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公子?我好羨慕啊!可是,你們是怎麽認識的呢?你可不可以和翠香說說?”
我一愣,瞬間便覺這丫鬟很是可疑,因為我面對郡主他們的盤問,根本就沒承認認識銀面,而她為什麽要這樣說?親切又無害,難道她一直都在僞裝?或者……翠香本就天真爛漫,是我多疑了?
“你們口中的銀面公子到底是誰呀?長得好看嗎?”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擺出傻白甜慣有的懵懂神色,裝傻充愣地說:“莫不是哪個有錢的公子哥嗎?我一個小小農女要認識什麽大名鼎鼎的公子,還至于這麽窮哦!”
“啊?你真的不認識嗎?”翠香眨了眨眼睛,好奇地看着我,“蘇姑娘,你就和我說說嘛!”
“哎呦!我真的不認識什麽叫銀面的公子,你讓我說什麽呢?”
我心中冷笑不已,越發覺得她有問題,但面上決不能顯出分毫,“對了翠香,你知道……那個什麽瑞王為什麽要見我嗎?不對!瑞王想見的應該是一個叫‘蘇含玉’的人,這事真奇怪,莫非我和誰重名了嗎?”
082:罪過罪過
這疑問不但用來試探翠香,也同時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事。
按理說,銀面在我面前不但沒露過真容,就連聲音都是僞裝的,他如此做,不就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同時也保護我嗎?他根本不可能将我的名字說出去,奇怪了,那瑞王又是怎麽知道的?!難道是銀面手下的人出賣了他?
玉兒?你的小名叫玉兒嗎?妖女?
想起賀将軍和郡主的話,我心中反複念着玉兒、玉兒、玉兒……可我怎麽就成了“妖女”?到底哪裏出了差錯?莫非是銀面叫過我玉兒被人聽到了?
回憶着與他相處的點點滴滴,我只記得他叫過我蘇姑娘、小丫頭、甚至還有臭丫頭,他壓根就沒叫過我名字,何況是小名玉兒……
“刷”一道閃電,似從腦中劈過,但是太快了,快得令我想抓都抓不住。
“蘇姑娘,你發什麽愣啊?是不是想起什麽了?”
靠!我淨顧着胡思亂想,怎麽把翠香給忘了,丫的是不是在旁邊盯了我半天?
嘴一癟,套路說來就來,我哭喪着臉,要死要活地說:“翠香姐姐你救救我吧!我剛剛還說,只要咱們做好丫鬟的分內事,世子就不會找咱們麻煩,可是我沒做好啊!蛋撻都摔碎了,天啊!世子爺會不會因為沒吃到蛋撻就殺了我!不不不!不要啊!翠香姐姐,我回廚房了,我得趕緊再去做一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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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下翠香,我再一次撒丫子逃竄,無影無蹤,哈!想從我嘴裏套話,拿我當三歲孩子啊!別特麽扯淡了!
我是真的回廚房重新做了一鍋蛋撻,只是不知道美豔的惡魔在見過剛剛那種場面後,還有沒有胃口吃,但是,不是還有小公子和錦王呢嗎?本來就是做給他們吃的嘛!
端着托盤,從新走去前院,在經過剛剛那修羅戰場時,我驚訝地發現,郡主與殘肢斷骸都已不見,取而代之的竟是拼命潑水擦地的十數奴仆。
哦買噶!別院的工作效率……真是高啊!
錦王和小公子沒去管前院的事,北冥臻也不知去了哪裏,我到花廳時,廳裏只有錦王、小公子和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的管理前院事務的中年管家郝伯三人。
只是錦王父子兩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尤其錦王,臉色沉得都能滴出水來。
呦,這是誰惹得王爺不高興了?莫非又是世子嗎?因為世子殺人的事?我不知發生了什麽,但還是默默無聲地走了進去,管家郝伯看到我,微微點了點頭,小公子看到我,原本悶悶不樂的臉,忽然就有了笑容。
“大姐姐,你可來了,咦?好香啊!這就是我哥哥說的好吃的糕點嗎?快給我嘗嘗。”
小孩子到底是小孩子,都禁不住美味的誘惑,香噴噴的蛋撻剛端進來,北冥嬈就連蹦帶跳地跑過來,伸手就要拿。
“別動,你手幹淨嗎?再說了,你是晚輩,得以長輩為先才是吧!”
