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就是不給老人讓座

歐陽西北和唐嫣然達成了協議，便再次和老人告別，老人讓司機小馮将他送出去。

司機小馮本來正在午休。被老人叫去送歐陽西北。很是不情願。但還是要執行命令。歐陽西北再次上了軍車，小馮将車子駛出山澗，從後視鏡裏一個勁的鄙視着歐陽西北。歐陽西北也感覺到了小馮對自己抛來的白眼，卻只好看窗外。

“我告訴你了。你不要以為攀上司令這棵大樹。就可以為所欲為。不知道你這樣一個人，怎麽得到了司令的青睐。是不是靠坑蒙拐騙贏得了司令的信任？司令好脾氣，我可不好脾氣。”小馮口吐這樣的話。

歐陽西北冷哼一聲，“什麽叫坑蒙拐騙？司令信任我和你什麽關系。你好不好脾氣又和我有什麽關系？”

“你敢頂嘴。信不信我滅了你。我告訴你，老子在部隊當兵的時候，可是拳王級別的。另外我還告訴你。司令的孫女你少見面，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渾身穿的這麽破爛，還想攀龍附鳳。一個男子不務正業，想吃軟飯。你丢不丢人？”

“馮司機，你的話是不是有點多呢？我和你似乎無冤無仇。你為何這麽诋毀我？”歐陽西北實在不理解，這個小馮為何處處針對自己。

“信不信我打你？”小馮猛然把車往一邊開。然後停下來，攥起拳頭，作勢要向歐陽西北襲擊來。

“你打了我怎麽向司令交代？”歐陽西北裝作一副害怕的樣子。

“哼，我直接滅了你然後把你埋了，司令不會知道，怎麽你害怕了？現在你下車，滾下去，我看着你來氣，我不想捎你，你自己自生自滅去吧。”

“那好。”歐陽西北乖乖的下車，後排座位上下來，然後來到了車的後屁股方向，發掌連拍幾下，然後步行而去。

“德性。”司機小馮看到歐陽西北的背影，吐了一口痰，然後準備發車離開。卻不想怎麽發動也無法将車子發動起來，他試着鑰匙好好的，可就是車子不走。他開始打電話給車輛的維修人員聯系，卻也說不清是什麽情況。

而在小馮看不到的角落裏，在幾棵大樹遮擋的空隙裏，歐陽西北正在目不轉睛的看着這一幕。

小馮又給司令打電話，老人在電話那頭感覺奇怪，“這方面，你車上的西北就是專家，有他在身邊，你幹嘛問我，難道那小子睡着了嗎？”

小馮一聽這話，驚訝的不得了，忽然一個念頭閃現，難道這就是那個歐陽西北做的手腳。然而，人已經走遠，這下可如何是好？

小馮又給司令打去電話，實話實話了一番，于是便被司令一頓臭罵，小馮着急的問現在到底怎麽辦？司令在電話那頭說，他了解歐陽西北，肯定在附近呢，你必須道歉，看着你的誠意，他應該會出現。

小馮被司令訓斥後，臉耷拉着，如喪考妣一般。他朝着山谷大喊，“歐陽賢弟，我錯了，不要怪哥哥，原諒哥哥，哥哥以後再也不敢了。哥哥不是東西，你別和哥哥計較。”

這個喊聲回蕩在山谷內，又傳來了回聲。

接着，一個腳步聲慢慢向小馮靠近，小馮轉頭一看，眼前的人不正是歐陽西北嗎？他上前抓住歐陽西北的手，“兄弟，剛才是我不對，實在對不起。求求你……”

“人有時候為何非要見了棺材才落淚。”歐陽西北甩開他的手，又伸出一個手指往他脖子戳去，小馮吃痛的叫起來，又聽歐陽西北說，“你以為你拳頭很硬嗎？那我這個能否抵擋你的拳頭呢？”

小馮一個勁哎吆，卻見歐陽西北對着軍車的車屁股再次猛烈擊掌。

“好了，你可以上車離開了。”

“那好，對了，你上來，你說去哪裏，我送你。”經過了這個事情，小馮老實起來。

“給我找個旅館吧。算你乖。”歐陽西北再次打開車門而入。

歐陽西北來到了一個旅館，訂了一個房間，時間已經漸漸到了黃昏。

次日清晨，晨曦籠罩大地，生活仿佛一片金黃。歐陽西北來到了101路站牌前，乘坐101路公交車。

等了半個小時，101路車才來。倒是有很多空座，歐陽西北來到一個座位上，從衣服內口袋掏出三張照片，這三張照片全部是和四叔歐陽民有關的。第一張自然是從收廢品的那裏收的書中夾着的，第二張是一個叫呂旺的民工遺失在程芸家的，第三張是唐嫣然給自己的。

