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徹夜驗屍
陸呦呦把劉大富的肺放到托盤裏，過來探了探黑衣人的鼻息，又看了看嘴裏，“應該是把毒藏在牙齒裏，服毒自盡了。”
陸呦呦站起來看着楚燼，施了一禮，“多謝少俠。”
“在下楚燼，報姑娘救命之恩而已。”說完楚燼壞笑着眨眨眼。
陸呦呦瞪了他一眼，果然還是流氓！她不再理楚燼，對沐之章說：“大人可否把這黑衣人的屍體也擡到屍棚裏？”
“姑娘可是要驗屍？”
“嗯，他可能就是殺仵作的兇手，但應該不是殺劉大富的兇手。”陸呦呦引着衆人回到屍棚，看她剛才保護的那個肺。
“大人你看，這是劉大富的肺。”
沐之章忍着惡心看了一眼，“這肺怎麽這個顏色？”這個肺血紅色中沾着一點點綠，乍一看還不明顯，要不是陸呦呦指着，沐之章可能都看不到。
“之前在大堂上仵作說是有人用布捂住了劉大富的口鼻，人是劇烈掙紮之後，窒息而死。現在看來，這塊布上應該有毒，劉大富被捂住口鼻之後，毒被吸到了肺裏，他應該沒怎麽掙紮就死了。”
“毒死的？”沐之章有點訝異，“那陸姑娘可能看出是什麽毒？”
“現在我還看不出，不過…”陸呦呦從藥箱裏拿出個琉璃瓶子和一把小刀，把肺上那一點綠給切了下來放在了瓶子裏，“我驗一驗就能知道。”
“嘔…”看着肺被切掉一塊，流了血絲出來，沐之章和衙役們又跑出去吐了。屍棚裏只剩下陸呦呦和楚燼。
“他們…沒事吧…”陸呦呦一臉莫名其妙，難道他們這些人家裏都不切肉麽？
“嗯？應該沒事吧。”楚燼根本就沒看什麽肺啊毒啊，他笑眯眯的看着陸呦呦，終于把這姑娘看了個仔細，之前在溫泉，他中了毒神志不清，還霧氣昭昭的，這幾天暗中跟着也都只是遠遠的看着，現在他站的這麽近當然是要好好看看。
暗處的影衛們怎麽看他們的王爺那麽像個色狼呢？色眯眯的盯着人家姑娘。
楚燼一邊看一邊樂，不虧不虧，雖然那是他第一次與女子有肌膚之親，但是看陸呦呦的樣子，他絕對不虧。要說他長在皇城，什麽傾城之姿沒見過啊，但是陸呦呦就是不一樣，這姑娘一股出塵的清冷氣質，面容清秀，待人冷冷淡淡的，偶爾臉上還有些天真，尤其是那雙眼睛，仿佛有整個天地，又仿佛什麽都沒有。他好像…有點喜歡？一想到這兩個字，楚燼吓了一跳，趕緊甩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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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呦呦可不知道楚燼在想什麽，就看他一直看着自己笑，突然又甩頭，想到他之前中的毒，就拿了顆丹藥給他，“是不是毒還沒清？喏，給你吃。”
“吃藥？”楚燼壞壞的湊過來，“要姑娘喂……啊！”
話還沒說完就被羞憤的陸呦呦一拳打在了眼睛上，“好疼！”楚燼只是想逗逗她，沒留神她會突然出手，竟被打個正着！捂着眼睛跳到一邊。
陸呦呦臉通紅，狠狠瞪了他一眼，甩手出去了。
蹲在樹上看熱鬧的影衛們都快笑背過氣了，咧着嘴卻沒發出一點聲音，一個個無聲的前仰後合，第一次看自家王爺吃這樣的虧！
陸呦呦在偏廳找到了小湯圓，領着她出去吃晚飯，看屍棚的情況，她今晚可能要徹夜驗屍了，讓孩子吃完飯早點睡。
吃罷了飯，回了府衙，沐之章已經差人幫她們收拾一間客房出來，還把她們在客棧的東西都拿了過來，陸呦呦也沒說什麽，時候還早，她拿出裝着一小塊肺的玻璃瓶，又從藥箱裏拿出幾種藥水，這些藥水都是用來驗毒的，分別用銀針沾着藥水刺入肺上的毒點，幾種藥水試下去，居然毫無收獲。陸呦呦凝眉自語：“看來這不是常見的毒……”
小湯圓看她娘親在忙，就懂事的自己去打水洗漱，洗漱回來，看她娘親還在想事情，就撲過來：“娘親娘親～”
“嗯？”陸呦呦從沉思中晃過神來，看着懷裏的小湯圓笑笑：“你晚上先睡，娘親還有事情做。”
“嗯！那娘親不要皺眉。”小手撫上陸呦呦的眉間。
“好～娘親不皺眉，你快去床上躺着吧”陸呦呦捏了捏小湯圓的臉蛋。
小湯圓聽話的爬上床，乖乖躺好，陸呦呦幫她掖好被子。看外面天色也不早了，就往屍棚去了。
屍棚裏點好了燈，卻不見沐之章等人。只有楚燼靠着柱子看她笑。
“沐大人他們呢？”
“他們有別的事，讓你先驗屍，完了把結果告訴他就行。”楚燼笑眯眯的說。
“那你在這幹嘛？你沒事麽？”陸呦呦看見他笑就生氣。也奇怪了，她本不是愛生氣的人，對誰都淡淡的，就這個楚燼，她一看見就生氣！