我托着托盤下意識一躲,竟把錦王小公子當成了蘇衛,忍不住說教起來,當錦王的目光瞥過來時,我才有所驚覺,趕緊不好意思地說:“王爺,對不起,是我逾越了……不是,是奴婢逾越了,一時竟忘了小公子的身份。”
不想,錦王卻溫和地笑了,“無妨,你是本王那孽子搶來的良家女子,不懂這些,情有可原,不過,你家教倒是不錯。”
“謝王爺誇獎。”
錦王提到孽子兩個字,剛剛溫和的表情明顯又冷了下去,我道了聲謝後,也不好再多說其他,只把托盤放在桌上,福身一禮道:“王爺,這糕點名叫蛋撻,很好吃,您可以嘗嘗。”
又對北冥嬈說:“走,小公子,跟我……跟奴婢去洗手。”
我撓了撓頭,覺得這些自稱的規矩說起來還真是麻煩,許是我的表情太過糾結,小公子北冥嬈哈哈一笑,“大姐姐,你還真是可愛呢!”
還敢叫我大姐姐啊!你懂什麽叫可愛嗎?說我可愛,你才可愛呢吧!你個小屁孩!快快跟姐去洗手,洗了手好吃蛋撻……
當着錦王的面,我不敢不顧尊卑,只能在心裏發發牢騷罷了。
吃過蛋撻沒過久,錦王便要帶着北冥嬈回去,王爺的臉色一直都不太好看,北冥嬈再是不情不願,也不敢忤逆,只得戀戀不舍地坐上馬車走了。
晚飯前,前院傳話過來,說世子回來了,還帶回花櫻花公子,讓廚房趕緊準備晚飯。
直到此時我才隐約明白錦王為什麽要生氣,怕是那只大狐貍扔下自己的父親,跑到春情館找自己相好的逍遙快活去了。
廚房好一陣忙乎,沒多久便備齊了十菜一湯。
別院的大廚共有三個,各個水平專業,做出的菜色香味俱全,比起現代五星級的廚師都不差,當我看到他們于竈前忙碌的身影時,又犯起了疑心病。
我不是專業廚師,做的菜只比家常水平稍好一點,只是勝在菜式相對新穎而已。
我覺得以惡魔的智商來說,他肯定不會認為我一個沒見識的農家女,就算能研制出豆腐,也鐵定做不出什麽高大上的宮廷菜。
可既然如此,惡魔又何必将我劫來做廚娘呢?他會不會別有用心?這一點不得不令我十分懷疑。
而且我跟廚房管事嬷嬷也特意打聽過那名被殺的廚娘,惡魔确實命人殺了一個,但廚房裏并沒人知道廚娘被殺的原因,只說是惹了世子不高興。
當然了,這些都是別院的私事,與我沒多大關系,既然打聽不到,我也就不再追問。
我一邊看着廚房裏的忙碌,一邊忍不住琢磨,其實我與北冥臻不過才見過幾次,與他也沒一丁點兒的交情,他昨日去我家“蹭飯”就夠反常的了,怎麽這會兒竟覺他對我還挺不錯?尤其他殺了賀将軍,不管怎麽說也算替我出頭不是嗎?
唉,不知他帶我來別院到底什麽意思?有什麽陰謀嗎?難道說……他一直都在偷偷地暗戀我?
想着想着就想起他在花櫻面前那搔首弄姿的樣子,我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阿彌陀佛,我又想多了!他不可能暗戀我,我也絕逼不會喜歡他,罪過罪過!
083:暖男特質
十菜一湯端去前院,我留在廚房,與大家說說笑笑,吃了一頓豐盛的“工作餐”。
回到客房,洗澡洗衣服,入夜時分,我正打算上床練練內功,前院忽有狗腿來傳話,說是世子爺的書房缺了一個磨墨的丫鬟,讓我現在就過去伺候。
靠!不覺得越來越奇怪嗎?
我是廚娘,卻不用總是做飯,這會兒我又成了磨墨丫鬟?難道別院還少了丫鬟不成?但世子有令,容得了我說“不”嗎?唉!他就是命令我刷馬桶,我也得認不是!
