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上神色不顯,不過聲音卻輕了些,但語氣則不同。

邵安陽愣了愣,有點意外的看了這會兒把他拖了出來就放手了的女人,

“看什麽看?被甩的那個是我,不是他好吧!”

“可是——”

“好了,別可是了,那小家夥還看着呢,這話題翻篇!”

☆、第 75 章(淨)

鬧了這麽一出,最後剩下來還有食欲的人也沒幾個,齊娜決定明天一大早能閃就閃,這事兒忒亂了,她都不知道那邵家少爺是怎麽和肖家裏扯上關系的,這私人聚會居然還能看上這麽一出戲,她真該去買個彩票。

可要說态度和心思最微妙的,卻并不是這場戲的當事人,或者她。

而是作為主人之一的覃潤一。

就只是簡單的接觸,他大概也能感覺到那個男人對肖朋友的态度,可對方的确是不名譽的第三者,當他知道對方身份的時候就已經有些不知道應該怎麽面對了,更沒想過就這麽一會兒的時間,他竟然還能看到——對方那個和他當初一樣身份的,丈夫。

這男人比他直接的多了,可問題是...

情緒有些微妙,心情不太好。

一只僅剩着些許餘溫的手,從他身後探過來,牽起了他的,覃潤一沒開口,安安靜靜的任由對方牽起他,帶着他一道離開。

後院其實挺大的,再往後一點,林子裏還有個人工溫泉,有私人隔間和男女混浴,原本兩人還準備等大夥兒吃飽喝足之後過去泡泡的,現在看來也只是想想了,這種狀況估計也沒人有這個心思。

除了他家這位。

。。。。

。。。。。

。。。。。。

“我們不一樣,潤一。”

“我們不一樣的。”

模模糊糊的,大概有這樣的聲音傳過來,

可有什麽不一樣呢?

大概那個男人去自殺的話...

“別人的死活和我沒關系,你才有。”

真的嗎?

“當然!”

以為僅只是在自己腦海裏質疑的聲音,得到了湊近耳邊的肯定回答,覃潤一覺得自己散成一團的思緒似乎有了些許的回神,游移不定而逐漸渙散的雙眸也在這樣簡單的句子裏尋了些許重心,她。

“我以後再也不把這些家夥帶回家了,好不好?”

“好容易才追回來的老公我可不想又跑了!”

壓低的腦袋湊到他面前,對方眼底的焦急和憂心做不得假,覃潤一知道自己方才的情緒大概是...又和之前一樣了...

“對不起我又...”

“沒關系,是我的錯,你所有的懷疑和恐懼全是我的錯,可是潤一,你現在相不相信都沒關系,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相信的。”

“......”

“我現在不想做。”

不想看着對方眼睛,哪怕再怎麽的信誓旦旦,哪怕他的身體再怎麽...可他現在不想。

女人霎時面色通紅,肖淨文長這麽大,大概,也就,最近這一兩年裏,受過這種...

尴尬的不行。

心裏不住的後悔,早知道會讓他又……鬼才會邀請江流那家夥!

她之所以和潤一兩人回來住就是因為當初她自己在那邊造孽太多,三不五時就能讓對方陷入這種情緒裏,哪知道江流那家夥...媽的!

覃寧也不是什麽好鳥!明明知道居然還把人給邀請到家裏,鬧這麽一出刺激她哥!

把尴尬化為對另外兩個人的憤怒,肖淨文率先從溫泉池裏爬出來,拿了兩塊大浴巾一塊給自己包上,一塊等着人上來。

覃潤一一上來,便讓人給裹了起來。

“有點降溫了,別着涼。”

是啊,降溫了。

另一邊,已經回到房間的兩個人互相之間卻像是失去了交流的能力。

江流是不知道怎麽開口,她覺得自己的态度應該已經很明确了,可方才又的确在對方面前被人親吻...換位思考一下,她大概也會伸手打人。

“我去洗個澡。”

空氣裏停滞的味道被帶了個黑眼圈的男人打破,聲音似乎和平時沒什麽不同,但對方的這種冷淡...江流回想了一下,大概,那次他們看電影的時候遇到他那個前,相親對象的時候,她也有過。

