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比起從零開始學拉坯，上釉确實簡單很多。容翊作為一個新手，封祈然還是打算讓他學噴釉，反正剛好這邊也有噴釉的機器。
把制作完成的泥坯放入窯爐素燒之後再取出，便可上釉，之後再拿去正式燒制成陶瓷。封祈然先做了十來個泥坯，素燒過後開始教容翊怎麽上釉。
“先把釉料搖勻，然後倒到噴釉壺裏，然後把接口接上，打開開關。”
細密的釉料從壺嘴中噴出，均勻地噴灑在放置于轉盤上的素坯上。容翊目不轉睛地盯着轉盤上的小茶杯，看着它由原本的灰白色漸漸變成釉料的顏色。封祈然先是将小茶杯倒扣過來噴了一層釉，待釉料的顏色全部将坯體本來的顏色覆蓋住之後，他稍等了一會兒，再将小茶杯擺正，将茶杯裏面也噴了釉。
“噴好之後拿去那邊的烘幹機烘幹，然後就可以燒了，不過燒之前記得把杯底的釉擦掉，不然會粘板。”
容翊點點頭，将封祈然剛剛噴好釉的小茶杯接過來，放入了烘幹機裏。
“這個釉流動性比較強，噴一層就可以了，先倒扣過來噴，幹了之後再噴裏面。你要換一種釉的話記得和我說一聲。”
“好。”
比起拉坯那種需要操作技巧的工序，上釉對于容翊來說還簡單一些，沒過一會兒便能弄完一個。于是接下來便是封祈然負責制作泥坯，容翊負責上釉和素燒。封祈然除了會做一些需要拉坯才能完成了杯子，碗，花瓶，茶壺外，也會用手捏一些小擺件。因為擺件不單要上釉還有繪畫，容翊又不會畫畫，給擺件畫畫的那部分還是拉到了容翊頭上。
容翊雖說是第一次做，不過很快也就熟練了起來，兩人搭配着幹活，第一天已經做了幾十件器具出來。封祈然将那些玩意兒全部放進了窯爐裏燒制，第二天便可以來拿了。
做幾十件就拿出去賣有點麻煩，封祈然便打算多做一些，再拿出去賣。
三天後，兩人完成了一百來件陶瓷器具，封祈然管作坊的老爺爺借來了三輪車，由封祈然在前面騎，容翊坐在後頭。小型的，不容易撞壞的陶瓷飾品都裝在一個袋子裏，由容翊抱着，其他的則是用紙包得嚴嚴實實了之後裝進一個個箱子裏。
說起這種感覺，其實也挺奇妙的，容翊還是第一次坐這種三輪車，從前他只在電視上見到過這樣的三輪車。車子有些不穩，搖搖晃晃的，若是碰到了崎岖不平的地面還會颠簸不已。周圍的樹木，花草，房屋，都在離自己遠去，路邊的小屋上升起了炊煙，緩緩飄向遠方，唯有天空的白雲依然停留在頭頂上方。
清晨時分，太陽便耀得刺眼，清明的光線自雲層中射出，照在他的臉上。容翊擡起一只手臂，擋住刺眼的光線，嘴角卻微微勾起。
行了四十多分鐘的路，來到鄉鎮上，節目組早就為各位嘉賓準備好了相應的攤位，只要直接過去就好。蕭宵組和封逸然組都離菜市場比較近，封祈然組和李明湛組則是在賣生活用品的街道上。
封祈然将三輪車停下，接着便将車上的箱子一箱箱取下，一個樣式的器具只需要擺一兩件在臺子上就好，其他的還是收在箱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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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陶瓷器和小飾品都擺放完畢，封祈然又取出一塊小木板，拿記號筆在上頭寫下純手工陶瓷五個字，輪到寫後頭的價格的時候，封祈然又有些為難了，于是問容翊：“你覺得多少價錢比較好？”
“總之不能太貴。”
“唔……那要不五塊錢？”
“五塊錢也太便宜了，這種小杯子小首飾倒是可以便宜點，大的不行，尤其是青花瓷，光原料就要多少錢了。”
“也是，那就五元起好了。”封祈然大筆一揮，在木板上寫下‘最低五元’四個字，接着将木板擺在攤子前方，并興奮地對容翊說，“我們一定可以賺個盆滿缽滿的！”
然後，一個小時過去了，并沒有任何客人光臨。
封祈然眉頭一皺，覺得事情不太對勁，明明對面那家賣陶瓷餐具的店都有人光臨，而且那家店很明顯是工廠裏頭粗制濫造的次等貨，怎麽他們這邊沒有？
“那個，”正在封祈然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容翊叫住了他，“那個，你要不要把墨鏡給摘了？”
“墨鏡摘了？為什麽？”他沒覺得自己的墨鏡看起來有啥奇怪的。
因為你穿着一身黑衣還戴着墨鏡的樣子看起來像hei道殺手。
容翊沒把這種上了電視會被打碼變成【哔——】的話說出口，于是換了一種比較委婉的說法：“因為，村民們應該都會比較喜歡看起來有親和力的商家吧，你戴着墨鏡的話，看上去會有點……不好說話。”