算了,去就去吧!正好我問問他知不知道瑞王的事。
世子住東苑,與前院比鄰,只隔着一個假山流水的小型花園,所以,東苑無論是建築風格還是院中環境都比西苑強了不知多少。
可是……他堂堂一個男人住這樣的院子,感覺很奇怪!
通過月亮門進入東苑,入目是一片薔薇花的紅色海洋,花海盡頭,一座漂亮的木制小樓,黑紅相間,古色古香,靜靜立于前方,典雅而別致。
東苑的建築風格十分女性化,若不是我早知道北冥臻住在這裏,一定會以為這裏住的該是一位大家閨秀,所以我會覺得很奇怪。
然而當我想起他與花櫻之間的關系,又不覺得奇怪了,因為咱們堂堂的錦王世子搞不好就是個小受,一個妖豔無雙的霸王受,而咱們那溫潤如玉,猶如谪仙一般的花櫻花公子,就是個害羞帶怯的女王攻。
哈哈哈……兩個絕世美男啊,一個紅袍,一個白衣,相擁而吻,互訴衷腸……
哎呦!想想那畫面都覺好羞射!
腦補出的限制級畫面,令我忍不住笑出聲,惹來領路狗腿詫異的回眸:“蘇姑娘,你怎麽了?”
“诶?呵呵……沒什麽,就是覺得東苑的景色還不錯。”我笑眯眯地說着瞎話。
“只是不錯嗎?”狗腿頗為不滿地說,“這院子是我家先王妃出閣前所住的,是整個別院裏最好的院子了。”
什麽?先王妃?
我聽了大吃一驚,原來這裏曾經住過納蘭傾容,北冥臻已故多年的生身母親?所以他選擇住東苑是為了睹物思人嗎?
據傳言說,錦王與納蘭傾容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兩人婚嫁後,恩愛異常,日日如膠似漆,不出一年便生了小世子。後來也不知這兩人鬧了什麽間隙,錦王一氣之下,居然納了她的親妹妹納蘭清雅做了側妃……
唉,只要一想起這名如雷貫耳的錦王妃,我心下總免不了感慨萬千,但更多的卻是深深的遺憾,不為別的,就因為她太像穿越人士了。
納蘭傾容外柔內剛,名頭響亮,她容貌出衆,不僅是大燕國第一美人,還同時擁有驚才絕豔的第一才女稱號,其行為思想更加大膽叛逆,十五歲時,便公然宣揚女權思想,不但鼓勵女子獨立,更大膽建議一夫一妻……
現如今,她雖已過世十多年,但京城書坊的角落裏還在售賣着她的傳記,若不是我無意間翻看了這部《納蘭傾容》,還真不知道她就是北冥臻的母親!
你看看,這樣一位奇女子多像穿越的老鄉啊!只是可惜了,紅顏多薄命,她二十一歲就死了,據說當時還懷着五個月的身孕……
唉,可憐的女人,可憐的娃,北冥臻那時也不過四歲而已……
亦步亦緩跟着狗腿,我再沒說話,但心下又忍不住胡思亂想。
北冥臻小時候一定特別可憐,四歲沒了母親,親親小姨又成了繼母,想他一個擁有世子頭銜的嫡子,既沒母親教誨,又被惡毒繼母故意養毀,所以他長着長着就被養歪了吧?
想着想着,我便一腳邁進小樓,迎面撲來一陣沁人心脾的香風,将我的思緒妥妥拉回了現實。
咦?好好聞的味道,自然清新,竟是沉香木的天然香。
如果說院裏的薔薇花海驚豔了我,那小樓的內部就足以令我贊嘆了,然而令我贊嘆的并非是它奢華的裝潢,而是其典雅別致的搭配風格。
原色的木材牆壁,青色的大理石地磚,鋪着淺色系長毛地毯。
簡約而實用的家具,沉香奇楠所制,原木色未刷漆,有暗香浮動;各種的古董字畫,除了寫意山水,便是狂草墨寶;還有隔斷用的幽簾,珍珠翠玉連成串,與飄渺如煙鑲嵌着金絲銀線的輕紗幔帳相呼應,這一切看起來都極為和諧。
其實這小樓內部裝修真算不上奢華,但其搭配風格及色彩的運用卻極具現代感,身處此地,竟讓我有種時空錯亂的感覺,感覺自己好像又穿了回去……
世子書房就在一樓,狗腿将我帶到門口便退下了。
我擡手敲門,裏面傳來北冥臻的聲音:“進來。”
推門而入,燭火通明下,映入眼簾的是兩個美貌男人。
一個坐于軟榻,墨發飄散,一張禍國殃民的絕世妖顏,一身張揚絕豔的大紅錦袍。
另一個站在旁邊,身材高挑,白衣勝雪,梳着幹淨整潔的發髻,溫潤如玉,氣質如仙,噙着淡笑的臉龐,一雙桃花眼眸媚眼如絲。
這兩人……我有沒有打擾他們?
