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仿佛往昔

而木言回去告訴越懷瑾,今天遇到尹溯的事,還說今晚要讓他來吃飯。

越懷瑾聽後,頓時便開心不已,也慌亂得很,“要做點好吃的,我記得小溯喜歡吃紅燒肉還有土豆絲,也不知道家裏有沒有了。”說着他就往屋裏去,走了幾步又掉頭道:“我還是去買吧,萬一不夠呢?”

木言見狀拉住他,笑道:“你看你緊張的,那些都有,但小溯說還會帶一個人,就不知道夠不夠了。”

“還帶一個人!是什麽樣的姑娘啊?看來小師弟長大了嘛。”越懷瑾先是微微詫異便一臉欣慰。

木言道:“不是,也是個男孩子。”

“那是就朋友了。”越懷瑾了然道。

木言佯嗔道:“誰說是朋友了,我看小溯提起那人的時候挺不好意思的,一定是心上人。”

越懷瑾神色怪異地沉默半晌,道了句,“男子就男子,只要小溯喜歡,是棵樹都行。”

“而且小溯現在不太一樣了,跟小時候似的,他今天還跳出來吓我。”木言說着輕輕而笑。

越懷瑾也跟着輕笑,不禁想起當年每次自己在寫信的時候,尹溯都會在旁邊嘟着嘴說着,‘師兄,你的情意已經鋪滿了,快點讓信鴿送出去吧。’

而自己總是在信交給他的時候說一句,‘那小信鴿一定要安全送到哦。’

夜幕之後,尹溯探着靈,帶着嬰隰來到了城外茅屋,剛要進去,嬰隰便拉住他,道:“我有點緊張啊。”

尹溯握了握他的手,道:“其實我也有點緊張。”

于是兩人雙手緊扣,進了院中。

這時木言看到他們,便對越懷瑾道:“他們來了。”

可越懷瑾一時如坐針氈,握住木言的手,道:“怎麽辦,我有點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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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言拍拍他的手道:“你見自己師弟還緊張什麽。”

等尹溯二人一進來,越懷瑾看到他們十指相扣,胸前還挂着一樣的石頭,心裏便更加明了了。

而木言看他們這樣,卻掩口一笑。

尹溯坐在越懷瑾對面,不敢看他,越懷瑾同樣不敢看他,木言見他們這麽生疏拘謹,便對尹溯道:“小溯嘗嘗這紅燒肉,你師兄知道你喜歡,特意做的,哦,還有旁邊那土豆絲,都是你師兄特意為你做的。”

尹溯不覺間眼眶濕潤,微微哽咽道:“師.....。”而最後一個字卻驀地卡住。

嬰隰見他這般,便緊緊握住他的手,尹溯深吸一口氣,擡眼看着越懷瑾,道:“師兄,近來可安好。”

那句話一出口,壓在他心底最沉最深的石頭驀然而碎。

“好,一切都好。”越懷瑾看着尹溯,同樣濕了眼眶。

最後也不知道兩人是怎麽喝到一起的,總之是喝得酩酊大醉。

尹溯端起酒杯碰着越懷瑾的酒杯,含糊不清道:“師兄......你以前從來不讓我喝。”

越懷瑾喝下一口,雙眼迷醉,道:“那是你太小了。”

“不小了。”尹溯同樣迷醉道,接着他又含糊道:“師兄和木言師姐成婚了沒?要是沒成......我要來喝喜酒,要是成了......我要喝滿月酒。”

越懷瑾笑道:“早成了,你還是......喝滿月酒吧。”

“那我要當他的......師父。”尹溯說着就往越懷瑾那邊靠,嬰隰立馬扶穩他。

越懷瑾道:“岔輩了......你應該是......叔叔。”

尹溯見自己被拉着,便轉頭看去,可他眼花缭亂看不清,又湊到嬰隰面前,臉貼臉看了會兒,忽然勾住嬰隰的脖子,往越懷瑾面前一帶,道:“師兄......我同你說......這是我要相伴一生的人。”

越懷瑾看了看嬰隰又看了看尹溯,忽然笑道:“我早看出來。”

尹溯立馬放開嬰隰,偏着頭道:“怎麽看出來的?”

于是兩人又瞎聊了半天,聊到了蒼周城的菜,七長老的藥,後山的樹,最後兩人互訴衷腸。

“師兄我好想你啊。”尹溯說完便大哭起來。

“師弟我也想你啊。”越懷瑾說完也大哭起來。

嬰隰和木言坐在原位,無奈地看着地上抱頭痛哭的兩人。

又過半晌,嬰隰見他兩抱在一起沒了動靜,過去一看,真叫人目瞪口呆,兩人已經相互枕着肩膀睡着了。

木言剛扶起越懷瑾,便見到嬰隰将尹溯打橫抱起,不免瞠目結舌,又見嬰隰正在往外走,便叫住他,“今晚睡這裏吧。”

嬰隰道:“不用了,有人來接我們。”說着便往外去。

而星爍在外面等了大半天,見他們終于出來了,不免抱怨道:“早知道我就晚點來了。”

嬰隰将尹溯放下,對星爍道:“你輕點。”

星爍撇撇嘴,拉住尹溯的手臂,便消失了,沒過多久他又回去将嬰隰帶了回木屋。

等嬰隰回去,見尹溯像烏龜似的趴在床上,便将他翻面,道:“這麽睡會難受的。”

然而尹溯剛平躺好,便沖他伸出手,含糊地喊了句,“抱我。”

嬰隰不禁垂眼低笑,正欲伸手去抄他的腰和腿,忽然又聽得眼前人,微微嗔怨地說了句,“不是這樣。”