忽然之間,就覺得自己哪怕表明了态度,也還是不太夠了。

下意識伸手想要去抓對方,可說完話就站起身往行李箱那邊去找換洗衣物,很快就進了浴室的男人,根本沒讓她抓到。

看着空空如也的掌心,江流有點不是滋味。

乘着對方去洗澡的時候,江流出門找管家要了個急救箱,另外讓人給煮了個雞蛋——那明晃晃的青黑色,實在是太礙眼。

石岸從浴室出來的時候頭上還在滴水,一出來就看到對方面前擱了個急救箱,手裏還用布包了個圓滾滾的什麽,有點尴尬。

很醜。

他在鏡子裏看到過了。

自己現在的樣子,蠢爆了!

“過來,先把頭發吹一下,在處理下傷口。”

“不用了,又沒有什麽大傷口就只是——”

說話的男人腦袋微垂,落下的濕漉漉發絲遮掩着那只被打青了的眼睛,并不太會說謊的樣子。

可對方似乎不太明白不用了的意思,聽到他的話反而走了過來,一擡手,撩開了他刻意隐藏的部分。

“疼嗎?”

女聲似乎被主人刻意放柔,他并不知道對方是故意還是——可控制不住的,身體顫了下。

“...看到你和他接吻比較疼。”

石岸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脫口而出的話帶着股白得嗆人的怨憤。

他沒想這麽說的,可是——

江流被堵了下,忽然覺得自己有點接不下去話。

可對方似乎也并不在意她接不接得上,擡手就抓住了她撩開他額發的那只手,

“我說了,這是最後一次,你不許再和別的男人接吻,我不管是誰先動的,總之,你——”

“你不許,我不允許,我再也——”

濕潤,帶着自己熟悉沐浴乳味道的男性溫熱的身體忽然靠近,彼此的呼吸都像是在吸取對方那樣近的距離,他喘息着說着話,雙臂環上她的腰。

☆、第 76 章(淨)

076

男人的身體帶着一股又淺又甜的味道,江流知道那是自己常用的那種沐浴乳,可,對方環抱住她之後,身上的熱度似乎...似乎将那種香甜的味道...升華了?

濕潤而溫暖的唇,柔和的貼在她的上面,像是要訴說着什麽一樣,溫柔又...

讓人心底像長了毛一般,隐隐約約,模模糊糊,黏黏膩膩的,生出。。

“石...唔!”

啓唇,想要說些什麽,卻陡然停滞,和之前在客廳裏和邵安陽不一樣。

對方摟在自己肩膀的雙手自後而上,最終停留在她的面孔上,顫抖的停留。

用那種珍而重之的,小心翼翼的,動作,捧着她的臉,輕柔又溫暖,忠貞而虔誠。

“我知道你喜歡他什麽,江流,”

她讓人送來的醫藥箱被胡亂的丢到了地上,那個包裹在毛巾裏的雞蛋白生生的滾了出來,滾了好遠,可惜因為在地毯上,沒有聲音。

江流躺在床單上,看着對方以那種漂亮的野獸般的動作,居高臨下的看着她,雙眸像星空般閃亮,可惜閃爍的,是她此時此刻看不懂的東西。

但是有什麽關系,這麽漂亮?

“我知道你喜歡他什麽。”

“新鮮的□□,熱烈的情愛,熟練的...技巧。”

“我們在一起這麽多年,新鮮感早沒了,我也,我,雖然,雖然說了會學着去,取悅你,但顯然,我沒做好。”

“可是江流,”

說話的男人擡起了身體,并不在看女人,面上浮現的是一種決絕的神色,可不知道為什麽,江流在那一刻,看到了朝聖者的...虔誠。

然後燈被人關上了。

忽然失去光明的女人有一時半會兒的緊張,

。。。。

。。。。。

。。。。。。

真要坐實了,他們這大半夜的估計得去肛腸科挂急診!!!

江流紅着眼猛然往後一退,繼而三兩下很快爬起來踩着床單一步跨到這傻男人面前,繼而單膝跪下,看着這家夥因為她忽如其來的動作陷入的遲鈍裏。

“你腦袋裏到底都在想些什麽?!”