進門就有一股莫名的尴尬,我福了福身,硬着頭皮打招呼,“世子爺好,櫻公子好。”
“蘇姑娘,你好,我們又見面了。”
花櫻白衣款款,容顏絕色,溫潤地看過來,笑意聖潔如蓮,望之一眼,令我莫名暖意叢生。
“是呀,很高興又見到你。”我不自覺擴大笑容,語氣也頗為熟稔。
花櫻這種擁有溫潤暖男特質的人,是我前世最喜歡的類型,既暖又毫無攻擊性,相處起來十分輕松。
“過來坐,我帶了新鮮水果,特意叫你來吃。”
他笑,笑得柔美而溫暖,我聽了這話,卻是一愣,不是吧?特意叫我過來吃水果?我一丫鬟這麽好命?簡直不敢相信。
詫異間,順着他的目光一看,果然看見軟榻旁的小桌上放了一籃水果,有蘋果、桃子、葡萄,居然還有香蕉?香蕉啊!和荔枝一樣,因為地域關系,在古代極為稀罕,可不是什麽人都能吃到的。
“嘿嘿,我好久都沒吃過香蕉了。”眼睛一亮,我很自然地便要過去掰香蕉,卻忘了軟榻上還坐着一只惡魔,他竟然護食!
084:兩個妖孽
“吃什麽吃!快去磨墨!”
北冥臻陰冷的聲音吓了我一跳,轉眸便見他臉色黑沉,一雙妖眸正蔟簇地冒着火焰,怎麽了?他好像很生氣啊,抽什麽瘋?莫非我又惹到他了?
“哼!小氣,不吃就不吃!”
我抽了抽嘴角,立刻對香蕉失去了興趣,好吧!惡魔世子不但是個吃貨!他還是個護食的!
花櫻似乎一點都不在乎惡魔的臭脾氣,竟親手掰了一根香蕉給我,笑着說:“來,吃吧!別理他。”
“嘿嘿,謝謝櫻公子。”
人家都把香蕉遞到了我面前,我若再拒絕就太不給面子了,于是,我笑眯眯地接過香蕉,點頭致謝,“那我就不客氣了。”
花櫻沒說話,卻笑得極為溫潤,柔柔的,像三月的春風,令人倍感舒服。
我看着他,心中無限遺憾,哎呦!多好的一個大美男啊!又暖又溫柔,還那麽善解人意,可他怎麽就是個彎的呢!怎麽可以是個彎的呢!嗚嗚嗚,真是可惜喂,如果他和世子不是一對兒,等我想嫁人的時候,肯定倒追他……
美好的“意淫”還沒想完整,腦門突然被什麽東西打了一下,我低頭一看,一棵葡萄珠落在地上,滾了兩滾。
“看夠了沒?拔不出來了!爺都盯你半天了!”
北冥臻語氣陰冷,臉色黑沉,我詫異不已,記得他上次也說過同樣的話,那時是在春情館,他的眼神是兇狠的,可現在……
靠!姑奶奶我絕逼沒看錯,丫的不但一雙眼睛冒着火,甚至整張臉都寫滿了嫉妒,诶呦喂,他這是赤裸裸地告訴我:他吃醋了!?
哈哈,從沒見過惡魔酸溜溜的樣子,我覺得好笑,瞬間就樂開了花,笑道:“世子爺請放心,俗話說得好,君子不奪人所愛,你的人,我絕對不碰,哈哈,放心,放心吧!”
我表完衷心,見北冥臻的臉色不但沒緩解,反而更難看了,而花櫻卻站在一旁,抖着雙肩笑出了聲。
一棵葡萄珠扔去花櫻腦門,北冥臻臉色有些紅,竟是惱羞成怒了,“還不走!笑什麽笑!回去吧你!省得被人惦記!”
