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引蛇出洞
忽然尹溯面前出現兩個手指玩偶,一個嬰隰,一個尹溯。
小嬰隰問道:“阿溯阿溯,我要怎麽做你才會高興呢?”
小尹溯道:“嗯,你跳個舞我就高興了。”
尹溯笑道:“我哪會讓你去跳舞啊。”
這兩玩偶是嬰隰使勁搖醒喝得爛醉的星爍讓他用靈力變的,不過所幸還算有點用。
他知道尹溯是因為看到淼南渡和沈潦,想起了他師兄才難過的,畢竟那是陪他長大的人啊,可是嬰隰心裏就是不太舒服。
他靠着欄杆側頭看着尹溯,而尹溯擡頭看着外面越來越少的人,緩緩開口,“阿隰,遇見你真好。”
嬰隰微微一笑,看着尹溯的目光從溫柔變成了熾熱,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舔了舔下唇,他想告訴他,想把一切都告訴他,想将他緊緊摟在懷裏,告訴他,‘我不僅慶幸遇見你,還心悅你,想要你。”
就在他剛要開口的時候,忽然沈潦沖外面吼了一嗓子,“你們在外面幹嘛呢!天要黑了!”
嬰隰在心裏将沈潦狠狠爆揍了一頓,兩次了!兩次都有人打擾!沈潦!我要殺了你!然後黑着臉走進去,用眼神狠狠剜了他一下。
沈潦看他的眼神簡直如同在看殺父仇人一般,心裏苦道:我以後再也不打擾你們獨處了。
而星爍剛才被嬰隰搖醒後,又繼續喝,沈潦不讓,他還耍酒瘋打人,沈潦沒辦法只得由着他,所以現在醉成了一灘爛泥。
但他們又不能把星爍一個人留在這裏,可現在把他送回去又太耽誤時間了,沒辦法只能把他帶着一起走。
沈潦一将他扶起,星爍就整個人趴下去,沈潦被壓了個措手不及,腿一彎就要跪下去了,淼南渡伸手扶住他,道:“到時候你帶着他躲在一旁,一切小心。”
天黑盡前,所有的酒肆都關了門,街上一個人影都沒有,沈潦帶着星爍蹲在草堆後,他拍了拍星爍的臉,心說:還好睡得死,不然你發瘋,我可攔不住。
就這樣,空蕩蕩的大街上出現了一個醉鬼和一個書生,而淼南渡則隐在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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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我們不醉不歸,來。”嬰隰滿口胡言,說着還搖搖晃晃走過去挑尹溯的下巴。
有時候尹溯真的是挺佩服嬰隰的,硬是把富家公子演成了流氓少爺。
他幹脆也有樣學樣,裝成路過的無辜書生,手足無措地把嬰隰的腦袋推開,道:“公子你認錯人了。”
嬰隰見他居然和自己回應起了,頓時玩心大起,又把頭偏過去,伸出一根手指戳着尹溯的臉道:“瞎說,你是我的人,我怎麽會認錯呢?快來陪本少爺喝酒。”
尹溯見他的頭靠這麽近,還碰自己的臉,還說什麽是他的人,臉一下就紅了,心也亂了,想側頭去看他,然而才轉了一點,就聽得嬰隰道了聲,“來了。”
接着他就聽見身後傳來了犬類的呼呼聲,同樣面前出現了三只魔犬,一個個都雙目幽青,口水從嘴裏流下來,拉成一股長絲,看這樣子是饑餓到了極點。
尹溯同嬰隰對視一眼,然後一個往前一個往後,同樣淼南渡出去幫忙。
他們現在需要做的就是把魔犬逼上絕路,迫使它們使用靈力,所以幾個人攻勢雖猛,力道雖重,但卻不致命。
就在這時,一只魔犬發現了沈潦,瞬間就撲向他,沈潦情急之下一把将星爍推開,然而用力過猛,只聽得‘咚’的一聲,星爍額頭磕地,與此同時,沈潦立刻起身躲開。
而那魔犬也不傻,看到星爍趴着不動,立刻改變方向撲過去,乍然一道黑影閃過,魔犬撲了個空。
沈潦再看時,只見嬰隰已經提着額頭磕破的星爍來自己旁邊,嬰隰道:“帶着他走遠點。”
話音一落,他閃身上前,一手掐住沈潦身後魔犬的喉嚨,往旁邊一摔,緊接着,他身體一旋,一個挺長的暗器直直地飛向另一邊撲來的魔犬,兩個動作是瞬間完成的,行雲流水,幹淨利落,随後那魔犬發出了呼呼的叫聲往後退。
沈潦定睛一看,一根木棍插在那魔犬腿上,不禁咋舌,這力道這準頭,太震撼了,太野蠻了,我要走了。
那邊尹溯也不差,他沒有用血中劍,用的是一柄短刃,而且這短刃還是從酒肆老板那裏借來的,是人家用來剔梅子核的水果刀,可這短刃硬是被他耍出了長劍的風姿,凡是靠近他的魔犬都免不了被劃上兩刀。