女人的聲音,有種被人打敗了的挫敗感,她到底是從前表現得有多饑渴才會讓這家夥...

“我在想什麽?你不知道我在想什麽?”

“我在想你!我一天到晚想的都是你!”

“想的都是怎麽能讓你只留在我身邊,只要能做到,我做什麽都可以!”

“可是你呢?江流?!”

“那家夥,那家夥就只是吻吻你,你就拒絕不了嗎?”

“是,我,我根本就,我不會,我...我在這種事情上面比不上他,可是——”

“你怎麽可以當着我的面和他接吻?!”

忽然跪直了身體仰頭死死盯着對方,甚至忍耐了不适一把站起來,兩人詭異的保持着在床上站立對峙的模樣,男人咆哮起來。

“我到底要做到什麽樣的地步你才能只看着我?只愛我一個人?”

“我特麽從大學起就給你當小三,你結了婚我還不要臉的巴上來,明明我都認命了,我說了我給你當三了啊,我說了可以給你當一輩子!”

“可你為什麽又給我希望你說你要離婚的,離婚我在一起的,可然後呢?一轉頭就...”

咆哮的聲音漸漸轉低,化為抽泣起的鼻音,

垂頭喪氣的男人無奈的發出軟弱的聲音,

“你讓我原諒你,呵,”

“我能怎麽樣?除了原諒你我還能怎麽樣?!”

“可你呢,江流?可你呢?”

嘶...

猛力抽了抽鼻子,帶着黑眼圈的男人擡起頭,露出一雙紅通通的眼睛,

“你,你去他家裏...”

有些氣虛的聽着對方的發洩,可說到這裏卻忍不住辯駁,

“我拒絕了...”

“對,你拒絕了,可江流,你他麽做到哪一步才拒絕了?你知道我開着免提聽着你們的喘息聲的時候,我在幹什麽嗎?”

說話的男人瞪着一雙通紅的眼睛,憤怒的看向她。

江流下意識想要往後退一步,卻忍住了。

“刀片在這裏哦,”

“就在這裏。”

石岸擡手摸着脖子上那個還沒消失的痕跡,笑了笑。

“可我還是原諒你,在醫院裏我甚至害怕你發脾氣,我求你,我...”

“可江流,我們倆當中,到底是誰仗着對方...在欺負人?!”

蓄滿在通紅眼眶裏的淚水,終于滑落,鼻子也濕漉漉的,大概醜爆了,可石岸在不想去在意了!

“你太欺負人了!”

“江流,你太欺負人了!”

“你和他,你當着,當着我的面和他...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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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7 章

077

頂着個黑眼圈哭泣什麽的,大概是遜爆了。

有些受不了自己這種突如其來的情緒,石岸捂住臉跪了下來,可眼淚止不住,手指的縫隙裏的液體,像不要錢的白開水。

對于她來說,自己是不是也就跟白開水一樣呢?人不喝水會死,可只喝白開水...誰他媽只想要喝白開水呢?!

他到底為什麽要這樣痛苦,他的人生...本來順風順水得...

我愛你,什麽時候起竟然成為了一只插向我心髒的利刃,一刀捅進去流出血了不算,還要扭一把,拔出來再插進去,最終被搗得稀巴爛。

江流...

為什麽,要把我的心,捅得千瘡百孔...

江流站在床上,看着這個男人痛苦着彎下腰去,跪在自己面前,指縫裏流出的清澈液體像這個人一樣——

她手足無措了起來,想要伸出手卻仿佛要被燙傷了一般縮了回來。

她,

江流視線落在石岸身上,這男人瘦得...脊椎彎曲的時候曲起的弧度都清晰可見了。

自己到底,能給對方幸福嗎?

江流從來沒有考慮過這樣的問題,

她只是一味的接受他的追逐,以為自己的接受就已經夠了,甚至覺得她為了他和邵離婚就已經是對他最大的施舍...

是的,施舍。

高高在上的,對朝聖者的施舍。

以為自己對對方的親吻和擁抱,就足夠他活下去了——

她甚至允許對方進入自己的私人空間,決定為了他離婚,給了他管着自己的權利不是嗎——

呵!