花櫻優雅一偏頭,妥妥躲過葡萄珠,他高高挑了挑眉,然後,聲音溫柔得都能滴出水來。
“世子爺,天都這麽晚了,爺忍心讓我獨自一人回去?不如……我留下來陪你,可好?”
北冥臻瞪眼,口氣不善道:“花櫻!你皮癢了是吧!”
花櫻扭捏的身姿猶如女子,聲音裏更是帶了一絲羞澀,“嗯,爺,我是有點癢了,不過,爺一會兒不要打太狠哦!”
“你……你真真是被被帶壞了!”然後,世子爺的臉色一黑,透着一股無可奈何。
花櫻眸光癡癡,笑意嫣然,“不,是爺調教得好。”
我一旁看着,無比尴尬,不禁腹诽道:這兩個妖孽啊!這是要玩SM 的節奏嗎?他們該不會在我面前現場直播吧?
默默看着,默默聽着,我覺得我尴尬症都要犯了!
無聲無息退開兩步,包開香蕉皮,我一邊吃,一邊裝聾作啞地看着他們,都不敢發出一丁點兒聲音。
可對于他們之間的關系,我又非常好奇,不知道這兩人到底誰是攻,誰又是受?或者,他們每一個都可攻可受?
“小野貓!你想什麽呢?”
北冥臻邪戾的目光看過來,我莫名一陣心虛。怎麽了?我的表情有那麽明顯嗎?我就好奇地想看看活生生的耽美加SM ,你們敢演,我就敢看啊!不行嗎?!
我聳了聳肩,一邊快速吃香蕉,一邊含糊不清地敷衍道:“你們在我面前撒狗糧,我還能想什麽?自然是羨慕嫉妒恨呗!不過,你們就當我不存在好了!”
“撒狗糧?”
北冥臻輕喃,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忽然嘴角一勾,惡意地笑:“小野貓,你是不是也想嘗嘗鞭子的味道?”
我一聽,臉一沉,斬釘截鐵地拒絕:“不想!”
北冥臻一雙妖眸邪氣縱橫,似笑非笑地說:“你放心,本世子下手不會太重,當然,你若喜歡粗暴的,本世子也可以滿足你!”
靠!
惡魔一句話,害得我差點被香蕉給噎死,媽蛋!我忘了他是個雙性戀了,媽呀!姑奶奶我雖說好奇SM ,可不代表我就願意親自上陣啊!老天!萬一他真有這種龌龊想法……那可就不好玩了!
“世子爺,您可別說笑了,咱們之前可是說好的,小女子絕對不暖床,爺可不能食言!”
什麽暖床,什麽SM ,姑奶奶我都不感興趣!我翻個白眼,話鋒一轉,不耐地說,“書桌在哪兒呢?不是叫我來磨墨的嗎?磨完我還回去睡覺呢!”
眼睛随意一掃,便見書桌正安安靜靜地擺在書房裏間,我不再多言,坦然自若地扔掉香蕉皮,慢條斯理地渡過去,站在桌旁開始磨墨。
至于外間那兩人,他們願意上演活春宮,跟我也沒關系,我就裝聾作啞好了!
“呵呵呵……”
不多時,惡魔陰涼的笑聲傳進耳裏,令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一擡頭,竟見他已從軟榻上起身,正往裏間而來,而花櫻花公子卻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蹤影。
我瞥了他一眼,不以為意,繼續低頭研磨。
他走到書桌,紅袍一撩,坐在椅上,捋過一縷青絲,一邊随意把玩,一邊沉默地看着我。
感受到他的目光,我微皺眉頭,問道:“世子爺有什麽話就直說吧!”
他頓了一下,垂眸問了一句:“為什麽?”
“嗯?”我眨眨眼,莫名其妙地反問:“什麽為什麽?”
他擡眸,悠然一笑,繼續道:“為什麽……你不願意給爺暖床?”
啥?
暖床?
我愕然看着他,不明白他怎會問出這樣一句話?
被他請到書房,我是做好心理準備的,本以為他該問我下午的事,本以為他會逼問我是否認識銀面公子,可我怎麽也沒想到他會問出這麽一句。
“難道是爺長得不夠美?”
北冥臻妖眸微眯,撩着頭發繞着手指,他坐在椅上的姿态慵懶而誘惑,妖豔無雙。
看他如此模樣,我抽了抽嘴角,譏笑道:“長得美又怎樣?世子爺這是第一次被人拒絕嗎?”
