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五顆小珍珠
“這怎麽回事？”紀苒面若寒霜。
姜毓急得嚼舌，“苒姐，我能保證我沒有抄襲。如果我抄襲了，我出門就被..”
“行了，別說了。”紀苒皺眉，打開煙盒抽出一根正想點燃，不知想到了什麽又将香煙放回了煙盒中，“可能有人盯上你了。”
“盯上我？”姜毓不解問。
“你仔細想想，海選現場有沒有人跟你搭過讪或者為難你？”紀苒眼中閃過一絲狠意，抿了口身前的咖啡。
姜毓認真地回想，思忖很久後搖了搖頭，“沒有，在海選現場只有我的舍友跟我說過話。”
“舍友？”紀苒腦中閃過一道靈光，“你跟他平時關系怎麽樣？”
姜毓撓了撓頭，“我們關系不太好，他覺得我作風不良..”
紀苒揚眉，謝宸将小白兔放在狼圈裏？這點都能忽略？
“那你今天的這首曲子在交稿前，有被他看過嗎？或者，你确定你交的稿子沒問題嗎？”
“沒有。”姜毓頓了頓，“我再看看。”
他皺眉調出照片，仔細查看稿子後，在中間一段發現了問題。
“這不是我的原稿，我中間這部分不是這樣的，有人改了我的稿子。”
紀苒氣不過，伸手敲了敲他的腦袋，“笨死了，交稿都能被人黑一手。”
姜毓氣餒又羞愧地垂着腦袋，“可是真的只有我碰過這份稿啊，難道這世界上還有隐形人。”
紀苒正想舉個隐形人的例子，信息提示音便響起了，她解鎖定睛一看，信息內容險些就讓她手裏的咖啡灑一地。
Advertisement
#舞蹈奇才姜毓半夜私會圈內大佬，有圖為證！#
圖片中，月色如水，姜毓的臉在路燈下非常清晰，他正在開車門上車，而透過半降下的車窗，還能看到駕駛位上坐着的人的小半張臉。
紀苒僅憑借下颚線就認出了那是封堯，她好不容易緩下來的心情此刻又被提了上去，她忍着怒火将手機甩給姜毓，“你兩能不能低調點，你連口罩墨鏡都不帶？封堯也是，這麽明目張膽地接人，還以為你是普通人嗎？”
姜毓接過手機，看清圖片後瞳孔一縮，本就蒼白着的小臉此刻僅餘的半分血色也沒了，他慌不擇言，“對不起苒姐！下次..我會注意的!”
“還有下次？你看看你現在都要被網友們給撕成條了，這一下子又是抄襲又是半夜私會的，你的路人盤要不要了？”紀苒今天被鴿，本就憋着火，這會一股腦全發出來了。
姜毓垂着腦袋聳拉着耳朵任由着紀苒訓斥，不敢再出聲。
紀苒深吸了一口氣，猛灌一口咖啡後，語調才沉了下來，“下次你一定要注意了，你是個藝人，你的一舉一動圈內圈外都有人在盯着。”
姜毓不斷地點頭說：“下次我一定會注意的，對不起苒姐！”
小年輕态度好，長得還這麽好看，紀苒這會就算再大的火也發完了，她咳了一聲，“下次注意，我先讓公關處理。”
說完，紀苒沒再理會他，拿過手機發了兩條信息給公關後，頓住手沒忍住又點開了跟封堯的聊天框。
——你怎麽做事的？接個人都能被拿來做文章。
封堯幾乎秒回。
——周圍沒有人，都被打發走了，照片是宿舍裏邊人拍的。
紀苒擰眉，瞥了眼正垂着腦袋反思的小青年後，手指飛快地在屏幕前打字。
——查一查姜毓的舍友，兩件事應該都是裏邊人動的手腳。
發送完後，便關掉手機揣回口袋。
“走，本來只是想問問你準備的怎麽樣，現在這兩趟事情一出，在沒有調查清楚前，你要做好面對網上謾罵聲的準備。”紀苒拿起車鑰匙起身，“先送你回去，好好準備比賽，剩下的交給我。”
姜毓感激地望着紀苒，“謝謝苒姐。”
紀苒做了個跟上的動作便率先出了咖啡店，姜毓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上了車。
夜幕時分，星光的二十三層正燈火通明。
“今晚就不用小姜來了吧？反正你也要通宵處理事情。”封堯戲谑道。
謝宸目若冰刃，視線掠過封堯時，讓他抖了個激靈。
“這事可不是我一個人的鍋，我也是第一次大晚上去幫人接人。”封堯雙手交叉作枕，仰躺在沙發上。
謝宸沒再理會他，又專注回工作上，直到牆上的挂鐘分針與時針同時抵達十二點時，沙發上詳裝休息的封堯才開口說：“查到了，是小姜的前經紀人，餘斌賣的照片。”
謝宸眼底暗色浮動，“解決他。”
“他倒是個小問題，現在最大的問題是，要怎麽給這件事一個合理的解釋，讓網上的罵聲停止，畢竟這照片的标題也沒錯，他确實是半夜與你私會。”封堯笑意盈盈，想着看老友如何解決。