“原來如此，我就說怎麽這麽長時間都沒人接近呢。”于是封祈然立刻将墨鏡摘下，插/在了上衣口袋裏。
摘下墨鏡之後情況果然變得好多了，漸漸地有人開始來詢問陶瓷價格，不過大多都只是拿起來看看，沒買就走了。
第一個來買陶瓷器的是一個十多歲的小姑娘，她看中了陶瓷墜的項鏈和手鏈，于是各買了一條，兩人賺了上節目後的第一桶金：十塊錢。
上午的客流量并不多，除開最開始的那個小姑娘，後頭來買東西的也不過兩三個，買的也都是小東西。一趟算下來，兩人才賺了二十多。
不過封祈然到底是個名人，還是站在這麽顯眼的地方，難免被人認出。臨近中午的時候，兩人已經在考慮要不要先收攤去吃點東西了，只聽得不遠處傳來一聲女聲的尖叫。
“啊——封祈然！”
容翊一回頭，便看見兩個二十多歲女生興致沖沖地朝這裏跑來，她們圍到攤前，既激動又期待地望着封祈然，說：“你是封祈然嗎？”
封祈然微笑着點頭：“是。”
“啊！！！！”
容翊：“……”我的耳朵……
“天哪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你，”一位女生已經取出了手機，期待地問，“我們可以和你合影嗎？”
“當然。”
接下來封祈然依次和兩位女生合影，簽名，她們女生心滿意足地将手機收回口袋，再一擡頭，才發現封祈然旁邊還站了個人，後頭好像還有個拿着攝像機的人。
“你們這是在錄節目嗎？”
“是啊，”封祈然說着，拉了容翊一把，“我們，我們現在在錄綜藝，所以在這兒擺攤賣陶瓷。”
“賣陶瓷啊，”二人掃視了一下桌上擺放的各式陶瓷，問，“這都是你親手做的嗎？”
“是我們兩人合作做的，”封祈然十分友好地一把攬住容翊的肩，笑着說，“我負責做泥坯，他負責上釉。”
容翊突然一下被封祈然攬住，差點撞進他懷裏，他看向面前興奮的兩位女生，露出一個尴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說：“對，咱倆合作的。”
合作？
剛才光顧着看封祈然，完全沒有注意到他旁邊的容翊，這會兒仔細一看，才發現這個小哥哥長得超級好看有木有！
而且剛才攬過來的那一刻，迷之cp感有木有！
“那我買十個！”
“我也要十個！”
兩位女生分別挑了各不相同的十樣陶瓷器出來，打包完畢之後心滿意足地走了，因為她們拿走了好幾個花瓶，所以封祈然跟容翊這次直接賺了三百多。
封祈然心滿意足地将賺來的錢收入錢包，接着對容翊說：“好了，去吃午飯吧。”
把陶瓷都收回箱子裏放好後，兩人便出發去吃午飯。這條街上沒有吃飯的店，他們便繞了一些路，走到另一條街上去吃。
兩人随意找了一家幹淨的店坐下，開始點菜。
這兒吃飯比城裏便宜很多，面條，炒飯，米粉一類的主食都是十塊錢以下，有些純素的還不到五塊錢。容翊點了一份蓋澆飯，封祈然則點了一份炒面。
為了省錢，容翊沒敢點太貴了，因此點了最便宜的土豆絲蓋澆飯，店家還送了一碗湯。忙活了一上午，肚子餓得厲害，飯一端上來便開始低頭扒飯。其實這兒的飯菜味道還蠻不錯的，比想象的更美味，不過現在沒時間給他們細細品嘗美食，那攤子沒人看着，他們得趕緊吃完回去繼續擺攤才行。
匆匆吃完一頓飯，兩人便按着原路返回，一路上容翊一直在擡頭望着周圍的商鋪，到底沒來過，他還是對這邊的風土人情很感興趣的。
忽然，容翊在一家店門口停下了腳步。
封祈然走出了好幾米才發現同伴丢了，回過身，只見容翊駐足在一家店門口，癡癡地盯着店裏的某樣事物。封祈然走過去瞧了一眼，那似乎是一家手工飾品店，而容翊牢牢盯着的，好像是擺在展示臺上的一排笨蛋吱。
這和封祈然之前送他的一米高笨蛋吱不同，這一排笨蛋吱個頭還不到拳頭大，一共五個，裝扮，動作，神态都不一樣，且看材質像是羊毛氈做的。
不知不覺間，容翊已從遠遠觀望，變成了貼在櫥窗外看，那種熱烈而專注的眼神，像極了看到貓罐頭的貓。
好，好可愛……
作者有話要說： 陶瓷的成本這種嘛，其實泥很便宜，釉料看品種和質量，有些釉料兩塊錢一斤，有些麽二三十一斤，繪制的顏料貴起來真的是巨貴。像青花瓷貴就貴在畫青花的顏料，這個多少錢我忘了_(:3」∠)_不過我目前接觸到最貴的一個顏料是新彩的寶石紅，125rmb/10g，太可怕了
姐妹們話說我今天終于跑出去買了KFC，本來還想去我家旁邊的小超市買那個海底撈的自熱火鍋，可是他買完了QAQ啊啊啊我好想吃火鍋，哪怕自熱火鍋也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