085:心如擂鼓
他笑,毫不猶豫地點頭:“當然,而且是第一次被人主動拒絕。”
“嗯?看來想爬世子床的女人多了去了,不過,爺你多被人拒絕幾次,慢慢地也就習慣了。”我平淡看着他,淡然地笑。
北冥臻卻不打算放棄,挑眉,刨根問底地繼續追問,“你還沒告訴本世子為什麽。”
我深深看着他的眼睛,不以為然地聳聳肩,“世子并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既然不喜歡,何必暖床?我又不是青樓女子,可不會虐待自己。”
“哦?你喜歡什麽類型?章柯那種軟蛋?”他忽然諷刺地笑,眼神極為陰戾,“或者,花櫻那樣的?”
“世子!章柯是不是軟蛋,可不用世子爺來操心!”
聽了他的諷刺,我有些怒,停了磨墨的動作,雙臂環胸,冷淡地看着他,“還有花櫻,我是喜歡他還是不喜歡他,那也是我的事,世子爺似乎管得太多了!”
“炸毛的小野貓!”
北冥臻啐一句,邪戾的神情不改,眼神卻飄忽不定,“那本世子呢?又是什麽類型?”
這還用問嗎?這根本就不是秘密吧!
你與花櫻、月音的關系,全天下人都知道,你不但男女通吃,你還浪蕩成性,從十三歲剛懂人事起,你便流連于秦樓楚館,不論白天與黑夜,縱欲成性。
據說,你曾因争風吃醋,怒殺多位朝廷官員,據說,前前後後幾年間,被你亵玩的男男女女不止上千,光是被你活活玩兒死的就有數十之多!
你的作風如此爛,沒得病就是天大的福氣,你這麽個爛人,被用過多少次了?讓我給你暖床,做你發洩的工具?你當我犯賤嗎?簡直笑話?
你既不是良人,我又不可能嫁你,于我這種理智為上的人怎麽可能喜歡你?豈不是自掘墳墓?!
切!我又不是某些傻叉女人,明明受虐,還眼巴巴地倒貼!愚蠢又犯賤!所以,你在我眼裏就是個種馬!我會喜歡一個到處交配的種馬?
雖然你有時對我還不錯,但最多停留在朋友階段,不是我矯情,而是看得多了,我不會相信一個花花公子會痛改前非,也不會相信一個種馬會在結婚後忠貞不二!因為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因為沒有浪子回頭金不換!
然而,這些話雖是我心中實話,但我到底沒敢說出來,誰知道他被我一個小小村姑如此嫌棄,會不會惱羞成怒,但拒絕他的借口卻多得是。
我眯眼看着北冥臻,沉默了好久,才瞥開目光,找了另外一個真實的借口,“能與世子做朋友是小女子的福氣,但也止于朋友而已,世子身份高貴,我一小小農家女不配喜歡你這種貴族類型的人。”
言下之意就是說,你一皇親貴胄是不可能娶個農家女為妻的,就算你願意,你家族也不會同意,這就是現實!
但讓我做小妾,對不起,我沒有那麽低賤!而且我也接受不了“婚內出軌”,不管是你正妻還是姨娘小妾或是通房丫鬟,在我眼裏,那些都是出軌!我無法忍受你睡了別人後又來睡我!
若這些在你眼裏都是矯情,那我接受!因為我的自尊,我的驕傲,實在容忍不了不忠的婚姻。
目光再次瞥過去,我緊緊盯着北冥臻的眼睛,冷聲問:“世子爺如此打破砂鍋問到底,莫非……莫非世子爺喜歡我?”
“呵呵呵……”
他笑了,陰涼地笑,笑得極為莫測高深,但他并沒正面回答我,只反問道:“你覺得爺會喜歡你?”
我剛想嘲諷地說一句沒有最好,卻見他卻翹起二郎腿,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又說:“你既不願給本世子暖床,爺明日就把你送給瑞王做個小妾,你可歡喜?”
“北冥臻!你胡說八道什麽?你敢!”
他把我送人?憑什麽?
聽了他的話,我心頭一把火,恨不得撲過去将他活活咬死!
許是我的臉色太過難看,所以就把他給震住了?
