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田園生活

幾個人全靠星爍變出了一間大木屋,然而他們進去一看,好家夥!裏面什麽都沒有,合着就一個房架啊。

于是星爍又應他們要求在這裏變一張桌子,這裏來幾把椅子,又是變鍋碗瓢盆又是變柴米油鹽的,但是他依舊任勞任怨,因為他知道是因為自己大家才淪落至此。

可就在嬰隰讓他給自己變一張床的時候,他忍不住抱怨道:“你的床還要我來變,自己一揮手不就出來了嗎?”

然而嬰隰遞過去一錠銀子。

星爍一看,‘哼’了一聲,“銀子就想收買我,我像是用得着銀子的人嗎?”

嬰隰‘啧’了一聲道:“誰說要給你了。”

星爍聽了,意見大得不行,“連銀子都不給!你怎麽這麽摳啊!”然後一把搶過嬰隰手中的銀子,給他變了一張大床,又去其他房裏給沈潦變了一張小床。

嬰隰看着星爍一氣呵成的動作,眼角一抽,心說:我就想讓你知道我只能以物化物而已,沒有憑空化物的本事。

最後他們站在外面欣賞了一遍星爍的成果,滿意地點點頭,又進去享受星爍的成果。

就在沈潦剛坐上椅子時,椅子忽然消失了,害得他一屁股摔到地上。

星爍一看,‘哎呀’一聲,不好意思道:“忘了告訴你們了,我的化物之力不能維持太久。”

沈潦爬起來,還沒開口說話,衆人就已經站在了露天平地上。

星爍尴尬地笑了兩聲,然後看到嬰隰從地上撿起幾塊石頭,石頭瞬間變成了銀子,對他們道:“要不買吧。”

星爍看到石頭變成銀子,心說:嗯,巫觋司的化物之力是永恒的,但是他為什麽不直接把房子變出來呢?

他又轉念一想:可能他不想讓其他人知道他是巫觋司,但是他都把銀子變出來了,難道不會引起懷疑嗎?

星爍忽然覺得嬰隰做的事真的太匪夷所思了,不過還是秉着不能擾亂他計劃為主,選擇管住好奇,沉默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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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嬰隰又将一些蘑菇白菜土豆玉米什麽的煉化活了,讓它們去蓋房子。

這是星爍第一次見到煉化之力,在旁邊看得是目瞪口呆,心裏暗自崇拜起嬰隰,心想:巫觋司不虧是巫觋司,那我以後叫他老東西還合适嗎?诶!老東西是因為他年紀大才這麽叫的,和他本人無關,該叫得叫。

而沈潦也是一樣,他以前雖然見過那朵會跑會跳的蘑菇,但是沒有親眼見過嬰隰是怎麽把它變活的,同樣看得目瞪口呆,心想:谷妖的前身不虧是魔啊。

過了半天,房子是建好了,但是裏面的東西還是缺的,于是四個人喬裝打扮了一番,拿着嬰隰給的銀子去城中采辦了。

他們一進城就聽到到處都在流傳魔界要屠城和巫觋司重現要血洗人界的各種流言蜚語。

四人買好東西,就在村莊裏過着閑得發慌的頹廢日子。

那天星爍正在院子裏嗑瓜子,晃眼看到一老太太背着一大捆幹柴,步履蹒跚地在石道上走,那捆柴壓得她的腰都快接近地面了。

于是乎他就秉着助人為的好意去幫忙,就這樣連續幫老太太背了幾天,其實要說幫也就是他讓柴飄起一點,自己彎着腰做做樣子,老太太還直誇他力氣大。

然後老太太為了答謝他,給他送了一只老母雞。

嬰隰一看到這只雞,就道:“可以啊!還送你一只雞,今晚可以喝雞湯了。”

星爍一聽就趕緊把雞藏到身後,“不行!這只雞是我善意的回報,是用來看的。”

