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
在這個羅傑不知道還有沒有進入偉大航道的年代,海軍最主要的敵人不少,但是最主要的人……
一個白胡子,一個金獅子史基,還有一個巴洛裏克·萊德菲爾德,亦或者是,孤高之紅,紅伯爵。
我個人覺得紅伯爵和鷹眼有那麽點兒像,都是一個人沒有什麽海賊團就可以立足在海洋之上。不過這一次的話紅伯爵應該不會出現,主要還是史基的問題。
話說,這個時候史基出現在偉大航道,莫非……
我看着手上的情報,食指微微蜷曲将紙張抵出了一個弧度。這是我習慣性的一個動作,而在我做出這個動作沒多久,就感覺到我身上似乎落下了幾道視線。
糟糕,小鶴知道我這個習慣性的動作。
“阿離,你有什麽看法?”
果然。
我看着并不是那麽嚴肅的小鶴,只覺得很頭疼。但是這個時候又不好說假話,也只能擡起頭開口:“鶴中将,如果要對上金獅子的話,那麽首先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事情。”
“嗯?什麽事情?”
“金獅子史基可是一個狡猾的人,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偉大航道的前半段?”
我輕輕地點了點G-2支部發來的情報,盡可能地将自己的想法和一些別的事情摘開來看:“要知道在新世界都能攪風攪雨的人物突然之間出現在前半段,那麽只有一種可能性。”
“那裏有他想要的東西。”
我看到小鶴輕輕點了點頭,同時參謀室裏面的一些前輩們也對位微微颔首就知道過了這一關。我低下頭重新坐下,瞪着手上的東西繼續開始了思考。
這個時候金獅子來到偉大航路,如此大張旗鼓的又是為了什麽?
羅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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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應該是羅傑,應該還有別的東西。
比如說——
我抿了抿嘴,聽着小鶴的部署手指拂過地圖。
比如說,一條雖然沒有重視,但是已經發現了的後路。
抱着文件從會議室裏面出來,我直接用了月步回到卡普中将那雕着一只狗頭的船上,随手把一些東西拍在了旁邊的勤務兵身上狠狠地伸了個懶腰:“行了,這些玩意兒反正卡普中将不會看,我們知道就行。”
“是!阿離中尉,卡普中将似乎在等您。”
“等我?”
我皺了皺眉,推開卡普船長室的門的時候看着他老老實實坐着看文件,下意識地先去外面看了一眼天空。
沒塌下來啊。
“喂!阿離你這是什麽表情!”
“報告卡普中将,我在看天塌沒塌下來。”
“……”
我很老實的,我一直都是有什麽說什麽,而且我也一直都是超聽話的。
卡普被我噎了個半死,看着我一本正經的樣子突然笑得賤兮兮的:“卡德拉難得和我讨個人,怎麽樣,要去他那邊麽?”
“一切服從長官命令。”
我瞥了他一眼,感覺才懶得理他——這麽兩三年下來,我對卡普中将那點兒小敬仰早沒了:畢竟他讓我明白人類的本質是沙雕這句話哪怕到了海賊王這個世界也沒出錯,再加上身為財政赤字的元兇……我覺得我這個趙剛也算是做到頭,供不起他這位李雲龍了。
“啊哈哈哈我怎麽可能讓你過去呢,保護好自己,我讓薩烏羅跟着你。”
“可是……”
“沒有可是,薩烏羅很樂意接受這個任務。到時候打起來自顧不暇,聽好了,阿離中尉,我給你下達的命令,只有一個。”
“有必要的時候,立刻運用你本身的長處離開戰鬥區域,聽到了沒有?”
“是!”