“我沒事啊。”楚燼看出她生氣就笑的更開心了，樹上的影衛都無語的看着自家王爺，什麽時候變的這麽沒臉沒皮了？
陸呦呦也不理他，心裏想着要是他敢動手動腳，就紮他個不能人道，瞥了他一眼就進了屍棚。
喲，小丫頭的眼神還帶點殺氣，楚燼摸摸鼻子，笑，越這樣越想逗她怎麽辦？
陸呦呦看着屍棚裏的三具屍體，劉大富的她已經驗完了，兩個疑點，一個是肺裏的毒，一個是後心的淤青。
陸呦呦看了看仵作頸間的傷口，又看了看黑衣人的兵刃，兩相比對，看來這黑衣人就是昨夜殺害仵作的兇手了。至于黑衣人中的毒……陸呦呦想了想，收集了一些黑衣人嘴裏的毒血，打算回去驗一下。
“怎麽樣？小鹿兒，有什麽發現麽？”楚燼覺得這姑娘真的像深山裏的小鹿，尤其那雙眼睛。
“你叫我什麽？”陸呦呦瞪着他
“小鹿兒。”楚燼笑：“挺像的。”
“哪裏像了！”
“陸呦呦……鹿鳴呦呦”楚燼歪着頭看她，眼裏的笑意更深。
“……”陸呦呦氣結，卻沒說什麽，她的名字，确實就是鹿鳴呦呦的意思，師父說，撿到她帶回花谷那天，附近林子裏傳來陣陣鹿鳴，就給她取了陸呦呦這個名字。
“小鹿兒還沒說有什麽發現呢。”楚燼看她不說話了，就湊過去問。
陸呦呦看他湊過來，局促的退了兩步，她不太習慣別人離她太近：“劉大富的屍體我白天驗過了。”然後她把發現的兩個疑點告訴了楚燼。
“那黑衣人和仵作呢”
“仵作的傷口和黑衣人的兵刃基本吻合，黑衣人就是殺仵作的兇手。至于黑衣人的毒我還得回去驗一下才知道。”
“會不會和劉大富的是同一種？”
“這個不好說，劉大富的毒我之前驗了，并不是我們常見的砒霜或者鶴頂紅之類的，我還要配置特別的藥水來驗，可能會花些時間。”陸呦呦邊說邊走出屍棚，打了水來洗手。
楚燼看着月色下的陸呦呦，都說月下觀美人，果然這朦胧的月色下陸呦呦更顯動人，無論是微微蹙起的眉，還是說話的小嘴，甚至是偶爾看向自己的雙眸，都讓自己心動不已。
“幹嘛那麽辛苦，這些都是那知府的事情，小鹿兒不要太累了。”楚燼說完自己都吓了一跳，他的聲音怎麽了？怎麽那麽溫柔？也不細想，他拿了幹淨的布遞給陸呦呦。
“嗯，我不累…還覺得挺有意思的”陸呦呦低頭擦手，也沒什麽反應。
倒是屋頂上坐着的一排影衛一起搓雞皮疙瘩。
“這毒我是幫不上什麽忙，不過後心的淤青嘛…”楚燼看着陸呦呦
“你知道那淤青是怎麽弄的？”陸呦呦期待的看着楚燼
“嗯。我們可以試試，看我想的對不對。”
“怎麽試？”
“你說劉大富是在後面被人捂住了口鼻，吸了劇毒死的。”楚燼看了看陸呦呦：“你在我身後捂住我的口鼻試試，就是要殺我的那種。”
陸呦呦無語，你調戲我的時候我是很想殺你的，不過不是捂死你，是想紮死你才對。
楚燼看陸呦呦的眼神，笑：“小鹿兒我是讓你試試，可不是讓你真的殺了我啊。”
“哦。”陸呦呦走到他身後，試了試，擡起手，雙手捂在楚燼的嘴上，向後用力，楚燼就假意掙紮了兩下，陸呦呦就要捂不住了，急得擡起腿，膝蓋頂在楚燼後心的位置，繼續用力。
楚燼感覺差不多了，就伸出舌頭舔了舔陸呦呦的手心。
“啊！你！你幹嘛！”陸呦呦趕緊把手縮回來，手心裏還濕漉漉的！氣的臉通紅，瞪着楚燼！
“哦，我看差不多了，再不阻止你，你就真要捂死我了。”楚燼一臉無辜的看着陸呦呦。
“啊…對不起……我剛剛是不是太用力了？”聽楚燼這麽說，陸呦呦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真好騙。”楚燼在心裏偷笑，臉上還是一副受害者的無辜相，“對啊，你剛剛差點把我勒的背過氣去。”
陸呦呦抿了抿唇，有些內疚的看楚燼：“對不起…”
“沒事沒事。”楚燼看她好像要哭了，趕緊擺擺手，“這回知道後心的淤青是怎麽弄的吧？”
“啊？”陸呦呦愣了一下，随機反應過來，“哦！是兇手的膝蓋抵住了劉大富的後心，用力造成的！”
“沒錯，這個兇手應該比劉大富矮，力氣也不大，所以才要用毒，目的就是盡快讓劉大富斷氣。”
“楚公子你真聰明。”陸呦呦笑了。
楚燼一愣，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麽誇他，他聽得出這是陸呦呦真心誇他，看着這個笑容，他就覺得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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