歐陽西北試着思考這照片背後到底是什麽故事，卻百思不得其解，他也不想假手于阿東阿西他們，關于四叔的事情，他要親自調查個明白。

歐陽西北慢慢把照片藏好，不知不覺，車到了另一站，有人下車，有人上車，而這時候，車內已經座無虛席。很多後來者便只好站着。而這時候上來一個年紀約六十多歲的老人，老人拿出老年卡往車內刷完，然後開始搜尋座位。

司機一看老人，便笑說，“又沒事出門轉悠，還是到終點站，然後再回來？”

“是呀，反正老年卡不花錢，不乘坐白不乘坐。”老人理直氣壯的說。

老人搜尋座位，卻發現已經人滿為患，歐陽西北正要起身，他打算給老人讓個座，而老人也一下子看到他，“喂，那個小乞丐，你起來，你給我讓個座，我年紀大了。”

歐陽西北正要起身讓座，聽到這話卻不樂意了，不理會。

“喂，說你呢。”老人已經來到了歐陽西北身邊，“尊重老人，懂不懂？”

歐陽西北怒視着老人，問，“同樣是花錢買票的，別人為什麽一定要讓位子給你，雖然提倡給老幼病殘孕讓座，但不是強迫，讓座是情分，不讓是本分。”

“你難道不知道尊老嗎？你這小兔崽子，小乞丐，你穿這樣都髒了位子。”老人揮動拳頭，向歐陽西北打了一拳。

歐陽西北說，“尊老？人最可惡的便是倚老賣老，尊老是對的，那也要老人有老人的樣子才行，老人要給年輕人樹立良好的榜樣，像你這樣的，以為自己老，就強迫別人讓位，可以嗎？再說了，你也就是剛滿六十，身子也硬朗，為何強迫別人讓位子？你對我辱罵毆打，有老人的樣子嗎？如何讓人尊重？而我不還手正是對你的尊重，給你面子。”

車上忽然有人喝彩，“小夥子說的好，老年人也不能為老不尊。”

老人看有人起哄，大罵，“你們也有老的時候，你們都想想自己，今天我非要坐這裏，你這個小兔崽子給我起來。”

歐陽西北見老人跟自己較真了，更加不理會，冷冷的說，“實話告訴你，本來我是要讓位子給你的，你如果心平氣和的讓我讓位子也不是不可以，然而你的态度讓人失望了。你乘車真是有事情嗎？剛才司機師傅已經告訴我們的，你是出門閑逛的，因為有老年卡不花錢，所以可以為所欲為的逛。老人是要尊重，但年輕人就活該嗎？年輕人上班也累，你們老年人不能體諒嗎？你們閑逛和年輕人擠公交，占用了年輕人的座位還占用了年輕人的時間。”

老人更加怒氣沖天，索性坐在歐陽西北腿上，“你不讓座我就坐在你腿上。”

歐陽西北感覺惡心，“老年人的臉都讓你丢盡了。”

車上的乘客有的指責歐陽西北，有的勸說幹脆讓老人坐算了，也有個別的在指責老人，司機嘆息一聲，建議歐陽西北讓座。

車內很多年輕人都站着，歐陽西北是唯一坐着的年輕人，這時候，有一位五十多歲的男人離開座位讓老人坐，而老人卻說，一定要坐歐陽西北的座位，必須讓歐陽西北站着。

“你願意坐我腿上就坐吧，不過一會不要後悔。”歐陽西北看到無賴的老人說。

老人卻冷哼一聲，理直氣壯的坐在歐陽西北的腿上，車內安靜了下來，但很多人看着這一幕都在嘆息。

而老人在過了五分鐘後，忽然感覺屁股上不舒服，似乎有磚頭般的物件碰着自己的屁股，讓他渾身不舒服。

這個時候，歐陽西北輕聲對老人說，“要是不舒服就起來，再過幾分鐘，你要得了半身不遂，不要怪我。”

此時，正好一站到了，很多人下了車，而老人只好起身，尋找了一個座位方才作罷。

歐陽西北把臉轉向窗外，不去看老人，免得自己感覺惡心，而老人很奇怪剛才在他腿上時候為什麽會有這樣的不适，在經過了兩站後，老人也下了車。

老人一走，車內立刻議論不斷，有人指責老人為老不尊，有人感覺就是一個小事，何必弄得大家都生氣呢。而有一個年輕人卻對着歐陽西北說，“兄弟，看你這樣子應該是個民工，竟然口才這麽好，真是給民工朋友争氣，大多數乘車的老人素質還是蠻不錯的，當然這樣的老人也很多，不過總體而言，還是少數。”

歐陽西北只是淡淡一笑，不附和衆人的說辭。

當車子經過“百福山”一站，歐陽西北下了車。呈現在他面前的是一片片山，站牌處有一個石凳，他在上面坐下來，然後看着周圍的山，欣賞着美麗的大自然。

過了半個小時，歐陽西北看看時間，又四處瞅瞅，終于看到一個人影向這邊走來。

“這邊，我在這裏。”歐陽西北朝來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