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鹹豬手

第十二章 鹹豬手

休養了幾天，我掙紮着從床上爬了起來，身上的傷已經好了，只是心裏的創傷卻難以平複，站在鏡子前，我不敢看自己，我知道我憔悴了很多，江姐每次回來，看着我總會這麽說，江姐一再安慰我不用急着上班，可是我知道，房租需要錢，吃飯也需要錢，我再不工作，拿什麽給江姐呢？

想到江姐，我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牆上的挂歷，好像有幾天沒有看到她了，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我化好妝，走過客廳時，看到餐桌上放着一張紙條，上面的落款還是三天前，我沒有在意，将紙條揉成一團，扔到了垃圾筒裏。

再次回來上班，我感覺氣氛變了很多，夜總會的姐妹們對我也客氣了不少，甚至有幾個不常往來的，也總在我面前晃，時不時地問我需不需要幫忙，領班也不像以前那樣，對我喝三訓四的。

我松了一口氣，上班路上，我還想着怎麽和經理說，怎麽重新融入姐妹中，現在看來，我想多了，江姐早已給我打理好了一切，對于江姐的感激之情，不禁又多了一層。

和經理打過招呼，我匆匆離開了經理的辦公室，經理的眼神讓我不自在，他的目光一直在我身上游走，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聽到我在說什麽，我起身鞠了一躬，伸手擋在胸前，說：“經理，那我先出去工作了。”

擡頭的瞬間，我看到經理一臉失望的看着我的胸前，我不自在地轉身離開了經理辦公室，靠在門上，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匆匆上了二樓。

第一天上班，有姐妹們的照顧，還是很順利的。

一周之後，阿豪沒有再出現，我懸着的心也放了下來，漸漸地将此事也淡忘了，每天和姐妹們穿梭在不同的包間，漸漸地也游刃有餘，只是一直沒有見到江姐，也問過姐妹們，她們都緘口莫言，我也不再去打聽。

今天出門本來挺早的，誰知道會遇上堵車，到了夜總會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半了，整整遲到了半個小時，我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瘋狂地朝裏面跑，卻在進門的時候，鞋跟給掉了，我心裏暗叫着出門不利，麻利地撿起鞋和鞋跟，跑了進去，迎面撞上了領班，一個擁抱并沒有讓領班消了氣，他皺着眉頭，說：“趕緊去換衣服，樓上指明讓你去伺候。”

我一聽這話，當下倒吸一口涼氣，愣在原地，在領班再三催促下，方才往更衣室走去，心想着，不會是他吧，那我該怎麽辦呢？江姐到底去了哪裏呢？我猶豫着換好了衣服，看着鏡子裏，白皙的皮膚，我不由自主地向上拉了一下衣領，可是有什麽用呢？

若隐若現的胸部，讓我都有些臉紅，看了一眼扔在櫃子裏的內衣，猶豫了一下，我又從櫃子裏拿了出來，穿在身上，盡量将內衣向下拉了一下，隐藏在衣服裏面，看着鏡中的自己，說：“西子，沒事的。”

領班在外面敲了三次門，我方才慢吞吞地走了過去，拉開門時，看到領班黑着一張臉，我忙低下頭，說：“對不起，我馬上過去。”

說完，我剛要溜，被領班一把拉了回來，他奇怪地打量着我的胸前，問：“這裏有什麽？”

“沒，沒什麽，我先上去了。”

我本能地雙手捂在胸前，想要逃走，最終還是被領班識破，他伸手抓住我的內衣，用力扯了出來，瞪了我一眼，扔到了地上，說：“趕緊上去。”

我都要哭出來了，強忍着淚水，跑到了二樓，拿起托盤，跪着向包間走去。

走到門外的時候，我顫抖着手推開了門，低着頭不敢去看客人的臉。

音樂聲并沒有因為我的進入而停下，我把托盤放到了桌上，悄悄掃了一眼屋裏的人，終于松了一口氣，并沒有阿豪，只是有一個很眼熟的男子坐在一邊，江姐正坐在他旁邊，殷勤地喂他吃水果，看到江姐的一瞬間，我差點感動地流下眼淚。

“來，倒酒。”

我剛準備要出去，一個微醉的聲音傳到耳中，我擡頭，看到醉眼迷離的一個老男人，正色眯眯地盯着我，一只手向前伸着空酒杯。

我拿起酒，跪着走到他身邊，身體微微前傾，我知道胸前一覽無餘，可是在這裏的時間久了，對于男人貪婪的目光，也已經習慣了，若是對方看得高興了，還會塞幾張小費，我親眼看到有人在靈靈胸前塞小費。

我正專注地倒酒，忽然感覺到一雙手伸了過來，我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緊咬着下唇，提醒自己，西子，你要忍住，不要出差錯，一會兒就會過去的。

那雙手還未摸過來，另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李經理，不要這麽性急，這裏的女人你可以随意摸，唯獨這個不行。”

那個男人的手頓了一下，笑着問：“怎麽？難道是阿浩，你的女人？”說着，瞟了一眼江姐，“雖說你還年輕，可也不能太過放縱，若是老爺子知道你玩一箭雙雕，恐怕會不高興吧。”

阿浩看了一眼我，說：“酒倒好了，就出去。”

我暗自松了一口氣，放下酒瓶，走了出去，關門的瞬間，看到阿浩在那個男人耳邊不知說着什麽，只見那個男人臉色微變，不由自主地擡頭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