握緊的拳頭在壓抑的顫抖,江流忽然理解了齊娜每次對她對感情的這種輕忽和随意的處理的不以為然。

她到底是憑什麽覺得自己只要沒做到最後那一步,就對得起他了呢?

竟然會用‘我拒絕了’這麽輕飄飄的字句作為理由,甚至,對對方的自殘行為發怒,覺得——

到底憑什麽呢?

憑什麽?江流你憑什麽?

你憑的難道不就是對方所說的仗着他...

江流緩慢的跪了下來,沉默不語,她發現自己現在失去了開口的勇氣。

兩個人像傻子似的用那種拜堂成親的姿勢跪在床上,卻一個沉默不語,一個默默流淚。

但大概是眼淚也快流幹了,石岸漸漸覺得自己的眼眶變得幹澀發疼,最後再流不出什麽來。

而耳邊,或者說,赤/裸的身體,等了這麽久卻沒有得到任何想要的安慰...舌尖發苦,身體也漸漸覺得冰冷,他忍不住擡頭,看到的是自己面前一雙沉默的眼。

“石,岸,我們,我們談談吧!”

“談,什麽?”

沙啞的嗓音是發洩過後的結果,啓唇的時候幹澀的唇瓣像要裂開一樣,

“你是對的,我,我的确就是,卑鄙的仗着你的感情恣意的...”

“測試我的底線?玩弄我的感情,身體?哦,不,你對我的身體大概也不怎麽感興趣了,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江流,那個男人就真,他在床上,就真那麽得你歡心?”

紅腫幹澀的眼眶酸得不行,男人譏諷的擡起眼,看着說話的那個女人。

“并不是你想的那樣我...”

“你閉嘴!”

“談談?我們之間,談什麽?江流,你想要談什麽?”

“想要談談那個男人剛才說的話嗎?你的事業你的野心?他給你的承諾?回歸家庭就把一切都給你?允許我活在你們的陰影裏,繼續做個見不得光的,情人?”

青紫的眼眶,紅腫的眼皮,布滿血色的眼睛,擡起來盯着你看的時候,有種可怕的感覺。

江流被瞪得縮了下脖子,她并沒想說這些,她想說的是——

“我告訴你,你別想!”

“你別做夢了!”

“邵氏?哼!邵氏怎麽了?你,你要敢——”

明明眼眶都已經幹得發疼,他以為自己再流不出眼淚來,可說着說着,不争氣的眼睛竟然——一面無奈的擡手胡亂抹去,一面抽噎着——

“嘶,你,你要敢,嘶,回去找那個,那個,我,”

“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我,嘶,我,明明我,嗚,我家,唔!”

抽噎着的家夥放着狠話,明明是想要做出兇惡狀的,卻自己說着說着難受得要吐出來——

一把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石岸努力壓抑着自己胃部的不适,他整個人都不好了,眼睛疼,頭痛,胃疼,臀部後面疼,膝蓋也疼...

“怎麽了?!”

江流有些着急的看着前一刻還抽噎着給她放狠話的家夥,後一刻便蜷成了個蝦米狀,捂着嘴疼得不行。

腦袋裏那麽些有的沒的一瞬也沒了影,在自己掌心留了八個月牙形凹陷的手指不受控制的摸到了人的身上——對方的身體涼得驚人。

轉身便從床頭扯了條薄毯,兜頭給人罩上,雙臂也忍不住擡手将人環了進去。

“你走開!唔!”

兇惡的低吼出聲,可聲音剛落地,那股子惡心感便止不住的湧上來,本來開了好幾個小時的車就沒吃東西,之後也一直在努力喂投對方根本就沒進食的男人,這會兒翻湧上的全是酸水,就像是自己心裏無法現形的那些酸意借此機會一股腦的想要冒出來。

江流感覺自己雙臂下的人,吼出聲就推了她一把,可那麽大的動作力氣卻小的...毛都推不動的樣子,大概也就,知道了。

“是不是胃不舒服?你晚上吃了點東西嗎?”

“吃,吃什麽吃?醋嗎?!”

“除了給你烤東西,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吃東西了?!你還和他接吻...嗚...”