嬰隰又分開他的雙腿,兩手抄至腿下,将他抱起,接着轉了兩圈,而尹溯則環住他的脖子,低低笑着,待嬰隰停了他卻非常不滿道:“怎麽停了,我還要。”

這個姿勢,該觸碰的不該觸碰的地方,都緊貼在一起,嬰隰一擡眼便看到那血色朱砂痣,而他握着兩處柔荑,忍不住捏了捏,可這一捏身前人便舒服地發出一聲喘息。

這一聲将那處喚熱了,甚至能感受到那身前人的熱度,他不禁咽咽唾沫,那顆朱砂痣就在他面前,只需要微微附唇,便能吻住。

他只覺得渾身燥熱,那處更是難受,本來這幾天就一直忍得口幹舌燥,心原幹枯,這一點星火便瞬間燎原。

他坐在床邊,那兩處緊挨着,彼此交換着溫度,将身前人的衣衫輕輕解開。

這次他沒有太放縱自己,只要了四次,但尹溯還是沉睡不起,然而嬰隰卻覺得是醉了的緣故。

星爍是在屋裏待不住的人,便又帶上沈潦上了街。

兩人正逛着,這時星爍便看見一個道士模樣打扮的人,至于為什麽星爍能在車水馬龍的街上一眼就看到他,是因為這人身着道袍,手持拂塵,想讓人不注意都難。

星爍對沈潦道:“你看那人和尹溯一樣都是道士,怎麽人家就穿道袍持拂塵呢?”

沈潦沿着他的視線看去,“不一樣,蒼周城是以修仙為主,習道為輔,叫仙道,而那人只是習道,叫道士,且不能修習道術法訣,如果想修就必須去蒼周城,但很多人因靈蘊不出色,進不去,所以他們便自己建立了一個門派,至于叫什麽......我不記得了,反正不出名,但又因靈蘊緣故,他們只能修一些防守法訣,就像坎、艮、兌、坤。”

星爍又看着那人,奇怪道:“诶?他怎麽往陸府那邊去啊。”

沈潦凝視片刻,道:“許是陸已修癡迷修仙之術,請去的吧。”

星爍聽他這麽一說,撚住下巴,做思索狀,“尹溯說陸府一定有蹊跷,但是我們又找不到,可他不是仙道嘛,如果他也被請進陸府了呢?”說着側過頭神秘地看向沈潦。

沈潦同樣看過去,兩人會心一笑。

待他們回到木屋,又見到陸焉如在對着大樹說話,而這次淼南渡卻站在了她旁邊。

......

“讓我穿這個?”尹溯看着一堆白色的道袍,眉頭止不住地抽抽。

星爍見到他嫌棄的眼神,便道:“不要這麽嫌棄嘛,這可是我們好不容易弄來的,你現在又沒有蒼周城的衣物,能找一件相似的就不錯了。”說着就将衣服往他面前推了推。

“我覺得我這身挺好的,而且也是白色和這個差不多。”尹溯一臉嫌棄地把衣服推了回去。

“差遠了好嘛!在東郡我可是見過蒼周城的衣裳的,那布料比你身上的好多了。”

沈潦也道:“尹兄,畢竟蒼周城的白袍紋衣是一種門面,穿着好辦事。”

尹溯扶額,眼角直抽,不是他挑剔,而是那衣服真的很難看,袖口處的刺繡都起毛了,而且衣裳樣式老舊,一看就是多年前不知道被穿過多少回的舊衣。

于是便在心裏道:這衣裳說不定是好十幾代前蒼周城弟子的,我才不要穿。

嬰隰看他為難,便對那兩人道:“這種百十年前的衣物你們是從哪裏找來的,別說阿溯不願意穿,就算他穿了我也得扯下來。”

“那你說怎麽辦。”星爍道。

嬰隰又道:“阿溯,你可以問問你師兄有沒有。”

“對哦!”尹溯驀然頓悟,随後便傳去艮字訣,‘師兄,你現在可有蒼周城的白袍紋衣’。

‘有,何時來取’。

‘現在’。

尹溯對他們道:“我同師兄說現在就去取,星爍,你帶我一程。”

于是乎,星爍帶着尹溯來到茅屋不遠處,尹溯便一人去了。

進去時,便見越懷瑾正在擦桌子,他快步上前,打趣道:“師兄你現在是越來越會過日子了。”

越懷瑾敲下他的頭,道:“貧嘴。”便将一旁的衣物遞給他,問道:“要這個作何用?”

尹溯坐下來,道:“我們在查一件事,這件事說來話長,總之與陸府有關,而陸府老爺極其迷戀修仙之術,所以我就想進陸府探探。”

越懷瑾道:“這事可有危險?不妨我同你一道。”

“不用了師兄,再說白袍紋衣不就一件嗎?你和師姐好好過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他打開白袍紋衣看了看,有點疑惑,“師兄,這衣裳怎麽那麽像我的呢?”說着便将袖口翻出來。

越懷瑾看着袖口內裏的一點朱砂紅跡,便想起這是當初尹溯為了不與他的衣物搞混,特意用紅墨點的。

此時他只好尴尬地笑了兩聲,道:“當初木言說帶着你的衣裳就像帶着你一樣,能以解思念。”

尹溯卻是不信,微微湊進他,神秘看着他,道:“這可不像師姐會說的,倒像是師兄你會說的。”

越懷瑾一時語塞,便要去敲他的頭。

尹溯見狀留下一句,“師兄,我先走了。”便飛快跑遠了。

便這樣,尹溯穿着白袍紋衣,佯裝随意經過陸府,很快便有人攔住他,請他進陸府,而其他人則悄悄潛進去,一方明中打探,一方暗中尋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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