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別忘了,本姑娘當初是幹嘛的!

陸呦呦看着這具蜷縮的屍骨,現在是夏季,屍體被藏在樹洞中,散發出的氣味引來了很多的蟲子,會加速屍體的腐敗,那麽他的死亡時間就是五到七天左右。

正想呢,從頭骨的眼眶裏爬出一只蟲子。陸呦呦拿鑷子把蟲子夾起來仔細看了看。

“哇…哪來的蟲子?”林胥拎了兩桶水進來。

“屍體上。”陸呦呦把蟲子放在一邊的小瓶子裏。

兩人将屍骨沖洗幹淨,按照人體結構,把骨頭擺放在臺子上。一切都做完,已經快到晚飯時間了。

“小鹿兒,我們先去洗個澡吃個飯再來吧。”林胥有些心疼的捏捏陸呦呦纖細的手腕。

陸呦呦收回手,瞥了他一眼,看他嬉皮笑臉的樣子,只好點點頭,兩人先各自去洗漱一番,把身上的屍臭味洗掉。

小湯圓和趙景也從書院回來了,一大家子在偏廳吃飯,劉文海本來想談談案情,但是掃了一眼其他人……白七七和秦墨在搶一塊紅燒肉,兩雙筷子上下翻飛,那塊肉都要彈到屋頂了,趙景在給小湯圓夾魚,細心的把魚刺都挑了出來,小湯圓托着臉笑眯眯,林胥在給陸呦呦盛湯,還一個勁的給她碗裏夾菜,讓她多吃點,劉文海張了張嘴,決定還是好好吃飯吧。

酒足飯飽,趙景和小湯圓手牽手回後院溫書去了,劉文海可算能問問案子的情況。

“現在只知道死者是男的,二十歲左右,死了五到七天,還有就是這塊玉佩。”陸呦呦從懷裏拿出手帕包着的玉佩。

“這玉佩成色不錯,看來這人非富即貴。”白七七看了一眼說道:“這玉少說值個千八百兩。”

“真的假的?帶着千八百兩的玉佩滿街走?”秦墨有點不信。

“你懷疑我的眼光?”白七七瞪他,“這玉一看就是老玉,溫潤有沁,沒有個一兩百年的貼身潤養,不會有這般的成色。還有這雕工,風卷雲湧,流暢非常,定是出自名家之手,我看這塊玉肯定是傳了好幾代了。”白七七一聽秦墨不信她,就氣的噼裏啪啦的說了一大堆。

“呵,沒看出來你懂的還挺多。”

“那當然!別忘了本姑娘當初是幹什麽的!鑒寶這一塊,除了通寶當鋪的鎮店老師傅,沒人比的上我。”白七七得意的說。

“哦?那你這麽厲害倒是說說這玉是哪來的?死的又是什麽人?”秦墨壞笑着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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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我怎麽知道……這玉上又沒寫名字。”白七七洩氣的嘟起嘴。

“嗯……這玉上好像真的寫了什麽。”一直沒說話的林胥拿着玉端詳了半天。

“哪裏?”白七七和秦墨湊過來看,林胥指了指玉佩的側面,裏面的玉沁仿佛是個“成”字。

“成?這是名還是姓啊?”白七七有些摸不着頭腦。

“如果你對這塊玉的價值沒估計錯的話,那麽我猜這玉佩是成家的。”秦墨皺眉。

“成家?”

“這成家是名門望族,現在的家族掌事人成皞是禮部尚書,膝下兩子,成慕風和成慕雲。”秦墨給白七七介紹到,“大公子成慕風現在在禮部任職,深的皇上的器重,二公子成慕雲雖然沒走仕途,但是文韬武略,琴棋書畫皆數上乘,是望京四公子之首。”

“望京四公子,那又是什麽?”白七七好像一個好奇寶寶。

“望京四公子就是望京有名的四位公子呗,出身皆是名門,本身也都是一等一的風流人物。我聽說…”秦墨頓了頓,接着說:“本來這四公子是想算上五王爺楚燼的,若他也加入便是五公子,也輪不到成慕雲坐首位了。”說完,他瞄了一眼林胥,對方正聽的津津有味,而林胥身邊的陸呦呦聽到楚燼的名字,臉上明顯的悵然若失,秦墨暗想,難道自己猜錯了?

白七七看陸呦呦臉都白了,趕緊說:“我們還是說案子吧。”

秦墨也有些後悔,他本意是想試試林胥,卻忘了這楚燼是陸呦呦心上的一把刀,平時不提起還好,稍微動動那就是紮心的疼。

“這麽說,這玉佩肯定是這兩位公子其中一位的了?”陸呦呦穩了穩心神,勉強笑笑,示意自己沒事。

“不管是他倆誰被塞在樹洞裏,這事都難辦,禮部尚書成皞那是出了名的慈父,兩位公子都是命根子,這出了事非逼着我們盡快破案不可。”秦墨撓撓後腦勺,無奈的說。

“不管死的是公子也好,平民也罷,我們不都是要盡快破案麽。”陸呦呦笑了笑,“你們也別着急,等我去驗看屍骨,看看有沒有線索吧。”

“有勞陸姑娘。”一直沒說話的劉文海對陸呦呦點點頭。

陸呦呦起身出門,直奔驗屍房,林胥自然是要跟過去幫忙的,臨走前意味深長的看了秦墨一眼,那眼神讓秦墨一愣。

白七七看他們走遠了,狠狠地敲了一下秦墨的頭,“你個呆子!好端端提那個王爺幹什麽!你看看呦呦臉都白了!”

“姑奶奶我錯了,你倒是輕點啊,真打成呆子了可怎麽辦。”秦墨苦着臉求饒。

“大人,那個五王爺還是沒消息麽?”白七七突然問劉文海。

劉文海搖搖頭,“王爺失蹤大半年了,邊關那邊早已經放棄搜尋了,只是皇上和皇後娘娘心裏還總有一絲希望,說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所以至今沒有為王爺發喪。”

“那呦呦難道就要這麽一直等下去?”白七七有點替她難過。

“你當陸姑娘和你一樣傻?”秦墨捏捏她的臉,“她心裏知道五王爺肯定是葬身大漠了,只是不表現出來而已。”

“傷心為什麽不表現出來?那樣我們還能安慰她。”白七七不明白,傷心難過不就是要大哭一場發洩出來麽。

“這就是陸姑娘的過人之處。”劉文海捋捋胡子,接着說:“凡事自己承擔,雖然這樣自己會很痛苦,但是身邊的人不會受到影響,這大概也算醫者仁心吧。”

陸呦呦在驗屍房裏盯着骨架發呆,林胥在邊上看着她,好幾次她的眼眶都濕了,硬是忍了回去,他看着心疼,但是他什麽都不能說。

他,還有他的計劃,一個不能讓兒女情長所破壞的計劃,一個讓他不惜傷害她也要完成的計劃。

陸呦呦吸吸鼻子,回過神來,眼裏沒有了剛剛的悲戚,恢複了冷靜清明,她拿起一根肋骨仔細看了起來,林胥也松了一口氣,他真的很怕剛剛陸呦呦會哭出來,如果她哭,他一定會忍不住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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