男人的聲音一開始還挺怒氣蓬勃,可說道後頭,還是忍不住嗚咽起來。

江流這會兒倒是get到了重點,合着別的沒事兒,這家夥就是醋了!

什麽能不能給對方幸福,什麽仗着對方的感情...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現在,此刻,自己懷裏這男人,醋得胃酸都要嘔出來了!

江流将自己環住人的手臂縮得更緊了些,自然而然的,懷中人也離她更近了,一只手穿過薄薄的毯子,摸到胃部,對方僵了一下,卻保持着那種僵硬停住了嗚咽。

因為在室內,又一身整齊還吃了東西的原因,江流一直挺暖和。

所以女人的手探進薄毯裏的時候,帶來的是一道暖流。

毯子底下的男人,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雙手抱膝坐在那裏,身體冰涼,直到那帶着暖意的手指探入,撫摸,最後來到胃部,溫柔的揉了揉...

“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壞的女人!”

擡起手臂粗魯的擦掉自己眼眶裏湧出的那些毫無骨氣的讨厭的淚水時,石岸說着,

“可我還是愛你...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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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8 章

078

“可我還是愛你...嗚...”

将那只擦掉了眼淚的手縮回來,和另一只一起,抓住那只帶給了自己溫暖的手,嗚咽着的聲音,道。

還是愛…嗎…

江流聽到了。

既然如此,那也就真的沒什麽談的必要了。

一直抿緊的唇放松了下來,江流沒感覺到自己的唇角微微勾了起來。

但動作到是更柔了些。

長手長腳的男人蜷縮着自己窩在她懷裏,抓住她手的姿勢明晃晃的表示着在乎,江流前一刻還糾結的那些東西忽然之間就覺得不重要了,的确是持愛行兇又怎麽樣呢?她既然能行兇了,再行些別的,誰能管得着?

以跪姿環住懷中人的女人低下頭,忍不住在對方難得有肉的地方親了口——石岸的耳垂挺漂亮,白生生又肉呼呼的,聽說這種耳垂的人,有福?

大概是對的吧,畢竟這家夥生來就讓人給寵着,這些年除了自己大概也沒人給過他氣受,而現在,她也舍不得了。

被親吻了的人,身體頓了頓,抓着江流的雙手緊了緊——

“你親我做什麽?”

“想親就親了,”

女人的聲音輕飄飄的,雲淡風輕,

戀愛腦的傻男人卻暈乎乎起來,

“有,有什麽好親的,這麽多年了,你明明更喜歡新鮮的!”

斷斷續續的聲音被男人自己捂在毯子裏,悶聲悶氣的。

“醋勁兒可真大!”

說話的女人笑了出來,那只沒被人抓住的手輕而易舉的扒拉開了男人罩住自己的薄毯,露出張微醺的漂亮面孔來——當然那種漂亮此刻帶這些滑稽,畢竟黑乎乎的眼眶還那麽明晃晃。

“可是石岸,你知道嗎?這是你這麽多年第一次直白的表露出醋意,所以,從前我怎麽知道?”

“...我不敢,是為什麽你不知道嗎?!”

“而現在說出來是為什麽,你不知道?明明是你自己說以後我可以的,說出來的話就是承諾,我為什麽不能?”

“我說過了,你想怎麽玩我都陪你,我的決心表現的還不夠嗎?”

“你只能是我的!”

反正也不會更糟糕了,他也,再無法忍受更多,也沒管裹在身上的薄薄的毯子,轉過身體,勾住對方的脖子仰頭看她——石岸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喜歡用這樣的方式仰望對方,大概是,源于一貫的追逐?

可現在不一樣。

他要長出十萬只觸角,死死纏住她。

“不管你想怎麽玩,玩什麽,江流,我都陪你!”

“膩玩膩了傳統的東西想幹點別的...”

男人的話被打斷,江流聽到這裏倒是忽然反應過來——

“你在說什麽?什麽傳統什麽...”

“別遮着掩着了,你帶了那個盒子來,為的不就是讓我...”

羞恥和羞澀,如此相近的詞句在同一時刻湧上心頭和面孔,男人大概是已經把所有羞恥心都丢掉了,也不想要對方保留,直白的讓江流噎了下。

“什麽盒...”

