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漲停
接下來的一個月裏,穆雲庭算是在期貨交易所裏紮根了。他不僅自己投資,還指導其他富人進行短期投資,當然,要收顧問費。
之前說到那些人“人傻錢多”,他們只要能賺到大錢,并不在乎這點小錢。
穆雲庭的收費标準跟別人不一樣。他不是硬性收費,而是按照客戶所賺資金的10%收取費用。
也就是說,如果有人能夠賺到1億,那麽他能賺1000萬。
他就可以用這些錢再進行投資。
一開始,所有人都不相信這個剛滿十八歲的少年能有什麽能耐。
可是幾天過後,當他看好的幾種商品價格紛紛持續上漲的時候,穆雲庭的名聲就迅速在整個期貨交易所流傳開了。
人人都知道這裏有一個小專家,只要是他看中的,就沒有不賺錢的。漸漸地,就陸續有人找他咨詢了。
穆雲庭也樂意指點幾句。既能賺錢,又能打出名聲,何樂而不為呢?
轉眼,十天過去了。黃豆酒成為“國宴酒”的消息終于傳出來了,黃豆的價格曲線開始有些回升,到了下午的時候,漲幅逐漸加大。
沈玮不可置信地盯着屏幕,“庭兄,你快掐我一下!”
短短幾個小時,價格翻了十倍不止。
沈玮興奮地走來走去,“庭兒,賣空吧。”
“再等等。”
“還等?!”沈玮不可置信,在他的概念裏,十倍已經極致了,還能再漲?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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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雲庭坐在沙發上,用手揉揉胸口。這幾日都呆在這裏,輻射太大了,心髒有點不舒服。
再者說,他的病平時雖不影響正常生活,但卻不能心緒起伏太大,也不能太過勞累。
這兩樣,他現在都沒有做到,也無法做到。
這一等,就等到了明天早上。
穆雲庭是被一陣吵鬧的聲響給鬧醒了,他迷迷糊糊坐起來,緩過那一陣心悸,這才有心思打量起周圍的場景。
交易所裏到處都是人聲,有人歡呼,有人惋惜地嘆氣。
工作人員們在盡力地維持着秩序。
沈玮沖了過來,掐着穆雲庭的脖子一陣猛晃,“庭兒,還在漲!還在漲!快漲停了!”
直到穆雲庭忍不住咳嗽幾聲,他才反應過來放開手,給他順了順胸口。
正說着,突然間,大廳寂靜了,沈玮回頭一看,只見大屏幕上像蚯蚓一樣的其中一條曲線已經停止了生長,不再動了。
漲停了。
“交易員,”穆雲庭朝不遠處一個身着深藍制服的工作人員招手示意他過來,“平倉。”
“什麽,你都賣了?”
“嗯,要跟我一起嗎?”
“可是……”沈玮想說按照經驗,今天漲停的貨明天還有上升的勢頭,真的不再等一下嗎?可是,他最後還是咬咬牙,對着交易員說,“平!”
交易員對着電腦一頓操作,交易就成功了。
兩億多瞬間就入賬了。
沈玮看着那堆零眼睛都紅了,“我艹牛逼啊!感覺咱什麽也不用幹就抵上我爸奮鬥大半年了!這下哥哥我回家也能挺直腰板說話了。哥們兒,你真夠意思,我愛死你了!”
說完在穆雲庭的臉上親了一口。
穆雲庭嫌棄地皺眉,卻到底沒推開。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這邊的一舉一動,都落在一個人的眼中。
這十幾天,穆雲庭一共賺了五億多,除去這次因為黃豆大賺的這一筆,還有各種其他投資的收益,以及那些顧問的費用。
但是還不夠,穆雲庭靠在椅背上想。
這時,他突然感覺沙發陷下去一角。
有一個人坐在他的身邊。
這人年約四十上下,西裝革履,內裏的襯衫卻不羁地解開最上頭的兩個扣子,頭發也一絲不茍地全部梳上去,一副香港人的做派。
“穆先生,是吧?”中年人操着不太熟練的普通話問道。
“我是。您是?”
經過了上一世,穆雲庭已經不像上一世那麽“傲”了,至少他現在知道了時刻保持謙遜的态度,以及,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至少不會說出“沒什麽可說的”這種得罪人的蠢話。
“鄙人陳富華,是富華科技的董事長。”
陳富華,這個人穆雲庭自然有所耳聞。有名的港商。如果沒記錯的話,日後吞并華氏電子的就是這個人。
別的不說,就憑華氏電子曾經是世界五百強企業,最後哪怕是沒落了,又豈是這麽容易被人拆吃入腹的,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它拖累至死。
這得是有多麽雄厚的財力和多麽大的魄力啊。
而他後來也确實令它起死回生了。
這樣一個人找自己做什麽?他為什麽會對自己有興趣?
電光火石間,穆雲庭的念頭就轉了幾轉。不過不等他說話,那陳富華又接着說道,“想必穆先生也一定聽到不少關于華氏電子即将破産的風聲。我有意收購,但這麽一塊大餅我富華獨吞不來,想找個人和我陳某一起分擔,不知穆先生意下如何?”
“……”穆雲庭有些驚詫,前世可沒有這麽一遭。但他随即笑着開口:“陳董說笑了,這交易所多的是絕佳的合作對象,不知陳董為何會找上我這個‘乳臭未幹的小子’?”
“呵呵,穆先生謙虛了,單憑穆先生這幾日在交易所的氣定神閑的态度,就足以和我陳某合作。再者說,陳某找上穆先生,自然是經過一番調查和分析的。”
“哦?”
穆雲庭這次倒是徹徹底底的服氣了,暗道果然是老姜。
第一,他在明知道自己的身份的前提下還叫自己穆先生,而不是穆少,證明他把自己和他擺在同等的位置上。這點很厲害,直接就拉近了兩個人的距離,如果是別人,恐怕已經被他說服了。
第二,他這十幾天不是單純在投資,而是一直在觀察,尋找合适的“獵物”。能為找一個合作對象浪費這麽多時間和精力,可見他在做其他事情上也應該是這樣盡善盡美。
“穆先生意下如何?”他又問了一遍。
“陳董既然知道穆某的身份,那麽就應該知道穆某還只是個學生,甚至連集團都還沒有踏足,這麽大的事,實在是做不了主。”
“……穆先生,剛剛賺了不少吧?”
“陳董的意思是我以個人的名義?”
“怎麽?穆先生不會不敢吧?”
拙劣的激将法,穆雲庭暗道,這個人姿态還是沒有做足,這麽快就暴露他心底的真實想法——把自己當做一個沒有經驗并且魯莽的晚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