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從來都覺得自己是一個喜歡嘗試的人,更是喜歡冒險和挑戰的一個人,過去的時間裏沒有少做過瘋狂的事情以為已經做到了百毒不傾。卻是不想,如此盛夏他也會碰上不知道要該如何去應對場合和偶爾也會不知所措的那個人。
——江臨初
某個人自己都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覺得,他可能是有哪根神經搭錯掉了,竟然會穿上服務員的工作服站在包間裏服侍一群人碰杯相談,而且還是他自己所入股一直以來都是他們所謂股東們後廚吃飯的地方。
這種感覺說不上來的奇怪,但好像他投入到其中竟然絲毫沒有違和感。
只在這之前,不僅是他覺得不對勁,就連是主管見是他來聽到他所說的話後,嘴巴裏驚訝的足夠塞一個雞蛋的。
“林、林總?”主管試探性的詢問,他正在愁一個因身體不适請假沒來,一個中途被顏老板給拉走說借用十五分現在都二十分鐘還沒有回來的蔚藍,他一個人該要如何應對這今晚包間大大小小的事情,這還沒有想出來一個頭緒時,江臨初就出現了。
“嗯,今晚我替她們。”
主管愣了好半會,什麽!
這絕對是這會所有史以來,最、最讓人匪夷所思的一件事情。自這會所成立以來,五個股東裏就數他在這聚餐吃飯的頻率最少。還有主管或許到現在還不知道的每天早間他都占用廚房資源解決他的早餐問題,尤其近來難以言說的頻率。
當然除去這些,還有只但這還不到是一個月的時間裏,他出現的次數和跟他對話的時間,是過去三個月裏加起來都所不及的。
主管還在錯愕,他看了一眼左手邊的表問:“這裏的男士工作服還有麽,給我一套。”
“有的,有的,您請稍等,我馬上給您去拿!”主管的殷勤,要是讓末唯撞見難免不滿,啧,她需要工作服的時候态度是讓她自己去隔層離拿的。
怎麽到了這個人的身上,就是您請稍等,我馬上去給您拿。
不免哼氣。
主管:誰叫人家是老板呢。
末唯不管就是一個大大的白眼,她還是老板的侄女呢,待遇比普通員工還要差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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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鐘後,江臨初将工作服換好,不過他只是換了上衣并沒有褪去褲子。
那褲子面對他這結實比例的身材着實是小了一些,不對不應該是一些,是很大一截。
正如是主管說的,這是末唯先前穿過的。
“林總,這一套是唯唯那小丫頭先前穿過的,不過她後來有拿去洗過,那一套放太久我怕您穿了身上會癢。要是您不嫌棄的話。”
主管在面對上層說話時總是會留有餘地,他在很好的拿捏陰晴不定江臨初的脾性。
江臨初輕聲了嗯句後順勢接過了衣服往洗手間的方向而去,在這個過程裏,他想起來了從開始互相看不順眼到成為是她的老板,而後是教練到最後是叔叔的末唯。
想起了她的初來乍到。
末唯剛開始在這會所裏工作時不甚有将調料醋汁灑落到裙子上,雖說是黑色的裙子不細看完全察覺不出,可只要近距離上菜就會有刺鼻的味道。當時主管給應對的方法是,去到隔層拿原本是給男士傳菜員穿的工作服。
上身都一樣和女服務員的區別在于,男士下身是褲子。
就是因為這不一樣,當時的末唯可是被他給狠狠的批鬥了一番,甚至還加了好些條很莫名其妙的規則。
那時候的她,還是很張揚的也不知道小小年紀到底是哪裏來的底氣。
面對他的戲谑從來都頂着一張氣鼓鼓的臉和他争論,從不退讓。後來,他有所察覺出來她對網球鐘情,一步步引導着她。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雖然他始終沒有拿起球拍但無論是在望城的球場還是在俱樂部的室內球場,可他處處都又在凸顯自己的專業性。而她不知覺中,對他開始有了懼怕,不再是以前那樣的張揚跋扈。
甚至有的時候好像有很刻意的和他保持距離,但卻又在這距離之中感覺到她的拼命靠近。
這不得不讓江臨初收起對她的戲谑,認認真真投入到對她的網球教學。
或許正是因為如此,才把她給逼迫的那麽緊。
稍有不意,全然而崩塌。
就跟今天一樣,按理說她還是在隊運動員要說是退役多年不能夠察覺出來那個球,完好躲開還說的過去。但是她這個年紀應該是屬于身體機能的鼎盛時期,無論是從反應還是速度等方面來說,那都是相當的靈敏才是。
但是她卻直直幾乎是完全把那一球吃中,然後就此昏厥。
如果沒有許至林事件,醫院裏的檢查結果又說是因為沒有吃飯引起的低血糖,或許江臨初真的就以為她是因為身體不适才無法避開那一個球。
可從他的分析來看,許至林存有故意嫌疑,肯定是有所察覺到那個球,可就是選擇不避開。
他為的目的是想要引得末唯的注意,那麽她呢?
江臨初不得而知,但他還是知道一點,也有可能真的是他有把她給逼的太緊了。
再也有可能,她是想引起他的注意麽?不得不說要的确是如此,她還是做到了。
她暈倒過去的那一刻,他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裏去了,她旁邊站在的可是平日裏大家休息的長方形矮桌。
那失去平衡的一倒下,什麽樣的後果都是有可能的。而眼下他的基本着裝已經整理完畢,晚餐即将開始江臨初也不在去想這些事情了。
就算是真的有目的,那又能怎麽樣。
可心裏還是隐隐有覺得不舒服,這樣的不舒服是他在這望城裏許久不曾浮現過的就跟那時候她的冒然出現一樣,掀起了這沉寂已久的望城。
只是不知道,總歸不久後的某一天她的離去會不會使得這一切都風平浪靜。
就連是對任何事情都十分沉穩和有把握的江臨初,都不敢輕易下結論,畢竟他曾經在還有意識的時候吻過她稚嫩的雙唇。
而她好像,并不在意。
甚至表現的淡定至極,像是根本發生過一樣。
這也是隐藏在江臨初內心深處又一個不舒服的點,只是他自己都不曾察覺而已。
此時,末唯正喝着她顏大哥親自給她去買的她蔚藍姐淺笑着喂給她吃的瘦肉粥,有那麽一瞬間她的內心被填補的暖暖的。
這兩天的不快有被這種暖意給掩蓋,不知覺中鼻子有一酸,她以為離開後最舍不得和放不下應該是還沒有和他相處甚歡。
其實,她最舍不得是曾毫無保留在這望城裏撫平過她的躁動,給過她溫柔的一些不論多久想起來都覺得內心充滿希望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