“你帶進來的盒子,裏面裝着,奇怪的東西,你想用在我身上,不是嗎?”

水霧朦胧的瞳孔直通通盯着你,裏頭那種看透了你的意思讓江流有點無所遁形——可問題是她也只是,咳咳,才剛剛被肖淨文那家夥——

心思的确是有,但也沒...

“所以我給你看了我的決心,江流,”

“你想做什麽都可以,”

“你想對我做什麽,都可以,”

放下環在對方脖子上的手臂,男人将裹在身上的東西輕易的拉扯掉,裸露出一身白皙的肌膚,繼而伸手,一把将自己身邊的女人推倒在床上,跨坐了上去。

彎腰,低頭。

“如果你玩膩了,我可以陪你玩新的,什麽樣的游戲都可以,我是說真的,可是江流——”

“你的對象,只能是我!”

說話的男人冰涼的雙手從江流面孔上滑下,來到她——難以低下的脖子——不管在什麽時候,都那麽不合時宜的不願低下的脖頸。

冰涼的指,摸在她的喉頭,輕輕的觸碰,像在輕觸什麽易碎的物品。

“我不會再放縱你了。”

“如果你再...不收心對我的話...”

咬住唇齒的男人模樣漂亮,眸底閃爍的光亮也和星光一樣漂亮,可是——

摸在自己脖頸的細長手指忽然之間就收緊了,江流在霎時感覺到一股缺氧般的窒息感,只一瞬,對方便放了手,可那一瞬卻是卻紮紮實實的存在了。

“我不會道歉的,是你不對!”

說話的男人紅着眼眶瞪着她,手指在顫抖,人也一樣,卻固執的憋着眼淚,

“是你不對!”

————————————

覃寧坐在燒烤架子邊上,手裏的脆骨翻轉着,金黃的色澤油光發亮,不說味道,單從賣相上來看就挺令人食指大動了。

可坐在一旁的男人面色晦暗,半點也沒被食物的芳香所打動。

“喏,拿去吃,還生氣呢?”

覺得味道差不多了,随手遞出去。

邵安陽沒說話,手倒是伸出接過了,只是拿過去之後就那麽拿着,丁點兒的食用欲望也沒有。

銀灰色的西裝皺巴巴,臉上并不像石岸那麽狼狽,但整個人呆呆的,像是想着什麽出了神。

“helloAnybody home?”

擡手,覃寧在他面前招了招手,聲調有點刻意的搞怪,

随手一把拍掉在自己面前瞎晃悠的手掌,

“你能消停會兒嗎?!沒看我心情不好!”

“就是知道你心情不好,才給你吃的。”

“我是說真的,失戀這種事情我經驗豐富,吃點東西絕對比餓肚子好。”

覃寧說着話,自然的從旁邊的食材裏又跳出了些腌制好的肉串和土豆什麽的,擺上了燒烤架,油光水滑的上等肉串一被擱上去,立馬發出呲的一聲,倒是讓那呆呆的男人擡了頭。

“我長得還不錯,所以從小到大也挺多人追的,問題是,你覺得你能和我戀愛嗎?”

邵安陽看着說話的女人愣了下,覺得對方這話像是哪裏不對。

排除掉感情的因素,因為他現在的感情在別的地方不能以外,為什麽不能和她戀愛?

“首先第一條,我很高,就這麽一點兒已經排除掉了很大一部分男人,而我不是les,又排除掉了全部的女人,再來我不喜歡比不上我還非得我給面子,在人前裝作一副以他為尊模樣的家夥,然後我顏狗,最後...我還有生理缺陷...呃,應該算是生理問題...長熠和我分手就是因為這個。”

“要不要試試,就嘗一口,我手藝真挺不錯的。”

說話的女人手底下的動作行雲流水,一看就是個老手,邵安陽耳朵裏聽着人說話,下意識看了眼自己手裏的肉串,聽話的咬了口,肉質的鮮嫩和香味瞬間侵入唇齒,咀嚼間漸漸有了食欲以及,傾訴欲和好奇心。

“你有...什麽?”

