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五十六顆小珍珠
大概兩三分鐘後，這股疼意才結束。
姜毓面色蒼白，認真反思了一圈後，也沒覺得他吃了什麽對身體不好的東西。
他想了想，最終将這歸咎于，他太緊張了，而且他的肚子還有點小餓。他不太喜歡飛機艙跟車裏的味道，所以晚餐就啃了塊面包。
這股疼意，直到主持人宣布獎項，也沒再出現。姜毓摸了摸肚子，放松了警惕。
在他剛剛那段疼的有點迷糊的時間裏，頒獎儀式已經漸入正軌了。現在，已經陸續開始有人上臺領獎了。
新鼎獎的頒發位列整個儀式的中間，所以他還有一段時間要待在座位上。
他唯一的熟人的沈炀此刻正在臺上，姜毓無聊地撐着腦袋，開始刷網博。
他的首張專輯銷售量已經連奪了季度排行的冠軍，但從中獲利多少，只有謝宸的知道。
念此，姜毓心想，作為姜總的他真的非常失職。
C市市中心的星光總部，正燈光璀璨着。
謝宸從忙碌的工作中抽閑掃了眼挂鐘，才發現竟然已經八點半了。
他停下手中動作，眼神示意封堯。
封堯立即接收到了信號，他掏出手機，秉持着作為助理的原則，盡職盡責問，“謝總，您想吃什麽？”
聽到此，謝宸眼神一暗，沉聲說：“随你。”
“那我就叫謝氏下的明德樓給我們送辣子雞，香辣牛肉，麻辣小龍蝦，還點一份大補的鮮魚湯給你怎麽樣？”封堯手上動作飛快，沒等回應就下了單。
謝宸敲着桌面，眼神意味深長問，“如果一個人忽然變得愛吃酸，也容易犯困，那你說..”
他還沒說完，封堯便激動地指着他，“你是不是給小姜帶綠帽了？？還背着他讓別的女人懷孕了？？”
謝宸：..現在把他派去臨城待兩年可以嗎？
他目若冰刃地掠過封堯的脖頸，封堯立即感受到了一股殺意，他擡了擡眼鏡，又恢複了那副溫潤如玉的模樣。
“別生氣，我就是覺得我們今天加班太累，你需要個小調劑。”
謝宸沒回應他，任由他一個人自言自語。
“不過，你剛剛為什麽那麽問我啊？難道你們謝家有誰懷孕了？”封堯說着，又覺得這不太符合謝宸的作風，“不對，你什麽時候這麽閑，開始關心別人的事了？”
謝宸擡眸審視他問，“你怎麽知道是懷孕？”
封堯：難道戀愛真的會讓人變蠢？這不是常識問題嗎？？
封堯面上繼續笑吟吟道：“可是你說的這些，就是懷孕的女子才會出現的孕象啊。”
謝宸掐了掐眉心，“嗯，繼續工作。”
封堯覺得奇怪，但也沒放在心上，畢竟談戀愛的人的腦回路一般都比較奇怪。
C市的晚風夾雜着水汽，沒一會，就下起了瓢潑大雨。
距離頒獎儀式又過去了将近一個小時，姜毓百無聊賴地玩着手機，直到臺上靓麗的主持人念到他的名字後，他才回了神。
姜毓理了理衣擺，面帶微笑，在萬人矚目中上了臺。
“新人的他依靠才華斬獲大片粉絲，首張專輯更是拿下了實時季榜的首冠，讓我們用掌聲再次恭喜姜毓。”
見他上臺後，主持人笑問，“作為新人，獲得這個意義非凡的獎項，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姜毓朝着鏡頭腼腆地笑了笑，“很榮幸能夠獲得這個獎項，也很高興能夠得到大家對我的認可。以後我會加倍努力，争取給大家帶來更好的作品。”說完，他又彎身鞠了一個躬道，“再次感謝大家。”
主持人瞧見一旁依然冷着臉的沈炀，調侃道：“炀神，對于親手給自己的外甥頒獎，你有什麽感受呢？”
沈炀眼底快速閃過一絲柔意，破天荒地說了句，“希望他能夠快點超越我。”
此話一落，臺下衆人立即鼓起了掌。
“看來炀神跟小姜的感情真的很好啊。”主持人睨了眼詞卡，“下面，有請二位進行新鼎獎的頒獎儀式。”
新鼎獎的獎杯兩旁鑲了兩顆小星星，寓意不言而喻。
沈炀拿起獎杯，微微彎身将它遞給姜毓。姜毓正想接過，但只是一瞬，他的腹部又傳來了那股絞疼意。
這股疼意像有什麽東西，不斷在他的腹部裏翻攪着。他的面色瞬間變得煞白，眼前的視線也逐漸變得模糊。
姜毓強撐着，想要接過獎杯，但疼意越發劇烈。在他的手指尖即将碰上獎杯時，姜毓在萬衆矚目的臺上，雙眼一黑，暈了過去。
C市的這場雨來勢洶洶，衆人像困獸般不斷逃竄着，一輛飛機在雨夜中劃過天際，飛速趕往目的地。
——勁爆消息！新晉歌手姜毓竟在頒獎典禮上忽然暈了過去！
#姜姜怎麽了？？別吓我們啊！#
#這就是做了見不得人的事的報應，天道好輪回啊！#
#看這照片，面色這麽蒼白？是來前幹了什麽劇烈的運動嗎？#
#瘋狗再叫就直接舉報永封了你們的號信不信？我們姜姜一定會沒事的！#
