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我曾
從你厭惡我開始,你就已經親手把我推出了你的世界之外。
這些話,餘歌沒有說。話音一轉,皺眉問:“你怎麽知道我在那裏的?你當時明明已經走了,又怎麽能這麽及時的出現在那個小區?!”
陸靳言沒有說話。他不會告訴餘歌,他是個僞君子。說了永遠消失。可其實一直跟在她的後面。
他看到了梁詩語是如何殘忍的對待團團,當時沒有沖過去,只因為知道他的出現只會讓事情更糟糕。
所以他報了警。不動聲色的在下面準備好氣墊。
他以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可他做夢都沒想過,梁詩語竟然會那麽毫不猶豫的把一個孩子推下樓!
當時他只有一個念頭。絕不能讓團團出事。因此在團團被扔下天臺的瞬間,為了以防萬一,他選擇了用雙手去接住那個孩子。
因為他太清楚。團團對于餘歌來說。是如同生命一樣重要的存在。
這些他不打算說。不想讓餘歌以為他是在邀功,所以只是輕描淡寫的說:“碰巧而已。”
陸靳言雖然什麽都沒說。可餘歌還是懂了,她由衷的說:“陸靳言。謝謝你救了團團。”
“團團的親生母親,原來和我住在一個病房,那時候她已經得了絕症。卻仍舊選擇要生下團團。”
“她用自己的命,保住了團團的出世,不禁讓我想起了咱們曾經有過的那個孩子。”
“我答應過她,要好好照顧團團,把他當做自己的親生兒子,讓他健康快樂的長大。”
“我不敢想象,如果今天沒有你在,團團會變成什麽樣子,真的謝謝你。”
直到現在,餘歌仍舊心有餘悸,說話時忍不住瑟瑟發抖,冰冷的淚水不知道什麽時候滑落下來。
陸靳言伸出手,輕輕的刮去了她臉上的淚痕,輕聲說:“餘歌,別哭,一切都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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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溫柔讓餘歌有片刻的晃神,她眼神迷離的看着他,他終于又變成了曾經那個憂郁卻又溫暖的少年?
兩人之間的氣氛忽然間變了,餘歌清楚的感覺到了不規則的心跳,還有那隐隐的痛。
尤其是看到陸靳言的臉漸漸在眼前放大,她沒有閃躲,而就在這個時候,許墨從外面走進來。
餘歌下意識的一驚,趕緊收回目光,陸靳言也緩慢的收回手,坐正了身體。
許墨臉色如常,仿佛沒有看到那*的一幕,進屋之後直接摟着餘歌的肩膀,心疼的問:“心髒好些了嗎?”
“嗯,吃過藥後不疼了。”
“那就好。我先守在這,你去我辦公室睡一下。”
餘歌這個時候哪肯走?
她搖搖頭,固執的說:“我得留下來照顧團團。倒是你,一整天都在手術室,看你似乎很累,去睡會兒吧。”
許墨笑着揉了揉她的頭發,“你老公沒你想的那麽脆弱,我可是男人,體力本來就比你強。聽話,先去睡,不然我就要抱你去了。”
餘歌哭笑不得,小墨哥哥雖然看起來個性溫和,但其實是個非常固執堅決的人,每每他說“聽話”,那就表示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她走後,許墨坐在了餘歌剛剛坐過的位置,看着陸靳言笑着說:“謝謝你救了我老婆和兒子。”
陸靳言猛的眯起黑眸,這句話聽似是在道謝,但其實卻是在挑釁,是在宣示主權!
他目光凜凜,冰冷的回答:“餘歌是我生命中最愛、也是唯一愛過的女人,為了她,這條命我都可以不要。”
“我相信你能做到。但餘歌已經是我的妻子,所以這聲謝我該說。另外,明珠市的醫療條件終究是不能和海城相比,我已經聯系了海城中心醫院,盡快給你轉院。”
聽到許墨的話,陸靳言周身立刻爆出逼人的寒氣,眼底的殺氣更是氣勢磅礴!
但,他最終壓住了怒火。
陸靳言淡淡一笑,漫不經心的說:“不必了!我覺得這裏的條件十分好。而且我了解餘歌的個性,她一定不會不管我。”
許墨臉色微微一冷,陸靳言難道還打算糾纏餘歌?
兩個男人之間肩膀弩張,氣氛一觸即發,僵持許久,因為團團的哭聲而瞬間打破。
許墨趕緊安撫孩子,聲音輕柔:“團團乖,爸爸在。”
床上的小人漸漸安靜下來,陸靳言看着這一幕,心中刺痛,忽然洩了氣。
他究竟在做什麽?和許墨較勁,和餘歌糾纏,還有什麽意義,無非只會讓自己變得更狼狽。
他不禁想起了餘歌今天白天的話,她有一個愛她的老公,一個乖巧的兒子,她很幸福。
而她的幸福,早已與他無關啊。
陸靳言知道自己應該離開明珠市,離開餘歌的生活,可他舍不得,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從這一天開始,一向把“苦肉計”視為低級手段的陸靳言開始利用他的傷,一次次的讓餘歌心軟。
從他住院的這一天,餘歌就開始照顧他,每天喂他吃飯,給他擦臉,扶着他到花園裏散步。
他甚至會無恥的要求她陪着自己去洗手間,為他擦洗身子,包括私密部位。
每每看着她面色緋紅的樣子,陸靳言都忍不住調侃:“我身上的哪一處你沒看到?”
餘歌總會氣得捶他,半嗔半怒的斥責:“臭*。”
她不知道自己當時要有多誘人,撩撥得陸靳言心癢難耐,很多次都想狠狠吻她。
他們就像夫妻一樣,這種幸福的感覺讓陸靳言變得貪婪,他後悔離婚,後悔放開她!
陸靳言忽然把她緊緊擁在懷裏,“餘歌,我後悔了,我們不鬧了,重歸于好,好不好?!”
餘歌猛然一僵,想要推開他卻又怕碰到他的傷口,只能惱羞成怒的斥責:“陸靳言,你放開我!我現在已經結婚了!”
“我知道,可我不在乎,我只想你回到我身邊。餘歌,我愛你,愛得心痛,我不知道沒有你該怎麽活。”
他像曾經一樣無賴霸道,抱着她不撒手,餘歌忽然嗤笑一聲,冷冷的嘲諷:“你是不在乎,我還是你大嫂的時候你就敢占有我,你陸靳言怕過誰?”
陸靳言臉色一白,攥緊拳頭,艱澀開口:“對不起,過去是我混蛋。”
“不用對不起。陸靳言,我們之間已經不可能了。我路過你的婚姻愛過你,但那都是過去式了。你如果真的愛我,就放開我,不要再讓我為難。”
說完,餘歌猛的推開他,轉身沖出病房。
她沒有看到,許墨看到了她的滿眼淚痕,抿緊了唇,拳頭握緊之後又松開,更沒有看到陸靳言痛苦的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