北冥臻眯起眼眸直直盯着我,眸光詭谲莫測,似有暗潮流動。
我們就這樣互相瞪視着,片刻後,他忽然抿了嘴角,嘆了一口氣。
幽幽說道:“瑞王比起本世子來,身份更加高貴,他一旦登基為帝,你可知他的一個小妾将是何等地位?若你還不滿足,本世子可為你說一句話,讓他納你做個側妃也是可以的,将來,你便是四妃之首……”
“閉嘴!北冥臻!你真是讓我另眼相看,竟然還拉皮條嗎?媽蛋!別說是他媽什麽貴妃皇貴妃,就是讓我當皇後,老娘我也不稀罕!”
剝奪我的自由,将我一輩子關在一座大籠子裏,不得出不得進,一輩子只能依附一個男人,還與衆女勾心鬥角,宮鬥不斷,那還不如殺了我。
打斷北冥臻的話,我怒不可歇,這丫的着實把我氣得不輕,氣得我呼呼直喘粗氣,聲音更是尖利:“我告訴你北冥臻!你若再胡言亂語,我就用硯臺毀你的容!”
相對我的滔天怒火,北冥臻卻淡定如斯,他幽幽一勾唇,并不受我威脅,只看着我,不說話。
我見他這幅樣子,更覺火上澆油,一頓腳,甩開衣袖就走,我要回蘇家村!不想再留下來受權貴們的鳥氣!
“你做什麽去!”
“回家!”
我怒吼一聲,剛走到書房門口,北冥臻便幾步追過來,說話的同時,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我一驚,迅速甩開,卻不想,他不但沒被甩開,還拉了我一把。
也許兩個人都沒想到,不預期地,我就這樣直接撞進他的懷裏,而他,就這樣将我抱個滿懷。
我愣了,滿眼都是醒目的紅色,滿鼻息都是他的氣息,甚至耳邊還有他略為急促的呼吸。
這一刻,我驚得心如擂鼓,心跳亂成一團,但覺只有三秒的愣怔,便豁然一把推開他,怒吼:“你幹什麽!”
北冥臻被我推開,一張妖顏有些愣,有些紅,還有些傻,我看在眼裏怎麽覺得他比我還震驚似的!?
實在不喜這種混亂的感覺,也不想去分析彼此的心思,太累!我需要靜一靜!轉身,我還是想走。
可北冥臻并不妥協,他再一次抓住我,而這一次,他抓的卻是我的手。
086:感情白癡
我心一驚,手一抖,本能抗拒着,怒道:“你放開!”
北冥臻卻在此時爆吼一聲:“蘇含玉!”
他的聲音太大了,差點震碎我耳膜,下意識中,我停止抗拒,仰頭愣怔地看着他。
他拉着我的手,并未松開,低頭看我時,我看到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雖眼神深沉了些,但他臉色卻是從未有過的正經,說話的聲音也暗藏着一絲沙啞。
“你可知,瑞王在兩天之內,共納了十二名小妾,不但全是農家女出身,且名諱中都帶有一個‘玉’字,而你,很可能就是第十三個!”
我聽了,驚奇無比。
“什麽?你到底在說什麽?”
北冥臻終于說到了瑞王,可是,我怎麽聽不懂!
他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自顧自地繼續說:“你既不願委身于瑞王,也不願做本世子的女人,你想全身而退?你覺得你能護得住自己!?倘若他明日來搶人,本世子有何理由不放人?總不能将他比作那賀将軍,說殺就殺吧!你以為本世子将你帶來別院,到底是為何意?”
是啊!他帶我來別院,到底是為何意?我一直也沒想明白,難道就是因為瑞王嗎?瑞王納了那麽多小妾,又是為何?與我有什麽關系?憑什麽我就是第十三個?
越想越覺得匪夷所思,我皺着眉,冷冰冰地看着他:“世子爺,不好意思,我越聽越糊塗,爺能一次性解釋清楚嗎?”