我收回我之前的話,卡普确實是一個好頭兒,不管怎麽樣,我阿離願意當他一輩子下屬。
不過小鶴也明白我們的處境,帶着我們一群參謀在附近的一座島上駐紮了下來成為指揮部。我軍銜說高不高說低不低,一般來說處于一種不是特別閑也不會特別忙的狀态中。
在這樣準備過程結束的時候,我也開始頻繁地接收到各種各樣的戰報。小鶴在開始統籌對金獅子的海賊團進行圍剿的時候,我作為傳令官同樣被下達了一條命令。
“阿離,G-2支部出發命令下達,命令他們立刻準備出擊,進入戰鬥狀态。”
“是!”
“報告!G-5支部的船只與飛空海賊團已經進入接舷戰!”
“報告!卡普中将已經正面與金獅子交鋒!”
我沖着電話蟲下達了命令之後刷得一下被小鶴拉住了胳膊,她看着我,表情十分平靜:“不用慌亂。”
“我知道。”
我看着她愣了一下,把目光投向了戰場。突然我感覺到膝蓋猛地一酸,感覺到了其中确實存在的詭異之後立刻開口:“鶴中将!戰場八點鐘方向将于大約二十分鐘之後将會有暴風雨,請務必進行規避!”
“暴風雨……麽。”
看了一眼遠處明媚的天空,鶴中将微微皺了皺眉,看着我的表情有些耐人尋味:“我記得你的氣象成績是在這十年來唯一一個滿分,對吧?”
“是的。”
“信你一回。喂,卡德拉中将,聽得見麽?”
我看着天邊一線黑暗逐漸籠罩住整個天空,看着大海與天空同時發怒,人類渺小地幾乎什麽都不是。在結束這一場和金獅子的沖突之後我看着傷亡名單,在其中重傷的那一欄裏看見了一個名字。
波魯薩利諾。
我想起來了,親自下達讓波魯薩利諾所在的G-2支部出擊命令的人,是我。
看着整個G-2支部的傷亡情況,我顫抖着松開了手。印着黑色字跡的名單從我的指縫中滑落,靜靜地飄到了地上。
“你以後可是會下達各種各樣的命令。這些命令,可能讓你的友人,愛人死亡。不過你是個狡猾的丫頭,肯定能夠兩全的。”
我可不像你說的那樣,能夠做到兩全啊,鶴中将。
彎腰撿起了那一張名單重新攥在手中,我鼻尖聞到的是濃烈的血腥味道,醫生與護士的呼喊讓我一瞬間分辨不清自己在哪裏。
是了,我應該是在醫院裏面,要去核對所有的傷亡信息,然後去發放撫恤金。
坐在醫院的長椅上,我看着曾經的同僚們來來往往,偶爾有着醫生推着病床上的人快步跑過。他們正在拯救那些說不定會逝去的生命——
然後在下一刻,這些生命因為我的一道命令,再度消逝。
怪不得軍醫都有不少心理問題。
我低着頭嗤笑一聲,擡起頭的時候看到薩卡斯基站在我的面前,手臂被紗布包裹着吊在胸前,身上同樣有着不少繃帶。
“你怎麽找到我的?”
“我感覺你在這裏。”
他看着我面色很平靜,以前他還會問我“你做的計劃會讓海賊死亡”,說着不知道到底是在嘲諷我雙标還是只是指出事實的話語。但是現在他不會這麽說——
“你對那場暴風雨的預測,挽救了很多人。”
“……謝謝。”
我笑了笑,從長椅上站了起來:“我想去看看波魯薩利諾。”
“我知道,一起去吧。”
隔着玻璃窗我看着曾經和我打鬧的黃猴子平靜地睡在床上的樣子,臉上包裹着厚厚的紗布,不允許任何人的探視。
我看到薩烏羅坐在輪椅上仿佛覺得自己特別丢臉地擡着打上石膏的腿,庫贊憋笑着不說話,對着我和薩卡斯基笑着點頭,然後把他推進了廁所。
沒忍住笑了出來,我突然覺得薩卡斯基似乎松了一口氣。他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和我一起走出了充滿消毒水味道的醫院,迎着陽光仿佛是心血來潮,又像是計劃已久地開口。
“阿離,我們結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