嬰隰不管就非說要給炖了,還伸手去搶,星爍要死要活費了半天勁才把這只雞給救下來,然後又修了一個栅欄,把雞養在裏面。

沒過多久嬰隰覺得這雞太寂寞了,又不知道從哪裏逮了兩只野兔回來,給它作伴。

于是乎,大家都開始陸陸續續地帶些山雞、野兔回來。

尹溯還從村尾大爺家裏抱了一只小奶狗回來,說是看家用的,可大家都覺得他是借不到大黃狗,所以把人家生的崽抱回來了,而且他還每天都要在院子裏帶着小奶狗跑兩圈,美其名曰:多跑長得快。

但最不可思議的是嬰隰居然把屋裏唯一的洗澡大木盆用來養魚。

不過大家都覺得無所謂,反正新的也是他出錢買。

漸漸地動物是越來越多,那些小雞仔也就跑進屋子裏了,每次他們吃飯都會丢點吃的在地上,雞仔們為了搶食經常從他們的腳上踩過去,然而沒人說什麽,畢竟都是小雞仔,管他呢。

直到有一天,一只稍大的雞直接飛上來把沈潦嘴裏還沒吃進去的肉給搶了出來,大家這才意識到得把他們弄出去了。

某天,嬰隰正在給魚喂食,星爍問道:“你養魚用來吃,舍得嗎?”

嬰隰看了他一眼,分給他一點魚食,“自己養的吃着才香,這叫勞動的果實。”

星爍嘟囔一句,“殘忍。”

這個時候沈潦開始喊了,“星爍你的雞怎麽到處拉屎啊,你都不管管嗎?”

星爍回道:“你看到了就順手鏟了呗,我現在忙着喂魚呢。”

緊接着沈潦嘟囔一句,“嫌髒你還要養。”然後就拿着鏟子開始到處給雞鏟屎。

而這個時候尹溯正給雞灑谷子。

于是乎,院裏每天都會出現這樣一幕,尹溯在逗狗,嬰隰在喂雞,星爍在玩魚,沈潦在鏟屎,四個人其樂融融。

這天嬰隰心血來潮就要吃魚,然而把尹溯叫過來,兩人看着活蹦亂跳的魚卻犯難了。

嬰隰道:“阿溯你殺過魚嗎?”

“沒有,但我看林叔殺過,殺魚之前要先把它敲暈。”

之後嬰隰抓着魚尾,就往地上一敲,力道之大,那魚活生生被敲死了。

接着尹溯喚出血中劍,就開始刮魚鱗,又順手就把魚頭給砍了,用劍将魚肚子劃開,整個過程手法之生疏。

嬰隰贊嘆了一聲,“厲害。”就拿着被開膛破肚的魚,到盆裏去洗,又因為他們看過林叔是怎麽做魚湯的,于是兩人齊心協力做了一大鍋魚湯。

到了飯點,沈潦看着一盆清湯寡水的全魚湯,問道:“怎麽沒有魚頭呢?”

他們兩人這才意識到,這魚不醜啊。

嬰隰道:“你管它有頭沒頭,好吃就行了。”

星爍嘗了一口魚肉,細細品了品,“怎麽有股鐵鏽味,你們煮的時候用的哪個鍋。”

尹溯道:“最大的那個。”

頓時沈潦和星爍都驚恐地睜大眼睛,然後對視一眼,随即低下頭努力憋笑。

嬰隰看他們一副欠打樣,于是喝了口湯,清湯帶着一股濃濃的鐵鏽味順着喉嚨流進肚子裏,那感覺跟抱着鐵啃一樣,但鑒于這是他自己做的,不能表現出難喝,就強忍着不适,道:“我就覺得挺好喝的,是你們太挑了。”

他話一說完,星爍恢複了正常,一本正經地問道:“你知道那口鍋裏面有過什麽嗎?”