我的思緒有些亂,很多地方都想不通,而被他握住的手也感到滾燙無比,燙得我起了一手心的薄汗,下意識便想甩開,而這一次,我成功了。
“你跟我來!”北冥臻就勢放開我的手,轉身而去。
我偷偷擦了擦手心裏的汗,深深呼出一口濁氣,這才跟着他回到書桌。
他鋪好紙,拿起筆,沾我磨過的墨,洋洋灑灑畫了一幅畫,而當我看到那副畫時,我捂着嘴,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這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
北冥臻在紙上畫了一名女子,那是一名留着齊耳短發,穿着緊身半袖T恤和短褲,露着一雙修長大腿的女子,只是這女子臉上沒有五官,竟是一片空白。
我的天!他畫的人,看發型與穿着竟與我前世九分像,該不會……這根本不可能!我是穿越而來的一縷幽魂,沒人會知道我前世的樣子。
我混亂無比,大腦都不夠用了,根本鬧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女子是誰?”北冥臻深深地看着我,語氣很平淡,“是你嗎?”
似有一道銳光從他眼底劃過,看起來似曾相識,但那道光太快了,當我正想細探時,早已消失不在。
恢複鎮定,我冷冷地看着他,譏笑道:“這女子梳着怪異的頭發,又沒有臉,且穿着暴露,傷風敗俗,我都不認識這樣的女子,世子又怎麽會覺得這人就是我?”
“呵,是與不是,本世子不在意,但瑞王在意。”
他紅袍一旋,坐回椅上,低聲說道,“本世子殺了賀将軍之後,去了一趟瑞王府,這畫像,自然是在他書房看到的,本就沒有五官。”
我眯眼看着他,冷聲道:“繼續!”
“你可知,瑞王身邊有一謀士,名為蛇皮妖僧。”
“蛇皮妖僧?”我心一沉,感覺這名字聽起來好耳熟……
“對,此人江湖排名第二位,其武功之高絕,只在缥缈之下。”
我想起來了,李爺爺在講江湖傳聞時,曾經提起過他。
“所以呢?”我問。
北冥臻幽幽地看着我,慢條斯理地說:“此人有一項極為詭異的能力,便是潛夢!”
潛夢?潛入別人的夢境嗎?
這一刻,我仿佛醍醐灌頂,一下子就想明白了事件的前因後果,但心中早已是驚濤駭浪,驚得我險些站不穩,只能以手撐桌,借助外力穩住自己。
我記得那天是一個陰雨夜,我睡覺時,做了一個夢,夢見槍林彈雨中,自己在樹林裏逃亡,穿的正是T恤與短褲,我還夢見銀面公子在細雨紛飛中舞劍,身姿絕世,氤氲如幻。
還夢見他對我笑,溫柔地喚了我一聲:“玉兒……”
我的天啊!
那蛇皮妖僧潛入了我的夢?
但他并不知道我是誰?
只道我認識銀面公子?
只道銀面叫了我一聲“玉兒”?
所以,瑞王就開始尋找名字中帶玉字的農家女?還納了十多個當小妾?可這又是為什麽?
而且,他又怎麽知道我是農家女呢?除非他潛入我的夢境不止一次兩次?
我靠!
這種事太可怕了!太玄幻了!這世上怎會有人擁有這種詭異的能力?這種反自然、反科學、反邏輯的事叫我怎麽相信!
可我都穿越了!穿越這種事都被我趕上了,還有什麽事是不能發生的!?
呵呵!
我以為我已經想明白了,可是我卻更糊塗了,妖僧為什麽能潛入我的夢,他并不認識我啊!
瑞王為什麽非要找到我,他為什麽要納我進府?還有那華瑩郡主,她又為何稱我為“妖女”?
呵呵!
被個傳說中的夢魇魔鬼糾纏,我這一輩子就要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嗎?我從此再也不得安寧了嗎?
思緒混亂中,我陷入深深的意識,但怎麽也捋不出任何頭緒,只覺腦洞都不夠用。
而北冥臻就坐在一旁看着我,深深地看着我,靜靜地,不言不語。
此時,我就好像把他忘了一樣,根本無暇顧及,甚至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以至都過了好久,直到他出聲才把我驚醒。
“你夢見過銀面?你是因為喜歡他才拒絕我!”
他的話吓了我一跳,毫不誇張,吓得我當真跳了起來!
“沒有!我沒有!”瞪大眼睛,我脫口否認,“不!我不會喜歡任何人!”
我從小就沒喜歡過別人,也沒體驗過情窦初開的感覺,連我哥都嘲笑我是個感情白癡!
長大後,我當了緝毒警,曾經親眼看到我的同事由于被報複,那些被殘忍殺害的,一具一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