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我一直都在流浪,卻從未見過大海。

——末唯

早前顏信就聽江臨初提了一嘴,說是七月裏左右會有一個小姑娘暫且到這會所來頂班,莫約是一個月的時間。顏信未細問,只在想從來都不怎麽過問會所雜事的江大爺什麽時候竟對人員變動有所上心了?

不過今天那小姑娘倒是挺反常的,先前話語不多如今竟出其意外的問了許多他們大學時代的事情,對比之前跟江臨初的争鋒相對現在的她柔和幾分。

看來這網球的魅力還真是不小。

顏信知道末唯跟着江臨初一起到望城球隊訓練還是聽蔚藍無意間提起的,他供着的江大爺可半個字都不曾跟他提起過。

自然而然,顏信潛意識裏把他們之間的關系統歸于是因為網球的緣故。

對比蔚藍知道末唯是一名網球運動員有的訝異,顏信倒是坦然幾分,總覺得該是如此。

她眼眸裏所暗藏着那種篤定和倔強,顏信在很多年前也曾在江臨初的身上看到過,只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後便是不得再見。

不禁暗笑,猜測着或許這大概也是江臨初為何會收留她到球隊裏的其中之一緣故吧。

......

今夜無風。

末唯對着房間裏的落地窗往外面大地看了過去,剛好及肩的頭發恰到好處的散落在兩邊肩膀,臉頰旁有細發順貼着,略顯疲勞的雙眼在這個點裏有了放松。

原來,他過去所經歷的過程是那麽的多姿多彩。

她問顏信說,他也是很小的時候就開始打網球的嗎?

顏信回答,聽他提起過,是挺小的。因為他的父親是一名網球教練,曾經是省網球隊的,所以從小就開始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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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唯心裏疙瘩了一下,好巧,她的教練以前也是省隊的。

好像隐約裏記得,她教練是有一個小孩印象裏也是說打網球的,卻是從未見過。

只末唯一心想着繼續對着顏信發問便是忘記了這一茬,頓了頓後又繼續問,那他從什麽時候開始不打球的,或者是退隊?

顏信思索頓了頓回答,好幾年前了,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

他這個人別看有時候挺不正經的,感覺說起話來沒輕沒重,其實很多事情他都自己悶聲不作響。

“那他以前網球成績很好嗎?”末唯繼續發問。

顏信不太明白什麽叫網球成績很好,末唯解釋,就是打過最高水平的賽事是什麽。

“奧,我跟他不是一個系的,他大學很長的一段時間都是挂名在學校裏但人一直都在省隊訓練打球,後來退隊後才回來的學校上課。”

“應該打的都是專業級別挺高的賽事。”

顏信把話給補充完。

那肯定是在省隊裏發生了什麽事情,所以他才放棄掉所有退隊回大學裏學習文化。

那的确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

那個時候,末唯說不定是初中,再不然是小學也是有可能的。

末唯不經在心裏澀澀的苦笑。

顏信提醒她道,飯要繼續吃,這才末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光想着問問題吃飯都慢了半拍。

“聽說,他還會調酒還寫過劇本甚至還拍過小電影,這些都是真的嗎?”

這轉換來的過于突然,顏信緩了兩秒後才回答,“當然是真的,退役後,他的時間多了出來,什麽有興趣他就接觸什麽。”

末唯奧了一句,不知怎麽的有一陣失落,她好像除了打球之外都沒有其他會的東西。

“那、最後一個問題。”末唯把飯吞了下去,擡起眼眸看向了顏信。

顏信被她這突如其來的一眼給望的有些失措,但似乎已經習慣了她的不着邊際,而後應答她,你說。

“啊啊啊啊,竟然忘記了問那麽重要的一個問題!!!”想到了這裏,末唯後悔莫及,随即拿起邊上的枕頭狠狠砸向了自己的腦袋。

腦海裏回想起來晚間的畫面末唯略顯困意便是往床上躺了過去,想着想着就有很是懊惱,“我怎麽可以忘記了問,他那青梅初戀的女朋友到底是叫什麽名字啊!!!”

好不容易問到一個知情人士,倒是一個字也沒有想起來。

不過我為什麽會對他那青梅這麽感興趣啊!

分明我是好奇,想要知道他過去到底是經歷了什麽的啊!

末唯反問自己,越想越困頓索性‘哇哇哇’大喊了兩句後催着自己趕忙睡覺。

可半個小時過去後,末唯還是沒有睡着。

再不睡,她明天可就慘了,一個人在外近兩天眼睛又出現問題末唯總是睡的不太踏實。

可是這床頭連小燈都沒有,開大燈又太亮了,

末唯一個翻身坐了起來,開始摸索着自己的包,想要找到她走到哪裏随身都帶着的白色MP3。

裏面存着的可是她的良藥。

每當她覺着自己一個人處于黑暗的時候,夜裏無眠無所依靠時,那都是她的救贖。

“诶。”摸索到後,末唯重重的嘆了一口氣,MP3她倒是随身帶着可偏生是不記得把耳機給忘在哪裏了。

無法播放外音的MP3,沒有耳機是什麽也聽不到的。

難道今夜勢必要持續和睡覺做作抗戰嗎?

末唯不放棄拿出手機聯網試圖想要在音樂播放器上搜,可出來的顯示都是其他。

那首歌已經下架,哪裏都不複存在了。

就連是那個唱歌的人,她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誰。

可就是那首歌、那個聲音、那個人,在她無邊昏暗的日子裏,為她形成了一個溫暖的港灣。

收留于她。

救贖于她。

好想要見那個人一面啊,不為別的只單單想要說一句很感謝的話。

可是,世界這麽大,人海又茫茫她又該到哪裏去找他呢?

不知是情緒的悲切還是怎麽樣,不覺中末唯的眼皮有了沉重感,內心裏帶着祈願,進入了夢鄉。

而此時在最高樓層的另外一端,同樣是落地窗的跟前,一個男人臉上映着藍光。

他在電腦面前記錄着數據,又或者是在翻看着一些什麽。

時不時的半皺着眉頭,偶爾也會塗塗畫畫。像是在整理什麽圖表,又像是周期規劃。

偶爾他也會擡頭去望一眼窗外的風景,落地窗有開着一個小口,往常裏有小風略進,今晚很是靜意。

落地窗旁邊有鋪一個榻榻米,上面放着毯子,書籍還有抱枕,最邊上還擺放着一把吉他。

似靜靜等待着有風而過為它伴奏一曲。

不多會,窗前桌子的上人像是想起來什麽一般停下手中的動作拿出手機,撥出了一串號碼後又繼續自己手頭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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