一旁好友的面色沉的吓人，封堯看着網友評論欲言又止，他立即讓人撤了營銷號，利用公關堵住了黑粉的嘴。
最終，他只拍了拍身旁謝宸的肩，以示安慰。
等兩人趕到C市醫院的時候，已經一點半了。
病房內，姜毓躺在病床上，睡顏安詳。
趕了幾個小時的車，看到他的小人魚後，謝宸懸在半空中的心終于下了地，他正想上前，就被一旁的沈炀截了胡。
“跟我去外面。”沈炀冷聲道。說完，他又睨了眼封堯，“你在這看着他。”
兩人站在走廊煙區，窗外大雨連天，醫院裏的寒意倏地有些滲人。
沈炀點了只煙，周旁煙霧氤氲，只能窺見他淩厲的下颔線。好一會後，他才開口問，“這次頒獎，為什麽不陪他來？”
因為工作原因沒陪着姜毓的謝宸，啞口無言。
“你真失責。”沈炀吐出一口煙，“無論是作為姜毓的伴侶，還是作為你們孩子的父親，你都失責了。”
聽此，謝宸瞳孔猛地一縮，不可置信地擡頭望着沈炀。他垂握在兩旁的手微微發顫問，“孩子？”
沈炀睨着他，目光淩厲，“人魚一族，除了雌性人魚可以懷孕外，極少部分的雄性人魚也可以，其中就包括，與你完全相契合的姜毓。”
瞬間，各種情緒都消散了，謝宸心中湧起一股巨大的喜悅，他顫着咽了下，喉結也随之上下滾動了圈。
“因為人魚一族是目前僅存的靈族，所以懷孕周期以及孕象，都會與人類有差異。”沈炀将煙撚滅，丢進垃圾桶後，冷聲道，“人魚在懷孕後生理上會出現很多變化，心理上也會變得更加依賴伴侶。而且在後期，他們有時候可能會沒有辦法維持腿形。”
沈炀話音一落，謝宸便朝他鞠了個躬，他目光堅定，硬朗的眉眼，眉尾的傷疤在氤氲煙霧中變得柔和了幾分，“謝謝舅舅，我以我的性命擔保，我會照顧好他的。”
“別急着這麽稱呼我。”沈炀走近，用力拍了拍他的肩，“按照人魚一族的規定，等你們在古塔舉行儀式後，你才能這麽叫我。”
“不會還有很久的。”
“醫院檢查出了他懷孕的事情，你想個辦法把這個壓下去。他也沒什麽大礙，你照顧他，我先回去補覺。”沈炀腳步一頓，提醒道，“另外，人魚懷孕期間，禁行性/事。”
等姜毓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的事情了。
他半阖着眼，正想動身就聽到了他的人類配偶的聲音，“別動。”
姜毓迷糊地拍了拍自己的臉，等他的臉上傳來疼意後，他才确信，他沒有做夢。
謝宸牽住他的手說：“怎麽了，是餓了嗎？”
姜毓欣喜問，“你怎麽在這？”兩人挨得很近，他清楚地瞧見了謝宸的胡渣，“謝宸，你怎麽長胡子了？”
謝宸解釋道：“你咋晚暈倒了，我連夜趕了過來，一整晚都沒有睡，就冒胡渣了。”
姜毓才想起咋晚頒獎的事，他迅速起身問，“那我拿到獎杯了嗎？”
“在那。”謝宸指向病房內的櫃子上，耐心說，“你很棒，拿到了。”
姜毓心滿意足地朝謝宸做了個伸手的動作，讨要晨抱。謝宸轉座在病床上，順勢抱住了他。
“你要不要親親我？”姜毓朝他眨眼撒嬌道，“姜總現在可以跟你談價值一億的生意了。”
“好，姜總。”
謝宸擰起他的下巴，俯身跟他交換了一個深吻。
這次的吻很溫柔，這不太符合他的人類配偶每次都想要将他生吞活剝的風格。而且，姜毓總覺得謝宸今早望着他的眼神，有些奇怪，像是隐隐克制着什麽。
念此，姜毓又啜了啜謝宸，問，“我為什麽會肚子疼到暈倒啊，是不是我最近練習的太辛苦了？”
謝宸眼底溫柔無限，他與姜毓平視，望着他說：“因為你的肚子裏，有我們的小寶寶了。”
姜毓整個人像被一道驚雷劈了似的，呆若木雞地看着謝宸。
好半晌後，他不可置信地指了指他的小肚子，“你是說，我懷孕了？”
謝宸親了親他的眉心，溫柔又鄭重地點頭說：“是的，你懷孕了，謝夫人。”
話音一落，姜毓便縮進了謝宸的懷抱。
難怪，他最近身體出現了那麽多異常，确實有極少一部分的雄性人魚可以受孕，他在海底也瞧見過，但他沒想到，他也是其中的一員。
費了半晌才接受這個事實的姜毓，眼底水光動人。他摸了摸肚子，又揚起腦袋作勢去親謝宸。
謝宸順從他，沒有閃躲。
綿長的一吻後，姜毓忍着羞，握着謝宸的手撫上他的肚子說：“那我們過段時間回海吧，在古塔下舉行儀式後，我的一生都只屬于你。”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觀閱030
謝總：現在就回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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