“生理缺陷,問題,大概算,吧,反正難以啓齒的內容,所以我也不太想說,你也別問。”

“我說,你別是在這開我玩笑吧,信口雌黃什麽的...”

邵安陽有點被轉移了注意力,

“你明明和長熠一分手立馬就和那小鬼搞上了,能夠什麽問題是他不能接受而這小鬼可以的?!”

☆、第 79 章(淨)

番外一則

十年的時間,啓明星從一個起步稍快的小公司一躍成為娛樂界幾大巨頭之一,雖說這期間經歷的起伏能讓人的心情猶若過山車,但大佬本來就不是這麽好做的,咬着牙挺過幾次之後,自然也就位置坐穩了。

一旦你成功,從前的一切都不會重要。

于是,現在要是有人說起江流,再沒人會以聚華的那個特助來代稱,甚至連邵氏的前少夫人也少被人提及。

談的多的,是這個女人如何眼光精準,手段了得,身後的娛樂帝國如何龐大,以及,大衆最關心的——名女人身後的男人問題。

江流,女,40歲,啓明星傳媒股份有限公司創始人、董事長,旗下大小明星多不勝數,一二線不少,三四線的當然更多。

身為知名企業家,并且年紀也不算大,外表也足以在一衆中老年企業家裏鶴立雞群,江流這個年紀和外表,其實挺招人喜歡——特別是想要往上爬的小鮮肉們,以及,娛樂至上的廣大人民群衆。

前者需要她的權和勢,後者則對其各類花邊新聞喜聞樂見——哪怕她其實是已婚,又或者說,其實正是因為已婚,這種花邊新聞才更具魅力。

大佬的醜聞總是能賣上一大筆錢的。

哪怕是幹了這一筆可能這輩子都沒法在娛樂圈立足——只要錢夠!

江流在董事會上靠着椅背,看着自己新招進來的策劃部經理站在大幅投屏前,揮舞着銀色的簽字筆一面說着策劃案,一面分神看她表情的時候,新聞部的主管推門跑了進來。

“抱歉打斷您的會議,可時江董,現在這件事您必須馬上知道!”

說話的男人面色凝重,

“請讓他們都先離開!”

坐在椅子上的女人看了他一眼,揮了揮手,會議室裏的全部人員便魚貫而出。

“什麽事非得現在?”

“您看!”

說話的男人将手裏拿着的文件袋倒過來,一大堆照片争先恐後的跑了出來,只一眼,江流眉頭就皺了起來!

照片裏的女人她很熟悉,再熟悉不過了——誰會不熟悉自己呢?

可問題是照片裏的男人,是誰?

照片大約是從遠距離拍攝的,像素不夠,只有輪廓清晰,她能夠辨認出自己的模樣,可那個和她接吻的男人,并不是她現在的丈夫,也不是什麽身邊熟悉的人,只大致能看出是個年輕男人,模樣似乎挺好?

照片挺多,在桌面上堆積成了副小山的模樣,江流皺着眉,伸出手,扒拉了幾下,發現除了幾張接吻的照片之外——還有卧室的。

同樣不夠清晰,但同一個角度同一間房,拍攝到的兩個人的輪廓也是相同的,就在那個接吻的窗前,一張接着一張。

帶着照片過來的男人一擡眼,看到的便是自家boss一張黑成包公的臉,難看極了。

男人,湯文想到今天中午剛過來送過午餐的那個漂亮男人——boss的正宮,心裏頭也挺慌。

上次公司的HR不知道怎麽回事,招了個剛畢業兩年的小男生給boss當秘書——雖然人家簡歷和學歷都貨真價實的非常不錯,原本的實習公司也是同類公司裏的佼佼者,真要說的話也算是恰當的安置。

可問題是——那男生模樣白淨,氣質沉穩,待人接物也都合情合理,卻偏偏對着boss總能生出些不合時宜的情緒來,不明顯——反正他沒看出來。

不過他到是聽秘書室的幾位董秘說那小男生跟boss說話的時候容易臉紅,端茶送水的時候也摸摸蹭蹭,每天的早午餐時間總會想方設法的想給boss加餐,其實這些也沒什麽,年輕人對着大老板想要圖點表現也挺正常不是麽?

可問題是——

他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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