而淼南渡手持一支黑羽箭,當成長劍用,身手利落,既能躲過魔犬攻擊又能準确無誤地插向魔犬的後腿。
那些魔犬見他們不好惹,一時間全都停下來,排成一排堵着街道前後,雙眼布滿紅血絲,讓本來就呈幽青色的眼睛更加駭人。
再加上它們流了一地的血,看上去猶如一只只地獄惡鬼,然而饑餓和憤怒驅使着它們再次進攻。
雙方又展開了激烈的戰鬥,可魔犬漸漸敗下陣來,都不約而同地往回跑,嬰隰和淼南渡非常默契地同時閃身包抄上去,攔住下了四只魔犬。
他們想要的是魔犬使出靈力,當然不能就這樣放它們走,那些魔犬見他們居然還攔住自己,随即呲牙發出警告的呼呼聲。
然而還未等他三人做出什麽動作,尹溯就看到明陽宮廟的人正巡視過來,一看到魔犬頓時吓得腿軟,其中有一人先反應過來,連忙掏出煙火筒正要打開,忽然一根棍子電光火石般飛過去将煙火筒擊落于數尺外。
如果明陽宮廟的人來了,那他們這幾個上了抓捕名錄的都得先跑了,所以嬰隰先發制人。
而那幾個巡視人都驚慌地看着嬰隰,結結巴巴道:“你們......你們是一夥的。”
嬰隰‘啧’了一聲,然後就不緊不慢地走向那三個巡視的人,尹溯和淼南渡對視一眼,立即與魔犬纏鬥起來。
嬰隰走到那三個人面前,輕蔑看着他們,然後說了一句,“沒用。”随即閃身于他們背後三記刀手将其打暈,又把他們拖至牆邊。
正當他在尋看沈潦躲在哪兒時,眼角餘光就瞟到沈潦已經在拖那三人了,頓時一驚,心說:你從哪兒冒出來的?
沈潦對他道:“我知道怎麽做,你去幫他們吧。”嬰隰點點頭就對付魔犬了。
沈潦将那三人拖到一間房子裏,将他們放在地上一個一個排,星爍則抱着花瓶睡得天昏地暗。
然而尹溯這邊,不管他們怎麽做這些魔犬都不用出靈力,他心想:或許是那些魔犬發現他們盡管招式雖猛卻不致命,于是大喊一聲:“殺一儆百。”
話音未落,淼南渡将箭放置胸前,一柄暗黑彎弓随即出現,已經契合上了,接着黑羽箭帶着不可阻擋的氣勢,飛向一只魔犬。
那魔犬中箭後都來不及發出嗚嗚的哀聲就已經沒氣了。
同時嬰隰掐着魔犬喉嚨的手用力一收,那魔犬頭一偏就順着他的手滑了下去,而後他又眼神冷冽地看向正欲撲過來的魔犬,那犬見狀立刻停下趴在地上,發出嗚嗚聲搖着尾巴讨好他,另一只同樣在讨好淼南渡。
尹溯走過去,看着如兩只家犬一樣乖的魔犬,心說:碰上我們也算你們倒黴了。
然後就像平時他對那只小奶狗說話一樣,道:“乖啊,其實我們也不是非要殺你們,我們只是想讓你們使出靈力,只要你們使出靈力就讓你們走,聽懂了沒?”
那兩只魔犬發出嗚嗚的哀叫聲,然後直接趴在地上,尾巴也不搖了,閉着眼睛,一動不動。
嬰隰道:“這算什麽?寧死不屈?”又對那兩只魔犬道:“诶,你們再這樣我可真殺了啊。”
那兩只犬依舊寂然不動,尹溯想着上次嬰隰在砥靈場吓那石頭精的模樣,威脅道:“你們連死都不怕,可是我現在就能探出你們的靈力,然後找到你們的巢穴,到時候不用那人,我親手殺了你們的同族。”
其實這話完全就是騙它們的,因為探靈要麽直接摸靈脈去感知靈力,要麽等人使出靈力再去感知,然而這些魔犬不一樣,它們不是人形,探不到靈脈。
尹溯這話說得很平靜卻帶着狠厲,繼續道:“但如果你們用出靈力,我們會去保護它們。”
魔犬又發出凄慘的嗚嗚聲,然後它們身上發出一點點白紅色的靈光,下一刻就跑了。
于是三人又去找沈潦,只見他坐在椅子上都快睡着了,而星爍抱着花瓶在地上滾來滾去,那三個明陽宮廟的人頭上都罩着黑布袋被綁在一起,像極了死囚犯。
沈潦見他們來了,興奮道:“怎麽樣怎麽樣?成功了沒?”
尹溯點點頭,“幕後之人随時都會去滅口,所以我們現在就要去魔犬穴,可......”
他看了看正往嬰隰旁邊滾的星爍,眼角抽了抽,繼續道:“可星爍這樣也去不了,不妨你們先回去,等我們的消息。”
沈潦睡意朦胧地眨巴眨巴眼睛,道:“行,那我先帶他回去了。”又去扶星爍。
忽然星爍将花瓶遞過去,對沈潦道:“你也來一口。”
沈潦把花瓶放到地上,“走了走了。”把他扶着往外走,将他放在這戶人家的搬酒的板車上。
尹溯将花瓶放回桌上,然後又同其他人将明陽宮廟的人拖了出去,以免這家主人一早醒來看到三死囚犯,被吓暈過去。
弄好這些後,三人又快速前往魔犬穴,然而在途中,他們就遇到了一個人,準确來說是魔,那個當着他們的面殺了魔鼠王的斷臂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