嬰隰半眯着眼,瞅着他,露出危險的氣息。

“那鍋被雞拉過屎。”說完他和沈潦都狂笑起來。

嬰隰就這樣看着他們,仿佛随時就要給他們一個了斷。

這時尹溯忽然冒出一句,“那鍋我洗過。”

他們一聽愣了下,又開始大笑起來,比剛才還要大聲。

嬰隰照着他們頭,‘啪啪’拍了兩下,“笑!笑!”對星爍道:“你還不是吃過。”

星爍擡起笑得通紅的臉,看了他一眼,然後想起剛才他說的挺好喝,又開始大笑起來。

嬰隰滿臉黑線,然後對尹溯道:“我們出去逛逛,等他們笑死了再回來。”

今夜月明如水,兩人走在田間小路上,微風帶着青草的清香拂上臉頰,不知名的鳥兒在樹枝歡快地歌唱。

他們就這樣并肩走着,不急不緩,微微側頭正好能看到對方。

嬰隰情不自禁地将手輕輕擦過尹溯的手背,不着痕跡卻又帶着灼灼熱火。

尹溯的手不禁一抖,頓時他感到手背被碰的那處開始發燙,從手背燙到了手心,然後臉也不由自主的燙起來,心跳也愈來愈烈。

他忽然好想去觸碰身邊這個人,去看他比星空還璀璨的眼眸,然後看到璀璨眼眸裏的自己。

而嬰隰同樣渴望去觸碰尹溯,去擁抱他,去吻上月光下淺粉色的唇,去細細描繪薄唇上的紋路,然後舌尖劃過一顆顆光滑的貝齒,再輕輕探進去,探到令他瘋狂的舌。

他越想就越渴望,越渴望就越控制不住,所以他的手比他的腦子先一步反應。

他一把抓住尹溯的肩膀,扳正他的身子,讓他看着自己。

可尹溯從他的眼睛裏看到的不是清亮的星星而是熊熊火焰,以及火焰中的自己。

這時嬰隰的腦子已經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麽了,可他就是不想放手就想做點什麽,然後他低聲道:“閉眼。”聲音帶着火熱,帶着忍耐,帶着渴望。

尹溯被那團烈火逼得無處可逃,已經沉淪其中,照着他的話将眼睛閉上。

然而剛閉上,他就聽到有人在下面喊,“诶!你們在做什麽?不要站在田坎邊了,天黑路滑小心摔下來。”

嬰隰放開他的肩膀,憤憤地看了眼田裏的人,然後摸了摸自己的頭,吞吞吐吐道:“我剛才......看見你眼睛上......有個東西,然後......閉着才看得到。”

他說這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兩人沒有繼續逛而是回去了,等他們一進院裏,就看到沈潦和星爍躺在竹椅上曬月亮。

那兩人看到他們來了,就讓他們也來曬曬。

尹溯躺在椅子上,閉上眼睛想起剛才的事,想起嬰隰眼裏的火,現在心裏還像小鹿亂撞,但他不敢側頭去看,他怕那團火将他燒得體無完膚,然後像一只待烤的羔羊,被人含在嘴裏,一口一口吃下去。

而嬰隰躺在他旁邊,微微側頭看到尹溯雙眸微阖,神清骨秀,眉間顯露英氣,月光灑在他微紅臉上,将他原本硬朗流暢的颌骨襯得柔和,長長的睫毛投下一汪幽泉,修長的雙腿搭在前方的矮凳上,他沒有注意到嬰隰的目光已經變得狂熱,似要将羔羊潔白的毛皮剝開,露出微微泛紅的細肉,再輕咬上去,細細品味,最後吞入腹中。

漸漸地,他已經忍不了了,于是強做鎮定,道了聲,“我先進去了。”然後逃似的離開。

尹溯聽到他這一聲,立馬睜開眼往後看去。

這時星爍拍拍他,道:“繼續曬,他只是太熱了。”然後又問道:“你不熱嗎?”

随即他想到了剛才在田坎邊被嬰隰擦過的手背,于是道:“熱過了。”

等尹溯回到房裏,見嬰隰側身躺着面朝牆壁,身體微微起伏,看來已經睡了,于是輕手輕腳上了自己的床。

而嬰隰根本就睡不着,他聽到尹溯脫衣的聲音,上床的聲音,好不容易澆滅的火又漸漸燃燒起來,過了會兒,起身出屋,躺在在院外的椅子上。

這時星爍出來看到嬰隰躺在椅子上的模樣,就不禁地想起了以前看到他站在月光下,也如同現在一般落寞凄涼。

于是輕嘆了聲,心說:老東西你放心,你的下半生幸福就包在我身上,我肯定幫你把尹溯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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