會發出的聲音,他帶着淚痕的臉毫無表情,問顧沉,“你滿意了嗎?”
顧沉也笑了下,望進他了無生氣的眼裏,沒有回答他的話。
林餘咬得狠了,他自己的唇和顧沉的手都縫了兩針,這種情況是不能再去見顧衡了,他也沒有打算再見顧衡。
顧沉一路摟着他回去,林餘身心疲憊,卻怎麽也睡不着,就睜着眼看窗外的景色。
光怪陸離的燈光裏,來來往往都是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而他的人生,已經被禁锢在顧沉的世界裏,再也活不出滋味來了。
一個人要怎樣才活得這麽可悲,連自己的人生都不屬于自己。
到別墅時,林餘累得沒洗漱就躺到床上睡覺,他精神萎靡,顧沉反而不好再強迫他,怕把人逼得精神崩潰。
實則林餘離崩潰那條線也只剩下一步之遙。
顧沉喜歡看林餘睡覺的樣子,只有這個時候的林餘才不會用飽含恨意的眼神看着他,他坐了很久很久,忽然想起多年前的林餘。
那時的林餘會對他溫溫柔柔的笑,會摸摸他的腦袋安慰他,帶他去游樂園,給他買棉花糖,那時的林餘是朝氣蓬勃的,而躺在他面前的林餘死氣沉沉。
是他把林餘變成這副樣子。
可是時光再來一次,他還是會毫不猶豫這麽做,否則他連林餘的人都觸碰不到。
顧沉慢慢附**子,依偎在林餘身邊,趁着林餘熟睡,把臉埋進他溫熱的掌心,也把湧出來的淚留在林餘的指尖,他哽咽地喃喃道,“林哥,再對我笑一次吧。”
睡夢中的人眼睫毛顫了顫,最終只是用力的咬緊了牙關,忽略那夾雜着痛苦的聲音。
顧衡送出國那天,林餘沒去送。
倒是接到了陳堯的電話,也不知道他從哪弄來的。
林餘接了,陳堯還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竟是來給顧衡出氣的。
“林餘,你還要不要臉啊,衡哥剛醒沒多久,你想把他氣得再昏迷是不是,顧沉那個狗崽子呢,我非罵他不可。”
“分手就要分得幹幹淨淨,我要跟衡哥去紐約了,你以後不準再聯系衡哥。”
“你有沒有聽我講話?”
林餘看了眼窗外的天,出大太陽了,天氣真好。
“陳堯,”他低低而真切地道,“祝你和顧衡永遠幸福。”
“那是自然,用得着你說,”陳堯是個神經大條的人,沒聽出林餘口氣裏的絕望,“要登機了,等衡哥治好腿,我再找你算賬。”
林餘張了張嘴,電話已經斷了。
身後覆上一道溫熱的軀體,顧沉把腦袋埋在他脖子裏,心情好似很愉悅,“林哥,別再想他了,我會對你好的。”
林餘沉默着,外頭的陽光忽然變得有些刺眼。
顧衡應該會活在陽光下吧,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