謝宸擰着眉，“私會？你什麽時候這麽蠢了”他修長的手有一搭沒一搭地輕敲桌面，精致的手表在暖光燈下泛着冷光，“姜毓因準備賽事，深夜外出練歌，難道不可以嗎？”
封堯福至心靈，立即領會他的意思“懂了，不過這事還是得等紀苒找餘斌問清楚。”
說完，他快速将查到的信息發給了紀苒，又擡眸促狹說，“我還是第一次見你為公司藝人出謀劃策，看來這小姜除了歌聲深得你意，這人也挺招你喜歡。”
謝宸眼神像淬了冰一般盯着他，封堯立即舉手投降，“我這就滾，不打擾你工作。”
謝宸望着封堯出了房門便收回了視線，正想繼續工作，一道信息提示音便忽然響起。
——對不起，老板。下次我會注意的，為您添麻煩了。
他垂眸，腦海中忽然閃過姜毓的笑顏，心底一股躁意湧起，謝宸直接關了手機。
姜毓發了條信息後便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他等着回信，但直到一點了謝宸也仍然沒有回複，姜毓又忍不住打開網博，發現他的名字仍然在熱搜上，私信處也達到了九九加。
他深吸了一口氣，點開了最上邊的私信。
——姜花瓶，你什麽時候才可以滾出娛樂圈？舞蹈“奇才”加上抄襲狗，還有個夜半私會的癖好，這些都壓不死你？快滾吧！求求了！
姜毓手機滑落在枕上，止不住地開始掉小珍珠。
滑落在枕頭上的小珍珠晶瑩剔透，光澤飽滿，在被黑暗籠罩的房內發出淡光，隐隐透露着一絲粉色。
姜毓埋頭進被中，放空了好一會後才重新振作起來。
他的父王說過，磨難其實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害怕磨難！
姜毓拾起鬥志，翻身将小珍珠都藏在枕頭底下後，在心底輕聲數着小羊，才漸入夢鄉。
被他放在枕頭底下的小珍珠粉意愈濃，且逐漸蠶食掉了一部分白色，在枕底發出微弱的粉光，但一會後，又消失殆盡了。
第二天早上姜毓下床去廁所洗漱時，一旁的虞瀝笑着說：“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姜毓裝作沒聽見，磨蹭着繼續洗漱。
虞瀝沒生氣，反而上前湊到姜毓耳邊輕聲說：“晚上比賽，我們賽場上一較高下。”
姜毓擡眸凝視着他，“好。”
比就比，他人魚小王子還沒怕過誰。
虞瀝歪頭笑得輕佻，擺了擺手走出了宿舍。
相安無事半個小時後。
姜毓是聽見門反鎖的聲音後，才放下手中被改動的曲譜，擡頭望向沈亦臻。
“網上傳的那些事情是真的嗎？”沈以臻走到他的桌櫃旁，輕聲問。
他長着一張稚氣的娃娃臉，看起來比姜毓還顯小，性格內向，平時在宿舍兩人的交集也很少，姜毓沒想到他會主動跟他說話。
“不是。”
“那個.. 咋天我中午回來的時候，看到..”沈以臻一臉糾結，越說聲音越小。
姜毓直盯着他問，“看到什麽？”
沈以臻擡頭瞥了他一眼，又瞬速垂下腦袋，“我的攝影機放在桌上忘記關掉了，咋天中午回來後，我在檢查錄制好的舞蹈視頻時，發現它将虞瀝從你的抽屜裏拿出一張草稿紙，并且進行塗改的場景給錄了下來。我想這可能..與那件抄襲的事情有關。”
姜毓激動地想要在原地跺腳，他忍住自己作為一條人魚想要卷尾巴戲水的沖動，“那你可以把視頻發給我一份嗎？我可以送我的..”他一愣，又将後邊的小珍珠三字咽了下去。
沈以臻擡起腦袋，輕彎了下嘴角，露出兩個小梨渦，“當然可以。”
快到九點的時候，天色漸變，雲層裹挾着水汽飄起了牛毛細雨。
S城海景房內。
“炀哥，咋天開始你的粉絲就在反應，有一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小藝人抄襲你的歌，還将抄的歌作為自己的原創歌曲去參賽。”
“哦？”沈炀從雜志裏擡眸，點燃一根香煙，眼神在煙霧缭繞中顯得意味深長，“這麽多年，我還是第一次被人碰瓷。”
“別擔心，待會我就讓他被壓得死死的。”多年的經紀人，宿铵立馬就領會了他的話外音。
沈炀揚唇一笑，痞氣十足，沒接話自顧自地點開手機。
#姜毓，抄襲#
看到這個名字，沈炀驀地覺得有些耳熟，但一時也想不起在哪聽過，鬼使神差下，他點進了話題。
在看清圖片裏的少年時，沈炀瞳孔一縮，任由煙灰落至他的手上也絲毫沒有察覺。
這，這不是他們人魚國的小王子嗎？
作者有話要說：
姜毓：是我掉的小珍珠不夠多嘛！大家都不收藏我！
感謝觀閱呀=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